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件事情要麻烦您和赵姨娘说。”
“赵姨娘也是个胆小的,我怕她不敢。”
“你跟她说,这么做能扳倒王夫人,让二叔更加宠爱她,她肯定会答应。”赵姨娘虽然受二叔宠爱,但是却一直被王夫人打压,到现在还没有身孕。没有孩子,赵姨娘心里就一直没有安全感,觉得自己这个姨娘早晚会被贾政嫌弃,到时候又要去做奴才了。如果王夫人倒了,贾政又对王夫人生出嫌隙,赵姨娘的机会就来了。贾琏相信赵姨娘不会白白错过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
邢夫人听了这话,瞬间明白,笑着说:“赵姨娘肯定会答应。”
“她不是傻子。”
“行,我这就去找她。”
“好。”
邢夫人说风就是雨,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准备去找赵姨娘。
赵姨娘一开始没有答应,她虽然有野心,但是胆小怕事,不敢答应。但是听说这么做,不仅能扳倒王夫人,还能让贾政嫌弃王夫人,她没有再犹豫,答应了邢夫人。
此时,王夫人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
“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呢?”贾珠的病情好转后,王夫人的心情也变好了。
“太太放心,小竹那个丫头跟奴婢说,她已经收买了琏少爷身边的丫鬟,这两天应该就能拿到琏少爷的头发。”
王夫人笑眯眯地说道:“那就好。”她这次不仅要贾琏考不上会试,还要让他大病一场。让他体会下珠哥儿病倒的滋味。
另一边,李纨端了一杯茶给在书房里看书的贾珠。
“夫君,请用茶。”
“辛苦你了。”贾珠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一开始他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害他不能搭上南安郡王府这条大船。但是,成亲后,妻子温柔贤淑,又非常细心体贴,也就没有在埋怨她了。
李纨眼里闪烁着羞涩的光芒,微微红着脸说:“不辛苦。”
贾珠拉过李纨的手,让她坐在他的双腿上,两人一起看书。
李纨红着脸,羞赧地望着贾珠,心里的天平倒向了贾珠。
这两天,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阻止婆婆和夫君对琏二叔下咒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太过阴险狠毒。她听到后,寝食难安,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阻止这件事情。但是,见到夫君好不容易好起来,她又犹豫了。
现在见贾珠对她这么浓情蜜意,李纨的心里还是偏向了自己的夫君,决定把这件事情忘了,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天晚上,贾政去了赵姨娘那留宿,刚好给了赵姨娘动手的机会。
王夫人听说贾政又去了赵姨娘,心里充满嫉妒,气的摔碎了茶盏。
“那个狐狸精……”她生下宝玉后,老爷对她越发的尊重,但是并没有减少去赵姨娘那的次数。
“太太,要不要想办法治一治赵姨娘?”
王夫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神色若有所思:“明天找个借口好好地惩戒她。”
“是。”
赵姨娘等贾政睡熟后,动作很轻地拔掉他几根头发,然后装在一个荷包里。
第二天,赵姨娘又犹豫了,不敢把头发交给邢夫人,怕贾政到时候病了,怪罪在她的身上怎么办。
赵姨娘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去给王夫人请安,没想到去被王夫人以她仗着老爷的宠爱越发没规矩,罚她跪在佛前跪两个时辰。
被王夫人这么一罚,赵姨娘心里恨极了王夫人,心里不再有犹豫和害怕,决定把贾政的头发交给邢夫人。
跪了两个时辰,赵姨娘觉得自己的一双腿都快要废了,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然后派人去请邢夫人,亲手把装有贾政的头发的荷包交给邢夫人。
“大太太,到时候您可不能说是我做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说出来。”邢夫人笑着安抚赵姨娘,“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是,一切就麻烦大太太了。”
“赵姨娘,我们家琏哥儿说了,等你以后了孩子,他会好好教弟弟的。”
赵姨娘听到这话,一双眼变得晶亮,神色有些激动:“琏少爷真的这么说吗?”
