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笑。
她又试了试,还是不行,放弃了,“算了,翻不动你的身子,不翻了,你就把腿抬起来吧,我给你敷一下。”
他还是那句欠扁的话,“没力气,抬不起来。”
“……”秦然一头黑线,也不伺候了,“那你继续瘫着,我饿了,先下去吃个早饭。”
“你不管我了?”
这么好的精神怎么可能还虚弱呢?秦然算是看明白了,他从吃完药后精神就变好了许多,这会子是拿自己涮开心呢。
她转身就走,留下一句,“等你死了我再来给你收尸。”
“……”
秦然到一楼吃早餐,不对,应该是午餐了,因为韩遇生病了,李姐特意熬了排骨虾粥,秦然剥掉粉红色的虾壳,吃得津津有味,末了,还虚情假意对李姐说:“韩先生病了,你把他午饭里面的虾和肉都挑掉吧,清淡一点好消化。”
敢整她,那她就不给他吃肉,馋死他好了。
李姐闻言也没作多想,恭敬答之,“是的,太太。”
等一大碗虾和肉挑得一点渣都不剩后,秦然再次开口了,“好了,李姐,就那样吧,你去忙你的,午饭我给先生端上去。”
“是。”
干完坏事,她心情舒爽多了,拿着托盘,把那碗清淡的粥送了上去,卧室里,韩遇半倚在床头处,睡袍松松垮垮的搭着,闭目养神。
好一副病态美人图啊。
秦然腹诽,将托盘放到他眼前的餐桌上,笑容明媚,“吃午饭啦。”
韩遇扭回头来看她,“我没力气拿碗。”
言下之意,是要她喂他吃饭。
好吧,看在他生病这么可怜的份上,她认了,“好吧,那你坐好,我喂你吃饭。”
他免费其难的点点头。
秦然:“……”
然后他就张开了性感的嘴巴,一副纡尊降贵的样子。
秦然拧眉,舀了一大勺粥塞进他嘴里,烫得他眉头直皱,楚楚可怜看她,“好烫。”
她笑眯眯的,“刚做好的嘛,当然烫了,来,你生病了要趁热吃,不然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苍白的面上蒙了一层阴郁,“算了,我不吃了。”
“怎么了?”
“太淡,我没有胃口。”
秦然眨了眨眼睛,才下意识过来自己在欺负一个病人,她说:“可是你病了啊,要吃点东西才好得快。”
“不想吃。”
“你别这样嘛,太烫的话我帮你吹吹好了,你别不吃,不然晚上真该严重了。”
他不言语,凝眸看着她,莫名其妙道:“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这叫什么话?当然是……关心拉。”
他许久没说话。
秦然便轻轻垂了头,把舀在汤匙中的粥吹了吹,送到他嘴巴,用一种极度温柔的声音说:“吃吧。”
她是调皮了点,但她是看不得他这么脆弱的样子的,她可以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扭曲的样子,变态的样子,甚至是无情的样子,可是她不可以看见他脆弱的样子,这样她会比他难过十倍。
韩遇看着汤匙上的粥,又抬头看着她,眼眸变得炙热,“我现在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
“都可以。”
“那你先吃饭,你吃完我给你讲小故事,好不好?”
听了这话,他就没再说什么了,沉默的低下头去,把汤匙上的粥慢慢咽下去了。
秦然忽然觉得心疼,又舀了一口粥,轻轻吹凉,送到他嘴边。
他再一次吃下去,黑眸黑发,眼神温驯。
秦然觉得有那么一刻,她很想伸出手抱抱他,亲亲他,安慰他。可是她手上端着粥,又不确定他要不要自己的拥抱,于是到了最后,她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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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权势滔天的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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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一路走来,她之所以走得一帆风顺,是因为,她身后始终有一个他,为她挡风遮雨,只要她累了,转过身,他就会温柔拥住她,她说:“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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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主动示好
吃完饭,韩遇的精神忽然变得很差,他微微垂着头,下巴搁在枕头上,眼睛半睁不睁的。
秦然轻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有一点。”
“那你先休息一会吧。”
“你还没讲故事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个故事,她放柔声音,扶他躺下,“你先睡,我等你醒了再给你讲。”
“你不走?”
她微微摇头,“嗯,我在这里守着你。”
说着抚摸了一下他鬓发,韩遇垂着眼皮,她将他的睡袍拉好,然后盖上了蚕丝被,柔柔低语,“睡吧,乖……”
他闭上眼睛,在她静柔的安抚之中沉沉睡去。
午后的阳光氤氲在室内。
秦然把窗帘拉上,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画册。
过了一小时,她伸手探他的温度,额头一片烫热,似乎比早上更严重了,她吓得赶紧起身,跑到一楼去找冰块,打了盆水,将冰块扔进去,帮他做第二次降温,他意识沉沉地闭着眼睛,仿佛沉睡千年的睡美人。
解开他的睡袍,秦然没作多想,就把毛巾敷了上去,仔细做降温。很快,她擦完了他的上半身,又到了双腿的位置,绕开令她比较尴尬的位置,她把冰毛巾放上去,硬着头皮做降温。
指尖每一个无意识的触碰,都像在勾动他脑海里那根沉寂的弦,他觉得有一股电流从双腿处窜来,渐渐流到四肢百骸,钻入心脏。
整颗心脏都震颤得酥麻发烫。
然而身上那股触碰却没有因此停下,还在不断折磨他的神经线,折磨他的意志力。
身子一颤,他用朦胧的意识握住了那只冰凉的小手。
慢慢掀开眼帘……
秦然拿着冰毛巾伏在他身上,神色担忧,“你醒了?头痛不痛?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想不想吃东西?”
她只顾着担心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那么暧昧,她在上,他在下,靠得如此之近,如果有人从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她的姿势就像骑在他身上一样令人脸红心跳。
“你在干什么?”他目光灼热的盯着她,嗓音沙哑。
被他这样盯着,秦然的脸莫名发烫,“你烧得厉害,我在给你做降温。”
韩遇没说话。
秦然又说:“奇怪了,都做了两次降温了,怎么高烧还是这么严重?”
“因为你在做危险的事情。”
“危险的事情?”她楞了有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匆忙爬开身子,正想下床,韩遇的手指稍稍凝力,她便整个人被他拽进了怀里。
她惊叫了一声,脸已经贴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好像要随时跳出胸腔的那种慌乱。
好听的声音在秦然头顶响起。
“我有感觉了。”
秦然愣。
伏在他身上,身体也因为他的话莫名其妙热了起来!
该死!
她怎么也被传染了?
慌乱地仰起身子,双颊绯红,“不行啊,今天不可以的,你生病了,不能这么劳累……”
说到这里,秦然赶紧止住了话头,她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到底在说什么?
韩遇似笑非笑看了她良久,眸光暗烈。
最终。
他低低笑开了,神情里隽着一丝得意和高深,“身体这么烫,你也有感觉了?是不是这段时间和我做多了,现在不碰你,反而不习惯了?”
“哪有!”她满脸通红的否认。
他薄唇扬起,大掌放在她酥麻成一片的后腰上,眸底掠出淡淡的笑意,“有感觉就有感觉呗,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
被他说中了心事,秦然瞪目,而后眨眨眼,有些气恼地说:“还不是你害的,我给你降个温你就老诱导我,而且孤男寡女的,你是正常人,我也是正常人,这样的相处,又说这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能不烧得慌么?”
居然承认了?!
韩遇勾唇,笑得漫不经心,“所以你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