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耸耸肩。
孙玉河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生很感兴趣,“你说她一般是指不好看?”
许辉回忆的当口,脑海中浮现的却不是白璐的脸,而是那天从医院出来,他们坐公交车,白璐站在他面前,小小矮矮的背影。
她有些弯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也……不是难看吧。”许辉说,“就是一般人。”
“跟小叶比呢?”
许辉摇摇头,“没有小叶好看。”
“怎么认识的?”
“咱们上周在家门口聊天那次,不是下雨了么,她来避雨。”
孙玉河想起那天,“啊……”他嘴角勾笑,“不是故意的吧,怎么这么容易就挑到帅哥家避雨。怎么从来没有妹子上我那避雨。”
许辉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你家十一楼,去你那避雨才叫故意吧。”他声音渐轻,又低声说,“不过跟她确实挺有缘,好多事情都撞上了。”
“难得你说跟哪个女的有缘。”他看着许辉,“有缘就上呗。”
许辉斜眼看着,“上什么?”
孙玉河语气颇酸:“反正这种事你无往不利。”
许辉摇头,有点无奈。
“你没见到,真的很普通啊。”
“妈的……得了便宜又卖乖。”孙玉河忍不住骂道,外面传来大海的吼声:“酒呐?!他妈的啤酒被你们俩偷喝了是不是!”
孙玉河往外喊一声:“来了!”
拿着酒瓶去外面,剩下许辉原地伸了个懒腰。外面卡拉ok机震耳欲聋,许辉打了个哈欠要往回走,余光扫到冰箱,脚步又停住了。
拐了个弯进到厨房里面,打开冰箱,又捏了两片柠檬放到嘴里,这才回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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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意念决定成败,这句话放在高考生身上格外管用。
辛苦劳作了一个周末的白璐凭借自己强有力的信念硬生生地战胜病魔,周一上学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到周三基本一切如常了。
六中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的,但是大多学生都有,调成静音,悄悄地带着。
白璐的手机一直装在书包最里面。
从周日回到宿舍开始,她就没再拿出过手机。
她对待问题,有着很明确的界限区分。
学霸同桌玩笑日益减少,因为再过几天,他就要去参加化学竞赛了。
吴瀚文不住校,他家里在附近给他租了个房子。高三这年他妈妈特地辞了工作,在家照顾他,帮忙备考。
因为住得近,吴瀚文每天到校很早,早到可以跟住校生白璐同学媲美。
周四清晨,白璐又是第一个到班级,坐下之后没一会吴瀚文也到了。
“你最近上学都化妆么?”白璐看着吴瀚文的黑眼圈说。
吴瀚文坐下,“别这么损啊,积点口德。”
白璐重新低头做题。
今天课比较松,下午三节自习加一节体育课,相当于一个下午的自由时间。
学霸照常去图书馆自习找感觉,整个人学到入定状态,一直到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了才回过神。
一看表,慌慌张张收拾东西,一路小跑回到教室。
教室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同学基本都去吃饭了。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登上讲台。
一抬头,惊讶地发现黑板已经擦完了。从干净程度看,应该是先用黑板擦擦了一遍,再用湿抹布擦一遍。黑板槽里整洁如新,太短的粉笔头都被扔掉,换上了新的。
转头,地面也打扫好了,墙角的垃圾也已经倒掉了。
吴瀚文张张嘴巴,看向自己的座位。
白璐不在,应该去吃饭了。
吴瀚文回到自己的座位,把书本放到桌子上。
今天是他扫除——不过更准确地说是他们这一桌做值日生。
事先分配工作的时候,吴瀚文秉承着男人铁肩担道义的伟大精神,揽下了黑板窗台倒垃圾三项工作,只留给白璐一项扫地。
“哎……”
吃完饭,学生陆陆续续回来上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