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门外是盛时悠,盛妈又提出要买衣服?
“我不去了, 你们去吧, 你哥有事找我!他很着急的!”
唐羡一个激灵就抖了出来, 连忙拿盛时彦当挡箭牌。俗话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上一次盛妈给她搭配的那一套衣服还历历在目,与其跟盛时悠和盛妈一起出门逛街被打扮成天怒人怨的李莫愁, 那她还不如选择盛时彦呢。
下午一点三十分,唐羡准时出现在盛时彦的办公室门前, 只不过办公室是空的, 盛时彦不知去哪儿了,她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没等来盛时彦, 反倒是等来了小助理吴茂。
吴茂刚从花卉市场回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搬运工,他照着唐羡之前列出的单子,把绿萝、文竹、万年青、花叶芋、孔雀竹芋、白网纹草买了个遍……
“太太?这么巧, 我刚把你之前列出的东西买回来。”
手里正抱着一盆孔雀竹芋,宽大的墨绿色叶面挡掉了他半张脸,吴茂透着叶子的缝隙笑着跟唐羡打招呼。
“……”唐羡咋舌,她看着吴茂身后跟着的那几个搬运工手里的东西,更是无语。她都说不要全买啦,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啊。
“盛时彦让你买的?”
她总觉得除非是有他们盛总发话,否则吴茂应该不会把她的话当耳旁风的。
吴茂点点头,“我们昨天找专业人士测过了,这个空间,放这些绿植够用,夜里不会出问题的。”盛太太可以安心啦,有他们在,保盛总安全的。
宽绰又略显空荡的办公室被慢慢填满,唐羡坐在沙发上,环顾着这一屋子的绿色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少买两样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他们偏要小题大做似的找专业人士来测量,几棵花花草草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她有的时候真的是不太理解盛时彦的想法,看起来像是在宠她,又好像有点宠过头了。
“什么时候到的?”
盛时彦刚从盛世的办公楼里回来,一进门,便看见唐羡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愣神。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个餐盒,吴茂等几个人还在移动着一些绿植的具体摆放位置,盛时彦并不关心,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他挨着她坐下,撩起她额前碎落的头发,坚硬的手背贴着她额头,他感受着她的温度,不久,又骤然倾身,用薄唇贴了她一下。
光洁的额头突然被人覆住,唐羡瞬间回过神,她红着脸……
“你干嘛啊……”
这屋里还这么多人呢。
“看看你还烫不烫。”
盛时彦微笑着抿了下嘴角,他深眸看她,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跟她说话。
吴茂等几个人早就惊在了原地,唐羡一脸赧然,推了他一把,“我,我来之前检查过了,还吃了药,没事了。”其实昨天晚上也不是特别严重,她身体也没那么娇贵,如果不是一不小心错喝了他的红酒,她高烧应该早就退了。
“嗯,确实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盛时彦点头,他坐回她身边,放开她,转而摆弄起她带来的餐盒,某些人恍若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唐羡瞬间脸红,昨晚,昨晚的事情……她和他还没解释清楚呢。
“盛时彦……”
“吴茂,你搬好东西就带大家出去吧。”
盛时彦打断了她。一上午没见面,他想和她单独相处,七八个大男人站在屋里,不用说,依照唐羡的性格,肯定不大自在。
“是,老板。”
吴茂像是得了特赦令似的,带着几个搬运工连忙离开现场。房门紧闭,宽绰的办公室里仅剩唐羡和盛时彦两个人坐在一起,唐羡看着盛时彦,眉头微敛,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怎么被他一打断,她就想不起来了呢。
“你吃饭了吗?”
盛时彦转头问她,唐羡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嗯,吃了一点,不多。”
盛妈中午特意过来叫她起床吃饭,她是吃过饭才回到房间接他电话的。脑海里还在思索着自己刚才想要说的话,唐羡转了转眼睛,倏尔又觉得哪里不对,哎,刚才她吃到一半儿提前回房间,盛妈不是给他打电话了吗,在餐桌上打的,他明明知道她吃过饭了,怎么又特意来问她一遍呢?
“那个……我……”
“头疼的症状好些了吗?”
盛时彦继续发问。如果没有缓解,那他还是想带她去医院看看。
唐羡又拢了一下眉,“嗯……好多了。”只有太阳穴附近还残留着些微的晕涨,只不过一般她喝完酒的第二天脑子都会出现点晕涨的反应,所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饮酒后遗症嘛,很正常的。
“女人要细心一点,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跟我说,”修长的手指打开餐盒,他将温热的饭菜摆在了茶几上,拿起汤勺舀起一口汤,自己轻吹了两下,转而朝她嘴边递了过去。
“生病要好好养身体。”她吃那么少怎么好。
“……”
唐羡看着送到嘴边的汤羹,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她目光一阵震荡,“我……我自己来……”
她低头,自己接下了勺子,喝汤时,心情也是一片复杂。
盛时彦垂了下眼睫,转而放下自己的手。他把汤碗推远,微微倾身,手肘搭在两腿的膝盖上,十指交叉抬起,叹口气,侧头看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唐羡其实是个比较容易读懂的人,她心里有什么都会写在脸上,其实他大概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整张脸都在告诉我,你昨晚只是一时冲动,你跟我根本没什么。”
这女人总是在恢复理智之后再来推拒着他,他仔细算算,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咳……”
唐羡被呛了一下。
说冲动,她确实冲动,可是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让他把这件事忘了之类的话,那又有点太不知廉耻了,她连忙把勺子放下,“我们冷静一下好不好。”她知道是她主动勾引的他,这件事错在她身上,不过,离婚的事情还摆在面前,如果任由这种关系继续下去,她恐怕是会疯的。
盛时彦看她一眼,“怎么冷静?”
