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炎奇怪地看她一眼,很快地就收回视线,专注于开车这方面上,“什么钱?”像是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说什么钱?”
“你的修车钱,我的修车钱还有我的医药费。”她平静地提醒他,嘴角微微往上扬起,显得心情极好,“上次我说的是气话,明明是我的错,怎么能让你来承担损失,你说是不是?”更何况她的车有保险。
完全跟上次的盛气凌人是两回事,她显得极为客气,似乎在与他开拉开距离。
“保险公司我都联系了,他们都给我们的车子处理好了。”高炎的声音也显得有点冷淡,似乎对她的客气作出的反应,“你的医药费,也没有多少,你要是给的话,我也可以收——”
他这一冷淡,落在她眼里,就成了跟她在闹脾气,矮油,似乎还跟她生气了——果然是对她在意的不得了,叫她不自得都难,眉眼间隐隐地染着一些得色,她自己没发现,要是有第三者在这里,估计别人能看得非常清楚,——
可惜这车上没有第三者,只有他们两个。
“吃宵夜吗?”冷不丁地她抛出橄榄枝,微微地凑到他的脸边——还故作“放荡”的朝他的侧脸吹出一口气,“我请你宵夜,算是感谢你?”偏还“高傲”的像是在施舍他。
心里头像是养了头什么兽,奔放地叫嚣着要跳出来,主宰了她,叫她放弃了矜持,直接的跟他短兵相接,暧/昧流转的眼神对上他落下来的幽深眼睛,那么一对上,就跟粘住了般,——他收得早,得注意开车。
偏她还缠在那里,眼神如丝般,恨不得把人给锁住,像是有时候也是这么熟悉的感觉,她跟一个人,一个男人,也是这么的亲近,那幽深的温柔眼神似乎就要把她给包容了,就算她做了错事,也有那么一个人把她的错事都含在嘴里,都不肯吐出来。
这种不被她掌控的感觉太糟糕,让她有点嫌弃,应该她是主宰,才不是他叫她涌出一股子熟悉感,这不对的。
她依然坐回去,正襟危坐,仿佛刚才那个轻佻的人压根儿不是她,做人得矜持,就
高炎并没觉得她的举动有多奇怪,或者他经历的事还有更奇怪的,反而觉得有种欲拒还迎的东趣,“就宵夜?”浅浅地搭上一句,也就三个字。
她嘴角微勾,双手轻轻搭在自己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划过膝盖,划的速度真慢,“还有什么事,那也得等宵夜过了再说,你说是不是?”
丢他一记暧/昧的眼神。
他接收个正着,将车子停在驶入个停车位,转身面对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比起她的迟迟疑疑,他来的更直接,直接的用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瞅着她小脸,对上她粉色的唇瓣,低头就吻了下去——
她到在笑,也就开始一点点的意料之外,可那双眼睛跟要勾人魂似的,勾他的魂,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就车里那一点点光,又多了点暧/昧,不止勾魂还如丝般缠人,她唇角的笑意,跟碰上世上最好的事似的,笑得有多甜就有多甜——
他一抱她,她还立即地抱住他的后背,他急切地吻她的唇瓣,娇弱的唇瓣儿,叫他迫切地含入嘴里,世上最甜的果子,最多汁的果子就叫他含在嘴里,他一吸,那甜蜜的汁液就涌入他的嘴里,源源不断的,他永远都可以吸到最甜美的果汁。
舍不得放开,他吻得投入,吻得果断,——吻得突然,放得也更突然。
而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神里找不到一丝焦距,像是被迷走了魂儿,身体似一下子骚动了起来,腿心间更像是钻入了什么东西,叫她下意识地夹紧了腿儿,总算是慢慢地缓过来,迷茫的眼神终于对准了他——
粉嫩的小小舌尖还舔/过自己被他吻得深红的唇瓣,他含笑的眼神,叫她的脸瞬间就红了,红的发艳,比她被吻红的唇瓣还要红,她的手指指自己的唇瓣,“再、再来呀,我喜欢……”
吻吻不犯法,她喜欢这味道,这种被疼爱的味道,似乎刻入她的身体里头,叫她忘不了,恨不得他再吻一次——
高炎却是下车了,迎着黑夜下车。
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往车前盖上一摊开,就曲起手指敲敲挡风玻璃,见她看向自己,那手就招了招,朝她招手——
她立即坐直了,双手去开门,等腿往地面一落,刚用力,她发现自己的腿都有点虚软无力,甚至是快要站不住了,急忙忙地就攀住车门,才没让自己倒地——“高炎——”她腾出一只手,朝高炎伸出去。
高炎到是摇摇头,拒绝了她。
双臂抱在胸前,就那么冷淡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就等着她自己选择,“我喜欢你,你就不能报答我的喜欢吗?”
