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如战场,他莫云飞接不住人脉,这也能算在我身上。”
江戎淮见他打死不认,只有挥了挥手说:“算了,就当你什么也没做,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星泽?”
江宴悠哉地往后一靠:“您也说了,我现在是春风得意,哪舍得回去。反正这么多年我也没休过假,正好趁机享受下。”
江戎淮手指轻轻敲着杯沿,沉思半晌,才终于叹了口气说:“玩够了就早点回去,莫云飞那边,我会处理好。”
江宴咬着烟满意地笑了,江戎淮的眸光闪了闪:“我难得过来一次,晚上一起吃饭。至于那个人,你要想带就带上,正好让我看看,是什么女人能迷了你的心窍。”
谁知江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害羞,怕见家长。”他站起身,又替江戎淮倒满茶说:“您今天最好还是早点回去吧,莫云飞的事,阿姨肯定得跟您闹,总得先安抚下她。”
然后他捞起桌上的打火机就往外走,江戎淮被扫了面子,冷冷拿话点着他:“就算拿人当幌子,也别演得这么真,被媒体报出去,以后可是个不大不小的把柄。”
江宴转过头,脸上的笑已经全部收起:“不是幌子,也不是玩,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江戎淮明显被吓了一跳,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惊醒过来,脸色阴沉地狠狠一拍桌子,让满溢的茶水溅得四处都是。
江宴边走边想着那张报纸上的照片,突然觉得里面好像差点什么,看了眼时间,决定先去办件事再接夏念。
片场里,夏念觉得自己可能遭到了现世报,早上还百般嫌弃地把人给赶走,可每拍完一场,她都忍不住往蔡远飞身边瞟,一样的人来人往、热闹喧嚣,偏偏少了那个人,就让心也跟着空了一片。
终于熬到收工,光靠电话已经解不了相思,她飞速换好了衣服,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剧组多打,一路小跑到和他约好的地方。
那里正好种着一片桃林做为拍片的背景,他就站在簇簇落下的桃瓣里,肩披着一树花影,简单的白衬衣和西裤,被他穿得如贵族公子般俊逸,双手都插.在裤袋里,笑得有点邪气。
夏念被美色迷了眼,压着胡乱蹦跳的心走过去,然后看见他从裤袋里掏出个绒布盒子,语气郑重地说:“把手伸出来。”
她吓得猛吞了口口水:“你不会要和我求婚吧!”
他眸间闪过丝笑意,脸压过去揶揄道:“臭美!”
夏念还是紧张地不停眨眼,视死如归地把手悬在他面前,然后就看见他手里捏着个银色圆环,外层镶了圈碎钻,内层刻着顶尖奢侈品牌logo。江宴低下头,几乎是屏着呼吸看着那圆环滑进玉葱般的中指,和他手上的那个正好凑成一对。
江宴举着她的手欣赏了会儿,然后又和她十指交握,盯着两个靠在一起的戒指说:“这才像话。”
作者有话要说: 哎,女儿病了,陪她打了一上午针,幸好这章昨晚写了一半,写得累死了,要抱抱,要小心心。
谢谢莉萍julia投了颗地雷,么么哒
☆、第41章
日式包厢里, 大厨姿势优雅地在铁板上翻推,上等的鲍鱼切片煎好, 全放进夏念面前的青瓷小碟里。
刚空运来的鲍鱼新鲜肥美, 食客却难得没被诱惑到,目光只绕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打转, 清润的金属触感, 让嘴角忍不住翘起弧度。他说不是订婚也不是求婚,只是个宣告主权的指环,就圈在接连心脏的那条脉络上,牵手走出去,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是一对。
她忍不住又想去看他手上那只,可总被他袖口挡住,于是清了清喉咙说:“帮我把盐罐拿来吧。”
江宴拎着盐罐递过去,指间的银色光泽在她眼前一闪, 顿时诱开簇簇心花, 于是变本加厉地要求:“还有酱油。”
黑釉色小瓶再度落下,修长的五指却张扬地停在她面前, 俊脸贴过来,声音里带了笑:“想看,就大大方方看个够。”
小心思被瞬间戳穿, 夏念有点恼羞成怒,咬了一块鲍鱼在嘴里说:“谁爱看啊,还以为自己多好看呢。”
江宴眯起了眼,手掌直接滑到她腰上, 借着桌面的掩盖往衣服里钻,游蛇般在皮肤上勾起丝丝战栗,薄唇几乎咬着她的耳垂说:“不好看,好用。”
夏念被吓坏了,脸烧得飞红,瞥了眼正在淡定忙碌的大厨,捉了他的手狠狠瞪过去,“你精力这么旺盛,干嘛不去替他做菜。”
“你想吃吗?”他微扬的眼眸里藏着邀约。
夏念微微怔住,然后满怀期待地点了点头,说:“想。”
江宴笑着起身,走到桌后和那大厨说了几句,大厨惊讶地挑眉,然后脱下厨师服,冲他们微笑说了声谢谢,就礼貌地关门走出去。
夏念呆呆看那人把厨师服穿上,下巴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开始专心处理着铁板上的龙虾。她手撑着脸,止不住地感叹:这人真是天生好皮相,哪怕是拿着餐铲站在铁板后,也像是摆拍的杂志模特,随时上演一场厨房诱惑。
随着铁板的滋滋声,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江宴气定神闲地在龙虾上划道入味,这道大餐算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夏念就着美色和美食喝了不少清酒,脸颊不自觉泛起酡红,捧着脸傻呵呵地看着他发笑,江宴望着她的眸光闪了闪,把手擦干净,越过桌子朝她弯腰下来,“光顾着自己吃,我的呢?”
