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爷,乐乐吃包子。”
乔中江答应的很痛快,“好嘞,先去里面坐下,姥爷帮你弄。”
饭饭不甘落后,“姥爷,窝!”
“忘不了你俩,都有。”
乐乐喜欢猪肉馅的,饭饭喜欢鲅鱼馅的,谦谦啥馅都吃,最喜欢吃的是虾仁鸡蛋的。
乔中江都记得。
江秀每个盘子放了两个,乔中江催促,“再多放一个。”
“这个点,一准在家吃过了,咱家的包子又大,别撑着。”
“剩下总比不够强。”
怎么会剩下呢?还有追风,已经是成年狗了。
“什么样的人家狗要吃包子?”
“追风可不一样,人家是真办事。”
从小卖部到包子铺得有五百米远,兄妹三个不用大人送,来去都是追风陪着,外人根本不敢近身。
吃完包子,三小只跟丫丫玩一会,很快就没有兴致了,因为丫丫可爱归可爱,但是不会说话啊,就等于自言自语。
谁也不喜欢自言自语。
“丫丫不说话。”乐乐十分苦恼。
乔中江摸摸头,“咱不急,等丫丫长到十个月就会说话了。”
“长大了带丫丫玩。”
这句话还真不是空话。
丫丫,九个月开始说话,一周岁就会走路,两周岁就能当跟屁虫了。
别看人小,丫丫辈分大呀,跟着三个外甥出去玩,玩累了,可以让饭饭和谦谦轮流驮着。
这要是换别人,就饭饭也不能驮呀。
有人就夸了,“你们可真爱护小妹妹。”
乐乐赶紧争辩,“不是妹妹,是小姨。”
“不是亲的吧?计划生育都实行十多年了,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小姨?”
国人不就是喜欢八卦吗?不搞明白不罢休。
丫丫掐腰,显然这种问题回答多了,都有标准答案了,“我是亲的,我妈是(他们)的亲姥姥,我姐姐是亲妈。”
这人就嘴贱了,“你爸妈老当益壮,那你就是小垫窝儿。”
丫丫不懂,“什么叫小垫窝儿?”
乐乐喊了一声,“追风,撵他!”
那么大只狗,跟在他屁股后面撵,哪怕不下嘴也够吓人的。
“你才是小垫窝儿,跑都跑不快,都要咬到尾巴了!”
“吱呀妈呀,我是小垫窝,别追了……”
第259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腊月十九,赶在新年之前,季家又办了一桩喜事,给季全和黄燕办了婚礼。
有人可能要问了,黄燕通过了季家的考核了吗?
那肯定是过了。
季母最担心的,是黄燕还有两个弟弟,怕她弟弟顶不起来,不正干;又怕黄燕光顾着娘家,不管自己的小家。
就是现代人嘴里的扶弟魔。
黄燕的两个弟弟确实去了南方,大弟弟在季全建筑队干活,小弟弟是家里最小的,吃不了这个苦,最后去了玩具厂打工。
大弟弟倒是不怕苦不怕累,一个月季全开他三百,基本上与老工人差不多,每个月除了留二十块钱零花和伙食,其他的都交给大姐给存着了。
小弟弟是真不省心,上班吊儿郎当,出勤得看黄历,高兴了才出,一个月能干二十天就不错了,黄燕去看他,还直抱辛苦。
什么厂子也有大爷,那你得有当大爷的资本,一个打工的,有你五八,无你四十,还想当大爷,谁惯着你啊?
