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皱眉:“这是你的事情,怎么问我?我当初要和离,你不愿意,我还先证明了自己清白呢。”
燕白洲颓然,他不明白:“叶晚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无情无义。”
“你怎么能骂你自己呢,这是你玩剩下的呀。”
叶晚棠走了,燕白洲被逼得没有退路,思来想去最后只能自黑,或者说承认有些事实,讨好叶晚棠。
或者说给叶晚棠正名,毕竟她说她正在挽回名声。
燕白洲的罪己书,这一夜带着血迹,传出了金吾卫。
燕白洲表示自己罪该万死,但是叶晚棠是无辜的,她是被他们全家所害,将白老夫人和燕白微所做的事好生宣扬了一番,谴责她们和自己的同时,表示他一定要放叶晚棠自由,和她和离。
叶晚棠不离不弃他实在感动,但也越不忍心。
他自大才打了败仗,和苏芷瑶关系亲密,冤枉叶晚棠,更过分的是,事发前他还妄想杀人灭口,如今实在不想再拖累叶晚棠。
燕白洲自己打自己的脸,憋屈的承认了自己因为想杀人灭口,吞下一切苦果。
叶晚棠曾经感受过得憋屈痛苦,燕白洲全尝到了,最后一边吐血还得一边求大家劝说叶晚棠,不要为他这样的人费心。
最后还隐晦的提到了君月公主,没明说,让人猜不透他们的关系。
燕白洲罪己书一出,顿时引起热议,也令人唏嘘。
那些还在夸叶晚棠不离不弃的人也夸不出口了,之前便觉得不舒服的人站起来了,都在支持叶晚棠和离。
“嫁了三次又怎样?这样的人不值得不离不弃,真不离不弃才是傻的。”
“这世上最恶心的人便是燕白洲这样的男人!”
“还有他那娘和恶毒妹妹,真正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孙胜男看着气愤不已,跑来找叶晚棠,催着她去和离。
燕白洲终于又见到了叶晚棠,这一次叶晚棠终于点头了:“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吧。”
燕白洲松口气,眼睛通红,亲自写了和离书,签上字交给叶晚棠。
叶晚棠接过后却没签字反而直接撕了。
“你……你报复我上次撕?好,我再写,再写两张。”
他的手没一处好的,每写一个字对他都是酷刑,之前写完一份,已经满身冷汗,可叶晚棠还要折磨他。
燕白洲再次拿起笔,咬牙继续写。
等写完,他全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可以了吗?”
叶晚棠接过点头:“可以了。”
“那你快签。”燕白洲催促:“两份都签。”
上次是他大意了,只签了一份,导致被母亲吃了便没了,这次他保存一份,便再有什么意外也不怕了。
叶晚棠听闻轻笑了一声:“看你写得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就给你签吧,虽然签不签都不重要。”
燕白洲亲眼看着叶晚棠签下,小心收起才问:“为何不重要?这还要拿去衙门备案,你出去就去吧。”
以免夜长梦多。
叶晚棠听闻挑眉:“可我上次就去过了,还需要再去吗?”
“什么?”燕白洲着实愣了一下:“上次你去过了……那不是代表我们已经和离了吗?”
他满脸不敢置信:“你为何没有提?”
“你也没问。”叶晚棠眨眼,假惺惺惊讶:“原来去过衙门就和离了?”
燕白洲眼角嵌出血色:“叶晚棠你别和我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事,便是我母亲不知道你也知情,你故意的!”
燕白洲暴怒:“你耍我!你故意不告诉我,故意让我误会,让我求你,让我自污!”
叶晚棠呵呵:“你想拖着我死,想逼着我求裴渡救你,我还不能耍你几天?”
“再说,我不过是瞒着你几天而已,原本我觉得你们很快会知道,毕竟这个消息也不算大秘密,必然也有流出去的,可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竟没一个人去告诉你们这个消息。”
“更没想到,和你血脉相连的母亲妹妹会如此对你。”
叶晚棠摇头:“我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把戏唱下去,我还以为是我不知道的规则都变了,现在看没变,是你做人做事实在失败,没真正的站在你这边的人而已。”
叶晚棠三言两语,彻底将燕白洲激怒。
“叶晚棠,你怎能如此狠心!”燕白洲恨极,再看着叶晚棠毫不犹豫离开,再次吐血。
只是这次吐血比往常还严重一些,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叶晚棠回头看了一眼,却头也不回离开。
裴渡在门口等着她,听到汇报,心说自己如果进去了,叶晚棠再搂他的腰,燕白洲大概能直接气死。
看到叶晚棠又拿了一份和离书出来:“收好吧。”
以防万一备用。
“嗯。”叶晚棠点头,总之这闹一波,总算是出气爽快了。
裴渡道:“已经让衙门将和离日子改在今日了。”
这是帮叶晚棠善后了。
“好,谢谢。”真是太妥帖太会考虑了。
监牢深处,燕白洲这一晕过去便没醒过来,还发起了高热,最后都开始说胡话。
“燕白洲,我没怀孕……”
“燕白洲,我真的没怀孕,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泣血的喊声,在耳边不断响起,燕白洲仿佛陷入了噩梦中,他仿佛回到了数月前,叶晚棠被苏芷瑶诊断错怀孕的时候。
第161章 原来最恶心的人……是他
但很快燕白洲又察觉到不一样,眼前的一切和现实天差地别。
没有叶晚棠拼死反抗相比,没有太医,只有看着娇俏可爱的苏芷瑶和他,正铁青着脸站在贤贞院内。
屋里传来叶晚棠的声音,满是悲痛冤屈,可伴随她喊冤的是听云恰巧端出的一盆血水,无声嘲讽着叶晚棠所说的冤。
苏芷瑶摇头:“都流产了还说冤枉,叶晚棠,你是不是觉得打掉孩子,消灭痕迹就万事大吉?”
