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温暖的对面坐下。
这么近距离的看,会更加感受到对面的女孩子散发出来的无害气息。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认为她是杀死校长的凶手。
但是她却是这桩案件中唯一有动机杀死校长的人。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裙子,她似乎格外偏爱白色,但是不得不承认,白色和她很相衬。
距离上一次审讯已经过了三天,再次被叫到审讯室来,她似乎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次被叫过来,表情有些不安。
如果这表情是装出来的,那庄北必须说,她应该去当演员,比开花店会更有前途。
“知道我们为什么又把你叫过来了吗?”庄北问,语气很寻常,像是普通聊天。
温暖茫然的摇了摇头,顿了顿,不安的问:“我的嫌疑还没洗清吗?”
庄北说:“在张德全被杀死的那一天。你去过他家。”
温暖怔住,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不记得了?”庄北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上个星期天的当天晚上八点半,你去了他家。”
温暖震惊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去过他家!”
她说道:“我每天晚上八点就会准时睡觉了。你说的那个时间我已经关店睡觉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我店面旁边的邻居,我每天晚上七点多就关门了。”
“温小姐。”庄北眼神讥讽:“你要是去当演员,说不定早就拿影后了。”
温暖的脸涨得通红,眼眶也开始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没有流下来,她定定的盯着庄北,说:“如果你说我那天晚上去了张德全家里,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会告你诽谤!”
庄北讥削一笑:“要不是我真的有证据,还真的要被你高超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说着一下就把装在密封袋里的从张校长床脚下发现的长发放在了桌子上:“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在张德全的房间的床底下?”
温暖不敢置信的看着桌上的密封袋:“这不是我的头发。”
庄北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然后把一份检验报告拍在了桌上:“这是DNA检测报告,你自己看清楚。”
温暖把检测报告拿过去,开始逐字查看。
脸色越来越苍白,脸上的神情呈现出一种极度震惊的神情:“怎么可能……”她摇头:“我真的没有去过他的家里。他的家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噩梦,我怎么可能去?”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玻璃后面的女警察看的都有点于心不忍。
庄北却依旧目光锐利,没有被温暖的可怜样打动,没有丝毫的动摇:“那你怎么解释你的头发会出现在张德全的床下?难道是七年前张德全□□你的时候落在那里的?”
庄北这句话一出,温暖浑身巨震,她猛然抬起头看向庄北,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直在眼眶里倔强的没有流下的泪水在她抬起头看向庄北的一瞬间,就这么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像是一头被箭射中的小鹿,濒临死亡前望着射出那一箭的猎人。
庄北忍不住愣住了,有一瞬间心里悸动了一下,忽然有些不忍,仓皇的别开了目光,避开了温暖的眼睛。
。……
许白真是变态啊。
随着闻朝言喊过。
黄钰才把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喘出来。
许白刚才流泪的那个眼神。
太有震撼力了。
这个镜头放到银幕上会把这种震撼力放大好几倍。
黄钰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文泽会说剧组有两个变态了。
一个是导演闻朝言。
另一个就是许白了。
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年轻的演员能够把情绪的把握精准到这个地步?
许白震撼人的不是那一滴泪,而是她那一个眼神带起来的情绪,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对,就那一分刚刚好!
他之前和许白对戏的时候虽然已经感觉到许白入戏的时候的状态了,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被许白的演技震到。
周文泽则是闻朝言一喊OK就从凳子上跳起来开始热舞。
刚才和许白对戏的时候他的情绪其实完全就被许白带着走了,许白的入戏之后的气场太强了,直接就把他带进了她的圈子里面,跟着她的节奏走,最后被许白那个眼神刺激到的反应,有一大半都是来自被那个眼神震到的自然的心理本能反应。
这个场景看起来容易但是很难完成,特别是闻朝言是一个特别抠细节的完美主义者。能够一次过简直是奇迹啊!奇迹!
还没庆祝完,就听到闻朝言说道:“刚才审讯的第一个镜头,周文泽你再补拍一条,表情绷的太紧不够放松。”
周文泽:……
许白已经到一边去补妆了,听到闻朝言的话,又坐了回来。
虽然只是补拍周文泽的镜头,镜头带不到她,但是如果她在对面给他反应,周文泽会更好演。
周文泽顿时一脸感动:“小白!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许白点了点头:“今天晚饭你请。”
周文泽趴在桌子上公然对着许白放电:“请一辈子我都愿意啦!”
再来一条,周文泽演的比较放松了,自认为感觉非常好。
却听到闻朝言淡淡的说道:“再来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