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汉尼拔·莱克特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与她平等的对视,“尊贵的维斯帕·林德小姐,您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维斯帕:……汉尼拔·莱克特简直是最上道的攻略对象…
她冲英俊的医学院高材生张开手臂,声音清甜,“别喂我温牛奶就行。”
汉尼拔将金发小姑娘抱在怀里,语气不容置疑,“咖啡不行。”
维斯帕皱皱鼻子,“…好吧,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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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约翰孤儿院的院长办公室内,维斯帕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汉尼拔怀里对手指,而她的新任饭票正在与院长讨论着收养手续。
“维斯帕·林德来自法国巴黎,她的父母与妹妹死于一场意外,她父亲名下的庄园由于无力支付遗产税,因此被政府收归国有,而她在无人收养的情况下被送进了巴黎的一家孤儿院,”院长的声音平和,“之后她被收养至巴尔的摩,但却因曾目睹父母及妹妹去世,因此难以融入收养家庭,在前不久被重新送进了圣约翰孤儿院。”
父母及妹妹惨死,同样是汉尼拔·莱克特长久的痛苦梦魇,英俊的年轻绅士神情越发严肃凌厉,当他冷着脸时,那种致命的冷酷令人胆战心惊。
汉尼拔的手放在维斯帕身前环抱着她,这过程中一直安抚的轻拍着,而在此时,维斯帕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奶声奶气的道,“淑女的肚子可不能随便拍。”
汉尼拔低头看着她,金发小姑娘神情不满,但他却能在她漂亮的绿色双眸里,看出某种治愈且温暖的东西。
史密斯夫人作为维斯帕·林德的监护员也坐在一侧,为了能够向收养人讲解孩子的情况,让他们更可能的被收养。
但今天这位史密斯夫人似乎说的都是维斯帕身上的问题。
“说真的,莱克特先生,维斯帕·林德可不是一个好的收养选择,她甚至经常在夜晚哭着醒来,又沉溺在从前的富有优渥生活习惯中,您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贴心的孩子呢?”监护员史密斯夫人声音尖利,“您看,您明明在安慰的轻抚她,她都会因此不满。”
汉尼拔挑眉,“我喜欢她坏脾气生气的样子,很漂亮不是吗?”
史密斯夫人:“……”
“她有一些过去的心理阴影,因此会在夜晚哭泣这些事,我会用足够多的时间与耐心安抚她的,”汉尼拔再次摸了摸金发小姑娘的肚子,“至于优渥的生活习惯——”
英俊非凡的年轻绅士声音轻松,“我继承了祖上自十世纪初便积累的财富,应该能为维斯帕提供不错的物质基础。”
史密斯夫人长期酗酒导致红晕的两颊,变的更加发暗,“莱克特先生,您年仅二十岁!而政府规定收养人必须年满二十五岁!”
汉尼拔挑眉,“这倒是事实。”
接着他话锋一转,“所以我邀请了布鲁德斯教授担任我的见证人,同时也是作为监督,因此在数分钟前已获得马里兰州政府的特许文件,”他抬手指了指院长左侧的传真机,“我想五分钟后那份文件将出现在您的传真里内,鉴于布鲁德斯教授是一名享誉国际的医学家,同时也是马里兰州参议员之一,所以应该具有足够的公信力,您认为呢?院长先生?”