喜欢她的人,都得报答吗?
把张谨谨的脑袋弄得一塌糊涂,脑袋里似乎乱得慌,盯着那么个似乎很熟悉的人,她的脚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好像也有道理的说,——她走向他,走得不犹豫了,还朝他张开双臂,大大方方的。
惹得高炎眼里的笑意有点深,甚至隐隐地多了些阴冷,她却没有发现,高傲地一屁股就坐在他摊开的西装外套上,一条腿还抬起,把个细高跟鞋探向他的裤/裆,冷不丁地发现他那里隆起了,“咯咯”,她掩着嘴笑,得意地笑。
他却是倾下/身,脸快碰到她的脸——被她给躲开。
躲开的时候她又后悔,鼻间全是他浓烈的男人味,那味道熏得她的腿都站不住,恰恰地离开地面,上半身仅仅靠着两只手抵在车前盖上支撑着起来,被衣服勾勒出来的饱满胸部,也随着她的笑,而一颤一颤的,平时从来不曾出现过“波涌汹涌”这回事,现在到真在她身上显露一回,——
“我为什么要报答你?”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要是每个喜欢我的人,我都得报答,那得报答到何年何月去了,你说是不是?”还故意地让舌尖/舔/过唇瓣,把个红艳的唇瓣染得湿亮亮——
个得意劲儿,叫人真是眼前一亮,只记得她的可怜样儿,从没见过她另一种样子,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叫他全收入眼底,惹得高炎情动不已,伸手去摸她的腿儿,压根儿就没穿丝袜,没了那一层,碰的是那么透彻。
是她的肌肤,光滑柔嫩,如刚剥壳的熟鸡蛋,那么嫩,那么香,他的手一摸住了就不肯把她的腿儿放开,细撩撩的腿儿,从膝盖处往上紧紧地并在一起,手坚定地推开她并在一起的膝盖,往个大腿内侧滑上去——
她却不肯了,整个人翻了个身,他的手让她给挤了出去,侧身躺在车前盖,腿合得更加拢,贴身的裙子更显她纤细的腰身,她一把去拍他的手,岂料,他的手还是贴了上来,隔着她几乎与肌肤合二为一的裙子摸她。
那手带着一种热度,灼烫的热度,几乎让她有种快要被烫坏的错觉,不安地动了动腿,却叫他找到合适的机会,把手再度探入她的大腿内侧——从裙摆下面往上,往腿心间前进,那里是最温暖所在。
最最叫人惊喜的是她压根儿没穿底裤,他的手指,就那么覆上她娇弱的桃源蜜地,手指轻轻地就能拨开那层花瓣儿,指尖稍稍地探了进去,两边涌过来的娇肉儿,让他的心也跟着紧缩——
而她却是拉他的手,冲他摇摇头,坚决地说,“你不能这样子——”
他的手还在,就那么钻在她身体里,朝着她通红的脸吹一口气,“我知道你要的,不然你不会吸得这么紧,紧的我真想立即进去。”
被他一句话说穿,总会有点难堪,可她没有,她反而是乐了,正正经经地坐起来,两腿却是大大方方地分开,朝着他坐着,迎上他的视线,“我有丈夫的,要是他知道我跟你这么做——啊——”
话才说出口,她就觉得他手指尖锐地往里入了些,让她不由自主地尖叫——可她的尖叫声全叫高炎张嘴含住,那小巧的嘴儿,发现的呜咽声都叫他吞没,吞的一点都不留。
他吻着她,手指还作弄着她,把她弄得春/潮泛滥,连她都不能否认,此时,她的身体很享受他的手指,也仅仅是这样子,她再没想过别的——别的想多了都是罪呀,她没想过跟别人睡觉,真的,一直就没有想过。
就是想要一种感觉,她被需要了,她的需要被顾及了,将将是这样子,再没有别的。
就在他高炎的手从她湿透的窄道,那快要抽/搐般的窄道出来时,他的手在解他的皮带扣子,他的手在往下拉开拉链,——虚软在车前盖的人儿,却是起来了,双脚踩着地面,尽管腿还是虚软,那么高那么细的跟儿一踏到地面,她几乎是立即适应了,抬头去亲他的脸——“今晚谢谢你——”
个娇娇,就这么谢人家——
吻了人,她就转身走人,话也是转身谢的,伸手就招出租车,当然,这回,她记得拿包,一个弯腰的,就试图往车里把包给拽出来。
岂料,那出租车还没有过来,就让高炎挥手谢绝了,抬眼看她,撅着个小屁股,在那里拽她的包,贴身的裙子勾勒出她美妙的臀部,他想都没想地就把给从背后抱起,把人扔在车前盖上头,也不管她爬不爬得起来——
一把撕开她贴身的裙子,把早已经疼痛的物事,就那么狠狠地插了/进去,里面湿得一塌糊涂,他进的毫不费力——
而她却尖叫着哭起来,两手往后使劲地拍打他——“你带套——你带套——”
