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不放弃:“Don’t you know there are two things in this world called taxi and hotel?”
我:“......”
老哥:“And you?”
XX:?
老哥:“Don’t you know there are two things in this world called taxi and hotel?”
XX:“......”
我耸耸肩膀:“He is stupid!”
老哥抬起手掌:“I can’t agree with you more.”
我开心地在他手心重重拍了一下:“Thank you!”
难得看到我哥那么幼稚的一面。
XX安静不过半分钟:“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我跟老哥异口同声:“累。”
XX踹老哥的椅背:“你妹坐车累你干嘛了?”
老哥咬牙:“两台手术你说呢?”
我顿时心疼了:“啊?那你还来接我?”
“没关系。”
“对了,哥,我嫂子现在在哪儿呢?”
“清迈。”
“她知道我今天回来吗?”
“嗯。”
“我想她了。”
“她也想你。”
“你给我买烧麦了吗?”
“买了。”
......自行想象XX的表情。
XX:“那个,我眯一会儿,一会到了记得叫我,我就不去你家了。”
老哥:“你想多了。”
“......”
XX:“小朋友,工作的事想得怎么样了?”
“唔,跟我嫂子混!”
“你自己决定的还是你哥决定的?”
“我哥!”
老哥:“毛毛躁躁的,先让她嫂子带两年。”
XX:“哈,现在是毛毛躁躁,给你家那个带,我敢保证,不出一个月,直接爆炸!”
然后,老哥笑了,微微低着头,勾起嘴角笑得无比......娇羞。
一个深沉内敛的男人,在听到别人说起有关自己妻子的描述时,竟然露出了那么柔和的表情,啧啧啧。
红灯的时候老哥接了个电话,看了我一眼:“你手机呢?”
“没电关机了。”
老哥皱眉,话是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的:“没电了......说什么?回去自己打她电话说!我妹我还能饿着她?挂了!”
我也皱眉:“哥,你跟嫂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嫂子他哥也是这么对你的?”
“你嫂子没有哥。”
我:“......”
没多久我嫂子也打了电话来,要跟我说话,我还在赌气呢,接过来就告状:“嫂子!我哥说他想你!”
嫂子不信:“你别逗我了,他才不会!”
“哥!说!你想不想我嫂子?”
老哥瞥我一眼,不说话。嫂子也不说话,明显想听答案。啧,这对怎么这么苏啊!老夫老妻了都!
我:“老实说!想不想?”
“我想我老婆还犯法了?”
......不犯不犯,手机还你,好好想。
于是老哥重新戴上蓝牙,嗯了几声,看了我一眼,有点心虚的意味。
我故意装作不在意地扭头看窗外,他偏了下头,转向另一面,小声道:“她有我关心着,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我今天站了两台手术,手都酸了。嗯......”
“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我说大医生,你们医生不是最忌情感波动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吗?你撒什么娇啊?”
我逗他。
他耳朵有点红:“我跟我老婆撒娇还犯法了?”
......行行行,不犯不犯,看你能的,就你有老婆!
老哥出来实习的时候我刚好初中毕业,假期无聊就老跟在他后面往医院钻。他忙的时候我就在办公室等,他一堆前辈啊同事啊,进进出出很快就熟了。
我长得小,他们科室主任一开始老开玩笑说我是老哥收养的孤儿。托老哥的福,吃了好多护士姐姐给的水果,还有牛奶。
后来养成了习惯,周末啊假期啊反正一有时间还是往医院跑。
我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
那天我在他办公室玩电脑,有熟悉的护士跑进来,让我去看看他。
我按照护士的提示跑到手术室门口,见他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啃着面包,时不时吸两下鼻子,脚边放着一盒盒身扭曲的牛奶。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就跑。我太了解他了,当时我必须给他一个人的空间,我也必须去给他买点吃的。
我急匆匆又赶回医院的时候他还坐在原地,面包还剩下一小块,扔在地上,牛奶没有开,依旧低着头,整个人看着疲惫极了。
我走过去,忍着鼻酸把打包的饭菜拿出来:“哥,先吃点饭吧,嗯?回办公室?”他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接过我手里的碗筷,看来是要就在原地吃了。结果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突然把碗筷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放,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到卫生间吐得爬都爬不起来!我不知所措,呆了好久才知道回办公室找人。
忍着身体不适上的手术台,没有人可以说,没有人愿意听他说。
老哥正式工作的第二年外派美国九个月,经历过失败和嘲笑,也创造过奇迹和辉煌。到现在不长不短七年的时间,说不清被卷入多少场医闹,也记不得多少次下了手术台连走路的力气都不剩,婚期更是一拖再拖,同学朋友的孩子都上幼儿园甚至小学了,依旧没有人喊自己一声爸爸。
每一台手术失败都会悲伤很久,觉得自己就是个刽子手,谁劝都没用。
大概就是这样吧,我对外科医生一直有一种毫无理由甚至蛮不讲理的偏爱。
《心术》里,美小护说,这个世界上,有三样东西对人类是最重要的:信,望,爱。我觉得我能看到对这三个字诠释最好的地方,就是在医院里。
深以为然。
在叶琪琛回国之前,我对未来伴侣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得是个穿白大褂的。
即便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何大娇调侃我只能寄希望在我儿子身上,我偶尔还是会开玩笑说等我哥带实习生。
很不巧叶琪琛听多了竟然开始发脾气了!
叶琪琛式的发脾气就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我主动问怎么了,才反问一句“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
于是我也气了。
老哥进门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各占据一条沙发,不言不语犹如两军对峙般的景象。
“怎么了这是?”
我抱着他的胳膊告状:“我说我喜欢外科医生,他烦我!”
老哥怒:“喜欢外科医生怎么了?人小姑娘还不能有点幻想有点标准了?再说了,我们外科医生不能招人喜欢吗?我们没有魅力吗?我们......”
我呆呆地看着他,内心无限受惊,这真的是我那标榜深沉的哥吗?
直到他情绪实在过激眼看着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我才连忙坐过去给他拍背,顺便安排叶琪琛去倒水。
叶琪琛全程窘迫,然而还是很听话地起身去倒水了。
“哥你别激动,喝点水就好了啊!叶琪琛你快点!”
“咳咳咳......”
他扭头往厨房看了一眼,再转回来满眼促狭:“我演得好吧?”
我:“......”
后来我把这件事给我嫂子说,嫂子扶着六个月大的肚子狂笑。
老哥害羞,指使我去买陈醋。
我速去速回,发现嫂子已经不在客厅了。
走进厨房,果然见嫂子拿着蒜苗在扫我哥的脸,语气揶揄:“苏医生,你什么时候这么可爱了?啊?”
老哥忙着切切切剁剁剁,也不恼:“我就这一个妹妹,不惯着她惯着谁啊?虽然叶琪琛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那家伙太自负了,我可不能让他有种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他是好,但我妹在我心里同样无人能及!”
嫂子笑:“做你妹妹真幸福。”
老哥无奈:“什么啊,出去吧,油烟重。”
嫂子听话转身,看见我,食指指了指老哥的背,笑靥如花。
我上前抱他:“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