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了,可能是太久没有训练了。”
“嗯,回去多做一些锻炼吧,帝都那边也有健身房,你有空就过去走走。”
慕煜北这才停下了动作,半蹲着,漆黑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她,关切道,“感觉怎么样了?能走回去吗?”
云舒吸了口气,将自己手上的衣服跟鲜花都递给了慕煜北,“你给拿一下,我试试看。”
“算了。”
只见男人淡然回了一句,身子一转,背对着云舒,命令似的语气响起,“上来!”
这话一出,云舒当下就懵了,有些呆滞的望着男人那算不上很宽阔的后背,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动作。
“难不成你还打算自己爬着回去?”
见到女人没有反应,男人又低沉的问了一句。
这下,云舒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迷离的星眸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思量了一番,终于还是默默的往男人的背上爬了去,而男人很快就稳稳的站了起来。
别看云舒人瘦,其实还是挺有重量的,至少,云秀就背不起她,而这男人怎么感觉像抗一根白菜一样背得那么轻松呢?
其实,说老实话,这男人的背还是挺温暖的,感觉很好,云舒也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觉得飘悠悠的有些迷茫,时而又感觉温暖而踏实,让她一时之间又恍惚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背我回家。”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让她以为自己就是自言自语,把话讲给自己听的。
却不知道那男人的耳朵灵敏得跟狗耳朵一样,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的话,低沉的嗓音里竟然含着一丝淡淡的喜悦,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以前没有背过你?”
“嗯?”云舒果然又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傻妞!永远是反应慢了半拍!男人在心底又是暗暗的鄙夷了她好一阵子,然后才耐心的开口道,“我说你那个前男友乔宇阳没有背过你吗?”
语落,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身后的女人僵了一下,然后清淡的声音才响起,“没……他从来不随便背女人……”
其实吧,云舒这么说只是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倒没有想到自己此话一出,立马就把男人给惹毛了,这声音才落下去,便听到了男人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冷冷的刺进了耳朵里,“你的意思是我很随便背女人,是吗?他乔宇阳不随便背女人难不成随便背男人了?我倒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个怪癖!”
这天杀的女人,瞧着这都讲了什么混账话!
云舒是一个知错就立马反思,然后改正的人,听到男人这语气,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他给惹毛了,顿时静下心想了想,很快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我不是那个意思……没说你的意思,你懂的……”云舒怔怔道。
“我不懂。”男人终于不淡定的堵了回去。
每次解释不过来就想拿这句来敷衍搪塞他,真当他好打发,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允许女人爬上他的背,这女人不仅不知道感激的泪流满面,竟然还拿他来跟那个人相提并论,少爷要怒了!
其实,他似乎忘记了,是他自己先提起乔宇阳的,要说不介意乔宇阳,那都是屁话,有哪个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媳妇心里藏着另外一个男人,这乔宇阳在他心里就是一根刺,一根隐形的刺,任凭他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想了很久,他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低沉的开口询问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他原本以为自己很不屑这样的问题,有时候还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2B了。
慕煜北的问题让云舒的眼睛又沉寂了下去了,半响,沙哑而飘渺的嗓音才传了过来,“我跟他早就是过去了,你没有必要介意他的存在,以后也不要再提起他了。”
“你不惦记他了?”慕煜北又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去惦记他吗?光应付你都够我闹心了,今天妈给了我一张药方,说让我回去给郑伯,让他照着方子给我炖汤喝,都是那些调养身子的中药,你能不能跟他们说一下,你不急着要孩子,等忙过这一阵子再说,我很快就可能要出去执行一段时间的任务了,我担心奶奶跟妈那边不好交代。”
云舒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紧紧的趴在他的背上,很是舒服,纤细的素手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肩头,那束美丽的小花也被她抓在手里,那淡雅的香味一阵接着一阵的从男人的鼻间流过。
而云舒的话一落下去,慕煜北的脚步便慢了下来了,静默了一下,才回答,“你倒是很会算计,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
“你是男人,牺牲一下有什么不对?”云舒不以为然道。
“那你是女人,还是我媳妇,我怎么不见你把你自己牺牲给我,你懂我的意思。”
慕煜北忍不住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这女人总是有本事把气得内伤,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永远都是一把要他命的刀,简称,好刀!
“不好意思,我不懂你的意思!”
