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乎伊真的是那种会给普通人下药,带走分尸的人。再怎么查,降谷零都只是一个喝水喝太急的倒霉蛋。
两仪把矿泉水瓶都要捏紧了。降谷零就安慰说他的抗药性已经拉满了,也有及时喝中和剂,不用怕。
两仪脸色还是不好,降谷零又笑着打岔,说他为了康帕利更感兴趣,故意说背后势力可能有CIA,其实根本没有。
适当引入第三方倒霉蛋很容易让气氛缓和,两仪的神情也确实化成“想叹气”和“又气又好笑”之间。
剩下的东西讲起来就更简单了。康帕利带着点神秘主义,大概会远距离观测,所以他把适合远距离观测的房屋都连接或安装监控,试图捕捉到康帕利的身形。他今天来,也是打算把监控发给她一份,让她一起看看。
两仪恍然,然后表示她先去吹个头发,等会儿来看。
“吹头发大概还要十分钟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冰箱里拿点吃的、用书房电脑,或者收拾一下客房你今晚休息,如果你也要洗澡的话二楼也有洗漱间,衣服也有买几套备着,衣柜里翻翻。”
两仪话语十分日常,像是在接待普通朋友。
降谷零含笑听完,如果是同事她会更生疏一些,能戒备地坐在沙发对面隐隐对峙到凌晨三点。
而现在,等两仪说完,降谷零抬起头,迷昏剂似乎在这一刹那生效,他的语气低沉且虚弱:“如果说做什么事都可以的话……我有一个请求。”
两仪已经拿起矿泉水瓶,偏头问他:“什么事?”
是什么请求呢?降谷零一瞬间说不出口。
他的药性已经消解了,毕竟如果人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他根本不敢路上开车。但或许是屋内的暖气太足,他的情绪要被暖意融化,请求突破理智,流淌化为声音。
降谷零突兀意识到,他这一刻想开口说的是,[我能拥抱你一下吗?]
这种话肯定问不出口,完全是职场性丨骚扰。
并且,他为什么要问这种话?因为产生好感了吗?
在奋力一搏、于生死线轻盈徘徊后暂时松懈,又因为可能得到康帕利的信息而感到喜悦,因此产生这种奢侈的错觉吗?
“也没什么……这次工作任务结束后,我们有机会一起再过来玩一次?”
两仪看向他,慢慢蹙起眉,她似乎很困惑,并且不打算掩盖这一点。她甚至几乎打算开口问什么。
但她最后眉眼松泛下来,什么问句都没说出口,只说:“好啊,有机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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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度系统提示:降谷零好感度目前已提升到50点。】
两仪绘川关闭系统提示,长呼一口气,把矿泉水瓶丢进柜子里(她现在暂时拧不开),然后去卫生间把跌打油收起来。
确认屋内没有跌打油的霸道味道后,两仪绘川松一口气,任凭自己放松全身肌肉,松垮垮地仰跌在床上。
床垫很软,她的身形随着抖动晃荡两下,带着肩膀又开始痛……呜哇!
今天果然也是刺激的一天。
降谷果然在钓鱼,她也顺利跳出鱼网。正常人大概确实不会爬到桥塔上,只是为了查探同事情况。
这没什么,对她来说,真正刺激的是刚才。她连续狙击两枪,肩膀受力,刚才在卫生间嗷嗷叫着给自己搽跌打油。然后,降谷给她打电话,说要来见她,因为获得了康帕利的信息。
先不说那个信息了……如果跌打油的味道被他察觉到那还得了!
一细究就能发觉中心受力点是在肩膀,什么事情刚好也是肩膀受伤?
幸好她把那个极丨道组织善后的事情推给降谷,中间有时间差。她还来得及给自己洗战斗澡,把跌打油的味道洗干净。
其他的人……两仪绘川复盘了一下刚才两人的对话,长叹一口气。
对话没什么问题,降谷先生甚至升了一点好感度,50点,估计在“值得信任的朋友”这个级别。
康帕利的信息也没什么问题,她毕竟爬的是桥,没有经过那些高楼,顶多有路上的监控拍到她,但一晃而过的车有什么值得分析呢?
——不过这也提醒她了,这次她有记得把景观桥上的监控黑掉,但下次她得把附近沿路的监控都一并解决,一晃而过的画面都不要有。
有问题的是她和降谷先生的互相试探。这一次已经完全是两败俱伤了吧?
她的肩膀有100技能点的[狙击]技能保护,估计要养一两天,还是小事。降谷先生为了钓出康帕利,不惜喝下迷昏剂,让戏演得更逼真……她相信降谷先生心里有数,但她听着都要心惊肉跳了啊!
这算什么?两个倒霉蛋吗?
两仪绘川被自己这个念头逗笑了,爬起来吹头发。
单手吹头发效率还是低了点,不过她也不在意,用受伤的那边手慢慢敲着邮件。
用康帕利的身份发邮件时,能字斟句酌,发点奇妙的句子。这已经成为她的娱乐方式之一。
【在炸那个极丨道组织时,我希望能看到更辉煌璀璨的、由涅墨西斯赐予的、令整个北美洲震颤的盛大烟火。】
不用意识流,而是用人话表述的话,其实意思就三个字:
炸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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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时间早上七点的时候,日本时间是在晚上八点左右。
时间可能会有点偏差,但降谷醒来的时候难得有点迷糊。或许是因为薰衣草气息有一些助眠的功效。
他的思维只停顿了一顺,就清醒过来,以头做梳捋了一下刘海,接通电话。
“zero?”是诸伏景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