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作业揉了揉头扔垃圾桶里了。
一直到躺床上准备睡觉了,那双腿还在他心窝里头晃。
“操,真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康安路一姐与泰然路一哥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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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写单词
第二天上学,姜糖来的不早也不晚。
但她刚一进来,原本菜市场似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了。
直到她坐到位子上才知道这诡异的气氛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黑板上,写了那么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姜糖,康安路婊.子,人见人操,杀人犯!”
这样的字眼,她在家门前的墙上见过,后来写字的人的胳膊就骨折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去她家写了。
姜糖站起来,到讲台上拿起板擦把那行字擦了。没有一丝惊慌,好像擦掉的是一般的板书。
平静地要命。
平静地不正常。
等她擦完最后一个比划,转身把板擦扔教室后头去了。
直直砸向孟阳的脑门子。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孟阳,冷不防被砸中,摸了摸额头,破口大骂道,“操你妈的臭婊子!”
边骂边捡起地上的板擦,准备扔回去。
牟足劲要扔出去的时候,突然手臂一疼,板擦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只篮球落在了孟阳桌子上,弹了几下掉到了地上。
陆离从后门晃进教室的时候,抬眼就看见那双又白又直的腿的主人站在讲台前擦黑板。
她的背影很单薄,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镀了层淡淡的金光。
直到她举起板擦瞄准后排,他才回过神来。
她站在讲台上像一个战士,一个孤独且力气很大的战士。
孟阳被篮球砸中,回过头来看见站在门口的陆离,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灭了一大半。
他捡起地上的篮球,走到陆离跟前,“这事,你能不能不管。”语气带着几分商量,他对年级大佬不敢强硬。
说完把球还给了大佬。
陆离接过球,斜靠在门框上,“不能。”声音不大,但足够冰冷。
孟阳愤愤地看了看从讲台走下来的姜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事只要陆离插手,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现在开始,她身上少一根汗毛,我就找你算账!”
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为什么小刺头孟阳如此忌惮陆离,不仅是因为他没人长得帅,也不仅是因为他是怂蛋,而是因为他是陆离。
光是这个名字,就足够震慑人了。在一中,包括附近的几个中学,无人不知。
姜糖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从后门出去了。
陆离跟在她身后。
她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最后坐在拐角处的地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陆离摸了摸自己口袋,没带手纸。
他蹲在她前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哭了。”
千万不要让一个哭泣的人别哭,这句话简直就是魔咒,一句打开泪阀的魔咒。
原本低低的抽泣声一下子变成了大哭。
姜糖已经多久没哭过了,她也不知道,就算是面对养父养母的尸体,她都没哭出来一声,连半滴眼泪都没流过。
陆离从没安慰过人,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轻轻拍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像哄小孩子睡觉一般。
拍了没几下,脖子突然被人用力搂住了,他原本就是蹲在地上的,冷不防被人一拉,整个人往前倒去。
一股温热的气息扑来,伴着哽咽声。
她坐在地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这个姿势对身高一米八二的陆离来说,一点都不舒服,但他不敢动。
她还在哭,毕竟好多年没哭过了,积攒的眼泪很多。
这些年,从有人管过她。
是死是活,都没人管。
她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她低头在他肩上蹭了蹭鼻涕。
刚才没注意,她一动,他就感觉到自己胸前好似顶了两团柔软的棉花。
操,真他妈软。
姜糖哭够了,一把把手臂里的人推了出去。
大约是情绪不稳,她没计算好力度,一下把人推地往后倒去。
陆离随手一抓,想要抓住什么,好保持平衡不摔倒。
还真被他给抓住了。两只手一手一个,正好握了个满,是个很适合抓的东西。
而且这个手感,软,真软,像两团巨大的棉花球。
等他反应过来朝手上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抓到的是人家女生的胸,还差点把人带倒了。
好,就算这是个意外,现在可以把手从人家女生的胸上拿下来了吧。
但这个手感实在太好了,他从来没体验过,然后大约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剩,他竟然轻轻揉了一下,揉了一下,一下,下。
这个动作没经过大脑过滤。
这肯定是因为他作为人类的好奇心驱使。
姜糖噌地一下站起来,对他吼了句,“流氓!”说完就跑了。她声音不大,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细细品味下来,音调儿还有点软软的。
被她吼过的流氓多了去了,但这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软哒哒的语调吼人,要换成康安路那帮人,真的不怕被揍飞?
陆离站起来,对她的背影吹了声口哨。
流氓就得有流氓的样子。
虽然姜糖是从后门进去的,但还是一下把全班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了。
然后是嘴角噙着笑意走进来的陆离。
一时间鸦雀无声。
英语老师Miss李小姐从前门进来上课,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后排几个喜欢在第一堂课吃早点的都没有在吃了,Miss李小姐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门框上的班级名字,这才肯定自己没走错。
Miss李小姐是个一天换一套一周换八套衣服的年轻女老师,也是几个任课老师里最受欢迎的,人家颜值高嘛。
一上课就是默写单词,Miss李小姐随机抽了三个人上讲台上默写。
姜糖和陆离都没能幸免。
教室再次陷入安静,然后有人咳了几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声。
咳嗽果然是会传染的。
英文是姜糖的短板,加上昨天睡的晚,早上又出了孟阳那档子事,她根本来不及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手里攥着根白色粉笔,站在黑板前,她有点紧张,并不是心理素质不好,只是因为这里是教室,干净纯洁,是她努力想要融入的环境,她想像其他学生一样,单纯不谙世事。
十个单词,她只写对了四个。
幸运的是,旁边两个同学,一个写对了三个,一个只写对了一个。你以为自己很惨,看到别人比你更惨的时候,瞬间就觉得自己其实挺牛逼的。
这让姜糖心里好受多了。
而那个只写对了一个单词的,就是回回年纪第一的陆离。
不光是Miss李小姐,教室里所有的同学都感到很诧异,陆离写不出单词,这怎么可能?!
以前,他上黑板默单词的时候,不仅全部写对,还写地异常风骚,明明是西方英文字母,洋洋洒洒写得跟东方大家书法似的,遒劲有力、意态跌宕。
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用好几种颜色的粉笔换着写。圣诞节,他会用红色和绿色基调的颜色,元旦会用大红色,情人节会用粉色,然后在每个字母合适的地方画上小爱心。
骚地一塌糊涂。
今天他不仅没写对,字也不太工整,甚至有几个字母只写了一半,更别说卖弄风骚了。
Miss李小姐看了看黑板,“陆离,今天不在状态啊。”
陆离摸了摸头,“您这挑的都是最难写的。”说完笑了笑,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狡黠。
Miss李小姐再次看了看黑板,“写的最好的是姜糖,但错的还是太多了,”
错了六个单词也能受到表扬,完全出人意料,姜糖偷偷看了看陆离,发现他正笑着看她,没有半点写错单词的羞愧,反而带着几分得意。
她想起那天在酒吧,一个物理题他都能在纸上把整个演算过程工工整整一步不落的写下,甚至还加了个签名。
那样的人,不可能把单词写成黑板上歪七斜八的样子的。
别说姜糖了,整个班级的人都看出来了,陆离这是在掩护某人,反正不可能是站旁边的李大饼儿。
最后,Miss李小姐罚了这三个人把这十个单词抄写五十遍,明天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