云舒嘴上是这么说着,清雅的小脸却是忍不住浮起了两朵红云,可惜,男人背着她,默默的走着路,没机会看见。
“觉悟性低得可怜,你可以申请去党校学习几天再回来。”男人的嘴也够毒,“早说过你就是瓜类,无药可救。”
“我懒得跟你争,亏你也就这些肚量!”云舒淡淡的笑了笑。
这么一句话落了下来,男人就好像是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所有火气又统统收回了肚子里,照这架势,他觉得,被气出内伤是迟早的事情。
“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了!”咬牙切齿的声音明显是不知道压制住了多大的火气,“我好心这么背你回去,你就这样报答我?你就这样报答你的债主?”
激动了不是?
云舒不禁轻声笑了笑,小脑袋一伸,越过了他的肩头,微微偏过那清淡柔和的视线,自然就看到男人那早没了那份平淡,被一股压抑的沉郁取而代之的俊脸,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其实吧,忽然感觉这一刻还是挺不错的,想了想,于是心底不禁的良心发现了。
“别生气,其实我只是在逗逗你而已。”
语毕,慕煜北就感觉一道淡淡的清香袭了过来,还等他来得及感受,左脸颊上忽然就传来一阵淡淡的温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早就已经把自己的那颗小脑袋给缩了回去,倒是安安分分的趴在他的背上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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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又迟了,等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车,打的回到家都七点多了,老云死赶啊死赶,一切都已经尽在风中凌乱中~
最后祝妹纸们圣诞快乐~合家幸福~
☆、107 一餐团圆饭
好半响之后,男人才反应了过来,脸上残留的余温还在,香软的身子紧紧的趴在他的后背上,后背不禁也是感到一阵暖洋洋的,本来还是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但是忽然间仿佛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脸上的阴云瞬间便消散了,换上了一抹醉人的柔和。
云舒也没有说话,寂静的花田小道上就只能听见他那铿锵沉稳的脚步声,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到他开口了,“不然你也像刚刚那人,唱首歌来听听?”
“我给你唱祭奠之歌你要听吗?”云舒淡淡一笑,声音有些清凉。
“你愿意唱,我自然愿意听。”
男人并不生气,低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觉得我这嗓子能唱出歌吗?”
说着,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前些天还发炎了,现在才感觉好了不少,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些沙哑,微微低沉,很不好听,倒是音调带着一些清凉而已。
想到这里,慕煜北忽然想起了她喉咙处那若隐若现的痕迹,顿了一下,黑眸沉寂了下去,竟然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了起来,“你的嗓子……你喉咙受过伤不成?”
慕煜北的问话并没有让云舒感到任何的意外,她都已经习惯了,倒觉得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于是便淡然回道,“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身手不利索,被子弹擦了一下,伤了声带,不过还没有变成哑巴,还算是幸运了,其实我之前的声音也不好听,不然你以为我还会累死累活的干警察,而不是去做那众星捧月一般的歌唱家?”
闻言,慕煜北又沉默了,纵然是这般轻松的语气,但他也还是能从里面听出了一些无奈,这种无奈不是什么人都能理解,因为他也曾经体会过。
然而,无奈却不悲伤,经历过就好,有些事情,结果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想了想,然后终于说出了他自己认为算得上安慰的一句话,“没关系,我不中意歌唱家,我中意警察,做警察很光荣。”
……
回到怀山军区大院的时候,夕阳就挂在水平线上,慕煜北跟云舒夫妻两是踩着落日的余晖回到家里的。
云舒那淡雅简约的卧室内,慕煜北就坐在床边,而云舒正拿着医药箱走了过来。
“把手张开,我看看。”云舒蹙着眉望着拳头微握的男人。
慕煜北倒是挺听话的,很快就张开自己那受伤的大爪,说来有些戏剧化,就是刚刚在布诺斯那边,一路背着云舒,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前边伸到路中央来的花枝,眼看就要踩上,他立马就收住了脚,一时稳不住身子,险些栽倒,幸亏他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旁边一株花卉才稳住了身子,而,没想到抓到的竟然是带着刺的玫瑰,于是爪子就这样挂了彩,但是也没说,云舒是上了车之后才发现他的爪子受伤的。
掌心里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了,刮伤的痕迹很是明显,伤口也很深,云舒小心的将他的袖子挽了起来,有些担心的望着男人那依然毫无变色的俊脸,有些担忧的开口,“伤口太深,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很痛是不是?”
“没事,你清洗一下,直接上药包扎就好,我以为你都习惯了。”男人低沉的笑了笑,很是淡定。
“我是看着你细皮嫩肉承受不了,真是没用,背个人也能弄点意外出来,就不能机灵点吗?”
