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沈济南毫不厚道地笑出声——
只笑了一声,就让她扫过来的视线给弄得噤声,赶紧地看向别处,当作那笑的人根本不是他,嘴上还说,“你们当我不存在,不存在就行,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好像他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不搭界一样,这装模作样的,叫段乔忍不住想吐他一口,混蛋就是混蛋,混蛋就是沈济南,他哪一样没干,还催眠,催他妹的,她是段乔,那么关于张谨谨的记忆从哪里来——
她又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是他搞的鬼,这搞鬼的人到是说的像是与他无关,简直活活要气死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少装的一副清白无辜样——”
陈涉见她骂沈济南,自然是心中有快意,谁让他们不厚道,让他跟个地下工作者似的,这么几年的,都是这么过来,简直见不得天日,反正现在她也知道了,他的面皮本来就厚,能干得出三男一女之事的男人,要说他面皮怎么薄,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她一骂过来,他一脸的愕然,而且是委屈了,手指着自己,“我、我又没有说什么……”声音很轻,近乎于呢喃。
“我管你说没说什么——”她好不客气,觉得跟他们这些人说客气话都是没有用,还不如直接上话,手一指沈济南,又指指他,“我的孩子呢,我真是生过孩子了?”
那手指头晃呀晃的,没有什么个章法的。
不是她说起来没有什么感情,而是她根本没有这个记忆,只想搞清楚当年的事,见沈济南与陈涉狡猾地对上眼,她心里再冒起火来,“对什么眼神!还想骗我呢?想骗我,我是不是那什么段乔?还是你们给我催眠了,让我跟高炽离婚了?”
她把事情一个个的都扯开来,都铺在他们面前,想要他们一个答案——
没有答案,她是绝对不会罢休。
催眠让她跟高炽离婚——
沈济南脸色一暗,绝对不高兴从她的嘴里听到“高炽”这两个字,同时,陈涉也一样,脸色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谁都知道高炽是她前夫——呃,原来不是前夫,现在才是前夫,中间是怎么样子,他们最清楚。
“说的什么话呢,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沈济南坏事儿干的不少,就是催眠她,把她所有的记忆都弄没了,再覆上另外一个人的生平,这确实是他干的坏事儿,他不否认的,但是谁别想叫他把没做过的事都认下来,“高炽是自己同意跟你离婚的——知道你有了孩子后。”
他沉了一会儿,再接着说,“他不行的,”见她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似乎还有点得意自己知道这个事,“你说你有了孩子,他能不跟你离婚?”
可——
段乔那脸,除了震惊,还红的跟火一样。
不行?
那个男人能不行吗?
要是那样子叫不行,还有什么样叫行的?
段乔觉得自己经历的可能是一个魔幻大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没更,挺对不起同学们的,真的,我们这里下雪了,我好高兴,就是上下班时真心冷呀,唔 难得有冬天的味道了,特地来推荐一下鱼鱼的新文,有奸/情,男主器大活好——呃,好像活也不太好,明天我去研究一下,先给个传送门
☆、第090章
“我们得罪你什么了,你非得让我们过不去?”
要说段乔脑袋涌起来的第一个想法,那肯定是这个,头一个心疼的就是高炽,人不都说第一个找的都是真感情,第二个那是要踏实过日,得挑挑拣拣的,找个最现实的人过日,她想她肯定是爱高炽的,不然怎么能跟人婚了。
这话一说,不止沈济南脸色变了,就是陈涉也跟着变了脸——
这一对呢,要怎么说呢,想当初那是三人行,沈济南、陈涉、还有个表面看着斯斯文文其实心里最黑的尚品,人嘛都是为自己打算的,哪个不盼着自己独得一份,沈济南就是陈涉也不想分的,怪只怪他行事不周密。
但是尚品这边厢还不知道,他到底算是瞒住了人,只是,耳朵听她的话,确实不爽快,跟听到天底最刺耳的话一样,叫他难受,说到底,万般都不过是他们手底太黑,想的办法又太绝,居然闹出了个离婚后再“假死”之事,把人都改了名字,还名门正娶了。
当然,谁都想占那独一份的,也就何权出力最大,他占了最大头。
沈济南,呃,有一门手艺在门,谁让他是精神科的,事觉得到是精通,做人这方面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就比如他不好好用催眠这什么的手段替病人好好开解,偏他还一脸纯良地用在她身上——把人个好端端的记忆都强行洗了去,非得让人家以为她是张谨谨。
其实世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张谨谨的人,也就何权请了那位郑良夫前总理给弄的,来嘛军人婚,都得政审,就何权如今这位上的,自然是更加是慎之有慎,偏郑良夫一插手,到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段乔离了婚——
为什么离婚,真像沈济南说的这么简单?
没有的事。
要是这么简单,高炽还能找上门来?
