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乔妈妈和乔玉壁赌气后,回家生了几日气,以为乔玉壁会打电话过来哄她,结果一直等,也没等到乔玉壁的电话。她正生气,刚好邻居要去澳门买东西,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也就跟邻居过去了。
邻居又想进赌场搏一把,她就跟进去了,先头几盘,她小赢了一千多元,后来输掉了,还输了本钱,也不知道怎么的,越赌越大,就这样输了两百万。
旁边男人看乔妈妈跟乔玉壁夹缠不清,一直说不清原因,就接过电话,冷笑着说:“你妈在澳门赌场,她输了两百万,现在没钱还。一,你拿钱过来赎她,二,你等着收尸。”
“你们别乱来,我会报警的。”乔玉壁急得出汗。
“你报吧,我们等着。”那男人失笑,“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她借钱时,是签了生死状。”
乔玉壁又气又急,“我没那么多钱。”
“给你三天筹借。”男人突然扬声,“三天过后,我再打电话过来。”说着挂了电话。
乔玉壁呆若木鸡。就是把手头的钱全拢在一起,再马上转让商铺,也凑不出两百万啊!
想当初在钉珠厂里,想向人借两万多元,死活借不到,如今两百万巨款,去哪儿借?就是想去物业公司贷款,也没物业抵押。
刘琴和刘碧琪也隐约听了一点,待乔玉壁简单说了,她们也吓白了脸。乔妈妈怎么这样不省心呢?
刘碧琪对乔妈妈熟悉一些,自然比刘琴更紧张,青白着脸说:“还得赶紧想法子,那些人,是真的什么也做得出的。”
乔玉壁一颗心沉了下去,眼前似乎看到乔妈妈的尸体。她把嘴唇咬出血来,颤抖着手拨出一个电话。
☆、第 22 章
乔玉壁是通过周明弦,得知乔爸爸最新电话号码的。
她和乔爸爸约在美食阁见面。
乔爸爸对乔玉壁这个女儿,一直怀着一股内疚,一听她相约,二话不说就赴约了。
“玉壁,你近来过得好吗?”乔一鸣见了乔玉壁,细细打量她一眼,心下感叹:女大十八变,玉壁这么一打扮,原来也挺亮眼啊!
乔玉壁咬咬牙,还是轻轻喊了一句:“爸!”
乔一鸣应了一声,颇为惊喜,这么些年,自己生意蒸蒸日上,诸事也算顺心,有遗憾的,就是对不起这个女儿了,现在女儿肯喊自己一声爸爸,父女关系方面,当然是能够再建立起来的。
“玉壁,你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么?你只管说,爸爸一定帮你。”乔一鸣在生意场上打滚这么多年,见着乔玉壁突然相约,见面又这副模样,心下也猜测到三分,乔玉壁定然是有什么事要求到自己了。
乔玉壁抬眼看乔一鸣,眼前这男人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像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妈妈如果跟他站一起,活生生就会老一轮。妈妈怨恨他一辈子,想不到,这回却要求到他头上,如果妈妈知道了,还会去赌么?
乔玉壁叹了口气,终是把乔妈妈的事说了。
两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天大的巨款,对于此刻的乔一鸣来说,却是轻易就能拿出来的,他沉吟片刻说:“玉壁,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一个女孩子,别去见那些人。我保证把你妈好好接回来,也会让她发誓,以后再不碰赌博。”
乔玉壁一急,“爸,妈妈最不想见到你了,你去了,她……”
乔一鸣哂然一笑,“会羞愤欲死是么?输了两百万,连累女儿这样出来求人,就不羞愤了?如果你没有我可求,将会怎么办?她这个时候还要脸?”
乔玉壁默然,如果没有乔爸爸可求,自己会怎么办?当然是把铺转让掉,拢了所有现金,再去借了高利贷,只求先把乔妈妈接回来再说了。但到了那时,一切打回原形,还要被逼债,情景如何,皆可预想。
“爸,你放心,这两百万是我跟你借的,我会打个借条,到时赚了钱会还你的。”
听见乔玉壁这样说,乔爸爸这才问:“你哪儿来的钱?”
乔一鸣这段时间忙着公司的事,关于乔玉壁在新兴商场租商铺的事,并不知情。
乔玉壁便简略说了自己的事,低声道:“生意刚刚开始,手头有些紧,但收了货款,就会先还一部分的。”
乔一鸣心头一紧,问道:“萧峰呢?萧峰怎么不理你?”
