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了鲁总还没吃早饭?”
谭宗扬看到鲁远东还坐在餐桌上吃早饭,挑着眉问道。
“是谭总起的太早了。”鲁远东一边慢悠悠地吃,一边缓缓道。
谭宗扬在他对面坐下。
鲁远东喝了一口牛奶询问:“谭总,要不要也吃点?”
“谢谢,不用。”谭宗扬拒绝。
鲁远东轻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又随手扔在桌子上。
“谭总很准时啊!看来,谭总对这件事很重视。”鲁远东笑着说。
谭宗扬勾唇:“比起谭某,我想鲁总更重视。”
“当然,事关家丑,我自然比谭总更重视。”
“那鲁总的意思是打算怎么办?”谭宗扬问。
鲁远东站起来,缓缓说:“清浅一直以为,我追到容城,是因为她的缘故。其实,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也该解决这件事。”
“如果清浅知道了,一定很伤心。”谭宗扬说。
鲁远东冷笑:“她会伤心吗?从来就没上过心,何来伤心一说。”
“我们好像偏题了。”谭宗扬提醒道。
鲁远东冷笑,缓缓道:“是呀,偏题了,还是回到那个孩子身上!我这次过来,是为了两件事。既然有一件解决的不是尽善尽美,那么另一件,一定要办到称心如意才行。”
“怎么样才算称心如意?”谭宗扬问。
“要么死,要么走,我们鲁家的孩子,绝没有在外的道理。”鲁远东沉沉道。
谭宗扬冷笑,饶有趣味地看着鲁远东说:“我想关于这个孩子的事,令尊并不知情!或者说,鲁家除了鲁总外,就没有人知情。”
鲁远东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不要去打搅他平静地生活。死这个字怎么可以轻易说出口,即便你是鲁家人,有我在,你觉得你可以轻易做到这件事吗?走?又走到哪里去。回鲁家?鲁家肯接受他?还是他肯接受新的家庭环境。亦或者是,你的父亲愿意冒着损坏名誉的危险,让这个私生子认祖归宗。”
“谭宗扬,你很聪明。”鲁远东冷笑。
谭宗扬淡淡地道:“谢谢夸奖,我会当它是你的心里话。”
“当然是我的心里话,不过,你觉得我凭什么不敢让我的父亲冒着损坏名誉的危险,让这个私生子认祖归宗?”鲁远东薄唇轻启,勾唇冷笑问。
谭宗扬脸色突变。
鲁远东说:“谭总的确是个聪明人,可是谭总忘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你连事情都没弄清楚,又怎么能妄下定论。如果能让我的父亲名誉受损,我想这是我乐见其成的事。一个背叛了我,背叛了我母亲的男人,我凭什么还要维护他的名誉。”
“所以,你要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谭宗扬冷着脸问。
鲁远东说:“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但是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件事情,我会尽量和平解决,正如你说,有你在,除了和平解决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是,你不许再插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插手其中,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你如果同意,我会马上放弃投标的想法。如果你不同意,你也知道,关于投标,虽然我绝对不能中标,但是也可以有办法,让你们公司从中受阻,而这也只是一小部分。想要为难你,我有的是办法。”
谭宗扬表情阴沉,却一言不发。
鲁远东轻笑:“谭总是个聪明人,我只不过是想要和平地处理这件事。”
“我唯一的要求,不要伤害苏家人。”谭宗扬做出让步。
鲁远东点头,保证说:“你放心,我会遵守约定。其实对于那个孩子,我也一直很好奇,你有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许能够明白那种感觉。有一个和你血脉相连,有着一半血液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没有你那么多愁善感。”谭宗扬说。
鲁远东冷笑:“也是,对于你的兄弟姐妹,除了曾经的那个女人外,你或许对任何人都没有多少感情。好,我不说,我不说。”
鲁远东看到谭宗扬沉下脸,立刻举手表示终止这个话题。
不过,他停顿一会又说:“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既然这个孩子是,那么你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谭宗扬冷冷地打断他。
鲁远东挑眉,随后点头同意。
谭宗扬站起来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扭过头看着鲁远东说:“你和清浅的事我不想多家过问,不过有一句话还是想告诉你。真的喜欢就去抓住,别等到以后后悔莫及。”
“谢谢提醒,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即便是再努力,又能走多远。”鲁远东冷笑。
谭宗扬沉默,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转身离开,谭宗扬走出酒店上了车。
“老板,现在去哪里?”李特助问。
“去公司。”谭宗扬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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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苏暮然的石膏也可以取掉。
她的腿情况还算好,只是骨裂,在医院里养了十来天,基本上可以取掉石膏下地活动。但是,不能剧烈运动,回家后最少还要修养一个月才能活动自如。
石膏取掉后,苏暮然简直都想在地上蹦一蹦。
都半个月了,第一次下,还有种失重的感觉,让她有种恐慌感。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学走路似得,那么期待,又那么恐慌。
当然,比起小时候学走路,她现在的适应过程还是很快的。
很快就能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高兴地她来回走了好几趟,都不想停下来。
