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累不累?”薛纬霖和她并肩,慢慢走着,看着两只小狗闹。
“还好吧。”
薛纬霖笑,“你就不能换个词吗?你从前给我的印象可是伶牙俐齿的。”
她自己也觉好笑,情之一字,最让人有压力。
现在的她和薛纬霖,算不算以前的宁学长和她啊?难怪宁学长总想避着她,她也想避着薛纬霖呢……
“我昨晚又做了一顿饭,进步不少,连西施都说好吃。”薛纬霖忽道。
阮流筝听了不由自主喷笑,“西施能说?怎么说的?”
“嗯……它说,好吃!好吃!”说完还学了两声狗狗叫。
阮流筝再次被逗得大笑,“话说,薛先生,你的烹饪水平就和狗食相比吗?”
薛纬霖一怔,有些难为情,自己给自己解围,“其实狗狗也吃得挺好,我宁可自己饿着,也要给它吃好呢。”
阮流筝笑声连连,眼睛星星点点的光泽,很是明亮。
薛纬霖这个人啊,性格真是好玩,在她对他有着排斥的压力感之时,还是会不知不觉忘了这压力,笑得很开心。
这叫感染力吗?快乐的感染力。
“流筝!你看,这样多好。”薛纬霖看着她,眼睛里流光溢彩。
她笑容收敛,“怎么好?”
“我可以让你开心的,不是吗?为什么要拒绝呢?我有哪里不好?”他凝视着她问。
她凝神,眼里的星星点点也散尽了。
“薛先生,不是你不好。”
“那是什么原因?方便告诉我吗?”
饭饭和菜菜已经停下来了,光秃秃的树下相互追着尾巴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深远,“薛先生,你说你喜欢我,喜欢多久了呢?”
第139章 有的人
薛纬霖以为她要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感情的深浅,“流筝,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无法爱上,有的人,只需一眼就足以终生。添”
阮流筝苦笑,“是啊,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无法爱上。”
薛纬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平日里总蓄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全是黯然神伤,那里面,有故事。
他心口一疼,“流筝……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爱上我?”
她想起她决定嫁给某个人的时候,她的前婆婆对她说,婚姻这条路很长,也很辛苦,怕她负担不起。
那时候,她不以为然,觉得一辈子不长,刚刚好就是她爱他的时间屋。
只是后来,谁还敢轻言一辈子?
她的沉默不语便是答案,给不了人希望,就让他绝望吧,总比他再走一遍自己的路好。
他深深呼吸,“流筝,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结婚后会忠于丈夫吗?”
这是什么问题?难道她看起来像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脸上的不悦立即表露出来。
“会不会?”他追问。
“当然不会!”她果断地回答。
“第二,会不会因为贫穷疾病抛弃丈夫?”
“薛纬霖,你不觉得你问这些话奇怪吗?”她没有回答,薛纬霖并没有立场来问她这些问题。
“第三,你会对公婆孝顺吗?”他却还在继续问。
阮流筝干脆不说话了。
“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会不离不弃,知道你会是个孝顺的媳妇,这些就够了,足够给我勇气和你走下去。”他替她全回答了。
她皱眉看着他,“说好的朋友的呢?”
他没正面给答复,“我喜欢你,只是想照顾你,你现在心里没我也没关系,我可以努力,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努力。”
如果她才十八岁,她一定会为这番说辞而感动,但是她不是,此刻的她只有一种过来人的苍凉,“薛先生,你喜欢了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我喜欢了一个人十三年啊,我那么爱他,也没有办法将这份爱继续下去,所以,不要再说这个词了。”
“说说你的十三年。”路过风口,他挡在了她身侧。
虽然并没有挡去多少风,可是阮流筝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的十三年?她从来没对人说起过。
回忆瞬间拉近,秋天,实验室,窗口飘落的梧桐叶,还有那双比阳光更明媚的眼睛,像一本音乐相册,翻开第一页,响起熟悉的老歌。
温柔刹那间涌进她眼里,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她浅浅地微笑,从实验室说起。
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才把这个故事勉强说完。
“所以,他是你心里的神,现在仍然是,就算分开了,你也不允许别人说他的坏话。”薛纬霖听完,总结道。
“是。”她从不否认。
“流筝,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女人去宠爱一个男人是很辛苦的事,但是,男人宠爱女人会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我喜欢看着女人在我的宠爱里变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