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衡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过身时,傅胭才看向他。
她从床上站起来,踩了踩被子,忽地,冲他喊了一句,“接住!”
连半秒钟的时间都不到,段衡立马踩着两只无敌风火轮,跟一股小旋风刮回到了床前,一把将正从床上往下蹦的傅胭给接了个满怀。
这个动作非常危险,万一他反应慢半拍或者接的不及时,她摔到了地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往外跳,摔坏了怎么办?你是不是……”
这回傅胭学会主动了,她没等段衡叨叨完,直接闭上眼睛,噘嘴贴上了他的嘴唇,亲的结结实实。
段衡在几分钟之内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这会儿反应的确是卡了一下,但很快地,嘴唇上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时,他立刻就清醒了。
他用手按住她的头,反客为主,温柔的回应着。
一吻结束之后,两人已经又回到床上去了,只不过姿势却变了,变成了女上男下。
傅胭坐在段衡身上,两只腿分别跨在他的腰两侧,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脸颊微红,眼神里带着勾人心魄的风情,湿漉漉的看着他,“我猜,你刚才是在和我假装生气,目的是想逗弄我,让我哄你。其实你根本就没把那些照片当回事,不然的话,你会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像刚才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段先生,你说我这么了解你,怎么可能会被你骗到呢?”
这就是一个本来想用假象来套路别人,结果弄巧成拙不仅,被人家给看出来了不说,还被对方用更高等级的假象给套路回去的人间惨剧。
傅胭的侦查和反侦查的能力很强,她天生就对这种东西敏锐,自然看的就比别人透彻和深入。就像现在,段衡这个始作俑者不仅没唬弄住她,反而还把他自己给带到沟里去了。
段衡扶住她的腰,生怕她掉下去或者折倒,“是是,你厉害,I服了YOU,别乱动,闪了腰怎么办?”
傅胭双手撑在他身上,扭了扭臀,调整了一下姿势,毫不在意,“我动我的,你控制住你自己就没事了。”
段衡认为自己被深深地给报复了,心爱的女人一脸春意荡漾的坐在他的身上扭腰摆臀,他要是能控制住他自己,那才是大大的有问题!
几分钟之后——
段衡觉得他算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他难得闹了个大红脸,尴尬道,“咳……那什么,我……去趟卫生间。”
傅胭没搭理他,反而还作出了一个相当大胆的举动,她认真严肃的抬起手,做了一个她这辈子都没有对其他男人做过的的动作。
段衡冷不丁的被拍了一下,有点懵,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傅胭干完坏事,又迅速地缩回手,抬头问他,“你还好吧?”
段衡欲哭无泪,傅胭一看就是从来没有给男人做过这种事情的纯洁小女人,力道掌握不好,或者是她紧张害羞了,所以……刚才那一下,那玩意儿真的是差点就被她劈开了。
但段衡还是咬着牙,笑道,“那当然,你是最好的。”
傅胭闻言笑了,她的眼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唇角似愉悦似得意的向上弯起,笑容惊人的美艳。
自从跟段衡在一起之后,傅胭常常笑,但却不曾笑的这么风情万种、勾人心魂,连眉梢都带着明晃晃的诱惑之意。
如果用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讲,那就是她仿佛天生就是一只长了九条尾巴的狐狸精,媚骨天成,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她这辈子就只勾引这一个罢了。
段衡看的心神一荡,呼吸滞了几秒钟,只觉得她美得不像话。
傅胭从他的身上翻身下来,顺着这个姿势往旁边一歪,轻飘飘的跪坐在床上,抬头看着他,说,“我睡前洗过澡了,现在身上还是沐浴露的味道,牛奶杏仁味的,你……等我给你解决一下之后,你还是要憋一点回去,不然等真做的时候……”
段衡觉得他大概是听错了,或者是有点没太听明白,“胭胭,你……刚才好像说什么……做?”
段衡就是段衡,永远都能抓住话里的关键字句。
傅胭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傻了吧,手动DIY不知道吗?”
段衡咬着自己刚才捕捉到的字眼不放,他满眼发光的看着她,期待的小尾巴都快摇到天上去了,“不时,你刚才说‘做’来着,是哪种做?”
傅胭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娇嗔明媚,顿时把段衡的心给照敞亮了。
“你觉得呢?白痴。”
不知怎么,这一声‘白痴’叫的段衡通体舒畅。
“那那个……手动……”
傅胭受不了他听了下句问上句,她一向遵循该行动的时候就不要说话的原则,非要说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多说话都是浪费口舌的。
于是,傅胭直接伸手,深呼吸了一大口气,声音竭力平静,“我怕你憋爆了。”
段衡闻言瞪大双眼,差点没一口气抽过去,“……”
这天大的美事,他连肖想都没有肖想过,更别说这话还是从她嘴里主动说出来的了。
……
二十分钟过去了。
整个过程中,段衡发出的最多的声音就是‘嘶’,他也没有办法,实在是疼。
傅胭没有经历和研究过那种事情,技术糟糕很正常,她要是技术了得,那反而就奇怪了。
不过,架不住傅胭天生好学,她见段衡脸上的表情痛苦多于愉悦,便一边动着,一边虚心向他请教。
段衡很庆幸傅学霸没有拿出手机上网查,他一边忍着痛安慰她,一边真的开始指导起来。
“这样?”
