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陪她吃完早饭,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回去上课了?”她把最后的豆浆喝完。
“昨天不是说过了么, 小笨蛋,”他敲了一下她脑袋,“我今天就一节毛概, 室友帮我喊到, 不去了。”
阮心放下杯子,嘴巴上边沾了一层奶白。
小奶猫。
名副其实。
林深接着说:“一会儿陪你去上课。”
“啊?真的?”
他点点头。
阮心倒是很开心。
恨不得每一天都跟他待在一起才最好。
不然,明明都在帝都上学,却搞得像异地恋一样。
经过高三那一年, 她可过够异地恋了。
不过, 她看看他, 总觉得他的神情不太对。
好像不只这么简单。
“内个, 你是不是……”
她凑近他,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组织明白。
林深也向前凑凑,看着她的眼睛。
并不需要她问出口, 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是。我就是觉得昨天那小子对你不纯洁。”
“没有……吧?”阮心向后撤,靠在椅背上。
“怎么没有,就有!他就是对你图谋不轨。”
阮心张张嘴巴, 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吧。
那就随他。
反正他留下来也不是坏事。
***
第一节是法语泛读课。
林深陪着阮心坐在最后一排。
老教授在讲台前面絮絮叨叨,讲起他当年在法国留学的种种琐事,似乎完全不记得同样的故事他上堂课已经讲过一遍了。
底下的同学也懒得提醒他。
阮心看着自己的课本教材,林深在一旁略显无聊。
这样坐在一起,倒是有一点,当年他们同桌时的感觉了。
闲着没事做,教授讲的法语他又都听不懂,林深东摸摸西翻翻,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没事,就要开始找事了。
阮心正在记笔记,突然感觉好像有人扯她的头发。
余光一扫。
某人正揪着她的两绺头发在打结玩。
玩得非常认真。
非常投入。
她暗戳戳瞄着林深,趁他一个不注意,一把打掉他手里的头发。
总算让她的宝贝头发们免于一难。
“喂你干嘛?”
他压着声音说,边说还边担心被发现。
“是你干嘛玩我头发?你给我打结,万一打了个死结,我拿你是问哦。”
林深却不怕她吓唬,继续去找她松散的头发。
“怎么会打死结呢,真是的。放心,打完结我都给你解开。”
阮心躲着他的手,两个人暗悄悄搞起你追我赶的小动作来。
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和他坐在一张课桌上打打闹闹了。
当年他们还是欢喜冤家时候的感觉,一秒立上心头。
那时候要躲着老师,怕挨训。
现在也要躲着老教授,怕被提问。
那时候,林深就欠欠的,哪都有他,每天都想着花招欺负阮心。
现在,他还是那副贱样儿,阮心越躲,他越往前。
他们都还是当年的样子。
不同的是,心中已经有了彼此。
闹了一会儿,老教授开始有点注意到后排的不消停。
林深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收敛。
***
七月份,阮心放暑假。
北京的夏天并不友好,干燥又闷热。
由于家里的情况,她并不打算回家。
回去了,那也不是她的家了。
干脆留下来,和林深在一起。
来北京一年了,可她只见过林深的爸爸一次。
而且,那还是周末的时候,她在他家吃饭,林爸爸偶然回来拿东西而已。
拿完就走了。
她问林深,爸爸就这么忙,一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吗?
林深漫不经心地给她发筷子,不看着她说:“他不忙也未必会和我吃饭。”
阮心又不明白了。
不过,她不明白的事情多着,想了也没用,还是不明白。
阮心爱挑食,不吃胡萝卜,不吃瓜片,也不吃茄子和土豆。
可正因如此,她才患有轻微的夜盲症。
林深为了让她多补充一点维生素A,想尽了办法,可无论怎么哄她她就是不吃胡萝卜。
后来,他把胡萝卜和土豆做成双色泥,又加了点肉沫和豌豆,给她浇在饭上,阮心终于肯吃了。
像哄幼儿园小孩子一样哄他的小奶猫。
可是他很喜欢这样宠着他的宝贝。
在这个世上,他们算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林深愿意把毕生所有疼爱都给她。
阮爸爸曾经给阮心打过一次电话。
他问阮心想不想去澳门玩。
阮心本来很高兴,刚要答应,结果听见那个女人也要和他们一起去。
有她。
阮心就不想去了。
“不用了,爸爸,我不去了。”
林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听见她打电话,偏头看看她。
不知阮爸爸那头又说了什么,阮心接着说:“不用了爸爸,我真的不想出去玩,天气怪热的,你们去吧。”
挂了电话,她默默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坐在床上,阮心抱着她的大熊,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大熊软绵绵的耳朵。
爸爸分明不是真的想带她去玩。
明明是要和那个人出去,顺便带上她而已。
既然如此,她去当拖油瓶干什么。
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父亲都这样。
没什么责任感,也不会去关心孩子心里真正的想法。
对于他们来说,生儿育女并不需要他们参与太多,作为父亲,他只需要给一点小钱,儿女饿不死即可。
如果这样,还生孩子干嘛。
阮心撅了撅嘴,抱着大熊躺下。
作者有话要说: 简氏夫妇小剧场已经打开啦,今天白天刚更了一个小剧场,以搞笑为主,有兴趣的宝宝们可以看一看,不定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