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顾冷都能接受,他们这些混得好的人吃饭,总也得给乔家这种人一口汤喝,他不介意帮衬乔勋,但他不能接受的是这小子似乎曾经对小妙做过什么!还让她那么愤怒,顾冷凭直觉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一定要逼问出来。
谁料被他这么逼问,乔勋却根本不肯说,只是垂着脑袋道:“冷哥,这是我和小妙之间的事,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你少他妈在这儿给我装腔作势的!”顾冷一听顿时更生气了,骂道,“什么叫你和小妙之间的事?我告诉你,梁小妙是我好兄弟的女人,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我不可能不管!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炒了,以后你们乔家也再也别想觍着脸在圈子里混!”
乔勋的喉结动了动,眼眶有点湿润了,他抬头道:“冷哥,这件事……我想跟小妙道歉之后,再对炀哥面对面说,可以吗?”
顾冷冷笑道:“怎么,你还想跟他博取同情啊?那不好意思我告诉你,只要事情牵扯到梁小妙,舒茗炀永远都是站在她那边的,你不可能讨得到好。”
“我不是想要博得同情或者获得谅解。”乔勋低落地说,“这件事其实已经在我心底憋了很多年了,一直无处可说,我真的很难受。我一直想跟小妙道歉,可是我爸妈不允许我去找她。现在终于能再次见到她,我只希望她能原谅我。如果你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也得等小妙同意才可以,因为……这件事真的很严重。”
顾冷的心情不禁更紧张了,乔勋虽然习惯了讨好别人,但从来不会胡说什么,所以他说得很严重的事到底是什么?小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继续追问,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只好做了个深呼吸,道:“好吧,那这件事我先去找舒茗炀商量。在他同意之前,不许你私下跑去找小妙,你听到没有?”
乔勋轻轻点了点头。
顾冷指指洗手池,道:“现在去把脸洗一下,一会儿出去如果有人问你是怎么回事,就说是小妙和舒茗炀拌嘴,不小心把红酒洒到你身上了,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冷哥。”
谁他妈是你冷哥。顾冷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就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舒茗炀临时离开,他得替他管着这里的局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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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妙被舒茗炀强行带上车离去之后,一路上她一直在不断挣扎,试图回去找乔勋算账,舒茗炀又要开车又要顾及着她,到后来免不了有点手忙脚乱,眼看小妙就要打开车门直接跳下去了,舒茗炀一害怕,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没控制住朝她吼道:“好了!你到底在闹什么!问你什么你也不肯说,就是一个劲儿地想要回去找乔勋算账!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可以先告诉我!”
小妙比他声音更大地吼回来,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和你谈恋爱,就得把我的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你吗!我现在就是要回去杀了那个王八/蛋,舒茗炀,你要是再敢阻止我,我们就分手好了!”
舒茗炀不由怔在了座位上,他和小妙在一起也都大半年了,在这当中他们吵过闹过,可小妙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分手”两个字。尽管他知道此时此刻她说的多半是气话,可是一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对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还是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种绝情的话,舒茗炀不禁觉得很心痛。
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闭着眼睛强迫自己赶紧镇定下来,哑着嗓子道:“宝贝,你不愿意告诉我,我明白。可无论之前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可能让你回去杀了他,杀人是要偿命的,我爱你,你觉得我会愿意看你去送死吗?”
小妙原本异常愤怒的神情,因为舒茗炀那三个字而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红了眼眶,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稍稍平静了一点,扭头问舒茗炀:“乔勋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公司的开业仪式上?你和他认识?”
舒茗炀低沉地说道:“是。我们两家认识很久了,我一直把他当弟弟,但我从来不知道你们两个认识。他现在在我们家的公司上班。”
“他当然不敢对别人说他认识我了,他和他那对父母,就是一群不要脸的贱/人!”小妙捏着拳头咬牙说,“舒茗炀,你现在只能在我和乔勋之间选一个,要么把他开除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和他们家来往;要么我现在就走,以后我们也不要联系了。”
舒茗炀痛苦地叹了口气,说:“宝贝,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了我不想告诉你!”小妙激动地拍了下座椅,哽咽地嘶吼道,“他们乔家整日里捧高踩低,都是些什么垃圾货色!你为什么要和这种人交往!难道你就不能毫不问缘由,为了我远离他们一家人吗?整天对我说爱我,现在就连这种小事都不肯为我做吗?”
舒茗炀难受地揉着眉心说:“宝贝,这不是我能够单独决定的事情,我们家和乔家一直有生意往来,如今这都是我父亲在管,我不可能越过他,立刻把乔家的生意都收回来——”
但他话还没说完,小妙就猛地捂住了耳朵,发狂一般地喊道:“我不听!我不想听你这些借口!舒茗炀,过去无论我有多么过分的要求,你不是都照办了吗?那这次能不能也随我一次?”
