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连林冬都不知道,他居然如此受欢迎,不过贴对联也有远近亲疏,由山子带路,平日里关系好的,玩的比较好的优先帮忙。
这样一来,就招来了某些人的闲话。
刘二妮倚在在门框上撇嘴,“都是住一个院的,都是军嫂,还分三六九等啊?”
刘文彩接上话了,“俺们家也是,就走两步路,也拐着弯走了。嫂子,不过人家是做好事,咱是有素质的人,可得管住自己的嘴。”
“我呸!素质是留给有素质的人,可不是……”
正说着话,林冬和山子回来了,正准备帮这两家贴对联,乔安安喊他们了,“哥,山子,回家吃饭。”
林冬纳闷,这才几点就吃饭?不过哥俩还是乖乖回去了。
“你们是做好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硬派给你们的活呢,既然不是,何苦吃力不讨好?”
外面有多冷,不一会手就冻僵了,乔安安还心疼哥哥弟弟呢。门外的这两位,腆着个大饼脸,哪来的优越感,地球围着她们转?
当然,最后赚了一个没素质,没素质就没素质呗,她又不竞选好人,需要拉票。
季诚回来,看见林冬在家里,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我妹妹家,你无权过问。”
“来就来吧,就多双筷子多只碗的事,我管得起。”
唉,乔安安头疼,这两个加起来有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真够幼稚的。
睡了一个午觉,三点不到就开始和面剁馅,准备包饺子了。
林冬有力气,剁馅就交给他了;和面的是乔安安。
徐曼丽一个人在家里包饺子闷得慌,就端过来和他们一起包,不管谁家的了,全掺和在一起了。
“还是人多热闹,我可羡慕你们了。”
江秀笑着说:“羡慕什么?羡慕我们这么多张嘴吗?”
“我也盼着我家里人来,可是隔得远了,不方便。”
正说着话,勤务兵来了,说是季诚有事找林冬。
林冬小声逼逼:“他能有什么破事?就不能回家说吗?”
林冬不满还是跟着勤务兵走了。
季诚站在楼下的阴影里,林冬说道:“我正忙着呢,有话快说。”
“城里来电话了,你那个前女友不见了……”
第96章 夜半惊魂
林冬对前女友这个词有些反感,“好好说话,不会说就闭嘴。”
“我就是在跟你好好说话,你前女友的弟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这边的电话,问了她姐姐来没来,也问了你在不在。”
林冬想了想,虽然那个人已经嫁人了,和他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毕竟是他放在心底的女人。
“好,我回去了,你跟安安说一声。”
“你怎么回去?”
“靠两条腿。”
林冬去取了车,趁着暮色出发。
季诚天完全黑下来才回来,乔安安没看见林冬就问道:“我哥呢?”
“他有事,回城了。”
“有什么事啊,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没问。”
乔安安猜测,可能是回家了,她没有什么不适,毕竟林父林母是林冬的亲生父母。
“今晚能早点回来吗?”
“不会,会完餐要去替战士站岗,不用等我了。”
乔安安没当过军嫂,不过也听别人说过,官职越大,承担的责任也更大。
季诚跟着乔安安进了卧室,轻轻的从背后拥住了他,“媳妇儿你原谅我。”
乔安安转过身问道:“你做什么坏事了?”
“我是军人,绝对不会干坏事,结婚后的第一个年,不能陪你过,对不起。”
乔安安拍了拍男人的手,“我当是什么事呢,只要你不嫖不赌,不给我带三姐,其他的都不叫事。”
季诚敛了敛眉头,“三姐是谁?”
乔安安扑哧一声笑了,“两口子中间的那个人啊。”
“净胡说,我和你中间没有人,非说有,那就是有孩子。”
十里地不同天,河市的风俗和开县不一样,晚上看春节联欢晚会,晚上不拜年。
家属院的彩电本来就不多,乔安安家里就挤满了人,新年新气象,乔安安和气待人,就连刘二妮和李文彩带着孩子来,她也拿出来花生糖果招待。
80年代的春节文艺联欢晚会,没有高科技,没有炫丽的舞台灯光,朴素接地气,却能把人逗得前仰后合的。
真是老艺术家出品,必是精品。
上一辈子的今天,乔安安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看不到前路,生活如一潭死水,笑都笑不出来。
这辈子不一样了,她坐在一群孩子中间,笑呵呵的全程看完了春节文艺联欢晚会,就像一个小傻子一样。
12点的钟声一响,她又长了一岁。
大年夜吃年夜饭,吃饺子,江秀还和在家时一样,饺子六碗,筷子六双。
“山子爹,又过年了,你得保佑你的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顺顺遂遂的,拜托你啦。”
江秀说这句话的时候,乔安安和山子都很安静,乔安安在想,看样子,江秀真没有再婚的想法,一个女人能把一个男人记在心里头有多不容易!
