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就好,但季诚不理解的是,林冬为什么转身就把认罪书交给了林红,这和毁尸灭迹有什么不同?
“季诚,你得讲理,安安这件事过去多久了?潘广来祸祸的人又是林红,证据太少,你以为凭潘广来的认罪书就能定他和林红的罪?别想了,我明确告诉你,定不了。”
季诚又不是法盲,他明白这个道理,他不能接受的是林冬没有知会他们,就转手拿给林红了,认罪书对那对渣男渣女来说,一点震慑作用也没有。
“潘广来的认罪书有两份,另一份在我手上,还是有震慑作用的。我故意让林红知道有认罪书的存在,又借她的嘴让潘广来知道了,依两个人的脾性,肯定相互猜忌,谁都担心对方把自己卖了,越是这样安安越安全。
季诚,除非你能把安安完完全全保护起来,那她就成了笼中的鸟了。安安有自己的生意,不抛头露面是不可能的。”
安安说的对,让那两个人狗咬狗,她才最安全。
“你没有私心就好。”季诚返身回去,关上了大门。
林冬把领口松了又松,妈的,姓季的手劲真大,他要没有两下子,脖子早折了。
要问偏心谁,他肯定偏心安安啊,共同生活的二十年,连季诚都得靠边站。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乔安安问道:“搞什么去了这么久?你不会真和我哥打起来了吧?”
季诚坐到了乔安安身边,“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哥打起来了?”
乔安安戳戳男人腹部的肌肉,真是个不要命的女人,不知道撩拨男人的下场吗?
“饭桌上就针尖对麦芒,这又出去了这么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了,我哥怎么惹你了?”
“潘广来写了悔过书,林冬把它还给了林红。”
乔安安,“给就给吧,没有其他有力的证据,那就是一张废纸,定不了他们的罪。”
“那你不埋怨林冬吗?”
“不埋怨,那个也是他妹妹。”
“……”
季诚去泡了脚,回来把媳妇搂在怀里,“林冬说他是两边制衡,狗咬狗你才最安全。”
乔安安偎在男人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别自个吓自个了,服装店要是找到了晚上看店的人,我不过来都行,光天化日之下,林红是坏,不是蠢。”
晚上看店的人,要人品可靠,还得身强力壮,乔安安已经在打听了。
“睡吧,早点休息,忙了一天你不累啊?”
“知道我累,你还来招惹我……季诚,你干嘛扒我衣服?”
“明知故问。”
“亲爱的,节制,节制……”
“你喊我什么?”
乔安安后悔了,这个词太容易让人激动了,这纯粹是送人头。
事实也确实如此。
……
今天是约好了送家具的日子,等叶知秋和张雪来了,夫妻俩就带上昨天买的盆盆罐罐,准备坐车回部队。
叶知秋把乔安安拉到一边说道:“安安,我弟在街道小厂上班,工资不高,他想晚上来看店贴补家用,可以吗?我弟的人品还是可以的,肯出力没有坏心眼。”
有人说,看一个人人品如何,看她的生活圈子就知道了,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可以,工钱我已经出了,就是那个价,要是出了问题造成了损失,也要负责任的。”
“这个是当然的,要不找看店的是干嘛的?”
就喜欢这种一点就透的。
叶知秋接着说了另一件事,“明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现在请个假。”
哎呀,乔安安把这件事给忘了。
乔安安赶紧给包了一个十元钱的红包,还有一床粉红色的床单。
“祝你们百年好合。”
叶知秋看着手上的东西,许久才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谢谢,要是你方便,就去捧个场吃块喜糖吧。”
本来男方就觉得是二婚,不准备大办,亲戚啥的都不请了,就婆家娘家见个面。
他们都忘了,叶知秋可是头婚,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也许不是忘了,是他们不在意。
回到家属院,乔安安打开楼上所有的窗子,通风换气。
招呼季诚晒棉被。
季诚摸了摸她的脸,“去暖气片那边待着去,脸都冻红了。”
冷归冷,可是通风更重要。
再就是锅碗瓢盆也要洗一遍,带了食材,中午就要开伙了。
刚过了一个小时,有哨兵来报,送家具的人来了。
季诚喊了几个战士帮忙,乔安安就指挥着摆放位置。
对门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面孔清冷的女子,看了乔安安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下楼去了。
“季诚,那个人是谁啊?”
