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初嘴角带着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不信。但是吧,楚思远恨越子音,跟李钰感情好。而且……“
苏言初说着,话语顿住了。
云北寒稍稍挑眉,低声重复了一遍:“而且?”
“而且,即便他帮了燕北佣兵团,燕北佣兵团也不会有他立足的地方的。这一点,楚思远应该很清楚,不然从一开始,他早就选择跟越子音离开了。但,如果他成功了,就是将功赎罪了。在望舒军团之中还有他的立足之地。他应该知道怎么做!”苏言初慢悠悠地说。
云北寒听了,表情冰冷。
希望楚思远能真的想通,不然的话,无论在哪,他都会将楚思远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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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占押着楚思远离开了苏言初的院子之后,就直接去了刑堂。
跟楚思远想的那样,萧占果然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二十军棍是结结实实地搭在他身上了。
他原本的伤就没有好利索,被打了二十军棍之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占也丝毫没有客气,直接让人将他抬下山,就丢在了路边。
楚思远感觉屁股传来刺痛,在看到周围黑呼呼的,除了月光,没有一点光明。
远处还有狼的叫声。
他咬着牙,恨得不行!
“苏言初,卑鄙小人!苏言初,假公济私!苏言初,卑鄙无耻!苏言初,你他妈的!”楚思远骂骂咧咧的,此时此刻,他确实也有些恨苏言初了。
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火把,慢悠悠接近他。
他一切是遇到了救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萧占。
他才不会将萧占视作救星,这狗东西,自从跟了苏言初之后,简直对苏言初言听计从,真是气死人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楚思远瞪着萧占问。
萧占居高临下看了楚思远片刻,忽然将两瓶药丢在了楚思远的步撵上。
楚思远是被步撵抬下来的,那两人将步撵放下来之后,就回去了,并没有见步撵带走。
楚思远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开口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占开口说:“团长说得对,咱兄弟一场,我给你送点药,以后就一刀两断了。”
萧占说完,转身离开了。
楚思远皱着眉头,挣扎着拿起萧占留下的丹药,看到其中一瓶写了口服,另外一瓶写了外敷。
而那些字,很小,但是很清晰。
跟苏言初给她的布防图上的字很像,显然就是苏言初写的字。
这显然是苏言初的丹药。
刚才,萧占也说了,是苏言初提点他来送药的!
所以,这个看似是萧占因为兄弟情送来的药,但实际上是苏言初送来的药呗。
楚思远忿忿地倒了一颗丹药,吃了下去,口里恨恨地说:“别以为送个药老子就能原谅你!简直是做梦!老子不会原谅你了!这辈子都不会!”
楚思远说完,又骂了苏言初好一阵子。
随后想起药瓶上的字跟布防图上的字迹是一样的,虽然药瓶不一定会被其他人看到,并且即便看到,也可以解释清楚。
但是,这毕竟是一个潜在的隐患,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得不偿失。
于是,他挣扎着,将药瓶上的那两张小小的纸揭了下来。
他本来想要丢在地上,但犹豫一会,还是吃进了嘴里。
他从小到大,都是望舒佣兵团的大少爷,养尊处优的,什么时候试过吃纸张这种事情?
气死了!都怪苏言初!
“苏言初,卑鄙无耻下流恶心!”楚思远继续骂骂咧咧。
楚思远不知道是自己累了,还是吃了那些药,有安神的作用,反正他吃过之后,骂了一会,就睡过去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的房子之中。
他身上的伤,已经被上过药了。
衣服也被换了一套。
周围十分安静,他并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谁将他带到了这里。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外边有脚步声。
他闭上了眼睛,假装尚未醒过来。
因为将他带来这里的人,是让他趴着睡的,所以,很方便让他装睡。
于是,他听到了两个声音传来。
一个清脆悦耳,正是越子音的声音。
另外一个略显苍老洪亮,应该是一个老者。
“他怎么样了?”越子音问那个老者。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他的腿,原本就受伤了,在加上一顿军棍,腿上的伤就更加重了,好了之后,能不能走路,都是未知数!另外,他脉搏虚弱,是灵力不济的脉象,以后估计很难凝聚灵力了!等他醒来之后,你要好好安抚他,别让他想不开才是!”
楚思远听,心一惊。
他废了?他以后不能走路,也不能凝聚灵力了?
第390章 楚思远这么惨?
这是真的?可为何他觉得很不对劲?真有这么惨?
楚思远皱着眉头,他尝试凝聚一下灵力,发现自己灵力充沛,并且之前的伤,似乎已经完全好了。
他动了动自己的腿,发现可以动,没有任何的问题。
甚至之前还会因为旧伤而疼痛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事了。
唯一还有一些疼痛的,就是屁股。
但也不是那么疼。
这是哪里来的庸医?这样胡说八道,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越子音开口说:“我知道,我先送你出去吧,你直接回军团就行,这里不用你了!”
老者连忙答应:“好的!”
随后,楚思远就听到两人提步离开的声音。
确认来两人远离之后,楚思远索性翻身下床,走了几步,确定自己的腿真的没有任何的事情,才放心了下来。
可是,确定自己的腿没事之后,他又觉得疑惑了。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听那个老者的话,感觉自己马上要死的了样子?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正想着,瞥见了一旁铜镜的人,登时吓了一跳。
铜镜里的人,满脸惨白,嘴唇也都没有一丝的血色。
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眶周围还泛着黑气。
这人是死是活?别是病入膏肓了吧?
他凑近铜镜,愣了很久,才明白,这特么的就是他自己。
这是他?为什么这个鬼样子,竟然是他?
现在别说越子音和那个老头觉得他快死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用一只手,按住了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腕。
虽然他没有什么医术,但是把脉这种事,还是大概懂的。
他的脉象,还真是那种要死的脉象。
他感觉整个人都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苏言初?
他将那个丹药的瓶子找出来,看了看,觉得并不像。
一瓶丹药,真的能让人变成这样表面上生不如死,实际上生龙活虎的样子?
他感觉不可信。
她正想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昨天吃饭的时候,那些充满药材味道的肉。
难道是那顿饭的问题。
所以,苏言初早就打算好了?甚至连药膳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去找她放李钰,就立即实行计划,将他推出来做事情?
楚思远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他本来以为,是自己要去请苏言初放了李钰。
敢情并不是?感情自己的每一步,都在苏言初的算计之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苏言初还是人吗?
所以,昨天那二十军棍,并不是苏言初的临时起意,而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让他现在的状态更加可信?
楚思远心情复杂,难怪他去找她说这件事的时候,人家还能有闲情逸致先去接云北寒出关!
并不是这件事重不重要的问题,而是这件事就完全在她的计划之中,她根本没必要去紧张什么。
这苏言初,也太恐怖了?
所以,他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苏言初好利用?好欺骗?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