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吻着她,边低声笑起来:“小月,果然还是……只有你才可以……”
这句话没头没尾,苏季在他温热的气息中,也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舔了舔自己刚被他吻过的嘴唇,脑子里转的,却是刚刚想起的坏主意:“远宁……我们今天来点特别的……”
墨远宁从她的锁骨处抬起头,笑看着她:“什么特别的?”
苏季冲他嘿嘿一笑,她得意洋洋地举起了手里的丝绸带子,那是她刚从自己的睡衣上解下来的:“捆绑啊。”
墨远宁一笑,任她拿着那个带子左比划右比划,想要找个角度把他的手腕绑到床头上去。
他轻笑着对她说:“我不会挣开的。”
苏季还在琢磨怎么能把他的手腕绑起来,又不会勒到他的肌肤,听他说完这句,还又舔了舔嘴唇:“什么?”
墨远宁笑着,他不管她脑子里又想了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凑到她耳侧,轻轻在她耳垂上吻了下后,说:“我说,如果是你捆绑了我……我不会挣开的,就像上次那样。”
上次……苏季耳边酥酥麻麻的全是他嘴唇的触感和他鼻间轻轻呼出的气流,她用了好大毅力才稳住自己的心神,继而想到了上次。
那次还是在他们刚离婚的时候,她让他回到这座宅子,然后去他的卧室里,主动把他推倒在床上。
她发了疯般,用领带绑住了他的手腕,结果他就真的一整晚都没有把手从里面拿出来,第二天他的手腕处全是青紫的痕迹。
她想到这里,早把手里的带子扔出去了,忙着用双手去抱住他:“不要……不要了……能伤到远宁的东西都不要!”
墨远宁轻笑了起来,他奖励般又在她耳侧的敏感区轻吻了下,就继续用吻攻城略地。
苏季心里被愧疚感占据,还主动抬起脖子来方便他为所欲为。
墨远宁的吻一直延续到她胸前的位置,就在苏季心跳加快,以为他会继续往下吻去时,他却突然笑了,而后他抬起头,吻住她的双唇。
这次不再是轻风般温柔的浅吻,而是霸道又蛮横的深吻,他撬开她的唇齿,以不由分说的气势,席卷起她的一切。
她毫无防范地轻呼了声,接着就是丝毫不加抵抗的全心配合。
她爱此刻拥抱着她、激烈亲吻着她的这个男人,这种爱是如此强烈和深入,宛如镌刻到灵魂深处的咒符。
于是就连他带来的狂风暴雨,她都爱着。
呼吸间,她觉得他的味道已经充满了她的口腔,还有她的血液,乃至全身,那样清冽迷醉。
当他进入她时,她不由自主挺起腰肢前去迎合。他温柔地填满她后,随之而来的震颤,彻底夺走了她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
在混沌中,她只听到他们重叠在一起的心跳声,还有他始终环绕着她的臂弯,他将她紧拥在怀抱中,她耳畔是他轻声的低语。
他在说:“小月……告诉我你最爱的人的名字……”
她神智已失,眼中蒙着浓浓的水雾,她早已无力思考,只能凭着本能去念那个名字:“远宁……远宁……”
他突然重重地挺了一下,她能感觉到那股暖流在她身体深处溢开,像是温暖的海浪般,仿佛要把她的全身都包裹起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嘶哑,还有阵阵喘息,他说:“小月……我想我们……可以考虑要个孩子了……”
苏季迷迷糊糊地,居然想到:他坚持不录喘息的声音是对的,这么迷人性感的声音,她才不要别的人也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3!