“爸,萧峰跟你当年一样。”乔玉壁突然刺了乔一鸣一句,“他在外面有人,准备跟我离婚。”
乔一鸣哑然失声,有些尴尬。
隔一会,乔一鸣说:“离了也好,爸给你介绍好的男子。”
父女谈了一个小说,这才散了。
到了晚上,乔一鸣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我到澳门了,给了钱,把你妈领出来了,现在天也晚了,我领她到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乔玉壁又惊又喜,忙让乔妈妈听电话。
乔妈妈在电话那边,嗓音低哑着,又愧又羞,“玉壁,这件事是妈做错了,再也没有下次了,你别怪妈!”
乔玉壁吁了口气,问道:“妈,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乔妈妈见乔玉壁没有指责,反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更加愧悔了,小声说:“没有,那些人还算客气的。”
乔妈妈挂了电话,从前在乔一鸣跟前的气势全消失了。她是昨天到澳门的,当时想着过来买完东西,当晚就回去,也没有带换洗衣服,一天一夜下来,身上的衣服全皱巴巴的,还发出一股味,这个时候站在乔一鸣跟前,是真的想找个洞钻下,永不再相见的。
乔一鸣因为这次有了机会卖个好给乔玉壁,有机会修补父女关系,虽然花掉了两百万,心情却颇不错。而且吧,见到这个当年一直欺负自己,嫌弃自己的前妻,现在落到这个境地,莫名又爽到了。
当年,乔妈妈的家境比乔一鸣略好,她嫁过去后,总爱拿乔一鸣跟别的男人比较,嘴巴还刻薄,老是嫌弃乔一鸣没有本事。所以乔一鸣在发迹时,欺瞒了实情,就是想再看看乔妈妈会怎么对他,等乔妈妈说要离婚时,他那时就心冷了,而且外面又养了人,自然快速离了。
后来,他们因为祖屋的事,也见过几次。到了如今,却是隔了十几年没见了。
乔一鸣看着乔妈妈的样子,又有些可怜她了,领着她到了酒店,刷卡让她进去后,站在门口说:“我去给你买一套换洗衣服,这边有些商场,开到晚上十一点的,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乔妈妈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两百万的人情都欠下了,再欠一套衣服的人情,也没什么了。
乔一鸣是常过来澳门办事的,对这边很熟悉,半个多小时后就回来了,提了一袋子衣服敲了敲门,等乔妈妈来开门,就把袋子递过去说:“你洗洗,换了衣服,我带你下去吃宵夜。”
乔妈妈接过衣服,头也不抬,直接关了门。
她进去把衣服拿出来一看,不由呆了呆。里面是一件深紫色掐腰连衣裙,配了同色高跟鞋,一个小巧的黑白格手拿包,甚至,还有一套内衣。
她拿起内衣一看,是香艳的石榴色,B杯,蕾丝边。
要命了,她这个年纪,怎么穿这些?乔一鸣还真是……
乔妈妈不知道的是,乔一鸣到了商场,可不是自己去买这些衣服的,而是直接喊了导购,描述了她的身材,让导购帮着买一套衣物。
导购见乔一鸣这么晚来帮女人买衣服,有些误会,以为乔一鸣是来幽会某些女人的,因此除了裙子还算正常外,内衣自然有多香艳就挑多香艳了。
乔妈妈洗好澡,看着自己那套皱巴巴发臭的衣服,再看看挂着的香艳内衣和裙子,挣扎一下,终于还是换了内衣和裙子。反正在乔一鸣跟前也把脸丢尽了,再丢一次也就那样。
乔妈妈决定破罐子破摔。
她换好衣服,站到穿衣镜前,这一瞧,有些发愣,镜子里这个女人,是自己?灯光柔和,掩去了她眼角和额角的干纹,再被身上裙子的光泽一映,一张脸却是好看了许多。
自从离婚后,乔妈妈便不再打扮自己了,这些年因为心境问题,更是把自己往老太婆方面打扮。现在突然换上一套裙子,再穿上高跟鞋,看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正发呆时,就听见敲门声,乔一鸣在外面说:“好了没有?我从中午到现在,可是粒米未进,饿死了。”
