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瞬间被安抚了。
只是,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好好说话么-_-!
三个小时的课程在画图和指导的过程中很快结束。
下了课,临安磨磨蹭蹭地走在了最后,商策摁了遥控器上的空调开关键,整理了桌上的纸笔,重新套上大衣。被那双温婉清亮的眸子全程注视,还真是心情异样。
虚握拳抵在鼻端轻咳一声:“临安,走了。”
发呆的人迟钝地应了一声:“……哦。”
锁好套间的门下楼,行至二楼,声控灯是坏的,只能凭借三楼洒下的微弱余光看清楚楼梯。临安漏掉了一阶,就要踩空的时候被一把扶住。
商策的手劲很有力,她被提着上臂,上半身整个地依偎了过去,半边脸颊蹭过他大衣的衣领,带点粗糙的优质面料轻轻地刮了下皮肤,很真实的触感,仿佛只是为了告诉她,你们又亲近了一次。
临安不由面热,以以往数次的经验来看,脸一定是红了,好在光线暗淡看不出来,她很淡定地从他的胸前退开了半步。可老职工楼的楼梯本来就窄,她这一退,脚后跟直接抵上墙根了,后背也啪地靠上了墙。这一声真够清晰的,在这个潮湿阴冷的楼道里有种被无限放大的错觉。
嗯……如此狼狈,却能看到他的黑眸格外得亮。
并且他还走近了过来,临安顿觉呼吸不畅,胸腔绷得紧紧的。他越来越近,临安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听到一声无奈的轻叹:“临安,这是石灰墙。”
石灰墙……临安一怔,旋即赶紧弹跳开,一手伸到背后去拍灰。
神呐,好丢脸-_-!
遭遇窘况,临安恨不得立刻飞回寝室。可这人明显不打算放过她。走出职工楼,他竟然用特别求知的语气问:“临安,你刚才为什么闭眼?”
“……”好想一头撞死!
由于心虚地耷拉着头,她没有注意到对方表情微微的不自然,“我不介意你再闭一次。”
临安脑子里“叮”地一下,不由加快了脚步:“我介意。”
大忙人一周要上两次手绘课,大三的课业又本来就很繁重,再加上没课的时候他还要去设计院实习,除了手绘课的三小时,临安很少能见到他。
大神的世界不是她能明白的,可是有的问题还是可以问清楚的不是?
第二次课后,再下到二楼时,他便自发握-住她的手:“小心台阶。”
嗯……排除之前的手心贴手背,这是第一次牵手。
这样一牵上,他就一路没有松开,甚至还包着她的手一同揣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真暖呀,脑袋一热,临安便脱口而出:“是别人拜托你替他上课,你这么忙,完全可以拒绝。”
商策没有吭声。
呃,大神就是大神呀,讲义气又有担当。
这么兀自夸赞着,却听他又轻描淡写地在她心里砸下一只彩蛋:“不是他拜托我,相反,是我拜托的他。”
拜托他?他的意思是,拜托人家把课让给他上么?
“……”大神就是大神呀,果然讲义气又有担当-_-!
“不想知道原因?”
临安坚定地摇头:“不想。”
“嗯,心里明白就行了。”
“……”
如此刻意的感动-_-!
往前又走了几步,临安还是有个问题想不通:“都已经拖了这么久,是不是你来上课其实都无所谓了。”
商策微侧眸:“你这是默认我们之间平等化了?”
“……”呃,原来他记仇-_-!
手心被捏了一下,“总不能所有时间都被扣在学习和工作上。”
临安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教手绘不也是一项工作么?”
“那不一样。”
临安承认自己很坏:“怎么不一样?”
“因为有你在,所以不一样。”她想听,他就满足她。
被满足的临安瞬时脸红红。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叶昭觉的在下章。
☆、第25章 .不能太惯
心满意足的临安回到寝室后,原本快要翱翔到外太空的心情瞬间被《小苹果》砸回了地球。
小胖正在学着MV上的动作跳广场舞,桃子在一旁求她:“大姐你饶了我吧!”
小胖认为桃子没欣赏能力,见临安回来,连忙大秀特秀:“安安,我跳得肿么样?”
