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动也不动,宋孝然缓缓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笑笑,你做孝然哥的女朋友好吗?”
他一直喜爱着她。甚至自她还未到花季,他就已经将她放在了心底。可是年少轻狂的他还有比她更重要的事--他的野心。他希望自己能闯出一片天地来,不再窝在小小的城镇中,他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所以,当他得知大学里一个女生是国际知名心理咨询师的女儿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追求她。他在外面汲汲营营,却仍旧不愿放弃她一方仰慕的目光。直到她鼓起勇气向他告白,他才不得已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前途,但又不愿亲口说出他只当她是妹妹的话,只能让女友站在她面前无声地表态。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伤了她,自责地不再跟她联系,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可是他后悔了,远在异国的他每一天都想念她的笑脸,他希望她再次甜甜地叫他“孝然哥”,希望能拥她入怀!
此时夙愿已偿,少女的馨香让他有些把持不住,他沉沉低叹,将唇压上了她的玉颈。
直到刺痛传来,萧筱才猛地回神,自镜中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她急忙转身推开他,小手压在颈上如火烫过的地方。
看见她的惊慌失措,宋孝然才知道自己孟浪了,他连忙道歉,“抱歉。”
“孝然哥,你喝多了。”萧筱道。
“一瓶啤酒还灌不醉我,”宋孝然凝视着她,“我只是,情不自禁。”
萧筱完全不能理解突然发生的事,孝然哥问她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他还亲了她的脖子?“我想先回去了。”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知道自己的失态吓着了她,宋孝然不敢再逼她,“我送你。”
“不用了,我搭地铁。”萧筱说完,侧着身避过他出了衣帽间,她匆匆拿了包在玄关换鞋,还未穿好就想离开,宋孝然拉住她,“笑笑,我是认真的,不管以前怎么样,我现在一心想好好对你,请你好好考虑。”
萧筱艰难地应了一声,宋孝然松开手,她转身就跑走了。
萧筱回了宿舍,连欢欢叫她看电影她也没答应,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为什么当初宋孝然不接受她的告白,在消失几年之后,又突然向她提出交往?是恶作剧,还是同情?一定不可能是因为喜欢,现在的她比起以前已经与他生疏了许多,他以前没有喜欢上她,现在又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想着想着,她又想起了段默言。乱七八糟想了许久,回过神又是一片空白,压根记不起刚才想了什么。
萧筱久久才睡下,睡着了之后还恶梦不断,宋孝然与段默言频频出现在她的梦中。
清晨,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起了床,用薄妆遮住之后,才恹恹地到了太一。
今天工作颇多,萧筱也乐得暂时避开烦人的思绪,她做完了自己份内的事,还主动帮别人做,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段默言十一点多进了大楼,不出一会就召开了会议,让萧筱跟着进会议室去。
萧筱依旧坐在段默言身边,她看了他一眼,无端又想起宋孝然来,无意识地叹了口气,随即她摇摇头,低头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忽而粗糙温热的指腹在她的颈边用力抹了一下,她皱眉转头,只见一对黑眸阴晦如墨。
“这是什么?”段默言的拇指再次在她颈上一点狠狠擦了擦。
刺痛的地方让萧筱蓦地记起宋孝然昨夜的吮吻,难道留下了吻痕?她立刻红了脸,用手盖上了脖子。
段默言强硬地拉开她的手,轻柔却又危险之极地问:“我问你这是什么?”
☆、Chapter 37
萧筱背脊一凉,旋即强行镇定地低声道:“这是我的私事,不要你管。”她一面说,一面想要甩开钳制她的手。
然而大掌没有让她移动分毫,那张俊脸阴沉得可怕。
参加会议者有的发现了异样,侧目而视。
萧筱心头陡寒,莫名害怕他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她无声地伸出另一手使劲掰他的手指,但是她掰得满头大汗,那手还像钳子一样纹丝不动。
她惟有懊恼地转头不理他,希望他没趣就放了。
只是那阴冷的视线一直如芒在背,她的脑子乱烘烘的,压根不能知道大家在说些什么。
“散会。”
不大不小的声音让才坐下开会的众人听了一清二楚,大家齐刷刷看向了发声的老板。只见他脸色十分不善地盯着实习生姑娘的后脑勺。
“段总?”主持会议的人小心地唤了一声。
“我说散会。”那冰冷的声音好像已经面临爆发边缘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听说过老板私底下挺能玩的,但他工作起来就是个一秒钟能掰两秒钟用的狂人,他们还从没听过他突然不顾工作过。只是他现在的脸色着实难看,空气中好像都刮起了阵阵阴风,他们不敢被扫台风尾,忙收拾东西离开。
萧筱站起来要跟大家一起走,手却被人扣得死紧。
“雍老师,请您等一等,我跟您一起走。”她有点不安,提高音量说道。
“你留下。”段默言抬眼,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一样。
雍华庭自知明哲保身,装聋作哑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眼见人要走完了,情急的萧筱大力挣扎,白嫩的手腕都红了一圈,依旧没能摆脱了他。
段默言稍稍一个用力,就将她一把扯了过去。萧筱重心不稳,手疾眼快撑在了椅背上,才避免了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的危机,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只有咫尺。
“吻痕?嗯?”段默言阴恻恻地在她耳边出声。
“放开我!”