那火烫的挤进来,挤得她的身体都跟着哆嗦,却又矛盾地挤压着他,使劲地挤压着他,又让他的蛮力,全身都哆嗦着,她忍不住挤出了两颗晶莹的眼泪,怪只怪她自己以为能掌握一切——结果成了这样子,只能是叫嚷着——
“隔着一层不舒服——”他缓缓地退出来,又重重地捣入,拿着个手机对着两个绞在一起的地儿,闪光灯一亮一闪的,几乎是连拍——
那声音,是个傻瓜也听得出来,他在拍照,把她惊得身体更紧了,挤压着他灼烫的物事,里头湿滑一片,他觉得这是世上最大的欢愉,再没有比这个更极致的欢愉。
以天为被,以车前盖为床,简直就是野/合,更没有比这个更伤张谨谨的自尊,一贯是体面优雅惯了,谁曾想,她的出轨是在车前盖上,夜深人静的,就跟才见第二面的男人做着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她的身体不仅仅是属于了何权,而属于了另一个男人——
当她在饭店房间里,低头用手指抠着他留下的浓液时,不由得流下伤自尊的眼泪,他把她当成什么了?随便的女人嘛,男人的喜欢就这么轻浮?
而他睡在外边,就在饭店房间的床里,就腰间围了条浴巾,身上的体/毛有点深,此刻他悠闲地换着电视频道,似乎在找什么最好看的节目,但——
她还不舒服,像是被开启了出轨模式的玩具,一次是出轨,两次也是出轨,反正出都出了,不如叫自己更爽一点,饭店嘛,总是备好的套子,还很贴心,各种的都有,她选了最普通的那种——
手里拿着个套子,大赤赤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瞪着高炎,那架式,是跟要吃人似的,还一把掀开他身上的浴巾,瞅着他腿间还没有完全疲软的物事,瞧瞧那样子就吓人,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在外头,他是怎么进来的,——刚才的决心瞬间就碎成了渣渣。
她不敢了。
每次何权都让她难受,都是这么大的物事儿,她怀疑,自己还能承受得了不?
打退堂鼓了,把手里的套子随意一扔,她冷着个脸,“起来,送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补更的,半夜就把红包送死了,没得到的同学们明天请早,明天好像就是大年初一
☆、第081章
高炎去看被她丢下的东西,孤零零的,又抬头看看她,那眼神还有点疑惑,嘴一张,“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去?你谁呀?”完全就是过河就拆桥的态度。
张谨谨到是不恼,更没有指望一个爱慕她的男人听到她有老公的事实,还能不顾一切的追上来,那样不现实,她到是更直接,直接拎走他的车钥匙,“临时征用一下,车子你到我家楼下自己拿——”
态度自然,一点尴尬都没有。
仿佛是理所当然,仿佛是经验无数。
但确实她没有经验,要是让她闹着跟男人扯什么他太现实的话,实在是太丢面子,还不如就这样子,他得逞了,她也舒坦了,至少今儿个晚上回家能睡得好了,不会再翻来覆来的睡不着。
嗯,虽说没有完全满足,至少那点空虚有点缓解。
结婚的女人不容易,她不由叹道,三十女人如虎狼,话还真是没错的,她都到如虎狼的年纪了,真是叫人觉得伤感呀。
当着他的面儿,把浴巾给扯开,弯腰再把他撕开的背心裙穿好,还有那件特显腰身的小外套,原本是裙子紧实地包着她的腿儿,现在到是成了个劈叉裙,瞧她走起路来,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甚至比刚才那种包得一丝不苟样还要诱人几分。
她还朝他抛了个飞吻,“谢谢你的奉承,我想今晚我能睡个好觉了,当然,你不记得我是谁最好,出了这门,我也不认识你。”
踩着个细高跟,她走得宛如女王般,一点沮丧都没有。
她敢在大晚上出来,就得勇气接受结果,所以一点都不后悔,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她干嘛要后悔,——还不如往前看,往前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作是自/慰了一番,而被她充当工具的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听到她有丈夫时,就蔫了。
