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去玩一下也好,”杨晓清笑笑:“零花钱还够用吗?”
骆羊过去抱住她的腰:“够啊妈妈,我又花不了多少钱。”
“起开,一身油烟味,也不嫌刺鼻。”
“才不嫌弃妈妈呢。”
说是这么说,骆羊还是被推了出来。
她回到卧室,宋荔的微信发了一堆过来。
“羊妹,昨晚安全到家了吧?”
“起床没?”
“昨天烬神把你送回去的,你俩真没来个Christmas kiss么?”
“害羞啦?”
“居然不理我,是不是在跟烬神打电话,算了,懂的懂的。”
骆羊看着这一串信息,头痛的比昨天喝多了以后还厉害。
薛烬,把她送回家的?
☆、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17
骆羊拿着手机发呆。
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大约就是她喝了不少的啤酒,然后唱了一首歌, 薛烬就来了。
他坐在了自己身边, 没一会儿,自己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薛烬就在门外, 可能正是因为喝了酒,心情不佳, 她跟薛烬吵起来了。
他把她推进了一间空的包厢……之后的事情她实在是无法判断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梦里,薛烬好像背她了。
其实薛烬从来没背过她的, 所以她在梦里真的特别开心。
……
下午宋荔约她出去喝东西。
骆羊到书吧的时候, 宋荔已经先到了,她的面前装模作样的放了一本《时间简史》,但眼睛和手指没有离开过手机。
骆羊把小包放在桌上, 宋荔才抬起了头。
也没打招呼,反而是从下到上的打量了她一遍。
骆羊被这赤裸裸的眼神看着, 心里很不自在,她坐下来, “干嘛这么看我?”
宋荔贼兮兮的笑:“昨天跟班长大人单独相处怎么样,有没有, 恩~”
她将最后一个恩字的调子拖得特别长,骆羊都能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你想太多了。”
宋荔喝了一口莫吉托,用吸管摇晃杯子里的冰块, “骗别人可以,别想骗我。昨天本来烬神都说了不来的,最后偏偏又来了,还偏偏坐到你的旁边,然后你去洗手间,他也去,然后你们还一起走了,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骆羊:“……”
骆羊兴致不怎么高的样子:“可能真是巧合呢。”
宋荔把替她点的饮料推给她:“怎么啦,羊妹,你不高兴?”
想了想又说:“我初中的时候就跟薛烬一个班了,他这人话少,非常聪明,长得帅,很讨女生的喜欢。可我真没见过他对别人像你这么特殊过,因为你跟裴续发生冲突,送你回家,还吃你给的东西……”
骆羊从来不认为薛烬会喜欢自己,事实上,他不讨厌她的话,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宋荔见她还是沉默不说话,也摸不透她的想法:“你不想听我说这些,我就不说了,别不开心啊羊妹。”
“我没有不高兴,”骆羊还是决定把这个秘密告诉宋荔:“我跟薛烬以前是认识的。”
……
“所以说,他以前是你哥哥,然后你是他的继妹?”宋荔张大嘴巴,可以塞得进一个拳头。
她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弄了半天你们还有这渊源呢,你别不是逗我吧。”
骆羊点头,神情沮丧:“是真的。”
心里藏着一个秘密,是件很难过的事,骆羊把宋荔当好朋友,也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可以交流心事,而不是独自反刍。
“父母选择分开是父母的决定,不管怎样薛烬也不能把气发在你的身上啊,”宋荔为骆羊不平:“这不是你的错。”
“其实他对我也没有那么差,”骆羊又说:“他是个心软的人。”
宋荔慢慢的消化了这件事,她倒是真没想到骆羊和薛烬之间还存在这样一层关系。
怪不得,薛烬对她的态度跟别人都不一样……
“好了,现在你知道了,就不要取笑我了,”骆羊有些失落的笑笑:“他……”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宋荔犹豫一下,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不高兴是因为你在离开的时候从来没有再跟他联络过,现在你们天天见面,虽然薛烬喜欢在言语上欺负你一下,可心里还是喜欢你的啊。”
宋荔认为自己的话十分有道理:“你看,除了他自己,齐衡就连调戏了你一下都被他老底都扒光了。哎,”她伸手摸了摸骆羊的脸:“咱们还是喝东西吧,男人真烦。对了,真没想到你比我们还要小2岁呢,怪不得这么嫩,你怎么长得啊,为什么比我还高!难道喝牛奶真的这么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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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宋荔告别是下午的四点钟,到家后发现妈妈正在客厅打电话。
她刚换好鞋子,就听见妈妈对那边说:“谢谢,那我们下次再联系。”
骆羊好奇道:“妈,你在跟谁打电话呢?”