昨晚是她主动的,他现在看她一眼都觉得腹腔冒火,她知不知道从他认识她到现在,整整两年的时间里,昨晚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或许在感情的事上,女人普遍会比男人敏感,但是这样的比较并不能说明男人就是比较木讷的那一方。那个吻,让他全身都燃起了火焰,他今天整整一天都在回想着她当时的模样。
“唐羡,实话说,你心里有我。”
或许他以前还不敢肯定,但经过昨晚的事,他最起码可以确定,他在她心里是有着那么一丝一毫的地位的。
唐羡咬了下嘴唇,何止一丝一毫啊,她现在一想起昨天晚上,她整个人都快发疯了。她以前只是觉得自己喜欢他,觉得这男人不错,可是现在,好像又不止那么简单了。
“盛时彦,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这样很可笑吗……”
明明是两个要离婚的人,却这样纠缠不清,她只是,她只是觉得他们这样下去会越来越乱的,她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好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她觉得现在自己乱的不行,她和他都需要冷静一下,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哪里可笑?”
盛时彦长臂一展,将她拉进了怀里。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言语间用尽了温柔,“唐羡,我们不离婚不就好了?”
他和她现在这样不好吗,他对她不好吗?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可她什么时候能选择相信他呢?
唐羡呆呆地回望着他,“盛时彦,我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婚你还记得吗?”他可以说忘就忘,可她忘不了。
盛时彦敛了下眉。
她说他外面有人。
唐羡抬起头,用极为专注地目光看着他,“我两年前问过你一次,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两年前,五月十五号,下午六点,博莱酒店四楼,你是不是在那里?”
盛时彦闭了下眼睛,“我两年前就回答过你了。”
“你说‘是’。”唐羡两只手紧紧地揪在一起,她用力地绞着他,“你现在的答案还是‘是’吗?”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反复改了好几遍,发晚了一点,对不起大家。
我真的在努力地推剧情了,〒▽〒。我还是那么短小,〒▽〒。我要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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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心意我都收到啦,谢谢大家……
☆、第33章
“……”
唐羡低下了头,既然他的回答没变……“那这件事情还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必要吗?”
她松开他, 身体慢慢变得无力。他没有为了取悦她而撒谎, 她很欣慰, 但心情也就仅此而已, 再没有多余的情感了。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两年的时间,这件事还一直僵持在最初的起点。两年前她和他刚结婚的第二天,盛世在绥城的分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 结果她和他蜜月旅行都没去, 他连夜赶赴过去, 一住就住了半个月。
她起初没有生疑, 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盛时彦工作忙,她在没跟他结婚之前就很清楚这点, 半个月里,她和他也就每天打一通电话, 可他话少, 工作又多,他每次都是电话一打过来马上就又要处理别的事情, 坦白说唐羡那时候心里就不大舒服, 但她也知道他比她更不好过, 所以她没跟他生气,也没跟他闹别扭。
“我还记得那是个周五,你走了太久, 我忍不住了,就想给你个惊喜,跟公司请了半天假,然后就直接买了张去绥城的飞机票。”
她当时很单纯地认为那会是一个很惊喜的碰面,可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惊倒是挺惊的,喜却一点都没看到。
“我在酒店楼下碰见了陆源,他说你房间在四楼,我就直接上去了。”
其实这些话两年前她就说过,盛时彦也听过,如果这真的是误会可以解释,他们两年前就可以说清楚了。可是平和的故事却到此为止,后面的桥段,她和他的言辞怎么都对不上了。
“上楼之后,我就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做,连门都没关。”
两个人正交织在地上打得火热,他半张脸露在光下,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管他叫盛,娇|喘的声音和暴露的身材,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唐羡低埋着头,光洁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指尖揪得泛白,她隐忍着自己心里的情绪,只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冷静地处理这件事情。盛时彦深吸了口气,他扬头,坚硬结实的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他记得他后来也跟陆源求证过,陆源说他确实看到了唐羡,“可我当时就在房间,我却没看见你。”
他在处理前一天积压下来的文件,一直忙到凌晨三点,他当时每天的工作时长能超过20个小时,白天唯一一点清醒的时间都会给她打电话,他怎么可能会有时间跟别的女人上|床?
唐羡用力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她也想,她也想这一切只是个误会,可她偏偏就是看见了听见了,她当时整个人就傻掉了,用落荒而逃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处境了。她不傻,她知道像盛时彦这样的老公有多么难得,她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地跟他离婚?
“盛时彦,算我求你,你承认好不好……”
这几天,她都快被他逼疯了,她知道自己在动摇,她在让步,她都快把自己的底线都让给他了,她原本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婚内出轨,可她现在连这点原则都快坚守不住了。
“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对我妈好我也看在眼里,你家里人对我的好更是让我无地自容……”她这两天想了很多,或许她两年前提离婚确实是太过冲动,可是先做错事的人确实是他,“你承认好不好……”
他承认她就原谅他。
盛时彦看她一眼,倏尔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唐羡……我没做过我怎么承认?”他如果说了谎话他最起码还可以做到心里有数,可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并没有欺瞒过她。
“……”
一切又回到了起点,跟两年前一样,谈不拢。
唐羡用手指擦了擦眼角,她推开他,站起来,“我回家了。”她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她感冒还没好,现在只觉得头晕脑胀,喉咙发涩,更难受了。
盛时彦松开了紧拢着的眉头,跟着她站了起来,“我一会儿要开会,我找人送你。”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