临安苦着脸,拎起热水瓶往外走:“嗯……很不错。”
已经开了门,又被小胖拦截住:“怎么个不错呀?”
见她穿着白色睡衣,“像小天鹅。”
小胖得到褒奖,欢欣鼓舞。
排练结束的狐狸恰巧回来,小胖继续在她面前跳舞,狐狸累趴在桌上,被她晃得眼晕,一眯眼,警告说:“习小胖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小胖一向最怵她,人立刻就老实了,嘴上却不依不饶:“你们两个的鉴赏能力太低,只有安安是我的伯乐。”
桃子关掉平板的播放器,世界终于清静了。爬床,躺床上复述临安的话:“安安说小胖跳得像小天鹅,狐狸你怎么看?”
狐狸一听,乐了:“小天鹅?是小天鹅牌滚筒洗衣机吧?”
“……”小胖暴走。
临安排完长队打热水回来,小胖悲愤地在床上挺尸中。
狐狸递了建规学院新生晚会的入场券给她:“有空捧个人场,没空就算了。”
临安想到她正在排的小品:“你们演的什么?”
狐狸说:“白雪公主。”
小胖顿时来了劲:“狐狸你是不是恶毒的皇后啊?”
狐狸皮笑肉不笑:“呵呵,我是魔镜。”
小胖:“魔镜魔镜,你快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恶毒的人,是不是狐狸?”
狐狸:“二货你太天真了,你心灵再美也就是个心肠好的胖子。”
小胖:“……”呜呜呜,她讨厌毒舌!
临安不知道怎么平息两人之间的战争,想了想,还是转移话题吧:“我记得有网友说,《白雪公主》可以改名为《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的故事》,一个女人莫名晕倒,被七个男人强行拖入了森林。”
“……”众默。
“《葫芦娃》也可以改名叫《七个未成年男孩和一对年轻夫妻的故事》,七个未受过教育的未成年男孩尾随一对年轻夫妻回家,先后被年轻夫妻奋力打败,可是好景不长,丈夫不幸身亡,妻子被七个男孩一起压在了身-下。”
“……”继续默。
“哦对了,还有《八仙过海》,《一个妙龄女郎和七个行色各异的男人的故事》。一个正值青春的妙龄女郎和七个行色各异、年龄从18岁到80岁不等的男人一起到海边踏浪。”
“……”还是默。
桃子及时打住她:“安安,换别的说吧,我要吐血了。”
小胖在床上打滚:“不要,我还想继续听睡前故事。”
“……”临安默默忏悔,这要是睡前故事,在毒害小朋友之前,她先去自我了断算了。
小胖催促:“安安,继续讲呀。”
临安:“呃,从前有一条美人鱼……”
小胖:“我要听带颜色的。”
临安:“从前有一条没穿衣服的美人鱼……”
小胖:“……”
周五晚上的第一次播音,临安在节目里提到了左宗棠。传说,伟大人物的诞生都会伴随一些奇异的预兆。左宗棠出生时,他的祖母梦见了牵牛星下凡,自称来拯救人世间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
临安说到这儿的时候,刚巧被小胖听到,回去后,她问临安什么是牵牛星,临安答:“就是牛郎星,牛郎织女的那个牛郎。”
小胖悟了:“哦,原来就是牛郎鸭子的牛郎啊。”
临安思忖:“牵牛星是个苦命的星星,这样理解也行。”
而此时,电话进来:“重新做节目找回感觉了么?”
临安走到阳台:“我又脱稿了。”
电波里的声音含有一丝笑意:“说到即兴处了?”
临安默叹:“算是吧。”
他好像很有兴趣:“说了什么?”
临安:“嗯……牛郎十分命苦。”
喂,她在乱说什么!
商策:“每年只有七月七鹊桥相会一次,是很命苦。”
谢天谢地,他没有理解歪-_-!
可是,又听他低语:“临安,今晚要不要相会?”
“呃,我要去看新生晚会。”
沉默。
晚上六点半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小礼堂外排队入场,小胖和桃子随后才来,委派临安独自前来占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