舒茗炀看着他心爱的女人难过流泪的样子,哪里还能顾及得上自己的心情,连忙用力将她抱在怀里,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柔声说:“好,我全都答应你,无论什么事都答应你,宝贝我爱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小妙满含泪水地看了他片刻,终于忍不住靠在舒茗炀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旅游刚回来,稍微有点累,今天没写到6000字,明天应该就能恢复6000字每更啦,还请小天使们见谅~
并且,从明天起开始正式讲小妙过去的故事~文章还远远没完结呢,还有个高冷呆萌系的法官前男友没出场~
☆、第66章
【过去】
回到家后, 舒茗炀陪着小妙在卧室里躺了好一会儿, 等她不再哭泣了, 他才吻了吻她的脸颊, 轻声道:“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说要开除乔勋的事情, 你稍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小妙小心又可怜地抓着他的袖子,哑着嗓子问:“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和他们家断绝往来?”
舒茗炀无奈又认命地轻笑一声, 摸着她的脸颊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在我心底有多重要吗?”
小妙望着他, 立刻又要哭出来了,舒茗炀连忙抱起她,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好了好了, 乖,宝贝不哭了哦,你放心,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好不好?”
小妙在他怀里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舒茗炀又吻了她片刻,才转身出去通知家里人了。
等他走后,小妙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盯着卧室里的布置独自出了神。其实她刚住进舒茗炀家里来的时候,这间屋子不是这样的。舒茗炀一直是单身,家里几乎没有女性的用品,然而现在,这整间房子都堆满了属于她的东西。她的衣服霸道地占用了几乎整个衣帽间,舒茗炀那些高定西服只能可怜兮兮地被她卷成一团塞在角落, 还有她的化妆品,也零零散散摆放了一整个卫生间,舒茗炀经常会找不到他的剃须刀。
就连他们睡觉的时候,小妙都会在睡梦中霸道地把他挤到一边去,甚至还有几次直接把他挤到床下去了,可是舒茗炀从来没有因此生过气,从床上掉下来也就是揉揉困倦的眼睛,绕到床的另一边躺下继续睡,还不忘把她抱过来免得她继续朝前拱,就掉下去了。
小妙想着想着,眼眶就不禁再度湿润了。她抓起自己的手机,想了想,拨通了心理医生柯里夫的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柯里夫的声音温柔而又带着喜悦传了过来,道:“小妙?你找我吗?”
“恩。”小妙做了个深呼吸,鼓起勇气对他说,“医生,我想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舒茗炀,你觉得……我现在的状况合适吗?”
电话那边的男人顿时沉默了。本着心理医生的专业操守,他明白自己应该回答小妙,她已经可以对男友说出一切了;可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讲,他又非常不愿意小妙对舒茗炀敞开心扉。小妙的过去一直是她尽力不让外人知道的事,除了他,就只有那个安异知道。过去,他一直因为这件事而感到一种异样的窃喜,因为他知道小妙信任他。
然而现在,她似乎要将这种信任分给另一个男人了。
柯里夫在这两种情绪当中交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直到小妙有些不安地再度问他:“医生,我……可以告诉他了吗?”
柯里夫听着她的声音,都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非常不安和惶恐的吧。他不忍心让她难受,只好叹了口气,道:“我认为可以了,小妙。说出这件事,可以让你们之间的信赖感加深加重,这对你们都有好处。”
小妙顿时如释重负,连忙道:“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不客气。”柯里夫说,“不过以后每个礼拜最好还是来和我聊聊,好吗?你男友毕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恩,我会的。”
说完这些,小妙就挂断了电话,她咬着嘴唇,手指在床单上反复抠着,在心里酝酿着该如何把事情告诉舒茗炀。
而门外,舒茗炀则将他要开除乔勋,以及要和乔家断绝生意往来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父亲,舒父一直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听完之后也没有生气,只是沉默着思考了片刻,才说:“茗炀,爸爸知道你很喜欢这个姑娘,但你觉得,为了她就让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彻底断绝,真的值得吗?”
舒茗炀说道:“爸,我知道我现在的举动看上去很幼稚。但我相信小妙,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她说乔勋和乔家有问题,绝对不是信口开河。之前咱们和乔家合作,不是好几回都因为他父母心贪,在中间私吞了钱,因此出了岔子吗?后来还是大哥去摆平的,那钱也没问他们要回来。这要是换做别的合作伙伴,您恐怕早就和对方不来往了。但看在是乔家的份儿上,您才一直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种事也是有限度的,我会派人去调查,如果真的查出来他们家有什么大问题,就算惹您生气,我也是绝对不允许咱们继续和他们来往的,毕竟日子久了,肯定会害到咱们的,您说呢?”
