“苏心兰,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受够你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季全吼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心兰闻言,泪水夺眶而出,但她却挺直了脊背,毫不示弱地回击,“离婚?你想得美!我辛辛苦苦跟你这么多年,你想一脚踢开我?没那么容易!”
这时,苏心兰的父母也在声讨季全,这几年住苏家的房子,工作是苏父找的,一去南方几个月,家里什么事都不管。
现在翅膀硬了,挣了点小钱就嫌贫爱富,抛弃糟糠之妻,哪有这样的?想离婚连门都没有。
季诚提醒,“现在不是以前了,只要想离就没有离不成的婚,说狠话没用。”
苏心兰怒视着季诚,“是不是你们季家人都支持?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坏透了。”
“好坏是你定义的?在坏人的眼里,我们一家肯定不是好人。”
季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看着苏心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要说苏心兰也不容易,五年之内流产了三次,身子也垮了,但造成这一刻的罪魁祸首不是他,是苏家父母的重男轻女的老封建思想,是苏心兰的一味盲从还有沆瀣一气造成的。
他才是唯一的受害者。
“爸妈,你们别吵了。”季全试图平息父母的怒火,“我和心兰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苏心兰却冷笑一声,“解决?你怎么解决?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把我甩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苏母也尖酸地说:“季全啊,不是我们为难你,你看看心兰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能就这么把她甩了,得给她个说法!”
季全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他看着苏心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心兰,我们曾经相爱过,我不想走到这一步。但现在,我们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了,我在这个家没地位,我的孩子说流掉就流掉,都不用我这个当爸爸的同意。
我在这个家是什么作用呢?工资上交,孝敬你的父母,还要惦记着我爹妈的东西,把我要生孩子的机器,养家的工具了,到了,我的孩子能不能活着生下来,都是你们说了算。
我就算是河沟里的王八,也要鼓鼓盖了,婚肯定要离,一定要离,你不同意我就向法院去告,我跟你们打官司。
我还年轻,还不到三十,我们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苏心兰却不为所动,她冷笑一声,说:“追求幸福?你的幸福就是抛弃我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苏母见状,也立刻附和道:“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想甩了我女儿就甩?我们苏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季诚见状,说道:“那还用说什么?那就打官司,苏副厂长也是要脸的人,就是不知道你们为了要个孙子,使得那些手段,能见人不?找人看肚子生男生女有没有科学依据?身为一个干部,不用我说吧……”
第229章 离婚交易
苏父活了五十多年,人世间的人见过,鬼也见过,他还真不相信季诚能把他怎么样。
苏父满脸不屑,他轻哼一声,交叉着手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季诚,你少拿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来吓唬我!你以为你随便找个江湖术士,别人就能信你的鬼话?”
苏父打定主意不认账。
季诚闻言,眼眸微冷,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轻轻摊在桌子上,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刺痛了苏父的双眼。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纸上,竟是相面师傅的详细口供,以及所谓的祖传的转胎丸大师的口供,上面字字句句都指向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苏父的手开始颤抖,他试图去抢那些纸张,季诚先一步收起来了。
苏父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说不害怕是假的,厂子正在进行人事变动,骂他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大有人在。
这些要是落入那群人之手,搞他很容易。
同时苏父也意识到,季诚并不是在吓唬他,而是真的掌握了他的龌龊。
“这……这怎么可能……”苏父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他的目光在季全兄弟俩之间来回游移。
季诚静静地坐在对面,眼神冷漠坚定。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苏父,他手中的证据是真实无误的。
苏父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感,他突然意识他的名誉、地位,甚至家庭,都可能因为这份证据而毁于一旦。
苏家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苏心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她脸色苍白,双手紧握在一起,显得异常紧张。
她看着父亲和季诚对峙,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成为了这场家庭纷争的牺牲品。
苏父眉头紧锁,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怒火和恐慌,双手交叉在胸前,显然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缓缓开口:“季诚,我们苏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愿意坐下来好好谈。但是,离婚不是小事,你们得给予一定的补偿。”
苏家的客厅里,气氛沉重,苏心兰站在一旁,紧咬着下唇,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爸,我不同意!”苏父的话却被苏心兰打断了。
苏心兰的声音虽然微弱,却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能就这样被牺牲掉,我不同意离婚,更不会接受任何补偿!”
苏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瞪了苏心兰一眼,怒道:“你懂什么!不离婚的话,我的前途就没了,你和你妈也得完蛋!”