乔妈妈再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莫名忸怩一下,就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乔一鸣也怔在门外,好家伙,换一套衣服,这女人就像变了一个人。说起来,她年轻时也算美人的,如果不是嘴巴太刻薄,自己当年也未必就要离婚。
乔妈妈见乔一鸣呆了呆,她也不好意思了,低声说:“这衣服是年轻人穿的,我穿着古怪了一些。”
“不古怪,挺好的。”乔一鸣回过神,不由自主就安抚一句。
两人沉默下了楼,到餐厅吃宵夜。
不知道是穿了裙子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乔妈妈这一餐饭,吃得特别斯文优雅。
乔一鸣见乔妈妈放下筷子,不由说:“你吃这么少?怪不得这么瘦。”
嗯,杨倩这些年心宽体胖,可是胖了许多,中年妇女一胖,就没看头了。虽然她最近全力减肥,可效果么,嘿嘿……
乔妈妈瞟乔一鸣一眼,“我省吃省用,又忙里忙外,自然瘦。”
乔一鸣看看表说:“刚吃饱,只怕也睡不着,你要不要在这儿的发型屋剪个头发?你身上的裙子还好,就是头发太毛躁了,看着不搭。”
乔妈妈低头在茶杯中看自己的倒影,只一会就说:“那就去剪一个。”
一个多小时后,乔一鸣领着乔妈妈从发型屋中出来,两人沉默着上电梯。
乔妈妈不单剪了头发,还让化妆师给化了一个淡妆,再涂了指甲。这么一收拾,整个人彻底跟之前不同了。瞧着,至少也年轻了十几岁。
乔一鸣跟在乔妈妈身后,看着裙子把她臀部包得紧紧的,腰的曲线也出来了,眼睛不由有些移不开。
乔妈妈也察觉到乔一鸣的异样,在这个夜里,她心中一些死死执着的东西早塌陷了,人活一世,她活成了什么样子啊?
现在华衣美服穿着,她难道不能疯狂一回?
到了房间外,乔妈妈拿着卡刷房门,许是拿反了,一时却是刷不开。
乔一鸣接过她的卡,帮着刷开了房门,顺势推门让她进去。
乔妈妈一跨步,高跟鞋一歪,整个人趑趄了一下。
乔一鸣手快,一下扶在乔妈妈腰上,低头问:“扭着了?我扶你进去。”
“嗯!”乔妈妈并不推拒。
两人进了房,门自动合上了。
☆、第 23 章
天渐亮时,乔妈妈醒了过来,她先是发呆,闹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待侧头看了看身边正酣睡的乔一鸣,脸色潮红起来,一时轻手轻脚下地,穿好衣服,才到洗手间洗漱。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了夜色掩护,眼角纹和额角的干纹自然无所遁形,就是鼻头几点黄斑,也清晰无比。
她摸摸自己的脸,快速洗漱完毕,出来翻开钱包看了看,计算着里面的钱应该够坐车回去,遂轻手轻脚,开门走了。
这个时候,她心中甚至轻唱:夜晚会面,白天道别,才没有弱点……
她才上大巴,手机就响了,是乔一鸣略略担心的声音:“秀秀,你跑哪儿去了?”
乔妈妈原名章南秀,当时新婚时,乔一鸣亲昵喊她秀秀,昨晚更是喊了无数遍,现在这样喊,乔妈妈心中一跳,老脸一红,低声说:“我坐车先走了,昨天的事,谢谢你!”
乔一鸣和杨倩再婚后,杨倩精明,而且看管得紧,他艳遇的机会极少,这番再遇前妻,前妻娇弱奉承,腰肢纤细一如少女,他自觉雄风大振,心头自也动情。现在这通电话,再不是昨天那不耐烦的口吻,却有了几分温柔。
“秀,你怎么抛下我自己走了呢?我一醒来不见了你,心里慌张着呢!”乔一鸣坐在床上,低头看自己的胸膛,自感强壮无比,如果章南秀还没走,今天早上誓必又……
乔妈妈看着自己的鞋尖道:“我不跟你说了,先这样吧!”
“那你到家打个电话跟我报平安?”乔一鸣温柔叮嘱。
“嗯!”乔妈妈挂了电话。
乔妈妈从澳门坐中巴到G城的市中心,再转小巴到家中,开门进去时,时间才十点整。她先打了一个电话给乔一鸣,“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