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边喝牛奶一边:“Hi.”特别淡定。
三三:“Wound you like to be my,my,my——”
三三在花童这个词上光荣卡壳了……
顾魏凑过来:“你可以和她讲中文。”
三三态度坚决地:“Wound you like to be my flower girl in the wedding”
六月甜甜地笑了:“呵呵,No.”
三三保持笑容:“Why”
六月在我怀里笑得特别可爱:“呵呵呵呵,不为什么。”
六月跑出去之后,三三怒:“这小破孩儿都谁带的?!!!”
我坚定地说:“顾魏。”
三三:“外甥像舅!这话一点不假!!”
顾魏……
二二二
安德烈来接六月回Z市,经过短暂的“爸爸!爸爸!”的热烈拥抱后,六月小朋友就陷入了离愁别绪中。
下午的飞机。小家伙从吃过午饭之后就安静地窝在我的怀里,趴得跟个小考拉一样,一动不动。她的小手热乎乎地贴在我的锁骨上,轻易地把我所有的不舍勾出来。
顾魏看看我们俩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半个多小时,走过来:“六月,舅舅抱。我们穿鞋子去。”
六月抬起头,软软的卷发摩在我下巴上。
“去舅舅那穿鞋子去。”我拍拍她的小屁股。
小考拉就从我怀里攀到了医生怀里。她的头偎依在顾魏颈侧,两只小胳膊抱住顾魏的脖子,那种拥抱的姿势,看得我特别想掉眼泪。
不过她还是乖乖穿好了她的黑色小皮鞋,背上她还没有字典大的小背包,出门按电梯去了。
送他们过安检的时候,顾魏蹲下来和她拥抱告别,然后我们挥挥手送他们入检。六月把她的小胳膊举得高高的,手腕上是我帮她编的红绳,上面串着她自己在玉石市场相中的一枚小小的路路通。当初她很固执地看中了这枚成色不算很好,但是憨态可掬的小东西。
我靠着顾魏吸吸鼻子:“唉,我都想哭了。”
他抚了抚我的胳膊:“没事,你们可以天天视频。”
六个小时后,屏幕上穿着小睡裙的六月爬上电脑桌,对着摄像头给了我们一个响亮的近距离特写的晚安吻。
我们听到表姐无奈的声音:“六月,那玩意儿上全灰……”
二二三
林老师和娘亲旅游回来了,这个周末和顾魏一起回Y市。
“爸!妈!”
“快进来快进来。”
我爸和医生就这么热乎地寒暄着进客厅了,我完全被忽视了,晾在了门口……
果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二二四
吃完晚饭,一家人出去散步,没走多远,我说:“我先回去了。困。”今天整个人特别颓。用印玺的话来形容:“你就开了两小时车,怎么跟马路上暴晒了两小时的蚯蚓一样。”
开了门,我往短榻上一蜷,打了个哈气,三秒钟都没要,就睡着了。
医生陪爸妈散完步回来,看我睡着了,想把我弄到床上去,只是他刚把我抱起来……
我是被医生拍醒的,一睁眼他就一脸纠结:“你——那个来了。”
我抓着他赶紧从榻上跳下来。
这个短榻是娘亲刚不知道从哪淘回来的,现在只见她的心头好上,已经赫然一小块我的“罪证”了。
我:“阿弥陀佛,还好这玩意儿是木头的。”
医生:“……”
我捞过纸巾盒想迅速毁尸灭迹,医生淡定地去找了块打湿的抹布回来帮我一起毁灭罪证。刚清理完现场,娘亲走过来。
医生把我往浴室一推:“洗澡去吧。”(这厮表情要不要这么淡定……)然后慢条斯理去阳台洗抹布去了。
我冲着娘亲特谄媚地一笑,溜去洗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第 50 章
二二五
洗完澡出来。
娘亲:“刚才你手机响。”
我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十月一号大学同学会的电话。
我委婉地表达了我十一行程已满并更加委婉地祝大家吃好喝好,然后就挂断了。
坐我对面的娘亲不乐意了:“同学会干嘛不参加?”
我:“参加了干嘛?是和男同学推杯换盏筷不粘菜听他们标榜自己多么事业有成,还是和女同学攀比八卦然后得瑟地炫耀手机上顾魏的照片?”
