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把账本递上,“请世子妃查阅。”
芒种把账本接过,沈书仪摆手。
“现在叫你来,是想问问江南那边的情况。”
她想在江南那边多置办一些产业。
现在规划是个好时候,过一段时间,江南那边会有大量产业出售的。
陈管事也是做了功课的,又递上一本小册子。
“这是奴才去江南观察到的一些情况,结合了奴才一些拙见,世子妃请看。”
沈书仪很是满意,陈管事是个有能力的。
这事她并没有吩咐,他却主动办了,那册子也有一定厚度,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辛苦了。”
她接了过来,大略的翻看了几下。
“你舟车劳顿,又跟家人分离良久,早些回去团聚吧。”
陈管事露出笑,“多谢世子妃。”
芒种等他走后又抱起账本,“世子妃,奴婢先去核对,再交由您查看。”
沈书仪这才翻开手上的册子,“嗯,等你核对之后准备50两赏银送过去。”
“再准备500两银子,等云电回来给他,让他赏给世子带去的侍从。”
宋恒越的人怎么赏赐,云电那里都有定例,不必她去操心。
冬日寒风凛冽,天将暗时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水。
厚厚的门帘挡去寒风,上好的金丝碳火光闪耀着。
沈书仪在贵妃榻上拿着册子不时翻动着,宋恒越脚步雀跃地推开门。
“书书,我回来了。”
沈书仪斜着睨他一眼,烛光照射在脸上,显得脸上的温和也温暖起来。
“显而易见。”
宋恒越讪讪一笑,一掀衣角,坐在沈书仪旁边,搂住她,身上些许的寒意迫不及待地展示着他的急切。
“这次事情非常圆满。”
皇上非常满意这次他们办的差事。
论功行赏的话除了三皇子就是他。
沈书仪笑容也真切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
宋恒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无比的温馨,“书书,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辛苦她操持家中的一切。
沈书仪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散,听到这话也只是轻轻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应该的,再说了,自从我成为了世子妃,哪日不操持家中呢。”
话虽如此,沈书仪却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
实话实说,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带任何含义。
宋恒越一僵,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甚至并没有任何在意埋怨。
按理来说他应该高兴才是,高兴曾经的事儿曾经的疏忽书书不放在心中,可刺痛的心脏却告诉他不要在自欺欺人。
“书书,……”
口中只能说出这两个字,剩下的全部咽下,他没有任何资格去问,也做不到去追根究底。
借着烛光把册子上的最后一些东西看完,沈书仪才再次抬起头。
“过些时日,江南那边应该会有大量的铺子空出来,我打算去置一些产业。”
不仅仅给自己置办,也要考虑一下宋灵犀的嫁妆,十一月初宋灵犀就及笄了,婚事也会慢慢提上日程。
江南繁华,很适合在那买地买铺置产。
有些东西庆王庆王妃都会考虑,可作为现在的当家人,沈书仪却不能不闻不问。
公中要出大部分的嫁妆,虽说一家也就这些人,可庆王府摊子大,自然也分了公中和私产的。
宋恒越早就看到了她手里面的册子,思考了一会儿,“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你若是放心,我让云电去办。”
江南的情况,云电非常熟悉。
陈管事毕竟只是个管事,熟悉情况却不够熟悉局势,不像云电是宋恒越的亲信,非常了解现在江南的趋势。
沈书仪自然不会推辞,“我会派府里的管事,还有我手底下的一些人跟他一起去。”
“嗯,好。”
“在等几天吧。”
这个时候就出发未免太过着急。
“书书,我想你了。”
沈书仪闻言转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气氛沉寂半晌。
宋恒越莫名的紧张,甚至只能虚看着沈书仪。
“你先去看看明宣吧,他很想你。”
想是想的,但是很想这个词可能含着一点水分。
“刚才我已经去看过他了。”
那小子都已经睡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可他也不敢反驳,只站了起来往外走。
“我现在在去看一看他醒没醒。”
沈书仪喊来冬至,“前些天你在外祖母那里学的那个方子可学好了?”
冬至铿锵有力的点头,“世子妃放心,都包在奴婢身上。”
不就是个避孕的方子嘛。
能有什么难,就学了几天就学会了。
“那你去煎一份来。”
冬至迈着步子急匆匆的走了,沈书仪又坐下规划着置产之事。
宋恒越把明宣抱起,轻轻地哄睡。
他这五个月,完全就是靠明宣的手印撑着。
若不是明宣惦记他这个爹,想必他连沈书仪只言半句都收不着。
第91章 你可真不懂事。
宋恒越回到卧房,一眼就看到了沈书仪身旁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盅。
心里一紧,步子两步化为一步。
“书书,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书仪看着那药盅神色莫名,再次抬头时,收敛了眼中的揶揄。
“这是给你准备的。”
一愣又一喜。
“书书,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放心,就是小伤口。”
他只感觉心里面甜蜜无比。
原来被书书重新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
“嗯?”
受伤,看他这模样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想必也是他说的小伤吧。
沈书仪礼貌的笑笑,最后摇摇头。
“不是,这是另外的药。”
这可是今年外祖母回来后特地让冬至去学的好东西,能够让男人服用的避子药。
功效是半年,半年之后还要再用。
沈书仪觉得足够了。
不过她也不是无耻的人,肯定是会把这件事跟他明明白白的说清楚的。
他如果是愿意那就可以,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她不强逼。
“什么药?”
他强自掩饰心中的失落和尴尬,只不过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盅,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沈书仪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
“避子汤。”
宋恒越脸上的表情很是滑稽,惊讶,害怕,尴尬,以及一点没有太浮于表面的伤心。
“你喝吗?”
宋恒越抹抹脸,一把坐下。
“等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