还指望着政府拨款获利的圣约翰孤儿院院长,是疯了才会得罪布鲁德斯教授及眼前这位年轻绅士,“当然,当然,您简直是我们这所孤儿院成立至今,最优秀的收养人。”
汉尼拔笑容得体,彬彬有礼的道,“您言重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学生而已。”
维斯帕:她要牢记——一定不能得罪嘴炮达人·汉尼拔·莱克特。
当她被汉尼拔抱在怀里,离开圣约翰孤儿院时,甚至还没到午饭时间,维斯帕再一次感叹——汉尼拔·莱克特的工作效率可真是高呀。
汉尼拔的代步车是一辆漂亮的黑色德国车,有着出色的安全性能,维斯帕被他放在副驾驶上,在安全带和安全气囊都没被使用的现在,后座并不存在多大的安全性。
维斯帕怨念了一下自己矮小的身体,见鬼,她的腿完全碰不到地面。
她询问自己的长期饭票,“我们要去哪儿?””午餐,”汉尼拔修长漂亮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他脸颊一侧的伤疤像是酒窝一样,“接着的首要任务,是为您添置您想要的一切,我尊贵的林德小姐。”
第83章 hapter 83
The past is a tricky thing. Sometimes it’s etched in stone. And other times, it’s rendered in soft memories. But if you meddle too long in deep, a dark thing, who knows what masters you’ll awaken过去是对命运的捉弄。有时它铭刻在磐石之上, 有时它又回旋于虚幻的记忆中。但如果你许久深陷在黑暗的过去,你无法预期会惊醒怎样的猛兽。
汉尼拔·莱克特的居住地点位于北部高级住宅区,那里有着漂亮的公园与绿地,远离混乱不堪、充满毒·品交易的东西部巴尔的摩。
此时已经是午后,维斯帕在商业区心满意足的享用过一顿法国大餐之后, 又在长期饭票的带领下选购了不少的必备品与非必备品。
我们要相信一点——有钱长得帅,才有资格做反派。
五十年代的高级百货公司已经配备有专人派送服务,当然比如床、衣柜等家具同时将有专业人员上门安装, 于是汉尼拔只需要带上她的金发小姑娘返回住宅就行了。
巴尔的摩是个宁静的海港城市, 居住的市民算得上很少。
从查尔斯中心商业区向北行驶,完全没有遇到从孤儿院过来这一路上看见的狭窄街道, 与陈旧拥挤的街区,而是变的开阔且设施完善,商业、交通、娱乐设施极为便利。
汉尼拔轻松的打转方向盘, 驶向一条更平坦的公路。
他沉下脸时,总是在优雅之外透露出某种危险的邪恶气息,此时正声音严肃的叮嘱维斯帕, “别跟任何人前往圣约翰孤儿院所在的西区, 还有东巴尔的摩也不行,那里会给你带来危险。”
巴尔的摩西区也许是整个美国治安最差的一个区域,这块地域是美国毒品交易的中转站, 聚集了相当多的黑帮,动不动就发生武装火拼。
而巴尔的摩东由于是老城区,同样聚集着许多不安因素,比如一些暴乱及示威游行,更是不只一次与警察发生暴力冲突。
当然,这并不代表整个巴尔的摩治安都很差。
比如巴尔的摩北部的高级住宅区,没准也能列入全美治安最佳的区域,所以汉尼拔决定将维斯帕的入学校园,选择为这一区域的巴尔的摩贵格会学校。
维斯帕在午餐时,很严肃正式的对他提出要尽早入学就读,最好明天入读就最好。
当然,这个白嫩嫩的小脸摆出一副严肃神情时,令人格外忍俊不禁就是了。
汉尼拔已经将德国车停在一所看上去就格外气派的学校门外,他嘴角微微上扬,脸颊上的伤疤让维斯帕格外想戳一下。
“在回家之前,去看看新学校怎么样?”
英俊的年轻绅士接着补充,“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就换一所。”
维斯帕看了看窗外占地面积广袤,看上去便历史悠久的校区,对汉尼拔道,“这儿看起来很不错。”
“你喜欢的话,才能算得上不错。”汉尼拔·莱克特拔下车钥匙,将金发小姑娘抱进怀里,接着进入了这所有着近两百年历史的悠久名校。
除了小学、初中和高中教学楼外,巴尔的摩贵格会学校还有着非常完善的各项设施,包括音乐教室、舞蹈房、健身房、体操馆、摔跤室、网球场以及五个完整的运动场。
这所十二学年制的贵格会学校在全美都赫赫有名。
虽然此时已经进入圣诞假期,但小学入学事宜的负责人依旧等在办公室门外,她对汉尼拔的态度很是热络,校友之一的州参议员布鲁德斯先生可是特意致电学校询问入学事宜,巴尔的摩贵格会学校当然不会拒绝。
即使入学年龄规定为六岁,而此时的维斯帕·林德年仅五岁。
负责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职业女性琳达·琼斯,她一头漂亮的棕发,令维斯帕羡慕不已。
看得出来,她对维斯帕很是喜欢,毕竟除了一些特例,没人会不喜欢出奇漂亮精致的金发小姑娘。
“巴尔的摩贵格会学校提倡真理、平等以及用平和的手段来解决矛盾,校园里一直保持着包容、尊重和支持他人的气氛,”琳达·琼斯对汉尼拔·莱克特露出得体的微笑,“如果您考虑到维斯帕今后的升学事宜,本校更加具有良好的环境,近年来本校SAT的平均分数高于全国平均分400分以上,每年16%的毕业生在全美荣誉学者奖金竞赛中获得优异成绩,包括哈佛、耶鲁、宾夕法尼亚大学、普林斯顿等名校的就读率为22%.”
1953年的此刻,还并没有出现常青藤联盟,不然琼斯女士大概会详细的为五岁的维斯帕讲解爬藤率。
维斯帕眨眨眼,美国人还真是一出生就考虑读名校进华尔街走上人生巅峰诶…
汉尼拔似乎无论何时都是风度翩翩且优雅有礼的,他看着一头如瀑金色卷发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头顶,“你喜欢这里吗?”
