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定亲宴,其实就是交际宴。
崔君昱作为定亲宴主角,是所有人的焦点,应酬也最多,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也很累。
但他一点不觉得累,整个人意气风发。
因为他知道他这一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父皇终于决定相信他,立他为太子。
父皇偏瘫了,但只要在位一天,便一天是天子。
裴渡害父皇偏瘫,父皇再也无法忍受,正好他和世家达成联盟,能与裴渡抗衡,父皇决定立他为太子,将大夏江山交到他手上。
父皇说,有世家支持,又因为阉人皇子警示,文武百官也会支持他。
熬了许久,等了许久,崔君昱吃尽了苦头,形象也早已岌岌可危,但谁让裴渡忽然成了皇子,有他的衬托和警示,他到底还是得到了机会,等到了太子之位。
即便虽然有传言,文武百官对他其实也不满,选择支持他也并非因为他多优秀,而是不得已的选择,但他并不认同,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他。
他就是值得太子之位,这二十余年,他都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太子,从出生开始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努力了二十年,这是他应得的。
数次跌到谷底,数次被裴渡和叶晚棠逼得走投无路,如今峰回路转,他怎能不高兴,不兴奋。
即便免不了和裴渡一场恶战,即便知道裴渡是个疯子,成了太子后,他可能就是他眼中钉肉中刺,可能会遇到危险,但他并没退缩。
他注定就是大夏的太子天子。
崔君昱意气风发,等叶晚棠和裴渡到的时候,崔君昱声音都沙哑了。
看到他们竟然一起前来,崔君昱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却从容不迫打了招呼:“二弟能来,大哥很高兴。”
知道裴渡讨厌,他故意自称大哥。
裴渡挑眉:“昱王竟然还亲自接待。”
崔君昱面色不变,按理他是不用亲自如此的,可今儿他高兴,而且他如今要和世家交好,必然纡尊降贵,好收拾裴渡。
崔君昱想着,从容不迫道:“赵家仗义,本王不能辜负。”
他一副很是看重自己未来妻子的模样,一边夸未婚妻还一边去看叶晚棠,本想看她嫉妒或者不满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还笑着,好似丝毫不受影响。
若是以往,崔君昱自然不愉,这次他眼底却闪过一丝冷笑,他很期待看到叶晚棠在他得封太子时的样子。
她吃不吃醋无关紧要,他要的是她后悔,悔断肠子的后悔。
毕竟等他杀了裴渡,有的是手段对付叶晚棠,他要叶晚棠后悔,让她知道厉害。
他会根据她态度,接纳她成为后宫中的一员。
叶晚棠看着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一副胜券在握,仿佛已经被封为太子的崔君昱,眼底同样闪过一丝期待。
不知道是什么好戏?
在这一份期待中,定亲晚宴开始了。
崔君昱一边意气奋发应酬,一边等着皇帝的圣旨。
叶晚棠同样在应酬,一边应酬着一边等着好戏。
但宴会过半,却风平浪静。
直到勇毅匆匆从外面进去,和崔君昱耳语了什么,崔君昱眼底闪过兴奋和迫不及待。
在叶晚棠的好奇中,宫中来人了。
是林远。
看到是皇帝跟前最得势的大总管林远前来,还手持圣旨,在场众人都很激动。
特别是今日和崔君昱定亲的赵家家主,手死死捏成了拳头,这一次,他们赵家要赌赢了。
“圣旨到,昱王接旨。”
崔君昱看了一眼裴渡,压抑着激动起身。
昱王府的众人也都是老人了,急忙摆起案香,其余客人也纷纷起身,按照规矩也要跟着跪地接旨。
偏这时,不知道是崔君昱太激动了,还是怎么了,和一个丫鬟撞到了一起。
那丫鬟还没空手,正捧着痰盒、漱盂,看来是哪位贵夫人或者贵女用过。
这一撞,泼了崔君昱满身。
湿得并不多,但是这是秽物,不能这样接旨。
他必须得换衣服。
崔君昱一直在等待接封为太子的圣旨,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结果临门一脚,却被丫鬟破坏。
丫鬟跪地认错,头很低,似乎被吓傻了。