夏念夹起盘子里的虾肉往他嘴里塞,却被一把抓住手扯进他怀里,然后他的气息就压下来,撬开她的唇,像饿极了的食客,几乎是粗鲁地吸吮,舌尖不知餍足地撞进去。他懂得怎么品尝一道顶级的料理,先勾开缝隙,舌尖卷着她口里的酒味,再绕着内壁寸寸舔舐,直到搅出啧啧水声,工序十足,一样都不愿错过。
夏念被这强烈的荷尔蒙搅得头晕脑胀,没留神被他捞起压在桌沿,她今天穿了短裙,几下就被折到腰上,他捞起她的长腿缠在腰上,已经昂首的硬物灼热地抵着她,隔着布料狠狠一撞,把身后的盘碟震得哐当作响。
这声音拯救了被色迷心窍的夏念,连忙按住他的腰说:“你疯了,这里是餐馆。”又心虚地往对面墙上瞅,“这里会不会有监控?”
江宴埋头专心在她的脖颈上啃咬,“有他们也不敢看。”
夏念简直受不了这人不分场合的任意妄为,求饶似地按着他的背脊,说:“别,回去再说!”
他的脸就停在她锁骨上,牙齿恶意磨着那层薄薄的皮,“回去,可就不止这样了。”
夏念心神不宁地盯着那扇门板,生怕有人会闯进来,随口敷衍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宴得逞得一笑,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她的脸顿时红透了,“你怎么老想着这种恶心事?”
他捏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往她腿心一挑,笑得邪气:“自己不是挺享受的嘛,轮到我就恶心了。”
夏念被刺激得差点叫出声,气得轻轻踢了他膝盖一下,然后拉着裙摆跳下桌子:“要不这样,如果《中宫》收视能破3,我就答应帮你。”
江宴扯了扯衣领,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盘里剥好的虾肉:“好,破多少天,就多少次。”
夏念看他一脸自信,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这两年宫斗剧已经过了热度,《中宫》虽然是大制作,可不管是媒体还是营销公司都觉得收视能破2就算是超预期了,这人凭什么笃定能破3。
直到坐上了车,江宴见旁边的姑娘还是嘟着嘴一脸困扰,顿时生出些欺负新人见识少的罪恶感。收视率不像点击率容易造假,但他如果动用所有资源,想把一部剧的收视率抬上3并不是太难做到的事,代价是大了点,可为了眼前这人,他不介意做昏聩的君主,燃遍烽火只为博佳人一笑。
夜色霓虹在车窗外并成一线,电台里播着温柔的情歌,夏念轻轻靠着他的肩,微风扫上脸颊,脑袋里塞满了醺然的酒意,突然间豪情万丈,大声感叹:“我怎么就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了呢。”
江宴失笑,从方向盘上腾出只手揉了揉她的脸:“是啊,怎么就被你撞着了呢。”
夏念眯着一双醉猫似的眼,掰着指头数:“长得帅,身材好,对我好,会做菜……啧啧,简直完美。”
江宴把她的头又掰回自己肩上,勾起唇替她补充:“活儿好。”
夏念拧起眉坐直,抗议似地一下下戳着他的大腿:“你是不是成天就只想着这事,把我当泄.欲工具呢!”
