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越想越觉得瞒下去的选择非常可行:“不用啊,我妈又看不懂英语。”
托尼:“……你赢了。”
苏秀其实挺想回国过年的,她有四个月没见过妈妈了,即使可以视频聊天,但视频怎么能代替真人面对面的感觉呢?
但帝国州立大学的开学时间是明天一月份,跟春节的时间重合了。
而且现在苏秀麻烦缠身,这个时候回家,万一把母亲也拖入危险中怎么办?
垂下眼睫,苏秀藏在被子里的手缓缓抓紧了床单。
“我记得帝国州立大学三月份有个春假,”看着蔫成霜打茄子的苏秀,托尼忽然说道:“时间差不多两周。”
苏秀先是一愣,然后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托尼。
“你要真想回家,那个时候回去就行,”托尼隔着被子按住了苏秀的手:“我陪你去。”
苏秀表示非常感动,然后她问:“可你不是被我们国家禁止入关了吗?”
托尼:“……”
“提前申请还是可以的,”托尼面无表情地说:“再说了,只是禁止我自己开飞机或者开盔甲进去。”
“好呀,”苏秀终于笑了一下:“我可以带你去玩,我们国家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苏秀在手术结束后的第三天成功出院了。
要不是布鲁斯提前打了招呼,苏秀觉得她的主治医生肯定会非常狂热地将她关进实验室切片研究一下。
“我的天呐,”苏秀小声说:“那医生看我的时候眼睛都在冒绿光,他真的会听韦恩先生的话,不会偷偷把我打晕带走?”
“谁知道呢,”托尼充满恶趣味地吓唬苏秀:“哥谭的风气你又不是不了解。”
苏秀揪住了托尼的衣角。
托尼满意地一笑:“所以,你要随时跟紧我,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
出院之后,苏秀站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忽然反应过来:“我怕什么,我有可爱的以太宝宝。”
托尼正在联系直升机的飞行员,闻言差点儿没把手机砸地上:“你再说一遍?它哪儿可爱了。”
想起前两天那个顶着苏秀的脸在自己面前嘚瑟来嘚瑟去的以太粒子,托尼气得磨了磨牙。
“哪儿都可爱,”苏秀双手抱拳放在胸前:“是它把我救出来的,现在它在我心里的形象无比高大。”
那一刻,托尼似乎听到了以太粒子在他耳边低声的嘲笑,他忽然觉得事情不太妙。
天天担心有人撬墙角就算了,现在还要提防无限宝石吗?
谁能告诉我这个要怎么防?!
托尼借用了韦恩大楼楼顶的停机坪。
布鲁斯独自站在天台边,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头打量着迎面而来的苏秀:“你没事了?”
“没事啦,”苏秀笑了笑:“谢谢韦恩先生的关心。”
“不用客气,”布鲁斯语气平静地说:“有空来哥谭玩,我带你四处逛逛,有很多不错的地方。”
“你说这话的时候都不心虚吗?”没等苏秀回答,托尼先开口了,他嗤笑道:“谁闲的没事干敢来哥谭旅游啊。”
苏秀完全不敢看布鲁斯此时的脸色,她真的很害怕这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于是赶忙从背后敲了托尼一下,示意他差不多就算了。
虽然我也不想来民风淳朴的哥谭市旅游,但是我不会把这话说出来拉仇恨啊。苏秀默默地叹了口气。
布鲁斯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直接无视了托尼的存在:“走吧,路上当心。”
“斯塔克集团生产的直升机绝对没问题,”托尼说:“我们的产品质量一流——”
苏秀推着托尼的后背把他推走了:“韦恩先生再见!”
直升机飞走后不久,阿尔弗雷德从楼下上来叫布鲁斯去开会。
“少爷,”注意到布鲁斯有些心不在焉,阿福问他:“您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姐么?”
布鲁斯缓慢地摇了摇头:“暂时不要让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也对,”阿福说:“消息来源是未知,还是先查清楚比较好。”
“我知道是谁,”布鲁斯脸上的温和消失了:“雷霄奥古。”
阿福挑眉:“忍者大师?”
“订张机票,我再去趟英国,”布鲁斯走得飞快:“上次他不在,这一次……”
在斯塔克大厦顶楼的停机坪下了飞机,托尼去放盔甲,苏秀直接进了屋。
再次回到纽约,苏秀有种自己已经离开了很久的错觉。
要不然就是她又穿越了,否则怎么能看到美国队长怀里抱着嗅嗅、冬日战士怀里抱着咖啡,两人并排乖乖坐在沙发里的场景呢?
“这是怎么回事?”苏秀的声音有点抖。
克林特正在无聊地自己跟自己下国际象棋,听见苏秀的声音,他停下手举手打招呼:“呦,好的挺快啊,回来啦?”
“我没走错地方吧?”苏秀一脸惊恐:“还是我出现幻觉了?”