☆、第117章
第42章(上)
几天后,陆先生再次造访苏宅,带来了关于Lua的消息。
她和那四个意大利罪犯不同,她在各国都没有犯罪记录,也没有证据表明她持有武器,她至多不过是给那四个人提供了一些支持。
如果她坚称自己是受那四个男人胁迫的,她还很有可能争取到无罪。
把这些转述给墨远宁后,陆先生无奈地摊了下手:“这位Lua小姐这几天完全不配合工作,不肯谈论任何事情,就只反复提出一个条件,要见你。”
墨远宁也算预料到过这种情况,他只能轻叹了声:“您可以告诉她,如果她能主动配合工作,那么等她重获自由后,我会再见她一面。”
陆先生也只能点头:“那四个家伙好办,他们已经被多国定罪为谋杀,随便找个刑法最严苛监狱条件最差的国家给他们扔过去就够了……Lua小姐就略微棘手了,她没有触犯太重大的法律,又是他国国籍,我们最多拘留她一阵,再遣返她回国。”
又过了几天,那四个男人就被押送到了新加坡,据说他们曾因为带着武器和毒品过境被新加坡警方通缉,而在新加坡,携带毒品是要处以绞刑的。
Lua被警方释放,并被驱逐出境。
墨远宁遵守他的诺言,在她被移交给出入境管理局之前,去见了她。
她仍然被羁押在拘留所里,墨远宁在会见室见到她时,她身上套着警方强制要求她穿着的带着编号的橘红色马甲,不施脂粉,头发也被梳成规规矩矩的一只马尾。
即使是以美貌著称的前Greco家族的公主,当她穿着这些可笑的衣服,头顶上的光环褪去,也和其他所有被拘留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她的神情仍旧是矜持高贵的,她隔着栏杆看了看他,微微笑了下:“冉,你为你的‘真爱’找到理由了吗?”
时隔十几天后,她被狼狈地关押在拘留所里,见到他之后的第一个问题,却还是这个。
也许对于Lua来说,夺取他的生命不是她的目的,乃至跟那四个她父亲的旧部下合作也不是她的目的,她辗转几个国度,处心积虑地,和他再次见面,就只是要问他这样的一个问题:
是否爱上过她?为什么没有爱上她?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和她有诸多相似的女子?又为什么爱上了那个她?
千头万绪,汇集到最后不过是一句: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你,你的爱,却给了另一个女子?
这次墨远宁没有再避开了,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他们之间互相演戏的时间已经过了,无论是当年那场初逢,还是如今的重逢……他一直在用虚伪的面具掩藏着真实的自己,而她,则从真实走向了虚伪。
Lua眼睛很美丽,这点墨远宁不打算否认,不然他不会说出那句计划外的台词……很美,很像星辰的微光,差一点就可以照亮他黑暗的生命。
可惜终究,差了那么一点。
“我喜欢过你……”墨远宁轻声开口,“我如果连这点都否认,会显得很虚伪,你也未必会相信。
“在酒精产生的片刻幻觉中,我想象过假如我们相爱的情形。你的父亲那么强势,未必会喜欢我。但假如我真的爱你,就算他不会接受我,我也会带着你逃走。这么广大的世界,我能带你逃到任何一个角落。
“我们像一对傻子一样,永远漂泊在旅途中,再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
他轻声说着,又向她笑了笑:“可是这样的念头,只闪现了一瞬间。在那个瞬间过后,我清楚地记起来,你是我的目标,你的父亲是我的任务……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再没有其他可能。”
Lua没有说话,她沉默地看着他。
墨远宁也没有停下来,他继续微笑着:“这些只是在某个瞬间的幻想,我如果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你,我就不会再去杀害你的父亲。
“和我杀死的目标的女儿相爱这种事,不是我的风格。你的爱人却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这种事,也对你太残忍。”
他很遗憾地看着她:“所以露,当我对你父亲开枪的时候,我就清楚地知道,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Lua还是安静地看了他一阵,她突然问:“于是我们只是因为各自的身份和立场,还有命运……它没有给我们足够的时间爱上对方,才没有结果的吗?”
墨远宁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了一阵,而后对Lua微笑了下:“露,假如在那次晚宴上……就是我杀死你父亲的那一次晚宴。我没有去暗杀你的父亲,而是拉着你的手,不告诉你原因,只说我爱上了你,要带你去逃亡……你会答应吗?”