见他把腿缩了缩,她突然狡黠地笑起来,搭在他腿上的手不安分地往某处摸过去:“现在呢,不会也想着吧?”
江宴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可现在上了条主路,车窗外灯火通明,他一刻都不敢分心,咬着牙说:“胆子变肥了啊,不怕我现在办了你!”
夏念开心的不行,次次都被他压制,终于逮到机会让她撩拨回去了,指腹在那逐渐抬头的巨兽上滑来滑去,还故作惊讶地把脸凑过去说:“你流汗了啊,脸怎么变红了,是不是很热。”
可她很快发现不对劲,车头转了个弯,直接开往路边的一家大型商场,顿时有点发懵问:“干嘛?你要买东西吗?”
江宴紧绷的嘴角勾起一丝笑,熟练地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找了个避人的死角,直接解了安全带跨坐过去:“你这么急,我当然得尽力满足。”
夏念吓得赶紧去拉车门,可惜迟了步被他一把捞开裙子,所有敏感都落在他的掌心,又热又重的身体压得她不能动弹,混沌间双腿被折上去,在一下下的撞击中迷失了心神。全身大汗淋漓,无力地攀着车窗,咬住唇压抑着快要溢出口的呻.吟,愉悦和恐惧搅在一处,混成能把人逼疯的快感。
那天她终于明白了个道理,所有试图挑衅江宴的行为,最后都会导致自己死得很惨,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这两天太累了,后面的剧情一直理不好,导致卡文卡到飞起,这章还是甜甜的日常,短小了点我也不想,明天一定能回剧情线,后天争取能双更,希望你们不要抛弃我/(ㄒoㄒ)/~~
还有谢谢大家上章的祝福,简直感动的不行,这章还是送66个红包,么么哒。
☆、第42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有点心疼,又挺忐忑的,如果江总的过去有污点你们还会爱他吗?
还有为这两天更新太不给力道歉,明天一定提早更,爱每个还陪在我身边的你们。
还有这章替换过内容,APP如果看到是以前的内容,清除缓存以后就能看到正文,再次道歉。
几天后, 《天机城》就要走到最重要的□□剧情。
董云杰出事后,他那个角色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替代人选, 同等咖位的小鲜肉各个排不开档期, 新人的名气又撑不住,正好这时夏秋CP爆红网络, 蔡远飞灵机一动, 干脆让编剧连夜改出新版剧本,直接删除董云杰的角色,由双男主变为双女主,把部分董云杰的戏份给安到夏念演的丁宁身上, 台词和互动全走暧昧路线,正好能配合戏外百合情的炒作,增加话题热度。
可这么一来,夏念的角色就吃重了不少, 几乎从原定的女二号给提成了整部剧的一番。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她穿着休闲短裤,蜜色的长腿随意搭在雪白的床单上, 一手拿着剧本,另一只手捏着床边的菠萝块往嘴里塞,翘起红唇嚼上几口, 再顺着优美的颈线吞咽下去。
江宴从浴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副场景,他抱着胸欣赏了会儿,然后靠在床边捻着菠萝块往她嘴里送。有人自愿服侍, 夏念乐得做只需张嘴的懒人,谁知刚吃了几块,那人却恶意地把手指给伸进来,指腹上还带着水果的甜香,模仿着舌尖的动作在她口里饶着圈。
酥麻感挑动着神经,终于把夏念从剧本里抽离出来,狠狠瞪他一眼,牙齿报复似地咬下去,可到底舍不得用力,只留下一道浅浅的齿印。江宴笑着看她,终于把手指抽出来,却又绕进她怀里直接把剧本抽走:“这么晚了,还看什么剧本。”
夏念连忙翻身去抢:“明天的戏很重要,我得多熟悉几遍才行。”
江宴把剧本压在身体下面,顺手摸了把她的脸:“我明天就走了,还不多陪陪我。”
夏念的手在空中停住,那股被刻意压抑的离愁又被勾起,心里像被谁掐了把,酸酸地泛着涩意。可很快她就拾起专业精神,手腕从他后颈下插.进去,腿往他跨下一带,直接把人给掀了个跟头压在身下,剧本拿在手上得意地扬了扬说:“你不是说了,只要我想见你,你随时都会出现。所以还是戏更重要!”