乔安安不会守夜,她就没有守夜的习惯,等等大人孩子都走了,关上门洗洗睡了。
而此时的林冬,还奔波在河市的大街小巷,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而他一直没看见叶知秋的影子。
在这之前,林冬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在服装店看店的叶知宏。
“怎么……回事?”
下午三点多钟,韩建民跑到叶知宏家中,说他和叶知秋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口角,叶知秋一气之下不见了。
叶知宏冷脸,“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人找不到了,我们全家把附近都找过了,都没找到人,你姐的脾气挺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钻了牛角尖呢?夫妻之间还有不吵架的吗?”
叶知宏爆了粗口,“我姐都不见了,你还在嘚不嘚嘚不嘚?你显摆你不是哑巴是吧?”
叶知宏抓起一件厚衣服,就和韩建民分头去找,前面没有走过的区域,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边走边打听。
火车站,汽车站,还有一些小旅馆,他们都找过了,但是一无所获。
叶知宏忽然想起了林冬,他是公安找他应该有经验,结果去派出所一问,才知道他去了部队。
“你就没问清楚他们为什么吵架?”
叶知宏摇头,“现在问还有什么用?先找人要紧。”
林冬很是生气,“你以为我问的是废话?你姐姐为了你们放弃那么多真是不值得。要是拌嘴小矛盾,她有可能去了亲戚同学或同事家散心去了;要是大矛盾甚至是人身伤害,你姐有可能寻死,你知不知道?”
叶知宏吓的脸色都变了,“你可别吓我,寻死不至于,不是还有我这个当弟弟的吗?我给我姐撑腰。”
林冬不跟他废话,还是先找人要紧。
林冬开始敲门打听,用最原始的方法寻找,甚至于附近的水井,出水沟,深坑,他都找过了。
一无所获。
林冬回到服装店休息了有三个小时,睡了一小觉,又开始寻找了。
哪怕两个人已经错过,此生再无可能,林冬也希望叶知秋能好好的。
叶知宏顶着黑眼窝来了,“我真怕我姐出个什么事,万一……”
“打住,好好想想怎么去找人才是真的,你问过你姐夫为什么吵架了吗?”
提起这件事,叶知宏就火大,“韩建民支支吾吾的,他老娘净说些我姐的不是,十有八九我姐是被气走的。”
“那……韩建民动没动手?”
“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就算是动手了,韩建民也不会承认,承认了不就等于找打了吗?
“其他的地方都找过了,现在咱们开始去医院找,如果韩建民动手了,你姐有可能去那儿了。”
两人再一次分头去找。
河市的医院、诊所有几十家,找到下半夜,林冬终于在一家小诊所找到了叶知秋。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叶知秋也看见林冬了,把头转开去,低下头没说话。
叶知秋手上缠着绷带,头发凌乱,林冬发现,她的脖子和其他裸露的位置上有伤痕。
林冬问正在打瞌睡的医生,“她的情况很严重吗?”
老医生的态度很不好,“严重不严重,你没有点数?打媳妇不叫本事,让媳妇孩子过好日子才是本事。”
叶知秋慌忙解释道:“大夫,你搞错了,他不是……”
老医生这才知道误会了,语气和缓了一些,“她手上的伤重需要缝合,应该到医院里面去检查一下,她死活不愿意。”
手上的绷带已经有血渍了,林冬又急又气,“你为什么不去医院?要是处理不及时感染了,你这只手别想要了。”
叶知秋把目光移到别处去,还是不说话。
林冬强硬抓住了叶知秋的手,“走,我带你去医院。”
“没那么严重……”叶知秋挣扎,“我皮糙肉厚的,从小到大什么苦没吃过?这点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