舒父听了之后叹了口气,道:“你大了,这些年,我也在把家里的事业一点点交给你,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么就去做吧。只是有一点,一定不能冤枉好人,如果他们家没有问题,我希望你还是能和你女友好好解释一下。我和老乔也是这么多年好友了,我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您放心,爸,谢谢您的体谅。”舒茗炀有些愧疚地说,毕竟如果这次真的和乔家断绝来往,恐怕他父亲以后就没办法继续和乔叔叔出去钓鱼了。
但为了小妙,也是为了他们舒家,这件事他一定要快点搞清楚。
舒茗炀从手机里找出了私家侦探“孙”的号码,交待了他该怎么调查乔家,然后便赶忙折返回了卧室里。
小妙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见他回来便扑了过来,抱住他说:“你去了好久。”
舒茗炀摸着她的长发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困不困,我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小妙抬起小小的脸问他:“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乔勋之间的事?”
舒茗炀吻了下她的额头,道:“我不会逼你。等宝贝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好吗?”
小妙拉着他在床边坐下,躺在他的怀里说:“我做好准备告诉你了,小乖。只是这个故事很长很长,我想把自己的一生都告诉你,你愿意听吗?”
舒茗炀伸手过去摩挲她的小手,然后和她十指紧扣,道:“当然愿意。”
于是小妙做了个深呼吸,望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开始了她的讲述……
她的母亲继承了她姥姥的容貌,从小就生的非常漂亮,因此心气也很高。但由于姥姥经济拮据,小妙母亲儿时的生活条件很差,所以这也就催生了她想要过得好一点的想法。
想要过得好些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对。然而小妙的母亲选择的道路却不是靠自己努力,而是想嫁个有钱人飞上枝头变凤凰。
为此,她年纪轻轻就混在一群有钱富商中间,中间也为几个男人怀了孩子,然而对方都不肯和她结婚,她没办法只好把孩子打掉,然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后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娶她的有钱人,但对方娶她的条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是男孩,他极度想要个儿子。
当时小妙的母亲在怀孕时去找熟人做了B超,对方告诉她是男孩,那个有钱男人一听顿时高兴不已,于是母亲终于大着肚子嫁进了她梦想中的豪门,住进了豪宅。
然而豪门的日子并非她想象中那么好过。小妙的母亲家境贫穷,男人的父母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她也没有过上自己想象中大牌包包随便买,在家当金丝雀的幸福生活。
那个男人对她很抠门,除了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的东西,其他的花费他一律觉得贵,不肯付钱,小妙的母亲不过就是买了个COACH包,就被那个男人破口大骂一整晚。
然而梁母的其他拜金姐妹们却全都钓到了大方豪气的金主,看着她们每天吃香喝辣,被金主宠上天,她心理很快失衡了,渐渐变得扭曲不健康。可是她不敢把这怨气发泄到丈夫或者公婆身上,只是在心底憋着一股劲儿,心想等自己生了儿子,在家里的地位就能提高了。
谁料当她在医院里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却是个女孩儿。是当初给她看B超那人将孩子性别看错了。
梁父和其他梁家人看到她生的是个女孩儿,二话不说转头就走,把梁母独自一人撂在医院里。梁母看到自己生下的女儿也是嚎啕大哭,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生了女儿,丈夫肯定会跟她离婚的。
因此,从梁小妙诞生的那一刻起,她心理扭曲的母亲就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怨气都归到了她的身上。
回到家里坐月子的时候,丈夫和公婆都不来看她,她就经常故意饿着小妙不给她吃/奶,尿不湿那些东西也都懒得换,小妙一旦哭了,她就用长指甲狠狠掐她。后来还是梁家一个佣人陈阿姨看不下去了,偷偷过来照顾小妙,才让她没有在还没满月的情况下就被母亲弄死。
说到这里,小妙不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抬头对舒茗炀道:“那个陈阿姨后来跟我说,我刚出生那阵子,整条胳膊上都是青紫色的,全都是被我妈掐的。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叫小妙吗?”
舒茗炀带着心疼地表情问:“为什么?”
小妙嘲讽地扯了扯嘴角,道:“因为‘妙’这个字拆开来就是‘女少’,我妈妈希望她下次不要生女儿,所以才这么给我起名字。就像那些家庭里给大女儿起名字叫‘招弟’是一个道理。”
舒茗炀愤怒地说:“你母亲怎么能这样!你可是她亲生的孩子!”
