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夭道:“……自然不是。”
“那不就成了。我看你是这一路来,见的男人太少,我这才把石万带来给你相看,多见识见识,别被狗皇帝花言巧语两三句话就骗走了。”云启很认真,又看了一眼后厨,见来没人出来,“我和你说,石万虽然第一印象不好,平日里总和我抬杠,可他是真喜欢你,他和我说,愿意入赘做上门女婿。”
云夭翻个白眼,感觉这天聊不下去。
“行了哥,以你妹的能耐,还担心找不到良好郎君吗?只是我真不喜欢他,以后别让他来了。”
说完,她不给他再继续说话的机会,便直接离开。
送走所有人后,云夭回到自己的小屋床上,迟迟未能入睡。她辗转反侧,而后又看看窗外,没有听到一丝动静。
就这样睁着眼睛,直到后半夜,她实在撑不住,才终于沉沉睡去。
而她不知道,在她深睡后一刻钟,小屋的窗户被轻轻推开,萧临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翻了进来。
练过功夫的人下盘极稳,在夜色中不发出一丝动静。
屋内的烛光还亮着,云夭入睡前没来得及熄灭,倒也方便了萧临的行动。
他来到床边蹲下,静静看着云夭在暗淡烛光下的脸蛋,极为柔和。长发散落在床边,萧临轻轻拿起,放在鼻尖下嗅着,很香,就是那股桃香,让他感到心安。
她的耳垂空空荡荡,他摸了摸自己腰间荷包,放弃给她带耳铛的想法,否则太容易被识破发现。
今日他忙完后便悄悄来了她小屋外,却没进入打扰。因他知晓这只小野猫吃软不吃硬,不能给逼急了,得慢慢来。
可是看着庭院内,除了阿璞那个野男人,竟然又多了一个野男人。那个新的野男人一直对着她絮絮叨叨,说话没完没了,见了肉似的两眼放光。
那一刻,他想杀人的心达到了顶峰,心底憋闷难受,却又不敢擅自行动,惹了她厌。好不容易压下后,看着那野男人离开,他再也无法忍受,便守在屋旁等她睡着才悄悄入内。
他胸腔里的怒火本要喷涌而出,可在看到她柔软的脸,以及满是桃香的秀发后,那股火竟被熄了下去。
云夭似乎累极了,睡的极沉,萧临就这样一动不动盯了她半个时辰,看着她饱满的朱唇,终于忍不住倾身上前。
他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停住,脑中满是纠结。在来之前,他只是想看看她而已,没想着做什么出格之事。
可是她早已是自己女人了,两人连鱼水之欢都有过,亲两口应该不算什么。
他说服了自己,轻轻将唇压上,却不敢用力,小心观察着她,怕给她弄醒。他啃了两口后才直起身子,嘴角上扬,心底热乎乎的。
还是熟悉的味道,真好。
云夭睡觉有些不老实,再加之夏日夜晚有些热,她迷迷糊糊将薄被踢开,动静让萧临吓了一跳,自己观察一番,还好她没醒。
只是当他视线往下时,发现她露出了那双玉足,嫩豆腐一般,蛊惑人心。
他看着那双脚,神色逐渐暗了下去……
云夭醒来时,感到昨夜似乎睡得格外沉,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帷帐,又环视一圈空荡的室内,而后起身。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有股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脚有些黏糊。
可她也未多想,毕竟夏日,或许是热的呢。
……
毗陵府衙。
崔显在江都办完事,收拾好后便带着一部分禁军赶来了毗陵。一路马不停蹄,入府衙落座后,福禧便立即奉上茶。
如今崔显是皇帝身边一把极为锋利的刀,除了皇帝跟前的人,无人不惧怕。
皇帝想要给谁定罪,无论是屈打成招也好,还是掘地三尺也好,崔显都能一夜拿出证据,让朝臣无可辩驳。
福禧虽曾在皇帝龙潜之时,被崔显打过板子,可这些年崔显办事认真,身处高位,深受皇帝信重,福禧便也早早放下心结。
他笑道:“崔将军此行辛苦,来府衙后便先好好歇息。”
“嗯。”崔显饮过茶水,“陛下何在?”
“真是不巧,陛下出去了。”
崔显点点头,这些时日,他抓出了一连串勾结地藏教并贪墨粮饷的官员,进行了一拨大换血,还没来得及喘气,便被派来此地抓毗陵的官员。
他有些着急想要向皇帝禀报,“陛下出去做何事了?什么时候回来?”
福禧看了眼府衙外,皱着脸道:“何时回来,奴婢实在不知。不过陛下近日时常外出,或许是去寻贵妃娘娘了。”
崔显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眯起眼睛,狐疑道:“贵妃?你说的是云夭?”
