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成交额有所回落,但也在五六百。
在这其间,季诚去找了卫疆,两人商定了代为进货的业务,再和供应商沟通好,林安安只需打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了。
服装店渐渐的步入正轨,季诚也接到了部队的通知,尽快归队。
季诚想带林安安一起去,让老上级见一见,同时递交结婚申请。
林安安没有纠结,她也想会会乔白花了。
最担心的莫过于江秀了,林家父母什么样,乔小红如今什么样,她虽然没见过也有所耳闻,怕林安安羊入虎口。
“安安,咱现在搬出来了,离着老嫲嫲和三猴子也远了,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刚脱离林家的时候,林安安也是这么想的,但乔小红不这样想,她都能对抚养她二十年的养母下手,林安安又算个屁?
不出意外,下一个就是林安安,也可以说打击江秀是为了釜底抽薪,对付的人还是她。
林安安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坐以待毙,上辈子死的不明不白,还要白瞎一次重生吗?
“妈,木兰村离河市不够远吗?我和乔小红争过什么吗?我甚至没打算再见她,可她放过我们了吗?”
要是她说出自己上辈子的遭遇……罢了,她不想吓着任何人。
账目就交给季念了,和卫疆对好账目就行,乔柳青要是赶四集可以来拿货。
季诚回家收拾了东西,两个人从县城出发,坐上了路经河市的火车。
两人买的是硬座,就这还费了老劲了,县城太小,过路车太少,寥寥几班,都是满满当当的。
票不好买,上车更费劲,最后是季诚从窗户扔进去的行李,他在前面开道,人是硬挤进去的。
十月天满头汗,你相信不?
找到了座位,歇息了片刻,季诚问道,“渴不?我去打水。”
“你坐着吧,还不渴。”
“我还是去打点吧,先冷着,等我。”
季诚起身去打水,林安安看着窗外,车厢里啥人都有,有一股特别的气味。
看着窗外能转移注意力。
“姑娘,那年轻小伙子是你对象?”
对面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很和蔼可亲。
林安安点点头,“是啊。”
出门在外,鱼龙混杂,现成的保护欲爆棚的未婚夫她不能不用。
“结婚了吗?”
“快了。”
身边的座位坐上了一个男人,林安安提醒道:“同志,这个座位上有人了。”
中年妇女也应和道:“去打水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男人有二十多岁,穿着夸张,黑色夹色服,花格子衬衫,喇叭裤,戴着蛤蟆镜,头发能披肩了,还烫了头。
一看就是去了南方,回来刷存在感的。
“座位不就是让人歇脚的吗?闲着也是闲着。”
林安安说道:“看着你是个老板,不会连个座位都没买吧?”
“我的座位让给老人了,尊老爱幼可懂?”
合着,这还是个活雷锋?
季诚拿着水壶走了回来,看见自己座位上的时髦男人,就是一愣,“怎么回事?”
“歇脚的,同志,你要让一让了。”
时髦男转身看了看季诚,嬉皮笑脸的说道:“原来是解放军同志啊,我的座位让给老人了,能不能借你的歇歇脚?”
季诚脸色冷了下来,“站起来。”
“军人不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吗?我是人民中的一员。”
时髦男拿捏了季诚的身份,想道德绑架他。
连林安安都替季诚捏把汗,人们习惯军人是付出的,享受要排在后面。
“起来,我再说一遍。”
时髦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起身,一边还嘟囔,“解放军叔叔给人让座,原来是假的。”
季诚目光一凛,“老弱病残,你属于哪一种?”
时髦男这才不敢阴阳了,往走廊后面挤了挤。
季诚喊了身后的一名年青妇女,“这位嫂子,你过来坐。”
年青妇女还抱着一个孩子,连连摆手,“不用了,同志,我买的是站票,已经习惯了。”
“别客气,你抱着孩子,你累孩子也累。”
林安安换到了外面,让年青妇女坐里面。
“谢谢你啦,解放军同志。”
林安安让出了一点位置,“季诚,你坐一会。”
两个人的座位,三个人太挤了,季诚拒绝了。
“你腿伤撑不住。”
“放心吧,哪有那么严重?”
不过隔着一个小时,林安安会要求季诚坐一会,她站一会,既然决定跟这个男人走下去,她不心疼谁心疼。
第25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小两口感情可真好。”对面的中年妇女特别爱说话。
“大姨,这是我对象,我们还没结婚。”
没结婚就称呼小两口,总有点别扭。
“都怪我,要不是给我让座位,大兄弟也不用站着。”年青妇女又开始内疚了。
旅程无聊,聊着天就熟悉了。
“你家是闺女还是小子啊?”中年妇女问。
年青妇女掖了掖被角,“小闺女。”
“多大了?”
“才三个多月,孩子她爸在云城上班,我们娘俩去找他。”
“那快到了,我也去云城,闺女女婿在那边上班,让我帮着带孩子,到站了咱一块下车。”
“好。”
中年妇女是个善谈的,又问道:“孩子不吵不闹,一直这么听话吗?”
“吃饱了她就不闹,一直这样。”
“我闺女家的那个不行,一听见别人说话就到处找,躺久了就哭,憋在包被里更不可能了,你家的这个真不多见。”
年青妇女极不情愿的说:“她是睡着了,不是傻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啊。
准婆婆给煮的鸡蛋烙的葱油饼,亲妈烙的糖火烧,就着热水,林安安和季诚吃了午饭。
“孩子也该饿了,你不喂孩子吗?”中年妇女又开口了。
年轻女子侧了侧身子,解开了包被,掀起了衣角。
林安安小声对季诚说:“那个人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孩子没有吞咽动作,没有任何声音,她根本没在喂孩子。”
季诚越发警惕了起来,林安安借口去厕所,通知了乘警。
火车在某个站点短暂停靠,年轻女子抱着孩子,准备下车了。
中年妇女提醒,“云城还没到呢。”
年轻女子没有回答,刚拎着包往外走,就有人拑住了她的左手。
“我要下车。”
“先跟我们走一趟吧,邱翠竹,我们已经盯了你很久了。”
原来中年妇女还是一名警察,真想不到啊。
邱翠竹把孩子往中年妇女的怀里一塞,拨腿就跑。
林安安抬脚绊了邱翠竹一下,穿着军装的季诚身手敏捷,只见他一招擒拿术早把邱翠竹控制住了。
乘警也赶了过来,中年妇女出示了警官证,把邱翠竹押走了。
季诚和林安安作为证人一起去了警务室。
再看邱翠竹的“孩子”,出生时间不久,脐带还未脱落,在场的人惊讶地发现,婴儿似乎已经沉入了永久的梦乡,任凭乘警拍打都没有一丝反应。
就在众人无比担心时,有人报告,车厢尾部有细微的哭声。
几个人顺着哭声寻找,并最终在一只蛇皮袋里,发现了两个被捆绑在一起的婴儿。
中年妇女说:“这不对劲,邱翠竹,你喂孩子什么东西了?”
邱翠竹装聋作哑,一句话不说。
乘警只能在车厢里寻找医护人员,依照婴儿外貌来看,十有八九服用了镇定类药物,孩子小,各方面功能不健全,得尽快送往医院治疗,不然太危险了。
列车上发现了人贩子,还有拐卖的婴儿生死未卜,这个年代民风淳朴,车厢里的乘客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