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过容吗?”乔崎沉着脸问。
“怎么会?”他听了这话,做出很惊讶的表情,“这是我父母带给我最好的礼物,我不会随意改掉它的。”
“那么,你是他的胞弟吗?”
宁凯晨继续摇头,然后轻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语毕,他缓步走近她。乔崎始终觉得他让她感到极度不适,于是一步步往后退。
“我想和你打个赌,赌你会不会吃人肉。”他轻声说,“我喜欢打赌。”
乔崎忽然想到刚才的事情。她问:“你是不是对我做过了什么手脚?”
“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你果然比那五个杂碎要聪明不少。”他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我给你打了能让你感觉不到饥饿的试剂,但是你会一天天消瘦下去,不出一个月,你就会死亡。”
乔崎眉头紧拧。
只见他整理了一下西装扣子,又抬起头来,“怎么样?愿不愿意和我打这个赌?实际上,吃人肉并不可怕,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她不语,毫无畏惧地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那五个人当中,有一个杀了自己的父母,有一个qj过三个幼童,有一个是肇事司机,另外两个,则分别为了钱,入室抢劫过。”他啧啧有声,“你说,他们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
“第一个被吃掉的那个人呢?他是谁?”乔崎冷声问。
“Abraham,你高大英俊的委托人。”他绽开一个诡异的微笑。
乔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Abraham那张英俊立体的脸,再看看眼前男人,她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宁凯晨好像没察觉到她的怒意,只是很温和地笑笑,那副捂得紧紧的面具下,却早已狰狞扭曲。
乔崎再次往后退了几步。
“我再问你一句,愿意和我打赌吗?”
“赌注是什么?”
宁凯晨摸摸下巴,“你的命。你赢了,我放你走,你输了,就永远留在这里。”
他看着她临危不乱的清秀面孔,和这地上的鲜血形成鲜明对比。这就是他想要的快感,这就是光明与黑暗的交响曲。然后他听见她沙哑的声音:“席先生呢?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放心,他可是我这辈子最渴望的人,我就是他的影子,你说,我怎么舍得伤害他呢?”他笑笑。
末了,他又加了句:“我每天可是会按量给他送食物的。不过一旦他将食物分给你了,我就会停止供应,到时候,游戏犯规,我会生气。”
乔崎脑海里全是他刚才说的话。她无法再问出任何问题,苍白的嘴唇因为缺水泛起了皮。
她咬咬唇,“我接受。”
“这才好玩。”
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她就像一条被困在陆地小水坑的鱼,水坑里的水会慢慢干涸,她最终会因为缺水而死去。但如果她走运,能遇上一场漂泊大雨,那么,雨水会将她重新冲刷进旁边的小河里。
乔崎不得不赌一把,为了她,为了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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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那间玻璃房,沉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刚才的饥饿感暂时被抑制后,涌上来的是无边无际的心慌。她的胃更加难受,急需填充物。
席川和她只有一墙之隔,见到她回来后一言不发,便什么都明白了。
半响后,他开口:“你见到他了?”
“嗯。”乔崎捂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说要打赌,我接受了。”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你不得不这样做。”他想让她认清现实。
“你……知道他是谁的,对吗?”她哑声问。之前他没告诉她,但从刚才宁凯晨那番话可以推断出来,他是知道这个人的。
那边良久都没有回应。
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乔崎强撑着自己的眼皮,用指甲掐着大腿上的肉,她知道他会回答她,所以一直在等待。
果不其然,十分钟左右后,席川说出了真相。
“他并非我的亲戚,只是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我以前见过他,是在美国的大街上,他的活动范围主要在俄罗斯和加拿大那边。我经手过他调*教出来的一个罪犯,很极端,但是面相温和,他也是这样。后来,他和我联系过,并且提出让我和他一起经营他的教会,其实就是一个犯罪组织。他说因为我和他长得几乎一样,并且在智商方面很相同……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插一句,他真是狂妄自大,我还没见过智商比我高的地球人。”席川冷哼一声。
乔崎腹诽,说得你好像不是地球人一样。
她继续听下去。
“我当然不会和这种小角色同流合污。我说过,不会有两个相同的人,所以他妄想取代我。前段时间,他去FBI那边冒充我干了一件蠢事,导致我眼睛的短暂失明;如今,又拿你来要挟我,让我陪他完成这场愚蠢的游戏。”他语气很桀骜,好像这些都不是麻烦事。
乔崎抓住他话里的一点小暧昧,“拿我来要挟你是怎么回事?我和你,只不过才认识几天而已。”
“我不否认,我对你开始感兴趣了。”他直接承认。
听到他毫不避讳的话,乔崎有一瞬间的失神。几秒的怔愣后,她清了清嗓子,问他:“为什么那天在街上,你会主动和我说话?”
“脚步声。”他答,“你的脚步声,不浮躁、不懒散,很智慧。在伦敦这样的城市,我每天都在听各种各样的脚步声。”
虽然这个答案很可笑,但乔崎还是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那股困意,被强行放下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