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明天,等着!”战川咬牙切齿,感觉他都要从手机里头钻出来抓她了。
梁潇挂断电话忍不住大笑。不就是色、诱嘛,who怕who。
……
梁家老爷子的大寿是陈易一手操办,低调周到十分暖心。
梁启国因为身体原因早已退居二线,和他一起退居的林孝权和陈博林,经商的经商,从医的从医。虽不在其位,影响还是在。所以这寿宴说是小型家庭聚会,还是来了不少亲朋。
梁潇今天化了个淡妆,搭配温婉束发,墨绿旗袍更显清雅怡人,女为悦己者荣。
七大姑八大姨见着她一下全围过来,上次订婚宴的事她可是把一挑子人全撂那儿了。
“潇潇啊,你看看,陈易这忙前忙后的张罗可全都是为了你。”
“谁说不是,现在像这样的男孩子很难找喽。”
“孝顺长辈,事业有成,温文尔雅,最重要的是对你好。”
“是啊,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潇潇啊,你可不能犯傻。”
梁潇这一上来就被狂轰滥炸得晕头转向,“各位,各位大美女!今天的主角可是老爷子,你们围着我,我可没红包派给你们。”
“小丫头,没大没小,还学会拿大姑大姨们开涮了!”
“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我去给你们续茶。”梁潇赶紧跑。旗袍下摆窄,她动作大,脚下一踉跄撞进个铜墙铁壁的胸膛。梁潇抬头,战川他真的来了!
“没事吧。”今天的战川……很不一样,灰色三件套西装,从里到外每一颗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内敛不张扬的颜色,静谧的像一汪湖水,儒雅而绅士。
梁潇傻傻看着他摇摇头,“你……”差点就问出“你是谁”,这和平时流氓无赖动不动就爆粗口的战川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梁启国亲自迎出来,“有劳栗老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栗老都来给战川当“客串”?
“八十是大寿,我没带什么礼物,给老爷子下碗长寿面祝老爷子长寿康健。”
“谢谢,谢谢。”梁启国目光很自然落在战川身上,“这位是?”
“我的一个世侄,战川。”栗老介绍道:“跟你家梁潇倒有些渊源,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希望不会太冒昧。”
“哪里话,寿宴就是要热闹。”梁启国审视了战川一眼,“你和梁潇认识?”
战川站在军人出身的梁启国面前一点也不失气场,“我妈妈在医院多亏梁医生照顾。”
“哦。是这么回事。”梁启国看眼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梁潇,“你的朋友,好好招待。”之后他就带着栗老往梁老爷子房间去。
战川往梁潇站近一点,声音自然,“梁医生,你准备怎么招待我?”
梁潇看刚才爸爸对战川的态度,可不敢在寿宴上掀这个炸、弹。
“你,喝好,吃好,招呼不周。”
院子里人来人往,还有小孩子穿梭嬉闹,战川很自然扶了梁潇一把在她耳边说,“没人的时候,再收拾你。”
陈易已经朝他们过来,刚才远远看着两人,感觉有些怪,又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
“潇潇。”
梁潇站稳和战川保持距离。
陈易一直盯着战川看,“这位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之前一面在楼道里匆匆一瞥,忘了也是正常。
“他是栗老的……世侄。战川。”梁潇按着套路给介绍一遍。
“哦。栗老真是赏脸,他可是好多年都没出过胡同。”陈易朝战川伸手,“你好。”
战川只虚虚握了一下,问了句:“你哪位?”这话问得陈易有些憋闷,中国汉语博大精深,一句话有许多种解法,你哪位?可以理解是单纯的问你是谁?也可以理解你算是干嘛的。
陈易保持微笑不能失礼,“我是陈易,梁潇的发小。今天这寿宴是我安排的,要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见谅。”
战川看梁潇,“梁医生,你一向桃花这么旺吗?”
梁潇皮笑肉不笑,清清嗓子,“我,带你去找栗老。”
陈易看着两人背影,他再迟钝也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战川,战川……“陈太太?川哥知道吗?”他突然想起那天在老裁缝铺那个女人说的话。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吗,潇潇?!
梁潇和战川一直都隔着人群,一个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偶尔不经意对上目光,相悦的默契让陈易嫉妒得想发狂。他终于明白,潇潇说那个男人对她来说是不同的。
寿宴正式开始,陈易作为策划人自然要上台致词,梁潇得陪着,她是唯一孙字辈,正经的东道主。外人眼里,梁潇和陈易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人潮热烈中,只有一个人眯着眼睛,若有似无玩着打火机咔咔响,那是他非常不爽的表现。
祝寿词念完该是晚辈尽孝送寿礼环节,其实都是家里人就是图一热闹。
陈易大手笔,随便一副古画就上千万。老爷子面上也只淡淡的,这个年纪什么都看穿也实在是不好送礼物。
“我爸妈也从瑞士打了电话过来,让我代他们祝爷爷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爷子点点头,“你爸妈身体还好吧。”
“都挺好。”陈博林前两年身体不大好,陈母就陪他去瑞士疗养了一段时间,养着养着就爱上了那里,说是等住腻了再回。上次订婚宴陈父陈母还没来得及赶回来梁潇就跑了,是陈易太着急。
轮到梁潇,其实她也真不知道送什么,而且是临时准备,订了个大寿桃,虽然老套毫无新意倒也勉强能应景。
只是那寿桃推上来的时候居然变成了“三、八、大、盖”,一众人都吓了大跳。不光有三八大盖,还有汉阳造,勃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