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下日期,这周三到下周一。”
“对。”
昼川盯着初礼,片刻之后微微蹙眉:“元月社没给你使绊子吧,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梁冲浪可能会说出什么即将过气的作者让你别花太大心思这种鬼话……”
“……”
你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梁冲浪还觉得自己演技一流呢,结果连昼川这个智障都看出他的不妥来。
“没有的事啊,”初礼洁面仪震动脸蛋,说话也有点抖,只是泡沫之下面色平静,眼神坚定,“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这种话,你可是昼川。”
从镜子里看去,靠在门边的男人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这些天大概也是被欺负得很了,这会儿连梁冲浪那种狗东西怎么做都能影响到他……稳如昼川,什么时候轮到梁冲浪来左右他的心情。
初礼看着昼川这模样也是心疼,踮起脚拍拍他的脑袋。
昼川愣了下。
这时候初礼洗好了脸,洗洗手,从他身边蹭过准备去做饭,昼川犹豫了两秒后也跟在她身后像是小尾巴似的跟进了厨房。
这时候手机震动,打开来一看,是知道“昼川=L君”后坦然接受设定,兴高采烈与昼川大号接轨的阿鬼——
当时阿鬼表示:有什么好生气的,骗就骗了呗,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你父母突然告诉你,孩子对不起骗了你十八年其实我们家里资产上亿,原本你不用那么辛苦读书的……你第一反应难道是觉得天崩地裂、要把切蛋糕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寻死寻活吗?………………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实不相瞒我等着一天等了二十几年都没等到。
【在你身后的鬼:问了吗?】
【昼川:……】
【在你身后的鬼:她怎么说?我觉得我今天下午初礼跟我说话的时候隔着屏幕都透着一股生气,不是生机勃勃的生,是angry。】
【昼川:你吓唬谁。】
【在你身后的鬼:我没想吓唬谁,但是我觉得我好像吓唬到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心里默默送给阿鬼“妈的智障”四个字,昼川收起手机没,昼川长叹一口气……
愁。
此时正背对着他切菜的初礼听见了男人的叹息,心头一惊,心想难道是刚才自己的演技太差被昼川看穿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连梁冲浪这种狗东西都能骑到头上踩一脚的事他知道了?
他在叹气。
这种时候,一个人肯定很难熬吧?
难怪今天她一回家他就跟在身后跟那么紧,是不是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又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蹬鼻子上脸来欺负他了?
昼川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这些日子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
……
“咚咚”切菜的频率慢了下来,初礼越来越走神,直到菜刀一滑,指尖传来刺痛,她“啊”地低声叫了声扔了菜刀,低下头看见食指指尖被切了一道挺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涌出,她皱起眉——
“怎么了?”
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眼前变暗,大概是横在她身后的人弯下腰越过她的肩膀看了眼……在看见她指尖的伤口时,男人狠狠皱起眉:“怎么回事,切个菜把你笨的……”
初礼动了动唇没来得及给说话,下一秒便被男人牵起手快步走到屋外,医药箱从熟悉的地方拿出来,男人从医药箱里拿出双氧水——
初礼愣了下。
上一次他还眼睛都不眨地把酒精往伤口上倒。
“看什么?”昼川伸手把初礼摁沙发上,“上次酒精不是疼得哭爹喊娘吗,然后我去网上查了查,给矫情鬼清理伤口用什么消毒比较好——”
男人一边说话,手上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用消毒棉仔细给她清理了伤口周围的血……
“伤口这么深,下狠劲切啊,切个莴笋用得着那么大力不,你是不是有毛病……”
教育的话还没说完。
下一秒,握在手心的手被抽走,原本沉默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嘤”了声双眼通红扑进他怀里,纤细柔软的手臂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鼻尖压在他颈部大动脉的地方……
“……”
昼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就知道怎么此时此刻怀里的人哭得可伤心了,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当他抬起手沉默拍拍她的背,她就哭得更加卖力……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似的。
开闸泄洪啊。
怎么啦?
昼川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初礼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个受尽委屈的宝宝,光脑补一下他下午一个人在家里面对那些个势利佬的欺辱就受不了得眼泪哗哗往外流……而此时,昼川也只能沉默地抱着她,任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手机震动。
昼川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放在初礼背上,解锁看了眼。
还是鬼娃。
【在你身后的鬼:我想了想大佬您别不是还没开口就问吧,握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水到渠成,请求滚个床单有那么难?!
早上她不答应那是早上,十二个小时过去了,你怎么知道这期间有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
把生活都活成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节奏——
这么响应祖国号召,下次人大开会你当中小学生健康心理模范代表啊!!】
第121章
有热滚滚的液体顺着颈子流过锁骨, 昼川放下手机, 伸手将埋在自己颈部的脸抬起来——手中那张脸因为哭得起劲儿憋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摇摇欲坠,一双眼红红地眯着, 无论如何都不像是韩剧女主角里梨花带雨那样好看……
但是唯独对昼川是有奇效的。
他手一软便松开手:“别哭了别哭了, 不就是切了手指吗,至于哭成这样,小学生似的……”
初礼顺势重新倒进他的怀里, 额头顶在他胸口上, 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眼泪:“不是因为这个……嗝儿呜呜……”
“不是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男人一手拍她的背, 抽过纸巾给她胡乱擦擦眼泪, “是我说什么了?我又没骂你,就是让你以后小心点——你心灵就这么脆弱?你看你在外面虎了吧唧的, 怎么一回家就成了哈士奇, 要是让梁冲浪那种人看见……”
初礼哭声一噎。
正想说我他妈才不会在那个王八羔子眼前掉眼泪,把我脑袋剁了我也不会!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 眯成一条缝的眼先看见男人被自己说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又伸手把她拎起来, 皱着眉一脸严肃:“不行,你要哭回家里哭。”
——如果连眼泪都不能成为特权, 老子上蹿下跳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成为你男朋友是图什么?