崔君昱这一刻恨不能直接杀了她,可怒气杀气在看到众人的目光后,又一点点缓和。
他可是要做太子的,太子怎么能喜怒无常,随意要人性命。
他不是裴渡,不会这么残暴无理。
最后他微笑着让丫鬟起来:“无碍,本王换一身衣裳便可,以后担心些。”
总归圣旨跑不掉,不过是换一件衣裳罢了。
他二十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怕再等片刻,好事多磨罢了。
崔君昱这样想着,微笑便真实了许多。
第365章 真刺激啊真刺激
丫鬟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崔君昱这般温柔,感动得砰砰磕头:“多谢昱王殿下。”
赵家主和其他定下的亲家们满意点头,其余人也是面露赞扬。
崔君昱看向林远:“劳烦林总管稍等。”
林远欠身:“殿下尽管去换,杂家不着急。”
崔君昱微笑转身,幸亏一切都有准备。
临时布置的房间里,崔君昱脱下衣裳,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方才一不小心又……漏尿了。
好在房间内香料浓郁,很好的遮住了崔君昱身上的气味。
但崔君昱看着换下来的衣物,还是忍不住阴沉下来。
本来雀跃的心,也有一瞬间降落。
他漏尿的毛病,已经持续一段时间。
他问了大夫,大夫说可能是之前伤了肾的缘故,如果养好就没事了。
那个大夫出去就被他以意外出事处理了,没人知道这件事,但他现在能问的大夫也没了。
后来伤了的肾伤口基本好了,他以为情况会好转,但并没有,还是老样子。
这件事让崔君昱很在意很痛苦痛苦。
偏偏事情太多,他也不好找太医或者大夫,以防消息泄漏。
如今更是处在关键时期,他不想节外生枝。
只是还是多有不便,刚才一个激动起身又没控制住。
也亏得漏尿得并不多,也提前垫了布,否则当场就要丢脸了。
他之前一天要换五六次衣服,在王府时还好,想换便换了,但有时候外出没条件更换,甚至只能先垫上布料。
这一次也只能如此。
问题暂时解决了,不至于出丑,但让他不断想起他曾经嘲笑过的太监,当初她告诉叶晚棠裴渡甚至会垫尿布,现在好了,裴渡不是太监,他却垫上了太监才会用的东西。
而且时间长了,他身上还有了味道。
和他从前在小太监身上闻到过的一模一样。
他年纪尚小时,有一日有个小太监不小心撞上了他,他闻到了小太监身上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因为冲撞了他,还被打了板子,那味道他一直记得,很是厌恶。
之前也才对裴渡那么不屑,结果裴渡不是太监,他现在身上还沾染了他最厌恶的味道。
崔君昱阴着脸,等成了太子,一切尘埃落定,他就找最好的太医治好这毛病,这不受控的感觉和异味,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整理好衣物,崔君昱心情又雀跃起来,迫不及待就要开门离开,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谁在外面?开门。”
崔君昱心中不悦,这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圣旨就在等着他。
可外面并没人开门,他喊也无用,崔君昱冷笑一声,这一看便是裴渡的小动作。
看来裴渡也知道那是封他为太子的圣旨了,所以便做了这些小动作。
甚至那丫鬟可能也是他故意使人撞的,为的就是拖延破坏他的接旨。
可这种办法根本无用。
所有人都在等待接圣旨,他不去,很快边会有人找过来。
崔君昱正冷静想着,却有人忽然无声无息靠近,从背后抱住了他。
崔君昱被吓一跳,刚要反抗,那人手却直接往下,瞬间捉住了他命根子……也捉住了他命脉。
崔君昱毛骨悚然,牙齿咯噔作响:“你是谁?放开我。”
他脑海里闪过锦绣对他做过的一切,身体控制不住颤抖,恐惧愤怒全部袭上心头。
“王爷,帮帮我,我好难受,有人在香里做了手脚……”
女声如诉如泣,娇媚不已,手却一点不老实。
又揉又捏,死死不松手。
崔君昱听到香被动了手脚,面色一变,等再被如此拿捏,更是大惊失色:“你放开!”
他愤怒挣脱,又去阻止那手,可他一用力阻止,那手也跟着用力。
“松手!”崔君昱脸一青,想挣脱却挣脱不开,被拿捏住命脉后,被那丫鬟死死缠住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