“名字。”大掌惩罚性地施力,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谁他妈搞上去的?”那个他原以为不存在的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的男人?
萧筱不说话,一心只想摆脱他。
“哪里还有?肩,胸,腰,腿?”男人每咬牙说一个地方,声调就加重一分,“还是全身上下?昨晚跟男人睡了?”
萧筱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联想,“没有!”一出口她后悔了,她其实应该说有,完全断了他的想法才对。
“没有什么?没有到处被男人留下记号,还是没跟男人睡?”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萧筱生了反骨,“你管我……啊!”
段默言将她粗鲁地扯进怀里,“笑笑……我从没见过女人身上有这么碍眼的东西,”他一手箍着她,一手又按上那刺眼的红痕,粗暴地搓了两下,却只能让其更加红艳,“割了它,你痛不痛?”他只觉前所未有的戾气在体内乱窜,迫不及待地想发泄而出。
“你疯了!”萧筱真的害怕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认真。她不敢再以硬碰硬,勉强憋住气,“我可以解释,唔!”
段默言张嘴就咬上了她的颈。
像是要咬下她的皮肉的力道让萧筱倒抽凉气,她奋力挣扎,浑身却被他钳制得死死的。
颈上火辣辣地疼,萧筱甚至以为他的牙已经嵌入了皮肤,泪水不受控制地盈满了眼眶,一只手挣脱出来,按着他的头使劲推他。带着哭腔喊道:“你干什么!”
段默言被推偏了头,冷鸷地抬头,萧筱只觉被一团冰冷的火焰围住,擒得她动弹不得。
男人将她作乱的手重新一起抓住,阴冷的黑眸盯着被鲜红牙印咬断的吻痕,犹觉碍眼,黑色的头颅再次俯上去,凉唇一张,在吻痕处狠狠吸吮。
几乎要勒断她的强大力道,喷洒在脖子上的灼热气息,以及粗鲁之极的吮吸,让萧筱的心都为之颤抖。她已分不清颈上是什么痛法,好像五脏六腑都因此痛了起来。与此同时,男人的大手居然不耐地拉扯她的衣服,覆上了她的柔软,她颤着声音道:“段默言,我会告你□□,我一定会告你□□。”
不知是不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埋在她颈边的脑袋停下了动作,手也缓缓退了出来。
男人抬起头来,看向她咬紧牙关含着眼泪的虚张声势,又低头看看她几乎渗血的玉颈,阴冷好似在瞬间退去,“我弄伤你了。”他的声音恢复平常,甚至比平常多了一分温和,旋即他低下头,伸舌在她的伤口处舔了两下。
萧筱终于能推开他,按着脖子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
傍晚时分,雷小竹呼唤着今晚一起去ktv的同事朋友下班,当然也给萧筱发了一条短信,问她什么时候下来。
信息发送出去后,她站在大楼正中,抬头看上遥不可及的顶楼,眼中有着热烈的痴迷。
“小竹。”袁柯站在安全通道的门前叫了她一声。
她回过神来,带着笑跑了过去。“袁大哥。”
两人隐进了门后,袁柯深深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系着彩带的小盒递给她,“今天是你生日吧,我买了一份礼物送给你。”
“谢谢,让你破费了。”雷小竹双手接过,拆开丝带打开一看,是一对y的可爱金耳钉。
“你喜欢kitty的是不是?”
雷小竹笑眯了眼,“是的,谢谢你,袁大哥,我很喜欢。”说着她就取下了自己的耳环,将耳钉带了上去,“好看吗?”