嗯,这只是个插曲,插曲从来没有那个力度去影响主题曲。
开着人家的车,当然,她没直接回家,还是把车停在另一条街之外,就那个什么爱华待326号的楼下,刚好有个空出来的停车位,她毫不心虚地把车子停在那里,把车子一锁,拿着人家的车钥匙,大深夜的,迎着街道两边的路灯回家。
这一晚,她睡得挺好。
夜里更没有做梦,以前她梦里老做梦,就是做那种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梦,说给何权听的时候,何权老让她吃药——那药很苦,她挺讨厌吃的,后来也总结出一个结论来,药不想吃,那么就不跟何权说她做梦了。
但是她有心理医生,是的,何权给她找的,她有轻微的神经衰弱。
定期找沈医生,是何权的软规定,她不去也行,何权会担心,于是为了不让何权担心,她一般还是去的。
其实有个心理医生还挺好,至少她有些话还能有地方说话。
比如,沈医生那里回来,她都觉得精神头比平时都要足,简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但沈医生一般并没有劝她什么,只是听她说,听她说平时的琐事,大到她与何权之间的相处,小到她自己洗何权内裤的事——
“沈医生问她,锐利的目光隔在眼镜片后面,将那份锐利都隐藏了起来,显得没有半点攻击性,甚至是非常的善解人意,身上就是休闲服,没有一般医生那样子穿着个白大褂,让人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看医生,而沈医生不是,他一般只穿休闲服,显得他就是个亲切的朋友。
自张谨谨的记忆里,所有的事都有沈医生的参与,至少她认为她与何权的婚姻里,沈医生都是个参与者,仿佛沈医生就是何权的影子,他不在,他就在——说清楚一点,何权不在,那么沈医生就在——
据说这位沈医生家庭背景极不一般,张谨谨看着他,一手还支着下巴,显得有点纠结,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微微张嘴,迟疑了老半天,还是问出了口,“沈医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奇是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上次来看医生,结果在洗手间听到个事,一直就压在她心头,有好几次想问,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这回,她终于忍不住了。
沈医生坐在那里,姿态放松,似鼓励她的神情,“如果能在我回答的范围里,我会回答。”
完全是规范性的回答,惹得她真想笑,又觉得自己太轻浮,于是还是正经地坐直了,虽说是坐直了,那眼神到是个撩人的,完全是控制不住的那种,媚眼如丝般地勾着沈医生,手已经覆在他手背,“过分了吧?”
这口气,听的就不对,得多亲密的口气,才能叫她用这样的口气?简直如甜如蜜,话是质问,口气完全是像撒娇的意味,再加上她那个眼神,说她不是在勾引他,都没有人相信的——
沈医生把个眼镜摘下来,露出他极俊的脸,真跟画手画出来的一样好看,都说“秀色可餐”,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气质,像是沉了千百年下来的气质,完全能将他轻易地与别人区分开来。
微微一笑,似乎还有点无奈,抽出他自个儿的手,来了个大翻身,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头,“昨晚睡得好吗?”
还是这个问题,把她问得老心虚——
昨晚是睡得好,可那个基于她出去溜玩了,“睡得还不错——”
她还挠他的手心,边说话还边挠。
“真睡得不错?”他抓住她乱作怪的手,不叫她乱动,脸往前凑,几乎凑到她的鼻尖,没了眼镜片的阻挡,锐利的眼神,就直勾勾地瞅着她,“没有睡不着?孤枕难眠的,还能睡得着?”
睡得着才是奇怪的事,睡不着,才是正常的事。
惹得张谨谨不由讪讪笑,那笑可真怪的,就连脸部肌肉都不太自然,做贼心虚的嘛,她到是还为自己辩解,嗯,这个是必须的,“把我当什么呀,没男人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