Lua看着他清俊的面容,还有他唇边柔和的微笑,她那双湛蓝的眼睛中有瞬间的失神,接着她就摇了摇头:“我不会,那太疯狂了。”
墨远宁笑了下:“所以你看……这才是我们没有相爱的原因。”
拘留所的会客时间很短暂,即使有陆先生的交待,墨远宁可以多待上一阵,但他还是站了起来,对她微微点了下头,准备离开。
“冉……”Lua又一次叫住了他,她还是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的妻子,她会跟你走吗?在你们才相识不久,就会不问缘由,随你去流亡?”
墨远宁顿了下,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他和苏季初识时的画面,她一个人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用手掌小心地捧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
她看起来那么乖巧,抬起头看他的目光那么明亮,她在他眼里不像遥远的星星,就像什么可爱又无辜的小动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她并不脆弱……她只是温暖。
他笑了下,抬起眼看着她:“小月会的……她会跟我走,不问缘由。”
他最后对她又笑了笑:“露,当我遇到她时,我就知道了……我和你相遇的意义所在。”
他冲她欠身,那是种古雅的礼节,一如他们初次见面时,他对她行礼,优雅又矜持:“露,再见,祝你幸福。”
苏季没有跟着去拘留所,她在家里等墨远宁回来。
他去的时间不算久,她却等的有些着急,她拿了瑜伽垫子在客厅的窗户边找了个地方,一连摆了几个姿势,眼睛都是冲着窗外的。
好不容易看到那辆熟悉的车载着墨远宁停靠在门前,她就飞快穿上鞋子走了过去。
刚进家就被飞扑过来的苏季抱住,墨远宁也已经很习惯了,他伸手接住她笑:“小月,我回来了。”
苏季抱着他的腰,凑过去吻他的薄唇:“远宁,Lua有没有欺负你?”
墨远宁听完就笑了:“我哪里有那么好被欺负。”
苏季却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没发现不对才轻哼了声:“你的那些红颜知己都喜欢欺负你啊,那个Michelle,还有Lin……”
墨远宁听她一个个数下去,就含笑不语看着他。
苏季知道他这目光时什么意思……欺负他的人里少不了她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就转移了话题:“总之她如果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
墨远宁笑了笑,他用手托起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说:“她问我为什么会爱上你,不是她。”
苏季轻哼了声:“那当然是因为我比她可爱。”
她倒对自己信心满满,墨远宁笑,他把那个问题也拿出来问她:“小月,假如我们刚相识的时候,我对你说要带你亡命天涯,却不告诉你我是谁,也不说原因,你会答应吗?”
苏季还真认真想了一阵,然后她就说:“应该会的。”
会得到这个答案墨远宁早有预料,但他还是笑着继续问:“为什么?”
苏季垫脚搂住他的脖子,笑了笑:“因为听起来很好玩啊……这跟你没有爱上Lua有关系吗?”
墨远宁摇头:“不,这跟我为什么会爱上你有关系。”
苏季扬了扬眉,虽然墨远宁不是很少表达自己的人,但他也很少这么直接地将“爱上你”这几个字说出来。
他们的身体早靠得很近,她很快就凑上去吻他的薄唇。
用力拥住她的腰身,他回应了这个吻,一如往常般,热烈霸道,却又温柔得像是用上了所有的耐心。
又过了两天,苏季和墨远宁一起拜访了陈家。
自从去年他们从B市回来后,陈柏岳夫妇还是经常到苏宅拜访的,陈朔就很少能拉得下面子来了。
偶尔他特别想看小儿子的时候,就会让陈柏岳邀请墨远宁和苏季到陈家做客,这样他就能堂而皇之地等在家里,摆出一副被儿子夫妇看望的姿态。
苏季本以为墨远宁不会配合陈朔这种明显的掩耳盗铃,但他也的确每次都会应邀带着苏季去了。
对待陈朔,他始终还算客气,每次过去,虽然没有陈朔希望中父慈子孝的场面,但也能勉强算得上和乐融融。
这次陈朔听说了前几天发生在苏宅的那次围捕,他直接去问墨远宁怕碰钉子,于是就找了个机会问苏季:“小宁没有受惊吧?有没有影响到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