还是黄丽提醒她:“太太,您还是歇歇!这样来回走动会累的,毕竟您才刚刚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对对对,不能再累着了。”苏暮然连忙点头,让黄丽扶着她躺下。
“我已经把您可以下走路的少消息告诉谭先生了,谭先生很高兴。不过现在应该正在开会,不适合接听,也很遗憾,没能亲自过来看着您取掉石膏。”黄丽又对苏暮然道。
苏暮然说:“他要出差,还要开会,我知道他很忙的。不是有你照顾嘛,没关系的,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黄丽轻笑。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苏暮然问。
按理说,早就应该出院回家了。只是谭宗扬不肯,说是什么换药什么了,还要到医院来麻烦,倒不如一直在医院里住着,反倒方便。
“哦,这个啊!我已经跟谭先生商量过了,我们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对了太太,您还需要通知家里人吗?”黄丽问。
苏暮然摇头:“算了,不要告诉他们了。省的他们来回跑,麻烦,等回到家再跟他们说。”
黄丽点头答应,看到时间不早了。便让苏暮然先休息着,她过去办理出院手续。
苏暮然坐在上打游戏,等黄丽回来。
正打得起劲呢,突然病房的门开了。
苏暮然还以为黄丽回来了,头也不抬地说:“这么快就办好了,挺速度的嘛。”
没想到,手里的游戏机被人一把夺走,随后给扔在地上。
“啪”的一声声响,吓了苏暮然一跳。
她连忙叫道:“我的游戏机。”
随后抬起头,对扔了她游戏机的人怒目而视。
不过这一抬头她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谭雨菲。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谭雨菲见过面了,她这个嫂子受伤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连林振宇都过来看过她,谭雨菲却一次都没来过。
苏暮然说:“你怎么来了?干嘛扔我东西。”
不来探病也就算了,来就来嘛,什么东西都没带,还扔她东西,这什么毛病啊!
“苏暮然,你还好意思玩游戏。”谭雨菲愤恨道。
苏暮然也来气了,生气地说:“我为什么不好意思玩游戏?我一个伤残人士,你还想让我干嘛?再说,就算要被指责,那也是你哥来指责我,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姑子,对我这个嫂子指手画脚。”
“嫂子?你也配。”谭雨菲冷笑。
苏暮然气道:“谭雨菲,你别太过分。我一直知道你不喜欢我,一直瞧不上我。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已经跟你哥结婚,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不舒服找你哥去,跟我在这里吵什么,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的确,你说的没错,我又比你高贵到哪里去。甚至,还不如你!”谭雨菲冷笑,突然若有所失地喃喃说。
苏暮然皱眉。
谭雨菲一直跟她吵也就算了,突然这么说,倒有些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到底怎么了?”苏暮然问。
谭雨菲这个样子可是看上去不太对劲,好像受了什么打击。
“你知道吗?容大哥……你毁了他。”谭雨菲哽咽道。
苏暮然皱眉,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叫我毁了容澜,我都多少天没见过他了。”
“是呀,你当然见不到他,因为他这些天一直没上班。每日喝酒买醉,喝醉了嘴里就喃喃地叫着你的名字。”谭雨菲哭着道。
苏暮然:“……。”
嘴角抽了抽,被她这番话说的惊呆了。
谭雨菲捂着脸,痛苦不堪地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看到他那副模样,我有多心痛多难过。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对你这么在意,为什么他要受这样的折磨。”
“哎哎,你别哭了,别哭了。”苏暮然连忙拉着她的衣袖安慰。
可是谭雨菲哭泣不止,根本不听她的。
苏暮然抿了抿唇,劝慰道:“你别哭了,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林振宇在一起吗?怎么还关心容澜的事。”
“你以为我像你这么冷漠无情,这么无情无义吗?可以不关心他的死活?”谭雨菲终于停止哭泣,却又对苏暮然言辞犀利地指责。
苏暮然欲哭无泪:“你这么说我就不公平了,什么叫我无情无义。我跟他……压根就没有过什么轻易,别说的我像个负心女。”
谭雨菲苦笑,喃喃道:“你说的没错,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就像我对他自作多情一样,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只是寄错了情。可是,他现在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他说你不想见他,他没有别的奢求,只是想在你身边看到你,他就已经很满足。你为什么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他,让他如此痛苦。”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不是我不想见他,我也很高兴有他这么一个朋友。可是你哥不同意啊!我要是见他,你哥就跟我吵架。这朋友和老公,我当然要重色轻友。”苏暮然委屈道。
谭雨菲抿唇,苏暮然的话让她无话可说。
已经有了丈夫,自然要对别的男人却步,苏暮然的行为无可厚非。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另一个男人是自己的大哥。但是对于谭雨菲来说,也没有容澜更重要。
所以她犹豫片刻,看着苏暮然说:“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帮帮我。你去看看容大哥!就去看看他,他真的很想见你,很痛苦。”
“雨菲,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苏暮然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