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是考过的卷子再考一遍,蠢货才不知道背答案。
“........”
喜静的男人,被她的聒噪扰乱心波,便把书收到背包里。他沉默地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在他起身的那刻,她悄悄伸手拽住他的衬衣下摆。
他憋眉,冷凝的神态状似在说:“你有事?有事快说。”
赵晓琪读懂了里面的含义,她快速朝他裤兜里塞了张她刚写的纸条,睁大眼睛说瞎话:“没事啊,你要走了?”
男人身体一阵僵硬,他不晓得如何处理,又不想露出猫腻让她察觉,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吭气儿。
黯淡的灯光打在疏离的两人身上,他们折射到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的身影,却紧紧纠缠成一个圈。店内播放的轻音乐悠扬婉转,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位客人,抱着卡其色的抱枕,昏昏欲睡。
时间不早,对于明日有功课的人来说,久呆在咖啡店不是好消遣。
赵晓琪大方起身,明媚地朝他一笑:“嘿,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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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洗过的月夜,空气里带着散沉的腥味。他猛然一吸,冷气钻进鼻孔充斥鼻腔。这是秋分后,d城的第一场雨,多少带点阴凉。
他低头把挽起来的袖子放下来,而后对着前方,深深吐出一口热气,这是他最喜欢的游戏,他用这种方式证明他的口毫无异样。
只是,这种证明又能怎样呢?自欺欺人,还是.........
他捏紧背包带,路灯的晕光拉长了他的身影,凄冷的月色平添他五分萧索。
他忽然想起刚才的赵晓琪。
她说:“我叫赵晓琪,初晓的晓、王字加其字的琪。”
他应该回:“我叫李家晟,家庭的家,日字加成字的晟。”
有口难言,心神不安。
他突然后悔那时他没把姓名写在本子上告诉她,这样气氛就不会诡异,他也不会让她露出失望的神情。
回忆到这,地上的黑色影子突然踉跄跌倒,凸起的石子划弯一截脊背。还有他的裤兜,那滚成团状的纸条膈的他大腿出奇的疼痛。
他开始在心中默念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温暖的诗句驱散了深夜的寒冷......
碧源山庄是高档小区,每栋楼都有安保驻扎在一楼大厅,c栋的保安小张站在门口张望到他的身影,立马转身跑回前台给35楼的业主打电话。
空荡荡的大厅,只一点声响都能颤起回音。
听到李家晟走路的“踢踏踢踏”声由远及近,小张忙挂下电话,一溜小跑抢他前面帮忙按电梯,然后憨憨的笑着:“李先森回来了。”
李家晟微笑的冲他摆摆手,小张常年与他打交道,早知其中涵义,他憨厚一笑说:“李先森,不碍事的。”
他还想摆手示意,结果电梯就停在他面前,他无奈站进去,小张这才安心回到自己岗位上。
“哗——”,电梯门刚一开,他家大门就立刻从里面被人打开。他哥哥李家佑双手抱肩靠在门扉上,懒洋洋地问他:“回来了?”
”........”李家晟点点头,弯腰在玄关口换鞋。
其实他家的玄关口很平常,无非摆放着木质鞋架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点都不显山露水。可当你真进门却入眼都是异常之处。
只见光秃秃的四面墙壁,没铺华丽的壁纸,而是铺满白板;扫视四周,凡是能看的见的角落,一定摆放着纸和笔,绝不是奢侈的花瓶、艺术品。就连眼前的鞋架上,都摆放着一只装满黑色水笔的盒子。
李家晟从中拿出一只笔,直接在墙面上提出要求:“你以后不要叫小张等我了。”
他哥哥装作没看见,而是蹲下来替他把鞋子摆正,关心地问:“家晟,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发生了什么?”
李家晟却对他的行为很生气,他故意伸脚踢乱摆正的鞋子,继续写道:“哥,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做这些事。”
“好好好,不帮你不帮你。”他虽这么说,可还是帮他收好踢乱的鞋。
李家晟见他说的和做的不一套,气闷地径直回房,不再理他。急的李家佑追在他的屁股后头,不停地问:“家晟,肚子饿不饿?”
“........”
“家晟,我给你炖的雪梨盅搁厨房了,记得吃。”
“.........”
“家晟,明天气温骤降,妈说让你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
“.......”
一句挨着一句的关心照顾,扰的他脑袋发胀!他已经申明他要独立生活,哥哥老是管着他。他闷气关上门,阻隔他的魔音穿脑。
但李家佑直接推开卧室的门,屁股一沾到床边儿就开始唉声叹气:“唉,家晟,你都不理哥,哥哥好寂寞。”
怅然的叹息,使李家晟换睡衣的动作顿住。他不喜欢家人为他烦扰,只得妥协的揉乱衣柜里齐整的衣服,再抱给李家佑。
果然,李家佑开心接过来,“呵呵,家晟,哥哥保证给你叠成小方块。”
他闻言微微一笑,坐到书桌旁把玩一只笔,望着打开的窗户发呆。
李家佑最害怕他露出这种表情,那种“我很孤独、我很寂寞”的伤感,总令他心疼。即便他们亲近如此,却老被无形的障碍隔出一道鸿沟,他努力跨越,却总是慢一步。
他小心的问:“家晟,怎么了?”等了大约两分钟,弟弟才给出回应:
“哥哥,我今天遇到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