听云将血水端给其他人,在门口跪下认错:“是婢子的错,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降火药,没想到有红花,害了二夫人……”
燕白洲脑海里闪过太医的诊断还有警告,道红花便是没怀孕也不能乱喝,不然也会大出血。
就苏芷瑶把脉医术,他现在是半个字不信,他恨叶晚棠不假,但叶晚棠心理有毛病,他靠近都会吐,更不用说偷人了。
之前叶晚棠将听云赶出来,就说过听云藏了红花,必然是听云害了叶晚棠。
但燕白洲心里明白,梦里的‘自己’却只是满脸厌恶皱眉:“你有什么错?”
苏芷瑶去拉听云:“就是,你有什么错。”
听云满脸感激看着苏芷瑶,两人很是亲近,全然没有现实中的争斗。
听云感激却没有起身,反而跪到他面前哭泣着求他:“二爷,二夫人虽然有错,但到底是婢子主子,还求二爷饶过二夫人一命,婢子愿意替二夫人赴死赎罪。”
燕白洲听到叶晚棠在骂听云背主害她,心知是事实,他知道心腹背叛的滋味,勇毅就是如此背叛他,才害得他陷入这样的处境。
他恨极了背主的下人,只想一脚踢开听云,再让人将听云乱棍打死,好好警告所有人背主的下场,也成全她的话。
可梦里的他却瞎了眼盲了心,怒骂叶晚棠狠毒,这样护主的婢子还要冤枉。
叶晚棠本来已经满脸惨白挣扎到门口,在听到她的骂声后,眼底渐渐没了光亮,心如死灰,摇摇欲坠。
燕白洲在看到叶晚棠刹那,仿佛同时附身叶晚棠一般,感同身后到了她那悲愤绝望的心情。
燕白洲心如刀割,只想去扶叶晚棠,只想去告诉她,他相信他。
可梦中的他却只是嫌恶看了叶晚棠一眼:“你装成这幅样子给谁看?恶心谁呢?”
苏芷瑶接话:“确实让人恶心,要不是证据确凿,还有听云这个证人,还道我冤枉害了她呢。”
燕白洲看着苏芷瑶那理所当然的模样,深恶痛绝:“你闭嘴,不就是你冤枉害了她!”
“还有你,燕白洲,你疯了,你怎么能信这个满口胡言的苏芷瑶,叶晚棠是冤枉的,你怎么能说她恶心。”
他一直恨叶晚棠说他恶心,他痛恨恶心这两字,却原来,是他先说的叶晚棠恶心。
他怒骂嘶吼,却丝毫没影响到梦境。
梦里的自己看向苏芷瑶时,眼神已经变得温柔:“我相信你不会害她,你要是会害人,我也就不用替你操心了。”
苏芷瑶拉了拉他的袖子,扭着身体撒娇:“你相信我就好,白粥,听云这时候还为旧主求情,有情有义,不然你就饶了她,让她来照顾我?”
燕白洲听着恶心,看得更恶心,可梦里的他却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好心。”
就那么公然在外面打情骂俏。
然后让听云起身,将听云给了苏芷瑶。
燕白洲看着直皱眉头,只觉得荒唐,忍不住担心看向叶晚棠。
叶晚棠看着这一幕心如死灰,直接晕了过去,听雪接住她声音慌张:“二夫人,您怎么了……”
听雪将叶晚棠抱了进去,很快满身血迹出来,求燕白洲去请大夫,叶晚棠好像有失血过多的情形。
“血崩?”苏芷瑶摇头:“就说这红花不能随便用的,现在将自己害惨了,这我可不会治,白粥,你让人去请大夫吧,就怕这事外传了,有损将军府名声。”
燕白洲听着血崩一惊,可梦里的他只是皱起眉头,满脸厌恶冰冷开口:“死了也是她活该,她有什么资格请大夫。”
听雪满脸绝望,跪在地上砰砰磕头:“二爷,二夫人是被冤枉的,你为什么不信二夫人,求求二爷,救救二夫人吧。”
“滚进去,别像你那主子一样恶心我,不愧是主仆,都如此不要脸。”
听雪一滞,却只能屈辱继续求:“二爷,求求你,求求苏姑娘,救二夫人一命吧,二夫人就是被冤枉的,她绝不会偷人……”
在现实中能扛起一头牛嚣张跋扈的听雪,额头磕得出血,却只惹得苏芷瑶娇呵:“你什么意思?都流产了难道还说我冤枉叶晚棠?”
说着看向燕白洲:“白粥你看看!”
他冷哼一声:“到现在还敢嘴硬,还敢攀咬人,死不悔改,主子偷人,丫鬟望风是吧,勇毅,将她拖下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