云舒忍不住鄙夷的瞥了男人一眼,还不知死活的扬手拍了男人的脑袋一记,弄得慕煜北没反应过来,差点往床上栽倒而去,幸亏是云舒又伸手拉住了他,然后利落的打开了医药箱,开始熟练地给慕煜北清洗伤口,慕煜北也懒得跟她计较,女人都是这样,你越是跟她理论,她就越是有千万个借口把你骂回去,他这回学聪明了。
“疼吗?拿酒精洗应该没那么疼的,你忍着点,你可以叫出来,父亲跟哥哥都没有回来,这房子里就我跟你,我自然不会笑话你。”
话刚刚落下去,云舒立马就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朝自己射了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男人正冷冷的盯着她,大有她再敢往下说,就要直接一手掐死她的冲动。
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这时候,慕煜北忽然觉得,此刻,他就好像就是一名小学生,而她就是那威严的老师,正尽心尽责的调教着他这个不听话的学生,这个认知让男人感到非常的不爽,但现在也只有生生的忍着,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忍功怎么的就修炼得那么好了!
到底是习惯了这样的突发情况,处理起来也是相当的麻利有经验,这一下子就给他包扎好了。
“行了,别碰水,天凉伤口也不容易好,你自己注意点,我先下去做饭了,你自己随意看看吧,书房里有书也有电脑,你自己看着办。”云舒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收拾好医药箱,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都六点了,父亲他们很快就要回来了!”
……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华灯初上,繁华的街道上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一辆威风凛凛的军用猎豹如同一股雄劲的旋风一般驶过了街道,利落的在一家金银加工小店门前停了下来,车子才一停稳,后方的车门立马就被打开了,一个身穿笔直绿色军装的高大挺拔的男子矫健的从车上下来了,宽大铿锵的步伐没有做片刻的停歇,大步的朝金银加工店走了去。
“老板,你们这里能修首饰吗?”一个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惊醒了正在翻看着首饰杂志的老板。
“哟,长官!您好啊!不知道您要修什么样的首饰?”那个老板很快就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道。
高大英俊的男人很快就伸手往自己的口袋里摸了去,掏出了一根手链,递到了老板的面前,“看看能不能修,断掉了。”
那老板接过手链一看,很快就点了点头,笑道,“能修!能修!不算什么难事,您请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不过,这手链的接口有些特别,我不敢保证能修得一模一样,可能会有些差距的,您看?”
“快点修,别废话,用你最好的功夫,给我修好一点!”
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然后又禁不住伸手往衣袋里探了去,掏出了一包烟,取出了一支,又是漫不经心的燃了起来,悠闲地吞云吐雾,一边用他那深邃锐利的眼眸打量着这间首饰加工小店。
两支烟燃尽,又拿过旁边的报纸看了好一会儿,总算看到老板停下了动作了。
“长官,手链修好了,就是接口还是不够平齐,我已经很尽力了,你看看是否还满意?”
老板说着,一边将已经修好的手链递了过来,云卷大手一抓,很快就接过了手链,反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果然发现接口还是有些缺陷了,皱了皱眉,道,“算了,这样也行了。”
语毕,黑眸忽然又扫了橱柜里的那一大堆收拾一眼,眸光忽然一亮,便开口问道,“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跟这条一模一样的手链?不然,相似的也可以。”
听着,那老板想了想,然后伸手往橱柜里伸手,拿出一个盒子,“一模一样的没有,相似的倒是有一条,而且是纯白金的,是加长版的蝴蝶手链,样式跟您手上的这条差不多,您可以看看,比对比对。”
云卷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比对了一下,倒也差不多,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倒挺不错,一共多少钱?”
那老板一听,乐呵了,连忙笑道,“看长官这架势,铁定是买给女朋友的了,这样吧,我也给个吉利的数字好了,一起就一千九百九十九吧,这手链可是纯白金的,好几克拉呢,而且还是限量版的!”
“行了,就你这还限量版了,你倒是会做生意,你这纯白金的可别是假的,不然,你这店可就别想开下去了!都给包起来!”
云卷淡然一笑,说着,便缓缓伸手掏钱包付账了。
“当然不敢!绝对不敢给您拿假货的,我这会给您开发票,要是发现真的是假的,您随时可以过来退货!”那老板似乎有些忌惮云卷,因为他不小心瞥了云卷一下,发现他那肩章上显示的军衔可是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