“我还能骗你么。”邢夫人笑着说,“你也明白,以后你有了孩子,王氏那个贱人肯定不会让你的儿子好过。”
赵姨娘虽然是个粗俗的人,但是并不傻。邢夫人的这番话说的很对。以后她有了儿子,太太肯定不愿意让她儿子变得优秀。而老爷也一定不会让庶子比嫡子好。如果她的儿子想要有一个好的前途,跟着琏少爷是一个最好的决定。
“大太太,您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我一定会帮您办好。”
见赵姨娘这么识相,邢夫人心里很是满意:“好。”
因为两人是悄悄联系的,邢夫人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贾琏从邢夫人那里拿过头发,勾起嘴角笑地意味深长:“好戏就要开始了。”
贾赦和邢夫人也都笑地一脸奸诈,等着看二房的好戏。
贾琏回到自己的屋子,把小兰叫了过来,把装有贾政的头发的荷包交给了她,并嘱咐道:“你把头发交给你那个老乡的时候,记得换一个荷包,这荷包你待会拿回来给赵嬷嬷。”现在装有贾政的头发的荷包是赵姨娘的,不能在荷包上露出马脚。
“是,少爷。”小兰拿到头发后就找小竹。
小竹听说小兰拿到头发,很是高兴:“小兰,你太好了。”
“你重新拿个荷包过来,最好拿之前周大娘给你银子的荷包装头发。”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小兰还是有些不忍心让她背负罪名。
小竹按照小兰说的,用之前周瑞家的给她的银子的荷包,把头发装了进去。
“小兰,谢谢你。”小竹真诚地感谢道,“等明天周大娘再给银子,我再拿给你。”
“不要给我了,你自己留着吧。”小兰说道,“你一个人,孤独无亲的在府里,多存一些银子放在身边。而我有爹娘,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小竹被小兰的这番话感动红了眼眶,紧紧地抓着小兰的手,有些哽咽地说道:“小兰,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谁让你是我的老乡。”
小竹拿到头发后,就去找周瑞家的。
“周大娘,这是您要的头发。”
“这么就弄到了?”周瑞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拿到了贾琏的头发。
“我那个老乡趁琏少爷他们都不在,偷偷地跑进琏少爷房间,在床上捡了几根头发。”
“你这个老乡办事倒是挺快的。”
“是的。”
周瑞家的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小竹:“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和你那个老乡分一下。”
“谢谢周大娘。”
“过两天,我就跟太太提一声,让你去太太的院子做一个二等丫鬟。”
小竹一脸感激:“谢谢周大娘。”
“你是个好孩子。”周瑞家的又夸了小竹几句,然后拿着头发去复王夫人的命。
“太太,琏少爷的头发拿到了。”
王夫人伸手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根头发,扬起嘴角阴笑一声:“贾琏的好日子到头了。”说完,对周瑞家的吩咐道,“你派人去通知马道婆,让她明天早上过来。”今天时间不早了,还是明天再办。
“是,奴婢这就去办。”
第二天的巳时,马道婆来到荣国府。
王夫人把头发交给马道婆:“你赶快施法吧。”
“是。”马道婆从布带里拿出几张符放进装有头发的荷包里,然后嘴里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说了很长一会,然后把头发还给王夫人,“太太,现在可以把头发踩在脚下面,不出三天,贾琏就会病倒。”
王夫人接过荷包,拿出头发放在两只鞋垫下面,然后穿上鞋子,狠狠地跺了跺脚。
“希望你这次的术法有用。”
“太太放心,绝对有用。”马道婆忽然想到之前教王夫人做小人,“太太,那个稻草人您烧了吧?”朝廷有规定不允许使用巫蛊之术,不然被查到了,就要满门抄斩。
王夫人知道马道婆在担心什么,轻轻地点了下头:“已经烧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那就好。”马道婆帮王夫人办好事情,又去见了贾母,跟贾母说了半天的佛经,下午才离开荣国府。
王夫人这两天没事就跺脚,像是以为这样就能加重贾琏的病情。
贾政这两天觉得胸口闷得厉害,非常不舒服,但是不疼,就没有请大夫过来诊脉。吃了几颗解胸闷的药丸,胸口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闷了。
胸口不怎么闷了,但是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再踩他的头一样。
王夫人和贾珠一直在等贾琏病倒的消息,听说这两天贾琏身体不舒服,他们以为诅咒开始有效果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三天后,贾政正在和门客品茶谈论朝中大事,突然脑子里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贾政突然昏倒,吓坏了贾母和王夫人,连忙派人去请太医。
张太医诊脉诊了半天,也没有发觉贾政的脉相有什么不对,相反贾政的脉相很平稳,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找不到病因,太医只好按照身体太累的病因给贾政开了服药。如果贾政醒过来了,那他就不用再过来。如果贾政明天没有醒来,那他明天再过来找病因。
王夫人派人把药煎好了,亲自喂贾政喝药。虽然贾政昏倒了,但是还是能喝一点药。
“少爷,听说二老爷病倒了。”赵嬷嬷得到消息,立马跑回来告诉贾琏。
贾琏放下手中的书,一脸深意地笑了笑:“好戏开始了。”
“是啊。”赵嬷嬷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王夫人倒霉的样子。
贾赦和邢夫人听到这件事情后,两人还喝酒庆祝了一番。
贾政病倒,王夫人心里不放心,晚上就守在贾政的房里。本来以为,贾政第二天能醒过来,但是依旧昏迷。
贾母一早起来,过来看望贾政,见小儿子还没有醒,心里很是担忧,派人再去请张太医。
张太医听说贾政没有醒,心情不由地有些沉重,来到荣国府给贾政诊脉,脉相变了,不像昨天那样平稳,而是变得非常奇怪紊乱,但是依旧找不到病因。
贾母见张太医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心里很是不安:“张太医,怎么了?”
张太医收起搭脉的手,紧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解。
“贾大人的脉相很乱,我找不到病因。”
王夫人问道:“怎么可能找不到?”
“不止这样,贾大人的脉相还是时有时无,很是怪异。”张太医行医诊脉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脉相。
贾母闻言,心里很是惊慌:“张太医,这要怎么办?”
张太医想了想说:“我先给贾大人行针,看看有没有用。”
“麻烦张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