娘亲:“啧,你看你嘴跟机关枪似的。”
我乖乖地不吭声,作玩手机状。
娘亲苦口婆心:“现在的同学就是以后的人脉,多个朋友多总归条路。吃个饭,大家互相了解了解——”
我:“吃不下去。”
娘亲:“啧——”
我:“妈,你以为我们现在的同学关系跟你们那会儿一样,是枪林弹雨里培养出革命感情啊。”
娘亲:“你那是象牙塔里呆久了不懂得人情事故。”
我:“有的人,我即使每个月和他吃饭每个礼拜和他喝茶,我遇到麻烦,他也不见得就乐意帮忙。但是我即使半年不和三三联系,一年不和印玺见面,我遇到麻烦她们还是会两肋插刀的。”
医生说,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我和娘亲分踞沙发两侧。他刚一走近,我就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我(十一)要和顾魏在一起!”
顾魏说:“那个架势,就跟小姐和家里长工私奔被逮到的时候冲老太太喊“我要和他在一起”一样。”
我囧……我当时想表达的只是我和顾魏十一要去过两人世界,其他一切繁杂事务,退散退散,阿弥陀佛。
晚上我趴在床上:“顾魏,我是不是这样不大好?”
顾魏:“就道理上说,你妈是对的。”
我呼出一口气,开始发呆。善舞长袖朋友满天下,是多么耗费脑力和情感的事情……
叹了口气,趴到医生怀里:“顾魏——”喊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生拍拍我背:“大不了到时候有情况你叫我。”
真的很想把医生夹带去饭局啊……
二二六
周末吃完晚饭,我们返回X市,顾魏开车。
上高速没多久的时候,我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紧急车道上停着一辆车,刚经过那辆车,就看到车前一中年男子,大喇喇地正对着路中心,嘘嘘……
由于画面出现得太突然,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顾魏估计也看到了,迅速伸出右手覆住我的眼睛。我一动不动,等车开出去快一公里,他才把手收回去。
顾魏试图缓和气氛:“人有三急——”
我:“人有三急我能理解,但是不能到收费站服务区借个厕所么?就算真的非要光天化日,他就不能背对着马路么?!!!”这是起码的道德!用娘亲的话说,这就是耍流氓!
顾魏抚了抚我的胳膊:“没事没事,老公在这儿呢。”(这是什么逻辑?语无伦次了吧)
我冷静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的逻辑混乱:“干嘛?你打算自我牺牲一下帮我刷新记忆么?”(我不是成心调戏的)
顾魏清清嗓子,专注地目视前方,脸红了……
二二七
从Y市回来后,我去J市出差,回X市前两天,早上爬起来觉得头疼,但是想赶在开学前回去,于是吞了药继续忙,结果感冒来势汹汹,迅速成了高烧。顾魏接到同事电话,我挂在J市了……
顾魏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点滴打得半个胳膊都麻了,把电话夹在耳朵和枕头之间。
顾魏:“烧退了没有?”
我:“退了吧。”
顾魏:“哪儿也别去。”
我:“你要过来?”
我听见顾魏嗯了一声:“我要把你接回来。”
我浑浑噩噩的思维瞬间清醒了,随即又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甜蜜冲昏了脑袋,开始耍赖撒娇:“顾魏,你不要挂电话,你和我说说话。”
顾魏深深叹了口气:“你老老实实睡觉。”
顾魏是坐晚上9点半的高铁来的,到医院已经是凌晨了。
我感觉到耳朵下面的手机被抽走,睁开眼就看到了顾魏。他抬手贴上我的额头。我闻到他衬衫上传来的潮湿气息:“下雨了么?”
“嗯。”顾魏放下包,拎过椅子坐在我旁边,眯着眼看了看床头的挂水记录,伸手播开了我脸上乱七八糟的头发,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他这样明明有情绪却又压着的模样,让我的愧疚感疯狂攀升:“我以为挂两瓶差不多就能好了回去的……”所以没给他打电话。
上午,护士小姐对我说,“你闭上眼睛睡一觉”,我就特别老实地睡——了十几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同事已经帮我办好住院手续先回X市复命了。
顾魏微微皱着眉头,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我已经习惯了。”
我心虚地把脸埋进被子里:“唉……”
顾魏从包里拿了瓶果汁出来,倒了开水焐热,插了吸管:“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