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达成共识,气氛太好,以至于她产生错觉,说出了冒昧、任性且无用的请求。
她就不该问的, 她怎么敢问要不要一年内结婚的啊?
幸好有贝尔摩德的电话恰好打来,不然事情得怎么收场?
降谷零的好感度是没变过的55点, 她也一样。
大家都是这样的秉性, 他会在申请提交报告的时候直言自己会以工作为重,该审查她审查她不会留情面,她暴露有问题的时候也直接窃听器和定位器都一齐装好。
她自己就更别说了,喜欢归喜欢,身份该瞒还是瞒,一切以游戏通关为重。
所以55点很合理, 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她甚至要怀疑降谷零刚才是不是被过低的空调风吹得有点发烧。他那时候……碰过来的指尖有点热。脸颊也是红的,神情看起来很有些生病的恍惚。
想想也是,刚抓住朗姆,伪装朗姆语气发邮件消息, 力求天衣无缝, 还有其他卧底工作公安工作,杂七杂八的, 就算是熬夜技能满级的降谷零, 也会打哈欠,在亚健康的边缘疯狂蹦跶的。
在这样忙碌的前提下, 因为担心她跟着G5跑路,公安损失一名好用的职员,因此勉强跑过来,实在辛苦他。
……想得有点多了。
电话已经打了两次,贝尔摩德都没有接电话。
两仪绘川收敛心思,锲而不舍地接着打第三次。
她的心里做好准备,如果贝尔摩德再不接她就要先斩后奏——
“小白鸠是还有什么事吗?”贝尔摩德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问,“三通电话,很着急呀,是想找我要点怎么杀莱伊的建议吗?”
“莱伊的事听琴酒大哥指挥就行,”两仪绘川语气含笑,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我打电话主要是因为研究所。研究所不可能在那放七天,本来就像是动物园,我又是新接手,七天没人管的话,那些动物可就要翻天了。总得有个人帮我管管。”
贝尔摩德笑盈盈道:“我不管事,只管人。”
两仪绘川也回以笑盈盈的亲切口吻:“怎么会麻烦您呢?我的想法是让雪莉帮我管管,这七天的管理费好说。她之前有在研究所的食堂吃饭,也算是熟门熟路。她不行的话就让宫野明美帮忙先顶顶。”
再优雅的笑容都有绷不住的时候,贝尔摩德暗暗咬住了后槽牙:“……就非得是宫野姐妹吗?”
两仪绘川衷心道:“在日本,有空兼管,并且对研究所管理有所了解的组织成员本来很少,加上脾性正常、能正常沟通这个要求之后,还能符合条件的,大概就只剩雪莉了吧?”
话是实话,贝尔摩德也没法正面反驳。但她还是有话回击的:“不能挑个普通成员代管吗?”
两仪绘川笑呵呵的:“没办法,我刚接手,对那些研究员的脾气都不是很了解。贸贸然让一个普通成员代管,给TA职权,谁知道能闹出多大乱子呢?没问题的话就麻烦雪莉吧?”
贝尔摩德:“……行。”
两仪绘川笑着客套感谢好几句,说到第三句的时候,贝尔摩德就无法忍受地挂断电话。
“嘁。”两仪绘川对着挂断的电话笑出了声。
贝尔摩德把刚接手研究所的她丢去琴酒那边要她跟着杀莱伊,其中不乏有把她调走让研究所群龙无首,甚至直接在研究所里搞事的可能性。
她无所谓贝尔摩德搞事,但她要从中赚点东西,例如合理联系雪莉的理由。
等等,她刚才没心思分说辩解“莱伊不是我前男友”,组织里这种花头传闻太多,大家其实也都懒得辩解。不过降谷零是不是听了个完全?
应该不至于误会吧?……大概?
算了,误会了也没关系,反正好感度还是55点。
就算是70点也没有区别,因为不可能升到8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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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绘川去研究所待了一会儿,等到了被易容后的贝尔摩德送来的雪莉,和雪莉一起把研究所转了一圈,把研究所的常驻人口都认个脸熟。
其实也没做多少工作,但研究所的工作忙完,开车回到米花町二丁目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第二天晚上就要飞去美国,准备和琴酒汇合。
必须得承认,她第一次跟着琴酒带领的小队活动,有点紧张。
因为紧张,所以事情要做得更完备些。
例如,她原先联系公安和G5、现在还被降谷零装着插件的手机要处理掉。
她走去地下室,先是哭笑不得地看向被降谷零暴力拆解后新换过的锁,之后把钥匙收好,和之前一样的流程,输入密码。
进入地下室后,她打开电脑,把插件功能隔离,手机里的所有信息资料都安全备份到电脑上,整理归档。
准备离开地下室的时候,两仪绘川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密码页前面改密码。
她没有新密码的思路,想到最后,索性直接输入四个2,对标她的姓氏和姓名字数,简单好记。
密码只是暂时用用,并且她已经准备搬家,资料也会一起带走。所以什么密码都没关系。
接下来,把地下室外的所有密码提示都撕下,手机关机,卡剪碎冲进下水道。
手机本体也不留着,她借了对面阿笠博士家新买的小型对辊破碎机,把手机投进去。机器转动,发出嗡嗡声响,手机硬件被挤压碾碎,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起来十分解压。
手机在一分钟后就彻底变成碎片。两仪绘川把碎片也收走后,送了阿笠博士一个新款陶瓷杯作为谢礼。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阿笠博士的家似乎有点空。
她曾听说过“家里买了破碎机,家里只剩破碎机”这句玩笑话,但她现在一下子不能确定,她送出去的陶瓷杯,归宿会不会真的在那破碎机中。
不过是也没关系,礼物已经送出去,阿笠博士想怎么处置都行。
回到屋子后,两仪绘川也懒得换地方休息了,慢吞吞地爬到三楼主卧,让自己跌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