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说谎。”
尴尬了。
维维内心本来是类似于宝宝有小情绪了但宝宝不说的心情,但被夏洛克这么一搅合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夏洛克放下手里的活儿,只两步就无比靠近维维了。
“你开始对我说谎了……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我这一整年的时间都成了金鱼粮吗?让我的付出不要那么廉价……vicky.”
他的身高给她压迫感。
维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仰着头看他。
她内心有一瞬迟疑,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是的我有些小情绪,因为我不想走。”
夏洛克本来凑得越发近的动作停住了,他灰色的眼睛凝固在她眼里的清泉中。
true.
这一刻他们太接近了。
而就在辨认出维维说实话的下一秒夏洛克就再一次转身:“好吧如果你如此执意的想留下来,我勉强——我勉强允许你偶尔回皇后街,如果你还能像今天一样表现良好,我是说……像今天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
维维难以辨认自己此时的心情。
像是一种奇怪的安慰感,又像是一种落空。
她说不清楚,她也没有说话。
“不用太感动,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学生,而我还缺乏一个助手,”他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是说,我不能白教你。”
维维想,她大概明白了夏洛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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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勘测结束后,当天晚上,夏洛克和劳伦斯还有维维在法医办公室做了情景还原。
“根据尸僵情况以及尸斑还有胃内容物的情况,我们判定受害者在三天前,也就是8月21日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死亡,”劳伦斯陈述,“我们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苹果,或许那是她的早餐。符合维多利亚小姐说的可能是节食减肥的情况。”
“但是奇怪的是,沙发边上的垃圾篓还有削完皮的苹果和一大截皮,从苹果氧化、腐烂的程度来看,应该也是在受害者死亡时间前后削好的。”
“所以问题在于没有水果刀。”夏洛克很快说,“如果是水果刀的话大概就符合受害人身上的伤口。消失的水果刀可能是被作案人拿走了,连着刀鞘一起。水果刀二十厘米,看伤口来说作案人把受害者捅了个对穿,力气真不小。”
“看起来像是激/情杀人。”维维补充,“不管怎么说最后一位削水果的人肯定有嫌疑,因为我猜不会是受害者。”
“不要猜。”夏洛克迅速打断。
维维耸了耸肩。
是啊有很多种可能,毕竟这个的时间只是大致符合而不能说是精确,意思就是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浮动范围。说不定是受害者自己削的然后弄掉了。
不过不可否认维维说的是比较可能的情况。
“我看了厨房放刀具的位置,她买的一个套组,那个套组里的水果刀还好好的,也没有潜血反应,菜刀有。嫌疑人带走了造成致命伤的水果刀,但是没有带走用于分尸的菜刀。”维维靠着平常用来放标本的升降台。
其实夏洛克很少这样破案,在法医办公室里和受人尊敬的老法医?这可是那种受人尊敬的大侦探的作风而不是夏洛克。
但是夏洛克在这么做。
维维记忆里这是第一次,虽然他会和劳伦斯有平等有好的交流,但从来没有过像此刻。
夏洛克很多行为都是有理由的,他不会突然改变。
所以呢。这一次是为什么?
“从血液渗透深度等情况判断,作案人如果真的是激情杀人,那么他或者她一定很果断,”劳伦斯扶了一下眼睛,“受害者心脏的冠状动脉都破损了,血流量可观,但是作案人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就把人给拖到了厨房进行分尸,看起来她刚拖过去,发现厨房太小了,又拖到了餐厅,流了一地的血。”
“我觉得还有个问题,既然这里有保安有监控,为什么没有人查监控里有没有出现一个提着那么大行李箱又背着手提袋的人?”
“是啊这是一个问题憋到这么久才问真是辛苦你了……因为监控坏了,保安换班。”
“这么听起来又像是预谋已久了……哪怕电梯里也没有吗?小区门口也没有?”维维不可思议地皱着眉。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vicky……如果从监控能找到求答案这么简单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而且,他很怀疑,这不是巧合……这背后一定还有一些什么。
比如那个很久没有活动过的家伙。
☆、第85章
这是一桩完美的犯罪吗?
不,不是。
作案人离开犯罪现场之后再回来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行李箱可能就是从小公寓里拿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受害人家里会有一个男士的昂贵旅行箱?
如果是本来就在的。那么。为什么会在?
作案人是看到箱子临时起意分尸,还是本来就知道这个箱子在,有所预谋?
如果是后来带进去的……可能性有没有?
维维把自己置身于作案人——我用水果刀,一刀捅死了那个趴在沙发上的女人,那女人在流血,我知道她很快就死了,或者我已经知道她死了。
我想着什么……
作案人为什么要分尸?就让她死在家里不好吗?