——这世界上有权利看见你的眼泪就腿软的人除了你爸,只能是我。
昼川这话说得特别理直气壮,说完还觉得自己特有男子汉气质——在他看来, 这宣言和言情小说男主角会说的话也就差个标点符号了……
殊不知“男子汉气概”和“直男癌晚期”中间就隔了薄薄的一张纸。
昼川说完自己还没美滋滋够,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他微微一愣低下头,便对视上一张可怜巴巴的脸,她小巧的鼻尖红红的,此时轻轻煽动,小声地问:“昼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哭,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昼川:“……”
没有人会讨厌耳朵贴在脑袋上奶声奶气“嗷呜嗷呜”瞎嚎的哈士奇幼崽的。
没有人。
这种犬种飞天遁地拆家捣乱,除了在爱斯基摩拉下雪橇算正式工作之外在全球各地都是吃喝等死的存在,却至今没有从世界上灭绝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它们的可爱——
就像你。
就像你。
就像你。
被这样眼巴巴的瞅着,昼川再也忍不住“嗤”地笑了,在初礼愣怔地看着他的笑脸一脸懵逼时,他捧着面前这张湿漉漉的脸准确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印下自己的吻……小心翼翼含着她的唇瓣,大概是口红还没卸干净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好像吃到了玫瑰花的香味,这种味在早晨刚刚画完妆的初礼身上经常闻得到。
舌尖探入她的唇瓣,听着她抽泣一声后配合地启开牙关任由他顺利探入——
男人捧着她的脸的手下滑落在了她的腰间。
她跪在沙发上,这会儿仰着脸接受他的吻,于是当男人的指尖从她衣服下摆探入,轻而易举地就能摸到她因为弯着背,尾椎自然小凹与背部肌肉形成的一小条沟壑……
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手——
事实上,在他的手触碰到她腰间的第一瞬间,她就像是虾似的轻轻颤抖了下……与他相缠的舌尖迟疑了片刻,他及时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她挪开。
直到她的呼吸变得不稳,空气之中的暧昧几乎将人溺毙,她感觉到男人的手在她腰间裙子的搭扣上不怀好意的摸索,然后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时,只是用两根灵活的手指一推一压……初礼便感觉到腰间一松!
“昼川,”初礼小小惊呼了一声,舌尖挣扎着从男人的口腔中退出,“你你……”
旁边二狗子还靠在厨房门边远远地看着。
她羞红了脸。
昼川的手却懒洋洋地扶在她的腰间,手指在她腰间被裙子勒出的浅浅痕迹上拂过:“都勒出痕迹来了,是不是胖了啊?”
初礼脸上的红直接从脸蛋烧到了耳根和脖子根,她瞪着用慵懒嗓音问她这种混账问题的男人,眼里还带着之前哭过之后尚未干的水光……然后下一秒,她听见耳边男人在低笑,“噗”地一下她整个人从跪在沙发上被扑倒仰躺陷入沙发里,头发乱飞遮住了眼,她感觉到之前受伤的指尖被一个柔软湿热的东西飞快地扫过,愣了愣。
“没流血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微微沙哑,“还包扎不'?”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就放在她的大腿上。
裙子搭扣打开了,因为之前的连续几个动作,拉链退下了一半,这会儿正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已经是五月末,天气逐渐炎热,初礼只穿了一双过膝袜,于是这会儿,她膝盖与裙摆之间的腿内侧肉,就直接贴在男人的腿上。
他跪在她腿间——
一只手撑在她头顶一侧,悬空在她的上方。
……………………这这这是要干什么?
初礼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男人那张英俊的脸落下来越靠越近——他再次亲吻她,这一次比之前温柔婉转,轻啄她有些红肿的唇带着微微瘙痒……但是很快的,他的舌尖便抽离,湿润的吻稀碎而凌乱地落在她的眉心,眼睛,鼻尖,然后带着一串火热的温度向下蔓延——
他叼住她的耳垂下方的一小块肉时,她呜咽了一声,稍稍扬起修长的颈部……
像是油画里,祭台上向恶魔献祭的少女。
不远处,二狗子从趴着改为坐起来,仰着脑袋中气十足地“嗷汪”地叫了声!
感觉到身下的人仿佛回过神来似的颤抖了下,昼川忙碌之中,顺手抓起茶几上放着的钥匙往那只大狗那边砸去,大狗跳起来,哼哼唧唧咬着尾巴转身走回自己里屋的狗窝里——
男人的吻在她洁白的颈脖流连,肆无忌惮地留下一串红色的痕迹……他用牙咬着玩弄一般地咬她的锁骨,然后继续下滑,高挺的鼻尖来到她胸前不知道何时被打开的第四颗扣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