“没啊,”克林特咔嚓咔嚓啃苹果:“你说他们俩?现在这不挺好的嘛?总比以前逮谁揍谁要强得多,还是X教授厉害啊……”
事情是这样的——
把美国队长和冬兵秘密送到斯塔克大厦后,佩姬请来了X教授帮忙检查,试图找出这两人性情大变的原因。
X教授把难兄难弟挨个脑过之后,得出结论说这俩倒霉催的被洗脑了,一个洗成了傻子一个洗成了变态。
“巴恩斯中士的情况比较好处理,”X教授先看向了呆滞不说话的傻子:“他大脑中藏有一道暗示的指令,谁启动这个指令谁就能控制他,等一下我帮他把指令消除,剩下的让他自然恢复就行了。”
“难办的是队长,”X教授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不止被洗脑了,还被植入了另外一种人格,这个人格非常凶猛,再加上原本属于史蒂夫·罗杰斯的记忆都被强行消除了,所以他无法与植入人格做对抗。”
这就相当于美国队长重生一回,却掉进了纳粹窝,整日耳濡目染,即使是再纯洁的白纸也会被染成漆黑。
佩姬和X教授说话间,被捆在椅子上的美国队长就一直歪着头看佩姬,他嘴角挑起的那抹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好人。
佩姬心中一抽,她艰难地挪开视线不再看美国队长:“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被消除的记忆不是完全消失,它只是被掩埋起来了,一旦有契机出现,这些记忆还会被找回来的。”X教授温和地说道:“别着急,慢慢来,我先给他设一道思维枷锁,封住他被植入的人格,然后再尝试做精神疏导,看看能否将史蒂夫·罗杰斯唤醒。”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克林特递给苏秀一个苹果:“精神疏导没起作用,X教授说在他意料之中,队长被洗脑的时间太长了,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得多试几次看看。”
接过苹果道了声谢,苏秀听的一愣一愣的:“那他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是有效果了还是没有?”
“应该没有吧,”克林特眨眨眼睛:“这是思维枷锁的功劳,变态人格被封上之后队长就变成这样了。”
苏秀又问:“那个嗅嗅是怎么回事?”
谁把这个小东西放出来的,不怕它拆了整座楼吗?
“奇异博士给了一条狗链,说拴上之后它就不能搞破坏了,”克林特示意苏秀去看嗅嗅腰身上绑着的红丝带:“现在的它就是一只温顺的家养宠物。”
嗅嗅的小爪子里抱着一颗雕琢精美的水晶星星,它看起来有些蔫,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扁平的嘴巴去戳星星。
围观完了嗅嗅和美队的组合,苏秀又把目光转向了冬兵,她神情复杂地盯着四仰八叉睡在冬兵怀里的咖啡:“那他呢?”
“他比队长情况好很多,队长呆那是傻了,他是在回忆思考,看起来恢复了一点记忆,昨天还问我史蒂夫·罗杰斯是谁。”克林特打了个哈欠:“还是你问咖啡?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咖啡好像特别喜欢冬兵,你不在的时候它整天粘着他。”
苏秀心想现在我回来了咖啡还是粘着他,真不知道这只猫到底是姓苏还是姓巴恩斯。
而且最让人心塞的是咖啡它并不是单箭头!虽然冬兵总是板着张脸,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手上撸猫的动作却没停过,手法还非常老道,一看就是专业的,把咖啡这个小叛徒撸得呼噜呼噜直叫唤。
“咖啡,过来,”苏秀用威胁的口吻说:“要我还是要他?”
咖啡懒洋洋地睁开漂亮的大眼睛瞄了苏秀一眼,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它抬起前爪抱住了冬兵的手臂。
苏秀气得想打人。
“很好!”苏秀双手叉腰:“从今天开始,你就姓巴恩斯了,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咖啡一看自己即将失去铲屎官,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冬兵怀中蹦下来,迈着优雅的步伐溜到了苏秀身边,用小脑袋蹭蹭她的腿:“喵!”
“哼,”苏秀脖子一梗,抱着胳膊气鼓鼓道:“现在撒娇,晚了!”
咖啡使出了杀手锏,它像小老虎一样蹲踞在苏秀身前,抬起一只前爪,极其霸道地按在了苏秀的鞋面上。
“喵!”
苏秀被征服了,不是被咖啡的萌,而是被咖啡的体重。
“大宝贝,”苏秀弯下腰用力将咖啡抱起来,她感觉自己抱的不是猫,而是成年哈士奇:“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重了?你这两天都吃了什么啊!”
咖啡非常不乐意别人说它重,所以它用软绵绵的肉垫不满地抽打着苏秀的脸。
“拍我也没用,减肥!”苏秀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不许吃妙鲜包,罐头减量一半。”
咖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好似被踩了尾巴,它使劲儿地挣扎着,挣脱了苏秀的怀抱,跳下去跑回冬兵身边。
——女人,你爱的根本不是我放荡不羁的自由灵魂,而是我的肉体!
苏秀不为所动:“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猫太胖了不好,就算你是橘猫也不行。”
“贾维斯,”想起咖啡还有个大后台,苏秀赶忙提前打预防针:“你不能惯着它。”
贾维斯一本正经地说:“好的苏小姐,我也认为咖啡的体重有些超出标准了。”
苏秀满意地点点头,只要贾维斯不纵容,咖啡就不敢太嚣张了。
然而苏秀并不知道,纵容咖啡的不止一个人。
全程沉默的克林特嘴里叼着粒棋子看戏一般把视线投向了沙发。
在苏秀走后,原本蔫的可怜兮兮的咖啡“哧溜”一下窜了起来,变得十分精神,它抬起两只前爪扒在冬兵的大腿上,仰起小脑袋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机器人一般待机了很长时间的冬兵忽然重新启动活过来了,他揉了揉咖啡的小脑袋,从沙发靠垫后面取出一袋新鲜的妙鲜包。
“嘘。”
冬兵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唇边,示意咖啡要保密。
“喵!”
咖啡用肉垫和冬兵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