袁柯笑着点点头,旋即问道:“你在这里工作还好吗?做前台是不是太委屈你了?不如我安排你到其他公司去找个好工作吧。”
“不用不用,”雷小竹使劲摇头,“我在这里很好,每天能看一看段少,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显得有些落寞,“虽然他的眼中压根没有我的存在了。”
“小竹,”袁柯怜惜她的痴情,一直不忍心向她道出真相,但突然觉得越拖下去越是残忍,他狠心说道,“段先生对那个名叫萧筱的姑娘很不寻常,好像已经是动了感情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求她。你还是放弃吧。”
雷小竹的脸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她拒绝似的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明明她与萧筱是一样的,她还在她的前面出现,为什么段少选择了她?
“抱歉,小竹,事实就是如此。”袁柯真想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但他知道她现在心里只有老板,他只得将这份苦涩压在心底。
“我不相信,除非段少真正结了婚,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雷小竹逃避地低头,“袁大哥,谢谢你的礼物,我先走了。”
袁柯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雷小竹失魂落魄地走回大厅,握在掌心的手机响了,正好是萧筱打来的电话,“小竹,我现在不在太一,你告诉我地址,我直接过去吧。
雷小竹愣了一愣,“你现在在哪?”
“我在宿舍。”
“你今天没上班啊?”
“啊,嗯,学校有些事。”
雷小竹闻言,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只要她来就好,于是张口报了ktv名称和地址。
她之所以接近萧筱,只是想看看段少现在宠爱的少女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同时也希望她能搭桥牵线让段少再次注意到自己,但是听了袁柯的话后,她现在只想彻彻底底地了解她,将她的魅力学来,重新获得段少的青睐。
一个小时后,穿着白衬衫搭配黑色修身短裤的萧筱与雷小竹在一家ktv门前会合,她与雷小竹的朋友们一一见过打了招呼,一齐进了ktv中。其实朋友中大多都是在太一上班的基层职员,他们都听过萧筱的大名。因为他们高冷的老总专程下去向她道歉的铁事已经传遍了太一大楼,并且她自实习进来就一直陪在老板身边已经不是新闻了,所以大家都对她显得非常热情友好,反而将寿星冷落一旁。
一股无法控制的忌妒在雷小竹的心中滋长。这些本是属于她的礼遇。
萧筱即使自己糟心事多,但这点眼力架还是有的,她拿出礼物送给雷小竹,尽量将话题往她身上引去,大家这才记起谁是主角,也纷纷送出了礼物。并且都看见了她耳上的金耳钉,艳羡地问是哪家大少家送的。雷小竹这才重新开心起来。
这夜雷小竹喝了很多酒,有朋友们灌她的,也有她自己找来喝的,她还一个劲地劝萧筱喝酒,萧筱也想放纵自己一回,并不过多拒绝,但大概喝了两瓶啤酒,她的脑子就晕晕乎乎了,别人劝酒不敢再喝。
九点多时,有人送来蛋糕,雷小竹本是开心地许着愿,谁知许着许着,竟突然大哭起来。
大家一时都慌了神,左问右劝,但雷小竹就一个劲地哭,什么话也不说。还是一个老朋友知道情况,“小竹被一个富二代玩弄了,那男的对她好的时候,陪她过了个非常浪漫的生日,但是玩腻了他就将小竹抛弃了,可她偏偏又把心全掏给了他,弄得现在总是触景伤情失魂落魄。”
众人闻言,都愤愤不平地将那个不知名的富二代抨击了一番,但这也没能止住小竹的哭啼,大家吃了蛋糕后,聚会郁郁而散。
萧筱与雷小竹同路,负责起送她回去的大任。由于ktv位于线路的第二站,地铁上还有许多空位,两个姑娘找到一处坐了,肩并肩挨在一起。
雷小竹的泪水还没有完全止住,她用纸巾压着鼻子,红着眼眶道:“你一定笑话我这么想不开,被玩弄了还对那男人恋恋不忘。”
萧筱缓缓地摇了摇头,略为无神地看着窗外忽闪忽闪的线性光线。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不,我爱他,我可以明确地知道我发自内心地爱他,每一个细胞都爱他。可是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他不爱我?”雷小竹痛苦地道。
“这个世界上的求之不得太多了……”
“我不想死心,我不想认命,我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比我更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