维维把这里打上问号,然后继续往下想。
我把她胳膊腿卸了下来……找到关节花了我一点力气(这一步为什么没有脚印?),我的身上一定溅了血,然后我把她的关节和*塞到了行李箱里(小心地不让行李箱外面沾血),再把她的头另外放进了一个包。
我的手一定会脏。所以我去洗了手(厨房洗手池的潜血反应)。
最后,我拖着行李箱背着手提包离开。
而这过程中,我身上就算溅了血,也一定被特殊处理掉了,可能是遮盖住了,我看起来一定很正常又合理,只有行李箱的滚轮上似乎沾了一点儿,又在门口被清除了。
维维晚上睡觉的时候试图把她自己代入作案人,越想越是辗转反侧。
按理来说今晚就该审问茵曼还有奥斯特,但是不巧奥斯特出去出差了,而茵曼去旅游,两人都不在本地,接到通知之后也要明天才能赶回来。
哦不,应该说是今天了,因为已经过了十二点。
作案人把头和身子分开丢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行李箱已经装不下了。
可是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任何人见到作案人?
维维也问了夏洛克,但是夏洛克转移开了。
如果是别的人可能就忘了这茬,但是维维再熟悉夏洛克不过——他不是硬要说另一个话题,而是他不想说,也可能是不能说。
维维的记性不太好,但是夏洛克说过的很多,她总归还是记得。
次日晨。
这一天维维起的格外早,夏洛克打开门的时候她已经是醒的。
两个人在出租车上吃着迈克罗夫特小棉袄贴心的速食早餐,然后到的警局。茵曼还没回,但是奥斯特已经回来了。
“你说缇娜死了?我的天哪!我上几天才见过她!我不相信!”奥斯特看上去只有一米七几,在这里,说实在的,不算太高。
“昨天电话通知你的时候你已经在别的女人的床上惊讶过一次了,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别的女人的床上我看出来的,”夏洛克把风衣一顺,坐下了,“你出轨了。”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奥斯特。
迈克罗夫特一直在让他观察别人的时候稍微小心点儿,不要像个一根神经通到底的小傻瓜似的让人那么反感。
夏洛克听进去了吗?
或者他本来的观察就足够小心,因为他很短时间就能收获很多信息。只是有时候……他甚至会刻意让人不舒适。
惊讶。
雷斯垂德横了夏洛克一眼,示意另一个警员离开——夏洛克和维维都挤在审讯室里的时候,维维会充当一下记录员。
记录本到了维维手里。
“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维维甩了甩笔,公式化地提问。
“……大概有一周了吧,”奥斯特的眼神避开了前头的三人,“应该就是,上周日。”
现在是周六了。
还有就是用了一个表示不确定的词。
“一来,什么是应该?而且你没有联系死者吗?我是说,作为她的男朋友。”维维想起了日记本,虽然她没有看到,但是夏洛克跟她提了一句,最近两周没有日记,看起来中间有了什么变故。
“额,就是上周日。还有就是我联系过了……”
“你没有,我假设你会知道缇娜的通讯工具里面有记录,没有你的电话。”夏洛克眼睛都没眨,直直地看着奥斯特。
维维一脸镇定。
雷斯垂德有点不自在地转了转头。
因为根本没有找到死者的手机。
“是的我没有,我们两吵了一架,你知道的情侣间总会有些……”奥斯特的神情悲痛,“我不该这样的……我跟她吵完架之后我就出差了……你知道的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
悲伤是真的,但他有所隐瞒。
“但是出轨可是你心甘情愿的,”夏洛克面无表情,他的眼神就像死过十个情缘——虽然他一个也没有过,“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两周前?然后小心观察终于在上一周跟你大吵一架?”
他的嘴微张,眉头扬起来,但很快就收敛了。
“你在说什么?探长,请问这位是谁,我可没有看到他带着□□!你这是对我和她的感情的冒犯!”奥斯特愤怒地看着雷斯垂德。
“震惊愧疚和心虚,你的心情已经写在脸上了,不需要用愤怒去遮掩,”维维拦截下了雷斯垂德的话,把奥斯特的眼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八月二十一号,晚上八点到十点,你在做什么?”
“我在出差,一个人呆在宾馆里,我在市出差,你可以查我住的宾馆记录。”奥斯特一脸不可置信,“我仍然没有明白你们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就不用明白了。”夏洛克很快说。
从伦敦到市有一段距离,坐火车的话大概要四个半小时,夏洛克掏出手机飞快地查,那天晚上的火车行程。
如果是他犯案,如果他动作够利索,那么还能赶上十一点十五分的车,在凌晨三点五十七到达市,再赶到他居住的宾馆。
还有考虑从宾馆到作案地点的因素。
维维倒考虑的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