维斯帕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网球场很漂亮。”
刚才介绍了一堆校训、学术氛围、SAT、荣誉竞赛、名校就读率的琼斯女士:……她有点方。
汉尼拔笑的纵容,对负责人女士得体的点头致意,“圣诞假期结束后,我会来办理维斯帕的入学档案。”
维斯帕在被汉尼拔牵着离开前,还不忘对琼斯女士打招呼道别,顺便诚恳真挚的说了一句,“您的棕发真是太迷人了,女士。”
她声音里对琼斯女士真诚的喜爱令汉尼拔微微蹙眉,但他很快便将心头隐隐的不满压下。
而琼斯女士则喜出望外,毕竟得到一个五岁小姑娘的由衷赞美,谁会不高兴呢,“你会在这所学校遇到一生最好的朋友与伙伴,维斯帕。”
维斯帕晃了晃牵着英俊年轻绅士的手,声音奶声奶气的,“我已经遇到了,是汉尼拔。”
年轻的莱克特先生挑眉,弯腰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我的荣幸,林德小姐。”
琼斯女士觉得,这一定是她遇到过最可爱的一对兄妹,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一个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患者,一个是游刃有余的感情骗子。
从学校出来,大概只有十分钟的行驶路程,便来到了汉尼拔的居所,这是一栋非常漂亮的独栋别墅,显露出高雅的生活品味,别墅的庭院被他打理的极其精致华美,雕花的黑色铁门此时正紧闭着。
汉尼拔·莱克特为她推开雕花铁门,维斯帕走近庭院后,便闻到了一股馥郁的清香,她抬头望去,浅蓝紫色的花朵映在鲜绿色的复叶上,有一种奇妙的美丽味道。
“是蓝花丹,”汉尼拔为她折了一支,蔓状开散的花朵十分漂亮精致,“你可以将它放在餐厅的水晶花瓶里。”
维斯帕接过来拿在手上,接着牵上他的手,神情有点没精神,“我想睡午觉。”
没错,睡午觉,这个见鬼的、动不动就疲累的五岁身体需要睡、午、觉。
汉尼拔抱起她走向大门,维斯帕顺势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变的好沉。
“咔嚓——”
随着一声钥匙转动的声响,维斯帕已经乘坐着她的“专属座驾”进入住宅,这里每一处都很整洁,布置精美华丽,却丝毫不显得过于奢侈,只会让人感觉到主人出众的品味。
别墅整体是典雅的墨绿色色调,最为让人咂舌的是二层的办公区,极宽大的书柜摆满图书,环绕而立,有种难以言喻的强大气势。
浅蓝色的沙发是漂亮复古的巴洛克风格,但汉尼拔却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抱着靠在他怀里撒娇的金发小姑娘进入卧室。
午饭后在商场选定的床需要在下午送到,而客房近日无人打扫,他的卧室是维斯帕午睡的唯一选择。
她小小的身体陷进大床里,粉嫩的小脸白皙细腻,金发卷发在阳光下闪着细细的光,简直像是教廷壁画上的小天使。
汉尼拔轻轻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脸蛋,和他想的一样,简直比棉花糖还柔软。
午后过于刺眼的阳光似乎让她睡的有些不安稳,汉尼拔起身为她拉上红白相间的落地窗帘,略显昏暗的光线显得私密安全,能令她睡的更加香甜。
汉尼拔并没有午睡的习惯,但他担忧维斯帕曾在孤儿院被提起的噩梦问题,于是半躺在了落地窗边的躺椅上,短暂的休憩。
但很快,他便听见空气中传来了小姑娘略带哽咽的声音,“…papa…maman…莉娜。”
维斯帕沉溺在梦魇中。
她眼前的场景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法国,她被卡在一辆轿车的后座。
驾驶位与副驾驶位上周身鲜血淋漓的人分明是她的父母,但他们的穿着,却是生活在五十年代的巴黎人打扮。
她看向身侧,几乎是瞬间便被逼出眼泪,那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莉娜,她金色的短发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在黑暗中被鲜血染成了黑色,“莉娜,莉娜。”
她拼命伸长手臂想触碰莉娜,却被推挤的变形的轿车卡在了角落,无法移动分毫。
她哽咽着逼迫自己认清这并不是她的父母与莉娜,他们分明是与她相隔半世纪的法国人,但相同的面容与遇难场景让她几近崩溃。
维斯帕痛哭失声,她无力承受悲剧的重演,每一分一秒都让她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
“papa——”
“maman——”
为什么要让她孤身一人的活下来。
“莉娜——”
那是她最爱的妹妹,她们一起出生,为什么不能一起死去。
“维斯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