“对,就是这样。”
“你不疼吧??”
“不疼……嘶……疼啊,宝贝儿,你的指甲该剪了。”
傅胭发挥了学霸体质,从头到尾都在问问题,手下的动作随着她从他口中得到的答案而变化着。
脑袋灵活聪明的人,果然是开窍的快,一点就通。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这回,才算是成功完事了一把。
段衡有一种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的错觉,在两人亲热的时候亲自指导对方该怎么做,这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一转头,就看见水灵的像一颗水蜜桃似的傅胭正斜斜歪歪的坐在床上,身上松垮的披上了一件薄丝的睡衣,眼神热烘烘的看着他。
段衡的身体立马又被完全填满了,他一个翻身从床上下去,仔仔细细的在周边检查了好几圈,等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可能会掉下来破坏气氛之后,他走到门口去又去把门锁好。
傅胭疑惑的看着他,“?”
段衡做完这些,又坐到床边去替傅胭揉了揉她最容易抽筋的几个地方。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突发事件,他现在已经做足了准备,绝对保险,不会再坏事。
等到万事俱备之后,段衡俯下身在她的额头、眼睛和鼻尖上都留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等着我。”
傅胭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挑他一句,“有种你就快点出来。”
段衡眯眼一笑,语气染上了几分邪气,“你放心,有‘种’了,我一定策马飞奔出来。”
傅胭懒懒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一声不吭的钻进被子里去了。
段衡满打满算的以为,这次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但事实证明,只有他想不到的事情,没有老天爷做不到的事情。
“ZZ……ZZ……ZZ……”
不到十分钟的工夫,段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副睡美人的景象。
傅胭侧躺在床上,怀里紧紧地抱着被子,一条腿跨在了被子上面,头发披散在枕头上,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呼吸浅浅,睡得十分香甜。
段衡走到床前坐下,替她将搭在额前和耳边的头发往后挽了挽,他看着她睡的红扑扑的脸,嘴角溢出淡淡的微笑。
这倒是应了那句老话,这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段衡试图将她怀里的被子给扯出来,无奈傅胭死抱住不放,他又不想吵醒她,于是便作罢了,他起身将大灯关上,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还在亮着,不晃眼睛,很适合入睡。
而就在他动作小心的上了床的另一边,正要躺下的时候,傅胭却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面前没人,便下意识的翻了个身,转到了段衡所在的方向。
段衡以为是自己将她吵醒了,便柔声安抚道,“没事,睡吧。”
傅胭歪了歪脑袋,看着他,没说话。
段衡俯身问她,“怎么了?”
傅胭看了他大约有三十秒的时间,随后,她将自己怀里的被子扔到脚下,整个人慢吞吞的往段衡身边挪去,表情有点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小雏鸟。
段衡心领神会,连忙主动将人给抱到腿上,心中欢喜,他对于这样撒娇求爱的恋人毫无防备,没有任何抵抗力可言。
傅胭将脑袋贴在他的肩窝上,她双手环着他的腰,闭上眼睛,似乎是睡了。
段衡搂紧她,他想,这气死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只在信任和依赖的人面前展露出这样孩子气和寻求温暖的自己。
但隐约的,他觉得她还是有些不太对劲,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怀中人一声不吭的往自己身上扑,除了困了在撒娇之外,总还是有些别的意思,或者是不安的情绪。
“胭胭,是不是做噩梦了?”
傅胭用脸蹭了蹭他的肩,半晌,点了点头。
“没事,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是在这里吗?”
傅胭又点了点头,“嗯。”虽然答应着,但她的思绪还有些迟钝和茫然,或者,可以说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段衡轻拍着她的后背,“宝贝儿,刚才那几分钟,你做了什么梦?”
傅胭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道,“我梦见……你走了。”
“这件事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要我说,一定是上边看我们□□爱,所以故意吓唬你,让你做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我觉得也是。”
“你放心,以后无论谁走了,我都不会走。”
“嗯。”
“睡吧。”
“好。”
天还未亮的时候,傅胭又被那个梦给惊醒。
就是那个她没有告诉段衡实话的梦。
梦中,她看到段衡的母亲,疯狂的将自己视如生母般的院长妈妈亲手推下了悬崖,而段衡则消失了、不见了。
梦里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失去了亲人、爱人,这也难怪傅胭醒来之后,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其实许多人都是如此,做了和自己亲人爱人相关的噩梦,梦中本就情绪激动,心绪不宁,醒来之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还沉浸在梦中闹心的事情当中,也是正常的。
等过了几分钟,人彻底清醒过来、不迷糊了之后,也就不当回事看了。
傅胭也是如此,她只是在梦醒后的那几分钟里有些惶惶然,心中焦虑不安,但一旦脑子彻底清醒了,她就不再惦记着梦里发生的糟心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