“是啊。”说起云夭,福禧满脸喜悦,“谁能想到呢?娘娘竟然就在此地,恰巧给陛下碰到了。娘娘不在陛下身边的日子,奴婢是看着陛下的脾气一日比一日差,可昨夜陛下回来后,竟然笑了。”
崔显不动声色的垂眸,“你说的是,贵妃娘娘可真是有福气之人。”
“可不是。”福禧自然不知晓崔显的想法,只是心情愉悦地退下继续做事去。
崔显坐在原位许久,才终于起身,走出府衙。他巡视一圈周围,而后来到自己心腹身旁,低声道:“飞鸽传书回去给淑妃,告诉她贵妃出现在了毗陵附近。再将咱们私下的死士集结,听候我调遣。”
心腹瞪大了眼睛看着崔显,终于愣愣点头应下离开。
崔显站在原地摩挲着手指笑了起来,原来云夭竟在此地。
一年半前,他被云夭所骗,导致放走了人,原本就压制在心底的执念一日比一日深。如今既然知晓她在此地,即便冒险,他也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那群死士是他接手崔家后私下训的,此次正好用上。瞒着皇帝,先一步将云夭抢走。
……
萧临那夜醉酒后,又是连续三日未出现在云夭面前。
她不知为何,自己竟如此心痒,每日晚上都会等待一段时间,撑不住再睡去。
第四日夜晚,她洗漱完后想到自己近日来犯的傻,忍不住讽刺一笑。
他可是皇帝,那夜他只是醉了,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醉鬼口中说出的话皆不可信。
他表露出那副卑微模样,还在她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也许在酒醒后,没对她毁尸灭迹已经算好了。
云夭这般想后,便决定恢复自己的作息,早些睡觉才是。
她吹灭蜡烛,躺上床,放空神智后便睡了过去,只是几日作息混乱,让她睡眠很浅。
没过一会儿,小屋的窗户便又被打开,采花大盗轻车熟路地翻入屋内。
只是发觉今夜她熄了灯,有些不同前三日。
萧临先偷偷摸摸上前到床边,听着她的呼吸,确认她睡去后,才用火折子将蜡烛点亮。
只点了一盏,虽然暗淡,但可以看清她的面孔。
他喜欢看得清楚。
云夭的脸还是一如既往那般柔软,他蹲在一旁,竟看得痴了,醉了。
如往常那般,他嗅过她浸染过香蜜的头发,实在心神荡漾,让人无法自拔。
他上前,轻轻吻过她的唇,这几日的观察下来,他已经掌控了既能满足自己,又不弄醒她的力道。没有吻太久,他停了下来,看向那双玉足,不自觉勾唇一笑。
他也是近日才发觉,她很爱踢被子。
他上前,低下头吻在她的脚上,正舔吻得起劲儿时,他忽然感到空气中有些凝固,抬头一看。
竟是云夭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第73章 舔人脚的变态!
云夭记得,他曾经偷偷摸摸潜入玄武殿偏殿,给她戴耳铛。她一直以为,那已经是她见过的最为变态之事。
却没想到,萧临竟能一次又一次突破她对变态的认知。
谁能想到,堂堂大邺皇帝,竟做出半夜翻窗,偷香窃玉的行径?
这个人真的是萧临?
真的是皇帝?
云夭沉默许久,感到极不舒适,气不打一处来,“萧临!你是狗吗?”
萧临有些尴尬,默默将她脚上的潮湿擦去,又重新看向她,所当然道:“夭夭,不是你让我当你的狗吗?”
有病啊这人!
云夭将脚缩了回去,藏在被褥中。
看他的模样,她便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难怪这些天醒来后,她总觉得脚上黏腻怪异。
前世他明明不是这副模样,这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她实在气愤至极,没好脸色地看着萧临,可哪儿知他臭不要脸地粘上来坐到床头,“夭夭,你不喜欢吗?”
“废话。”云夭大怒,“谁会喜欢一个半夜翻窗进来,舔人脚的变态!”
本以为那夜萧临只是醉酒,清醒后便恢复如常。可如今她发现了,萧临恢复后,已经破罐子破摔,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
从没见过这样无耻之徒!
“夭夭,你别生气了。”萧临看她恼怒,忽然有些心慌,解释道:“夭夭,我不强迫你离开,可我想跟着你,这你也不让吗?”
云夭闭眼深呼吸,又睁开,烦躁道:“萧临,你是贱皮子吗?”
萧临没有承认,却没否认,只是拉住她的手,“夭夭,你别生气。我那日也是见又一个野男人来你身边,心底实在窝火。我已经很控制了,我看在你和云启的面子上,没直接去把那人杀了。”
“萧临,你这样很没意思。”云夭无力,“你说要跟着我,我若一日不离开,难不成你真连皇位江山都不要了?你若说不要,那便是在用这种手段逼迫我跟你走。你明明说过,不强迫我的。”
“我、我不逼你。”萧临解释苍白无力,又词穷,“我正是不想逼你,所以我才没有白天出现在你面前。”
“夭夭,对不起。我……”
“你若是生气,你就打我,骂我,咬我,甚至杀了我都行,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云夭说不出话,面对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无论什么样的脸色,似乎都无用。
“你……”许久后,看着他绷着嘴角,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终于退让了,道:“萧临,以后出现在我面前,光明正大来,莫要这般偷摸,这样与贼子有何区别。”
萧临听闻后心底高兴,立刻应下,“好!我答应你!”
云夭不知如何劝他离开谢家村,但她意识到,她此刻改变不了他的偏执。或许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放弃。又或是朝臣知晓了,自然会谏他回大兴。
云夭道:“可是我有底线。”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