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错了。”沈与尔被禁锢的死死的,背后很热。
“叔?”陈顾返扬着尾音重复了一遍,又品味了2秒钟,笑得像一只大灰狼,“怎么乐意叫了?”
“以前觉得别扭,现在不一样,不……好?”
“都随你喜欢。”
她用下巴拱开他的手臂,边跑边说:“我先送上去,等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刚用手肘顶开门,就听到一个落锁的声音,她一瞬诧异,见三个人正襟危坐在一排,神色很是正经。她结巴着问:“怎,怎么了?”
老大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我们碰到了,你的男朋友。”
“嗯……”把饭盒轻轻放在桌上,她在想措辞,睫毛闪动。
宋梢用很低沉的声音说:“他是你叔。”
“不算是,只是辈分上。”回答的尽量简单直接,手在背后攥了攥,如果她们接受不了……大不了挨几顿骂,总之两个人的事绝不动摇。
鸦雀无声,整整1分钟。
“回来再说。”沈与尔垂下眼睛已经去开门。
“等等。”宋梢横在门上:“老大你来。”
在笑,她在笑,渐渐的,三个人就都忍不住破功。
“靠!”沈与尔干脆蹲在地上,抬头睨他们一眼,耷拉着两只胳膊不动了。
老大将她拉起来,这才慢慢开口:“挺好的,小尔,真的挺好的。我是说这个人不错。”宋梢接着补充:“我们以为你找的男朋友是那种……嗯,怎么说,就是那种抠着脚丫满嘴黄牙的老男人,后来碰到就更惊讶了。”
老二重重拍她的肩膀:“早说不是亲叔嘛,搞得我们这么尴尬。没关系的小尔,真的。”这个人忽然又像开玩笑一样,“他的气质好棒,就就就……就那么雅痞又正经的往那儿一站,笑起来说话的时候我都……脑子都热了。”
沈与尔换了个姿势,背靠着门。老大做总结陈词,她坏坏地说:“你忽悠我们一次,今天扯平了哦。”
“我会报复社会的!”沈与尔忍着小情绪直拍门板。
“OK!”三个人笑。
她开门出去,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似乎只有自己听得到。
一跑下去,沈与尔就将手塞到他的掌心里,有点好奇:“跟她们说的什么?”他的掌心格外暖,正好包住。
陈顾返就势牵住她,走得不快:“就不经意碰到了,她们很恭敬地叫我叔,我觉得不能占你便宜,就说是你男朋友。”
“后面后面?”她边跳边问,眼神很是期待。
“后面啊……”他慢条斯理重复,玩着她的手指微笑,“告诉她们,我们是真爱,感天动地的那种。”
沈与尔一个转身攥住他的前襟:“没正经。”
他就是笑而不语,勾起眼角的样子性感极了。其实只是多用了一点耐心解释了一遍,这个小朋友一心虚,宁愿挨着骂也不跟人好好说。
摸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下来,一点一点拨弄她腕上的佛珠,他的脸凑过去,说:“小尔,我们是很正常的关系,正常的男女朋友,等你再长大一点会是我的未婚妻,然后是陈顾返的太太,明白吗?”
声音就慢慢从他的喉咙里慢慢流出来,低低的,带着蛊惑,呼吸也很是暧昧。他的这个念头让她险些窒息,心没有节奏的乱跳,赶紧轻轻“嗯”了一声,错开视线,手指又搅弄在一起,有点难为情还有点小欢喜。
小朋友的小动作他看在眼里,一瞬又用那副张扬的不得了的眉眼嘴巴,告诉她去一个地方。
她困惑。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想起件事情,你送掉了一件衣服,在那天的蛇皮袋里。”她偏着脑袋肩膀都颤起来:“你记仇。”
MIX门口,沈与尔对着镜面的墙壁拢头发,嘴里叼着一根黑色的皮筋。陈顾返拎着一个纸袋子,曲起腿懒散地靠在墙上,微侧了头看镜面里的两个人,一模一样的红色卫衣,刚买来的,很是满意。
再往下,一样的白色运动板鞋,附加的,也很满意。
他抬了抬下巴,问:“小尔,你怎么总喜欢叼东西?”这个总是不自觉微微翘起来的嘴唇看起来软软蠕蠕的,有点诱人。
她牙齿咬着含含糊糊回答:“没地方放啊。”
他伸出一根手指把皮筋勾出来,然后就看着这个小朋友用漂亮的大眼睛睨过来:“我的牙!”
他的腰稍一用力,身子倾过去,带着沉香的味道,亲在她的嘴角。她的手还背在后面揪住自己的头发,突然就像木偶一样呆在那里,他的手指又蹭到这对小耳朵上捏捏蹭蹭,笑:“又红了。”
沈与尔感觉心里有些什么骤然炸开,“砰砰”跳个不停,有点害羞。她缓了2秒干脆把手一摊,头发又散下来,刚刚到肩膀的位置,挡住耳朵,赶紧推他:“快进去快进去。”
酒吧里,还是老位置,陈顾返带着小朋友出现的时候,端酒杯的,嘴里填着酒的,伸着腿的……纷纷不动了。
惊讶,太他妈惊讶!
一人“咣当”一声将杯子磕在台面上,打着磕巴问:“顾返,这是……父女装,还,还是情侣装?”
他往沙发上一靠,两条长腿交叠起来,回答的理所当然:“情侣装。”
“哦?这是公开了?”路南城递给他一杯红酒,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吴璃摸着沈与尔的头发一副可惜的样子,却是在笑。
“对,我老婆。”陈顾返把小朋友一勾,在自己的胸膛前。
“卧……槽!”又惊讶了几个,“好不容易有一个小朋友,这他妈还能叫我叔吗?”
张生迟像过来人一样看过去,眼神戏谑:看,你们几个没眼力见儿的,比我差远了。
陈顾返晃着高脚杯,慢悠悠品了一口路南城递过来的红酒,随即从袋子里拎出一瓶葡萄酒放在桌上:“今天开这瓶。”
吴璃快要哭出来:“这么多年从没享用到你的酒,终于沾了我们宝贝的光。”她把酒抱在怀里,摸着摸着又追了一句,“靠!瓶子都这么精致。”
气氛很好,有人就开始调侃,说葡萄酒是给大家的,他得喝勾兑的。很快张生迟就付诸行动,又是整齐码成一排的杯子,一层一层兑了4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