“这世界上能生孩子的女人很多,可是不是所有女人都有资格当母亲的。”小妙喃喃地说,“这个道理我也是直到很久后才明白。”
后来小妙基本是被那个陈阿姨照顾着长大的,可是她快三岁的时候,女佣人由于身体不好跟梁家辞职了,小妙水深火热的生活便再度开始了。
因为生了小妙之后,梁母就一直没能再怀上孩子,丈夫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差,还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想要帮他生儿子。眼看自己正宫的地位就要保不住了,梁母心急又生气,身边又没有别人可以发泄,因此受罪的只有小妙。
小妙经常莫名其妙被她扯头发,被她揍,还被她关在家里的狗笼子里。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母亲才那么生气。电视里演得那些妈妈都对孩子那么好,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自己却那么凶,肯定是因为自己表现不够好的缘故。
所以她努力地讨好自己的母亲,想要逗她开心,然而人怎么可能让一个恨你恨到骨子里的人转过来爱你呢?因此,小妙的那些努力非但没有得到回报,反而让梁母对她的虐待变本加厉了。
到后来,她想要讨好母亲的心思就渐渐消散了,小妙开始恐惧。她害怕母亲出现,害怕母亲的脚步声,害怕她留着长指甲的手,但她最害怕的,还是母亲不给她吃饭。
梁母经常会故意把她锁在一个狗笼子里,一锁就是一整天,不给她任何水和食物。看着小妙在笼子里伸出手朝她求救,她脸上就会露出变态的恶意笑容。
后来有一次,她把小妙锁在笼子里就出门去找朋友玩了,要不是那天晚上梁父回到家发现了小妙,把已经虚脱昏迷的她拉出来,恐怕小妙已经被饿死了。但梁父救她并不是因为心疼女儿,他只是害怕闹出人命自己要跟着遭殃而已。对小妙这个女儿,他一直是无视的,梁母虐待她的时候也不避着他,好像在跟他表忠心一样,他也乐得当个看客,看小妙被揍,好像也能抒发一下他想要儿子却一直求不到的怨气。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吃那么护食了吧。”小妙靠在舒茗炀大腿上,带着忧伤的自嘲笑意说,“因为我直到上高中之前,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有时候饿得狠了,我连垃圾桶旁边别人扔掉的烂水果都会偷偷捡起来吃。”
舒茗炀忍不住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哽咽道:“以后你再也不用这样了,我会每天都买很多好吃的给你,你想吃什么都有。”
小妙眼角带泪地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道:“那你答应我了哦,不可以食言哦。”
“恩,一定不会。”舒茗炀郑重地点点头。
小妙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又接着说:“直到我上初中的时候,吃的都是我妈故意留着直到发馊才给我吃的剩菜,我甚至吃得还没有家里的狗吃得好。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乔勋。”
舒茗炀不禁微微皱了下眉,“乔勋?”
“恩。他父亲和我父亲以前在出去找女人玩的时候认识了,臭味相投,互相攀比,所以一直有来往。那次乔勋的父亲带着乔勋来我家玩,我母亲原本没想让他见到我,就把我反锁在狗笼子里。可是乔勋太调皮了,在我家别墅里四处乱窜,竟然找到了狗笼子里的我,他非常吃惊,大呼小叫把全家人和自己的父亲都喊了过来,说要救我。
我这个样子被外人看见,我父亲的面子不由有点下不来,只好跟乔父说是我自己顽皮把自己锁进去的,我也不敢反驳。乔父当时还关心地询问我几岁了,在哪里上学。在得知我比他儿子小一岁,马上就要考高中时,他就热情地建议我父亲让我考到他儿子在的那个学校去,夸赞说那里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教育环境都是一流的。
我父亲自然是不愿意的,那个学校教学条件好,可是花费自然也比其他地方多,可是男人嘛,都爱面子,狐朋狗友都能把儿子送去好学校了,他如果不肯让我去,好像显得他多无能似的。于是他就答应让我也报考那个高中,以后去了和乔勋也能互相照应。
我当时傻乎乎的,还很感激乔家父子呢,我觉得他们简直是大好人,乔勋解救了狗笼子里的我,而乔爸爸则让我有了去好学校学习的机会。可我到后来才得知,乔勋的父亲并不是为了帮我,他只是为了跟我父亲炫耀,因为我父亲一直由于没有儿子而不高兴,但他却有,所以尽管他做生意没有我父亲厉害,可却觉得在生儿子这事儿上压了我父亲一头。而乔勋之所以会大呼小叫要救我,也是他父亲的授意,乔父听到流言,早就知道我父亲很不喜欢我,还经常虐待我,所以故意让儿子把我找到,好让我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
但那个时候我完全不懂这些,只把他们一家人都当做了我的恩人。后来我努力真的考上了那所高中,我很高兴,赶忙去找到了乔勋,想要跟他做个朋友。在那之前,我在初中从来没有朋友,因为我身上总是穿着脏衣服,头发也脏兮兮的,还总是捡垃圾吃,大家都是躲着我走的。
乔勋见到我来找他,当着大家的面时对我特别照顾,就好像真的是我的大哥哥一样,他带我去买了新衣服,帮我洗干净了脸,说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他,我就傻傻地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