第64章 再见闺蜜
季诚探身看了看,说道:“李科长的爱人。”
“你说李科长我也不认识,我就觉得她不一样,很冷清诶,她对谁也是爱搭不理的样子吗?”
“不知道,家属楼的人我比你还不熟。”
也是,哪有男人八卦的?
得知季诚和乔安安回来了,还置办了家具,王桂花和姚永英结伴来看光景。
“两位嫂子快坐。”
刚安置好的沙发,选的是浅棕色的,为了耐脏。
“哎呦,这东西可真软和。”
王桂花坐在上面还要颠一颠屁股,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惊奇样。
姚永英也偷偷抚摸了好几下,这个东西是好,要是把妞妞放在上面搬到跟前,她洗个衣裳做个饭,都能放心一些。
“弟妹,沙发多少钱啊?”
“不是最好的,花了一百多块。”
“老天,顶老爷们两个月工资了。”
姚永英把手放了下来,她家更没钱更不要想了。
坐了一会,王桂花和姚永英起身就要走了。
“今天刘格庄逢大集,得去赶集了,弟妹,你去不去啊,刚好一起去,做个伴。”
天冷,季诚不想让乔安安去,家里锅碗瓢盆都有,临时也不缺。
乔安安想去,以后就要在这里安家过日子了,总有需要置办的地方。
“那就走啊,冷不怕,多穿件棉袄。”
乔安安就换了一件红色长款乳绒服,下楼找王桂花。
“老天,你没拿袋子吗?”
发现王桂花特别爱说老天这两个字,都成口头禅了。
“拿了一个,在包里。”
王桂花还是给乔安安找了一个大的,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污渍。
“你别嫌脏,都是来回装东西捣腾着使,我洗过。”
庄则英也去,姚永英孩子还小,给了王桂花一块钱,让她给割点肉。
王桂花揣进兜里,走到楼梯就开始吐槽,“姚弟妹过日子仔细,一块钱割点肉,别的啥也不买。”
庄则英接话,“不省着花有什么办法,她婆婆回去了,听说一个月要三十块钱的养老钱,徐干事的工资才八十多块,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听说还有外债。”
“姚永英说她待在家里那几年没欠一分钱,都是小叔子小姑子落下的饥荒,老太婆人家去了,把饥荒全甩给了她们。”
就算这样姚永英也高兴,不用受老太婆蹉磨了。
刘格庄离部队有七八里地,坐公交晃晃悠悠的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到。
和开县的大集差不多,规模还要大一点,就是在一片树林里,全是露天摊,连块挡风布都没有。
王桂花问乔安安,“弟妹准备买啥?”
“嫂子先买,我买的东西少,不急。”
男人的工资虽然比普通工人多一点,但军嫂很多都没有工作,还有养孩子的开销,等于一人挣钱一家人花,女人们都是很节省的。
就算割肉,也是挑板油五花肉,这时候的猪肉还不是饲料催出来的,乔安安挺爱吃的,就割了一斤多瘦肉,快二斤五花肉。
王桂花想说什么,让庄则英碰了一下,闭上了嘴巴。
家里没什么菜,看着有老人卖干菜的,乔安安买了一包豆角和晒茄子片,总共花了不到五毛,当老人颤抖着手找零时,乔安安已经走了。
“弟妹,还得找两毛钱呐。”王桂花以为乔安安不知道价格,赶紧追上去了。
就两毛钱,乔安安没想要,那也得照顾别人的感受,“啊,我忘了,算啦,老人不容易,我就不回去拿了。”
“咳,哪有你这样式的,他们当兵的挣分钱也不容易,人家淌的是汗,他们流的可不止是汗。”
王桂花又跑回去拿钱去了,庄则英冲着乔安安笑了笑,“桂花过日子仔细,她可能想岔了你的意思,别怪她。”
“哪能啊嫂子,她也是好心。”
王桂花本来就是胖乎乎的,走的急,鼻尖上都出汗了,“给,两毛钱能买二两多猪肉,能炒好几顿菜。”
乔安安又跟着她们去了布市,扯布做鞋是很多随军军嫂要做的活络,生女儿的还好点,不太费鞋;生儿子的,你做鞋的速度赶不上他费鞋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