苏母把苏心兰拉到一边,小声劝她。
“心兰,你爸也是为了咱们全家着想,妈知道你对季全有感情,可现实是残酷的。像季全这样的男人,没钱没地位,现在又跑去了南方,平日里连人都见不到,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年轻貌美,凭着咱家的地位,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不应该被这样的婚姻束缚住。离婚并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更美好的未来。你何必为他耽误了自己的青春呢?听妈一句劝,咱们接受补偿,重新开始生活吧。”
苏心兰听着母亲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有太多的不甘心。
“妈,我……我真的不想离婚,我爱季全,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头的。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的婚姻,我不能……”
苏母语气严厉了起来,“心兰,要是你爸不当这个厂长,你考虑考虑你还能干什么?季诚铁定要离婚了,孰轻孰重,你还看不明白吗?”
苏心兰知道母亲说得对,可她的心却像被什么紧紧揪住一样,无法释怀。
最终,两家人坐在一起,谈离婚事仪。
“季全在我们家住了六年,吃了六年的饭,这个得补偿吧……”
季全坐直了身子,“说我住了六年,我不反对,说我吃了六年的饭,我就得说道说道了,我每个月的工资是如数上交的吧?难道不够饭钱吗?”
苏母插话,“那我女儿跟你睡了六年,不应该补偿吗?”
季诚真没想到,苏家人这么不要脸,跟男人睡觉还要钱。
“那好,六年的房租算五百,我的工资扣除伙食费至少还有二三百剩余,房租算二百,我再补偿心兰五百,一共七百可以吧?”
季全现在不想其他,就是想赶紧交钱走人。
“我不要。”
谁都没想到苏心兰会拒绝,毕竟那么自私的一个人。
苏心兰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苏父和苏母。
“爸,妈,我不想把自己当成一件货物来卖钱。我和季全曾经有过感情,有过快乐幸福的日子,两个人的真心流露,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我也不想用这种难堪的方式来结束我们的婚姻。真那么做了,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季全,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起我,觉得我又自私又虚荣无可救药了。但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是那样的人。我曾经真心爱过你,也真心想过要和你过一辈子,我希望我们都能好聚好散,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彼此了。”
季全看着苏心兰,他没想到,苏心兰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钱,放在桌上。
“心兰,这些钱,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吧,你拿着我才能安心,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苏心兰看着桌上的钱,她轻轻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要,快拿走。”
苏母却抢先一步拿走了,“你傻不傻,你为他怀过三次孩子,流产过三次,身子都垮了,他拿点赔偿不应该吗?他要是不拿,才是最没有良心的。”
苏父写了收条,声明以后双方嫁娶各不相干。
苏父对季诚说道:“办完离婚以后,你手上的东西就得交给我,以后也不许搞我们。”
“当然了,我们没有那么闲。”
双方约好了,开介绍信,明天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第230章 我憋屈啊!我的儿子比谁差了?
季母一直担心大儿子,季全没让她担心太久,第二天天黑之前,季全回来了。
“怎么样啊?没闹吧?”
“很顺利。”
离婚手续办的还算顺利,连调解环节都省了。
“我一直担心苏家人闹,特别是你媳妇……说错了,她不是你媳妇了。”
苏家似乎做通了苏心兰的思想工作,苏心兰没闹,安安静静的就把这事办完了。
“洗洗头,洗手洗脸,再去理个头,把晦气去掉。”
季全笑着问:“妈,你还信这个呀?”
“当然信了,我大儿子把做人的学费都交了,弯路也走了,剩下的路就顺顺当当的了。”
老妈信,季全真就趁着天黑去理发了。
季母下厨炒了两个菜,辣椒炒鸡蛋,糖拌西红柿,又让山子去买了一瓶白酒回来。
乔安安就看着三个孩子,她大概也能明白婆婆的意思,大儿子重获新生,重头再来,她总得有个仪式感。
季全理了个毛寸,自身条件摆在那里,又添了几分精气神。
饭做好了,一家人坐在凉棚下面吃饭,三个小的白天跟小舅舅玩的太嗨,现在都是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翻着小白眼。乔安安只能抓紧喂了鸡蛋和小半块馒头,把他们抱进卧室哄睡了。
旁人也是吃饱了就走,季母也把季满仓打发回房间了。
饭桌上最后只剩下这对母子。
季母把酒瓶打开,娘俩一人整了一半杯。
“来,咱娘俩先喝一个,你妈我第一次喝酒,可能喝不了多少,我先少喝点。”
季全知道他妈心里难受,于是劝道:“妈,你就少喝一点,我喝。”
季全一昂头,喝下去了一半,辛辣的酒液刺激着他的口腔,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季母看着大儿子,也把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小口。
她从来没喝过这东西,反应比儿子还强烈。
“妈,喝不习惯就别喝的,儿子替你喝。”
季全想把他妈的酒杯拿过来,季母却护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