绝对不能的。
他们也算能藏,又知道高炽当时压根儿不知道她身后的那些个男人,就算是对她的死有所怀疑,也不过是觉得可能不是意外这么简单的,好端端的,谁会去想她是没死呢,任谁都不会这么个闲心——
沈济南一直觉得自己这手玩得好,跟何权一起出力,陈涉在中间插一脚,尚品那头,他瞒得死紧,一点都不让人知道,就当段乔这个人根就死了。
谁曾想,这才没多少时间,一个个的就都回过味来了,当他不知道昨天她去见了谁嘛,不就是那个人——哼,还有脸当人家叔的,他来心里就不平,如今见她口口声声地说“我们”,竟然把他撇在外头,自然是不服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些——
“你说什么呢,什么你们我们的,你跟我们才算是我们,跟高炽算是什么我们的?”他嘴上不留情,刻薄的话就跟着吐出来,“他高炽都要跟别人婚了,你还在这里我们我们的,他听得见?他来找你?你就春心荡漾了?是不是恨不得就跟人走了?……”
“喂,你胡乱说些什么呢?”
到是陈涉一听这他语气、他说的话,就赶紧上前围堵,见她一张俏脸竟然是气得红通通一片,到比平时更加诱人些,惹得他不由得多看几眼,才去喝止沈济南——
他还拍拍沈济南的肩膀,一副说客的架式,“你说什么呢,高炽要婚的事,你干嘛要说出来?”说着,他还一脸责怪的表情,“他自他的婚去,与我们乔乔有什么关系,当初是他自己同意跟乔乔离婚的,难不成他现在能抛了要婚的女人,硬赖着乔乔?”
要说他说的算是轻描淡写,语气也算是好的,听上去跟个循循诱人的差不多,要是沈济南也这么说,估计会好上太多,但是——
沈济南情商低吗?
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出于职业的要求,他平时从来都是冷静的,处理起到他手上的病人,都是极好的,谁也没曾想他会差点急红了眼睛,跟人把话说得这么僵,这么难听。
段乔整个人都魔怔了,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呀,都是高炽被他们逼着跟她离了婚——她压根儿就不知道高炽到底出自什么样的家庭,也就晓得高炽是她前夫,沈济南有多混蛋她是晓得的,就想着是沈济南中间搞事,她丈夫弄成了前夫。
没曾想,来找她的前夫又要婚了,她刚才还心疼他了——
简直让她呕死了。
她直愣愣地盯着陈涉,最近的事太乱,连她都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唇颤了颤,“你、你说、你说什么?”
竟然是巴巴的,连个话都说不利索。
沈济南此时也回过神来,他来就是个心狠的,也是个脑袋利索的人,被陈涉一打断,就晓得自己走的是步棋,很快地就冷静来,人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后面搂上她细瘦的肩膀,弥补的心思瞬间就涌上来,跟着就软语和言起来,“我也是叫你气得头昏了,他根就是骗婚,明明晓得他自己不行,非得要跟你婚……”
一句句话,惹得段乔心绪大乱,又有点不信,毕竟那天,高炽根不可能不行,难不成这个混蛋骗他,想想他又不可能骗她——心里纠得要命,她两手就垂在身侧,没去碰他的手,抬起眼,“你、你怎么知道他不行——”
她说这话时还有点难为情,一说,还想装作自然地看向别处,刚巧的就与陈涉的目光对上号,那眼神,叫她心惊,似乎一就看透了她心里的那点花花肠,她很快地就移开视线,落向远处。
“你知道他能行?”
陈涉一眼就看穿她的小九九,跟着就问了,与沈济南的方式不同,他还笑着问,跟问今天天气情况怎么样一个样,他还坐在沈济南的办公桌后面,一手支着巴,兴致挺好的。
“可不就是知道他能行嘛,”沈济南不由有些阴阳怪气,再高的情商也没用,吃醋的男人最没有可讲,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给招来,就她个性,他到是真想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了,还是得怨何权,要不要他非得光明正大的跟她婚,也不用弄成现这样,“两人碰到了,就天雷地火了,我说得对不对?”
把个段乔说的又心虚,又难堪,想想哪里有她这样的人,一团乱的关系,说都说不清的,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的什么事,头跟着羞愧地低去,就盯着几乎能映出她脸的地砖,还想否认——
可偏偏是“最老实”的人,老实就用到这地方了,也不是不会说谎,需要说谎的时候她不说,不要用老实的地方,她偏用,叫人实在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真的?”
陈涉哪里坐得住,他原来还架端得挺高,还拦过沈济南,现在到是一就不镇定了,跟着脸色也暗了几分,几步就从坐处来到她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硬是不容拒绝地抬起她的巴,看向她的眼睛,见她眼神飘乎,还想躲开他的视线,自然就认定她确实是跟沈济南说的一样了。
“你就非得高炽不可吗?”他眼神瞬间变冷。
“你、你弄疼我、弄疼我了——”段乔让他给吓的,巴处又疼,这一疼一吓的,她一就没了主张,又觉得面前这画面熟得很,像是一从记忆深处涌了上来,让她的脸色跟着变白,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嚷嚷着,“你别、你别弄疼我——”
个弱弱的,简直跟水做的一样,叫人真是不去手。
陈涉自认是没用太多力,被她一叫,叫得心间一跳,跟着就放轻了些,听她还在那里叫,那神情都有点不太对,赶紧对她身后的沈济南使了个眼色,“你还不看看人,看她怎么样了?”