江宴双眼一眯,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掐:“随叫随到,就不稀罕了是吧。”
夏念看到他这种表情就怕,按照以往的经验,她很快就会被吃得渣都不剩,赶紧勾着他的脖子求饶:“别闹了,明天那场戏真的很难演,我不多揣摩几遍心里没底。”
见他眼里还是透着凉气,又俯下身在他耳边软软叫了两声哥哥,然后轻声说:“待会看完剧本,你想怎样就怎样。”
江宴这才被哄舒服了,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坐起,又把人给揽进怀里说:“是什么戏,我来帮你讲讲。”
夏念噗一声笑了:“江总还会讲戏呢。”
江宴捏起她的下巴,偏头含上她的耳垂:“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教你的了。”
夏念想起那场被调.教的勾引戏就脸红,生怕他又起什么歪心思,连忙把剧本打开给他看那段剧情。
古城里,白煜和夏念和护着大小姐从石室的地下逃出,三人误打误撞闯入一片花海,入眼处全是妖冶的花簇,空气里浮着股奇香,在经历了一桩桩诡异、血腥的场景后,这里简直如桃源仙境般让人迷醉。
可三人刚呆了一会儿,脚下开始涌起白雾,然后花香渐渐散去,雾中走出条条黑影,一幕幕上演着默剧。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被香气拖入梦境,藏在记忆深处的魇魔倾巢而出,每个人都将被逼着面对彼此最为丑陋的过去。如果走不出来,他们会开始相互憎恶和恐惧,最终迷失心神,陷入无间炼狱般的折磨与厮杀。
丁宁的梦魇来自于三年前的阿富汗,在那里她和从小一起训练的兄弟接受了某个富豪的雇佣,要护着他走出战火最激烈的区域,安全登上他的私人飞机。
可任务在中途出了差错,他们在路上遇上了地方武装的伏击,双方开了火,富商不幸被流弹击中,丁宁和其余四名雇佣兵受了伤逃进山谷,他们必须熬过最艰难的七天才能获救。
最开始的两天,仅受了轻伤的丁宁尝试在四周狩猎,勉强找到些干瘪的野果充饥,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没有足够的水和药。
第三天,受伤最重的一个人开始陷入昏迷,这时有人提议,不能在他身上再浪费药物,在最初的挣扎后,所有人默默地看着他伤口溃烂、恶化而死去。在连眼泪都显得奢侈的伤悲中,没人能预见,这其实只是噩梦的开始……
又过了两天,活着的人们已经陷入极度干渴的困境,水源越来越稀少,死神仿佛已经挥起镰刀,在每个人身边拖着长长的阴影。人被逼到绝境,总会激发出难以想象的求生**,第五天清晨,四人中最虚弱的那个被杀了。伤口在喉咙,干净利落,一刀致命,是他们从小训练过许多次的杀手锏,可那时谁也没想到,这一刀会割在曾经立誓同生共死的兄弟身上。
没人知道是谁动的手,猜忌、恐惧、极度缺水……将残存的人性击溃,三人退化成原始困兽,互相防备、暗算、撕咬,最后,丁宁利用了曾对她有过情愫的老大最后那点不忍,将尖刀□□了他的胸膛。
七天后,只有丁宁一个人走了出来,身上的血迹属于四个人,在阳光下灼烤招摇,风声在她耳边打着哨音,好像曾经某日,他们欢笑着举杯,誓言永不背弃。
夏念光是把这个故事讲出来都觉得残忍到可怖,可江宴只是淡淡点起根烟,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轻按了下,说:“从这里开始,你就没法进入角色了是吗?”
夏念点了点头:“这前面的我都能理解,可为什么丁宁能够毫无负罪感地面对这段经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法坦然。如果是疯魔的反派,我可以试着去感受,但她在剧本里一直是正面角色。”
在那场梦魇里,只有丁宁一个人没有被心魔所困,更没有痛哭忏悔,面对从迷雾中走出的七孔流血喊着冤屈的“兄弟们”,她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杀掉了“他们”,然后瘴气消除,三人才能得以脱身。
江宴揉着她的发顶说:“因为她要活下去。没法以人的身份活下去,就让自己变成鬼。在鬼的世界里,没有底线,没有温情,踩着的是同类也好,是尸体也好,他们都不会在意,能爬出来的才是胜者,胜者才能制定规则。现实世界里,能站在高处的强者,哪个人背后没藏着几只鬼,所以她为什么要愧疚。”
他一口口吐着烟圈讲完这段话,夏念的心无来由地抽了抽,抬眸看见他脸上的神情,突然觉得有点冷,赶忙搂紧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取暖,过了很久才轻声问了句:“江宴,你能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吗?你小时候那些事。”
他夹烟的手在空中滞住,然后眉头极轻地拧了拧说:“你不会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