杨晓清站起来:“一个朋友而已。”转而反问他她:“饿了吗?妈妈去煮饭。”
“饿啦,我今天想吃排骨,糖醋的。”
杨晓清去厨房做糖醋排骨,一边跟她说:“元旦的时候妈妈要回一趟老家,你一个人可以吗?”
骆羊觉得奇怪:“你回去,那我呢?”
杨晓清把排骨在白水里焯一遍,“这次就不带你一块回去了,来回在路上都要一天的时间,你高二了,也不方便。”
“哎,可是我好想念外公做的菜啊。”
杨晓清在她额头上点了下:“就知道吃,怎么也不长胖点,还是这么瘦。”
骆羊嘻嘻笑:“人家要减肥还来不及呢,我天生这么苗条多好啊。”
“出去吧,我要倒油了。”杨晓清对女儿也是无可奈何。
骆羊是真的想念外公了。
听妈妈说,当年,爸爸和妈妈在大学里自由恋爱,毕业后,妈妈随着爸爸回到了爸爸的故乡——溪城。
也就是这个现在她们一呆就呆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
只是,爸爸太早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父亲去世以后,骆羊的亲爷爷亲奶奶坚定认为是杨晓清和骆羊母子两人克死了自己的儿子,拒不再见她们。
小时候,有一次骆羊发高烧,烧到39.5度,轻度肺炎,当时杨晓清手上没什么钱,就硬着头皮去找骆羊的爷爷奶奶。
她敲了很久的门,恳求他们借自己一点钱。
最后,骆羊的奶奶打开门,告诉杨晓清:“我们老两口哪来的钱,你找错人了,你要实在没钱,去步行街上摆个摊,凑个一块是一块的,家里要吃午饭,不留您了。”
他们一分钱也没有给。
这是骆羊所知道的,妈妈最后一次上门拜访爷爷奶奶。
她的病好了,据说是医院里的一个好心人帮忙的。
打从那时候起,骆羊就再没有骆家那边的亲戚了。
倒是杨晓清带着她在溪城扎下了根。
外婆去的早,姨妈前两年搬到了省城,想要接外公去住,外公没去,如今仍一个人在乡下种种菜养养狗。
所以每年过年或者放大假的时候,骆羊都会跟着杨晓清回到老家去。
骆羊想,等到高考结束,一定要去老家住上两个月,带上很多的材料,给外公做她最拿手的甜点吃。
圣诞距离元旦没几天的时间,杨晓清临走的那天是周五,她叮嘱了好多遍,“妈妈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每天关好门窗和煤气,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打给店里的孙阿姨也可以,我跟她打过招呼了。”
“妈你重复很多次了,”骆羊盯着她的背包:“你就放心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杨晓清说:“陌生人来敲门别开门,知道吗?”
“我又不是五岁的小朋友,快出门吧,火车能赶上吗?”
杨晓清看一眼手表,“走吧。”
母女俩一起出门,一个去上学,一个去火车站。
两个人并不是一条路线的,骆羊骑着自行车,看着妈妈从反方向离开。
这之中磨蹭了一段时间,到学校就比平时晚一些。
她放好了自行车,经过教务楼的时候,薛烬正从教务处出来。
骆羊:“……”
她本能的打了个招呼:“早啊。”
他没说什么,但两人的脚步变得一致。
好像从圣诞夜结束之后,冷战就不存在了。
她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学校了?”
虽然是好学生,可薛烬在准时上学这一块做的不是很好,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则都是踩着点才来学校的。
薛烬看她一眼:“昨晚上失眠了。”
“啊,怎么了?”
“喝了太多咖啡。”他顿了顿,补充:“这阶段学校里事很多,一直没来得及看化学竞赛的重点解析,昨天看晚了。”
“哦,你还真是努力啊,”骆羊提起学习就不自觉的矮了人一头,更何况是学霸薛烬,“我化学超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