沈济南瞪她,到是一把将个乱嚷嚷的家伙儿给抱起来,偏她这会儿不肯了,双手乱挥,双腿儿还乱蹬的,像是要从他身上来,——“疼,你别碰我,我疼,我疼——”她在嚷,明明晓得他没怎么用力,也就把她抱着,——她却是疼,怎么压也压不住,就知道疼,疼得她冷汗淋漓。
把个陈涉急得呀,恨不得自己上手去抱人,偏他真一碰,人喊得更大声,就跟、就跟……
他对上沈济南的视线,从沈济南紧张且的紧绷的面孔,就知道可能有点不对劲,不是有点,是绝对的不对劲,“你快想想办法……”
他做了个口型,没把话说出声儿来,惟恐她听到一星半点。
沈济南急得不比他少,心里窝得火也不比他少,高炽还跳出来做什么,非得跟他过不去?同父异母的兄弟,哼,什么兄弟,他才不稀罕,也亏得乔乔把人当宝了,现在还说什么“我们”的,那个家伙,最最容易叫人上心。
“不疼,不疼的,乔乔你不疼的……”他耐心地哄着,瞧他个大男人,做起这样细心的事来,也是一点都没有违和感,“听我的,乔乔,你不疼的,慢慢的……慢慢的……对,就这样,慢慢地深呼吸,慢慢地……”
还真的似乎有了效果,她慢慢地不嚷了,真跟着他的步调慢慢地呼吸。
陈涉在身边仔细看着,且随时准备要插手,看着她慢慢地平稳来,悬着的心也跟着慢慢地放来,看着沈济南把人放入休息室里的床,也伸手替她拉了拉被。
两个人退出休息室,看着休息室紧闭着的门,两个人的眼神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何权去兰州了,去之前给我来了话——”沈济南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动里头的人,“还真不愧是那位,你早就知道了吧?”
陈涉,以前跟在那位身边,人都叫“小陈主任”,哪里能不知道她与那位的事。
闻言,陈涉自然是不否认,巴朝休息微微一抬,“疼她要紧,知道她的消息,那会还是最紧张的时候,都几乎要扛不住退出了——”
“真有这事?”沈济南还有点惊讶,确实听说一点儿苗头,有些八卦的传言传到过他的耳朵,那段时间,似乎那位还真是情绪有点不对,到是不生气,反而是对里头的那个娇娇挺无奈的,“她个娇气鬼,对她好都是没用的,你看看今天要真要气死我了,还把高炽与她自己拉一起,她自己不嫌臊得慌,我都替她臊得慌——”
“还没见过你这么沉不住气,”陈涉曲起指节一敲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又怕这声音吵到人,赶紧地收起手来,对沈济南的急躁,不由好言相劝,“她就那样,以前你不早就知道了?亏得她就说一个高炽是‘我们’,要是把那位也带上,你想怎么样呀?”
要说嘛,段乔这个人最最凉薄,以前别人对她千好万好,高炽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她瞬间就更改了主意,现在还是这样,他是不是得庆幸,也就这么一个人能叫她这么上心?
“呸——”
沈济南这个人就个混蛋,其实段乔说的一点都没错,高炽是谁呀,是他的同父异母兄弟,他都敢冒认尚品,就跟着陈涉把人老婆给办了——
办了还不止,还设了各种套,威逼的、诡计的,还弄个绑架的,什么事在他手里都跟玩儿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非得弄得人家夫妻不和,最终离婚才最好。
“何权在那里担心呢,生怕……”他说了一半,一半又没说,转移开话题,“尚品那家伙最近跟高炽走得太近了,是不是也怀疑了什么?”
陈涉得意一笑,“你还是专业级的,关心则乱,话还真是太对了,高炽能把她的事告诉尚品嘛,根不可能的事,”他微微停顿了一,“高炽估计也晓得那些事了,根不可能与尚品说,难不成他们两个人拧成一条绳了?想想也不可能——”
“砰——”
沈济南刚要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弄得立即站了起来,不止他站起来,连陈涉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的视线都是盯着休息室门——
休息室的门慢慢地打开,应该睡在里头的人,此时手里拿着个花瓶,不,不对,是个破碎的花瓶,被弄破的口刚好顶着她的脖,就大动脉那里,惊险地顶着,哪怕是一个记记的力道都能一就割开她的肌肤,让她的鲜血喷涌而出。
“乔乔——”
“乔乔——”
就这个举动,把两个大男人吓得要死,都极其紧张地盯着她看,生怕她的手不小心给她自己那么一。
段乔就看着他们,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倔强地咬着唇瓣,手死死地顶着自己的脖,不肯让开一点点,小巧的嘴儿一张,“我的孩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再偷懒了,还是日更吧,双更什么的实在有难度,还是继续捡起日更的大旗吧,哈哈,你们督促我吧,不偷懒了,绝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