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纯的声音压得很低,因为观众很少,两人的周围并没有人。
林渺渺忽然想起米兰画廊那群贵妇曾经议论过的话,除了议论她,宗政,李珍,顾容也没有幸免。
……
“这段时间好像都没见到顾容。”
一个女人笑着说:“她现在恐怕根本不想出来,何况今天的这种场合。”
另一个女人感慨地叹了口气:“人啊,有时候不得不信命。”
……
☆、42K.O
马球比赛是一种非常激烈又充满危险性的活动,尤其是两队的射门手是宗政和米真时,更将这种激烈表现得淋漓尽致,寸土必争。
他们在她面前,维持了表面的和平,在赛场上,却将那种剑拔弩张混入了比赛里。宗政在八人的赛场上极其显眼,他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持杆,追击着白色的小球,当他俯身挥杆时,那颗白色的小球,从他的球杆下飞出。
确实帅呆了。
八巡之后,宗政以主场优势,高超的技术,凶悍的好胜心,获得了这场友谊赛的胜利,米真明显不服输,继续约战,不过地点却是Y国的御林军马球俱乐部。
比赛结束,宗政换了匹马,把林渺渺拉了上来,带着她就跑远了,林渺渺无语地问:“你就算不喜欢Daniel,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直接把她拐走,将米真一个人丢下。
宗政不咸不淡地反问:“我有不喜欢他吗?”
“你有!”林渺渺答得非常肯定。
“嗯,我承认!我讨厌你身边的所有异性!”他发表完后,又补了一句,“你是我的。”
林渺渺总觉得这话有点诡异和耳熟,想了几秒恍然大悟,上午看电视的时候,男主角不就对女主角说了这句话?
她瞬间无言。
宗政把头枕在她肩膀上,问:“他什么时候走?”
林渺渺在心里默默叹气,强调了一遍:“他是我的好朋友,只是好朋友!”
“哦,那李铭呢?”
“不太熟。”
宗政满意了,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说:“晚上别给他做意大利面。”他说这话时,唇就贴在她的耳朵上,声音很轻,语气是引人堕落的蛊惑。
林渺渺侧了侧脸,淡定地拒绝:“做人要守承诺!”
宗政讽了一句:“信守承诺?你答应奶奶要努力生小孩……呵呵……”
林渺渺语塞,静默了几秒,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正在努力!”她已经被宗政搂着近乎裸=睡了,这不就是努力?
宗政带着林渺渺跑了一小圈就回来了,毕竟也真不能把人生地不熟的米真,晾在一边。
米真已经换掉了衣服,坐在休息区里,见到宗政和林渺渺相携而来,目光黯了黯,然后扬起了毫不在意的笑容:“Nina,刚接到电话,临时有事,所以今天晚上我就要回Y国了。”
林渺渺一怔,怨念地捏了下宗政的手,就宗政这表现,她也没好意思继续挽留米真,歉意地笑了笑,“那我现在先送你回去收拾东西。”
米真盯着她的眼神再次暗沉了几分,沉默了几秒,露出了一个散漫的笑容:“好。”
一旁的宗政笑得神采飞扬,紧紧扣着林渺渺的手,含笑地挽留:“米先生不多呆几天吗?Z市还是有很多风景名胜的。”
林渺渺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腹诽:虚伪!
米真定定地看着宗政,眼眸里的锐利似乎都被暗沉的眸色隐没。
他客气地回答:“公司还有很多事,所以今晚必须走了。”
他在心中一叹,还是不甘心,但事到如今,他不甘心又能怎样?他陪了她快十年,都没能成为她的心上人,眼前这个男人,只用了半个月。
即使他一开始选择了当朋友,也曾想过这么一天,但等这一幕真正发生的时候,就算他做了无数的准备,他的心依旧告诉他,无法承受。
无法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浓情蜜意,他像胆小鬼一样,选择了退避。就如同当年一样,明知道自己对林渺渺的感情不止是朋友,却不敢踏出那一步,只能像一个朋友,默默地守护,如今他连默默守护的权利,也被另一个男人剥夺,而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祝福。
但这种祝福,他又如何说得出口?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带着锋锐的刀锋,每一次呼吸就能让他感觉疼痛。
偷偷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住进她的心里,让她安静的住在他的心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只是这样的幸福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疼痛。她生活得很好,她的丈夫对她很好,米真不断告诉自己,就算她的幸福和他无关,她幸福就足够了,就让他把Nina永远都藏在心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化作石头。
宗政和林渺渺一起把米真送回了秀水坊别墅,米真回房间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宗政和林渺渺则坐在楼下的客厅里闲聊。
她将茶杯放在宗政面前,宗政抿了一口茶,把她抱在膝盖上,懒洋洋地说:“给我说说你过去的生活吧。”
林渺渺略一思索,便回答:“8岁之前在Z市的宝蓝乡,8岁后去了Y国,然后遇见了师傅,12岁的时候认识了Daniel,20岁的时候和你结婚。”
宗政听得眼尾抽了抽:“没了?”
林渺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完了啊。”
宗政默然,以林渺渺的性格,指望她把事事都主动交代清楚,那真是妄想,他干脆主动问起自己想知道的事。
“你和米真怎么认识的?”
“哦……”林渺渺略一回忆,再次以重复生平事迹的简要口吻描述:“打架认识的。”
“……完了?”
“嗯。”
他默了一会儿,磨着牙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好朋友?”
林渺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