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小弟弟就被玩具厂开除了,黄燕发愁,人家可一点也不愁,要么躺在哥哥的宿舍混吃混喝,要么就出去搭话“靓女”,带着人家吃吃喝喝。
自己的那点钱花完了,就问哥哥姐姐要,刚开始黄燕不知情,能给个十块八块的,再多要是没有的。
为了让小弟弟自食其力,黄燕又送他去了服装厂,可狗改不了吃屎,人家厂子反馈说,黄汉庆干了两天,人又不见了。
这样下去,黄汉庆早晚要出事,黄燕和大弟弟商量了,赶紧把他送回去,再不送回去,又没有自制力,深市的灯红酒绿怕是要把他吞没了。
从这件事上,季全觉得黄燕大事上不糊涂,两个人这才商量着结婚。
季全和黄燕的新婚生活可谓是红红火火。
河市的新房,窗明几净,每一处都透露出新婚的喜庆与温馨。
乔安安与季全合资开办的百货批发公司更是热闹非凡,八间宽敞的铺面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
文化办公用品区,学生们在挑选着新学期的文具;针织布匹区,女人们正在挑选合适的床上用品,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做准备;工艺品区,精美的瓷器、刺绣和木雕吸引了众多顾客的目光;而在五金交电和电子产品区,男人们正围着店员询问着各种产品的性能与价格。
还有年货区……
季全没打算一直在深市,等老家的房地产开发了,他还会回来,买房子,合伙做生意,就是他的布局。
从百货批发公司出来,季全和黄燕大兜小兜拎着年货,他们准备在家里过新年。
“给我。”
季全把重的都拿了过去。
“我当甩手掌柜的啊?”黄燕很开心地问。
“对,咱家掌柜的。”
黄燕靠着季全的肩膀笑,“只准对我好,不许对别的女人好。”
“那咱妈呢?季念呢?还有乐乐?”
“咱家人除外,不许对外面的女人好。”
“我知道了,只准对咱家的女人好,特别是媳妇儿。”
黄燕一直觉得季全木讷,但人可靠,结婚了才知道,以前还真是错看他了,可一点也不木讷。
“苏心兰,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不知道过日子吗?”
季全和黄燕同时寻找到了声音来源,只见前面不远处,苏心兰正被一个中年男人训斥着,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少年双手插兜,斜睨着苏心兰,一副不屑的样子。
苏心兰面色苍白,低头唯唯诺诺,“我这不是想着过年了嘛……”
“买什么买?挣钱那么难,你就不能省着点花?你以为你是少奶奶啊,想吃什么买什么,别忘了,我还有儿子,我还要给儿子娶媳妇。”
男人越说越气,恨不得在大街上就对苏心兰动手。
苏心兰面色憔悴,身形也消瘦了不少,她低头快步走着,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身边的中年男人一脸凶相,不时对她训斥几句,而她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着。
那个少年更是一脸不屑,仿佛对这个母亲毫无尊重。
忽然,一阵风吹过,掀起了苏心兰的袖口,露出了她手腕上的一道伤痕。
季全和黄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那是伤痕,显然是被人打出来的。
苏心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就看到了季全,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身旁的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季全和黄燕。
“他们是谁?”男人皱眉问道。
“不,不认识。”苏心兰慌忙否认,想要拉男人走。
“安分点,我可不惯着你。”
苏心兰看向季全,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想要转身逃走,却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不敢挪动脚步。
她害怕与季全对视,更害怕季全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而季全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拉着黄燕继续往前走。
苏心兰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阵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明明已经与季全再无瓜葛,明明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可为什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会痛?
也许是嫁的不如意吧,当初为什么不对季全好一点?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催促着,“走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苏心兰回过神来,赶紧跟上男人的步伐。
黄燕捅了捅季全的胳膊肘,“是不是你前妻?我记得你前妻就叫苏心兰。”
“是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这副模样,挺让人无语的。”
“她不是你的菜,我才是你的菜。”
黄燕说的一本正经。
从母亲的口中,季全得知,苏心兰的父亲精减了,母亲下岗了,苏家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苏家了。
苏父为了保留自己的职位,把苏心兰介绍给了老领导的儿子,那人快四十岁了,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
到了,苏心兰又做了一回梯子。
可惜,苏父押错宝了,娶了苏心兰,老领导一家就不认账了,或者说,老领导也没有留下苏父的能力。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家人,不相干的人,没必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