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人以为这么说,薛烬多少会让他们闭嘴或者是不予理睬的。
谁知道,薛烬居然淡定的道:“被猫抓的。”
一路上,陆扬非都在好奇那只胆敢抓了薛烬的勇士之猫, 一直到了教室仍在喋喋不休。
“什么猫居然能近你的身, 你不是最讨厌小动物的吗?”陆扬非还在不停的问。
骆羊听到猫咪两个字, 手中的笔速降下来:“什么猫?”
陆扬非大喇喇的道:“我们烬哥说他嘴边的那个伤是被猫给挠的,所以我就奇怪这是哪来的猫啊, 靳神最讨厌小动物了, 有一年暑假的时候我们全家出去旅游,想把我家巧克力寄放在他家,他都残忍的拒绝了我,要知道我家巧克力是狗中萌神!”
陆扬非说起自己家的那只柯基巧克力就变成了话痨,扯着齐衡唠嗑, 没人发觉骆羊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她侧过脸来,看着处变不惊的薛烬。
他的唇角的确有一抹明显的红痕,而他竟然说是被猫挠的。
被猫挠的、猫挠的、挠的……
薛烬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偏过头来,两人打了个完完全全的照面。
她的大红脸被他一览无余。
然后,他做了个很过分的动作。
他的舌尖微微舔过那道伤口,对陆扬非说:“不是野猫,是我养的一只加菲。”
“我养的”三个字刻意在语调上加重了,视线仍停留在骆羊的脸上。
她的心砰砰跳的有点厉害。
无耻到家了!
陆扬非十分激动:“什么!你竟然自己养了只猫?!还是加菲!我擦,烬神你转性还是被魂穿了,你不是最最最最讨厌猫的吗?”
“嗯,”薛烬没再多说什么:“捡到的,咬了抓了也没办法。”
呵,满满的宠溺感,陆扬非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同样受到冲击的还有骆羊。
他的手在课桌底下,轻轻的按住她的手背,低声道:“所以小猫咬也咬了,能不能别生气了?”
那天的记忆又如同潮水一般涌回她的眼前。
不仅是画面,还有触感。
她从未发现他的唇也如此柔软。
在她的嘴上辗转,起初的时候,骆羊被吓得没有任何反应,等到他的舌头划过她的唇并且企图撬开她的牙关,她才想要奋力的推开他。
可看上去并不很壮实的薛烬,两支手臂如同铁钳似的,她的任何反抗都像是小打小闹,全然不被看在眼里。
她想要叫,然而一张嘴,反而更纵容他的深入……
骆羊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他的唇角。
薛烬嘶的一声,才离开。
……
回忆到这里已经够够的了。
虽然她已经默默的喜欢了他好久好久,他也表白了,可是这样真实的吻却发生了。
这实在是让人在一下子接受不过来。
骆羊抽出自己的手,更为薛烬的大胆而惊讶,“现在在教室里呢,你能不能别这么多小动作。”
薛烬望着她羞赧到泛红的耳根,目光变得越发深沉。
在她清醒之下的吻……那是第一个。
她又香又软又甜,比他吃过的最好的橘子糖还要美味。
所以,还是意犹未尽。
他知道她害羞,也不再捉弄她,干脆道:“以后不在学校,我都会牵你的手。这是你咬我的代价。”
“咬你还不是因为你不规矩,”骆羊被他的理由给折服了:“怎么还倒打一耙。”
“谁让你这么……”另一半的话隐在嘴边没有说完,“按照你这个脾气,还得什么时候才亲上。”
骆羊有些气愤:“说话不算数,说好的满意15次才勉强可以……”
薛烬仰头乐了,她还记着这茬呢:“好,以后补上。”
骆羊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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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羽毛球练习中,薛烬倒是很君子的没有再对骆羊做过什么越矩的行为了。
只是偶尔会在她的耳边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几乎想让人捂住他的嘴。
春季运动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这次的运动会维持两天,也就是说,相当于给学生们放了两天的假。
而平江中学则很豪气的租用了溪城中心体育馆用以比赛的进行,从运动员进场到比赛的各种筹划,都做的有模有样,每个班级必须组织啦啦队,学生会的摄影团队随时拍摄,据说要刻录光盘,作为日后校庆时的材料。
三月底的天气正是一年中最凉爽的春,值得庆幸的是,运动会当天没有下雨。
李素说,所有人在体育馆门口集合,无需再去学校点卯。
骆羊一早刚出巷口,就被一只手拽住了书包,拉到了屋檐下。
她来不及出声,已经被薛烬先制止了:“别叫,是我。”
“你来干嘛啊,”她软绵绵的抱怨:“也不说一声。”
薛烬微微叹息:“来接你。”
他说话间的功夫,骆羊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特别精神。
白色的T恤外面是一件休闲风的黑色外套,灰色运动长裤,白鞋。
这个年龄段的男生穿白鞋总是很难穿得好看,可薛烬向来是个例外。
他面容英俊,有着介于成年男子和少年之间的气场,却又相得益彰,T恤领口露出一截笔直的锁骨,身形清瘦又不失力量感,比例惊人的好。
薛烬也看了看她,有些满意:“不错。”
“昂?”
“搭配。”他说:“倒是跟我挺一致的。”
骆羊低头瞄自己,这才发觉她自己今天也是黑白灰的三色搭配——选衣服的时候只是想着这三个颜色耐脏又低调而已。
没想到,跟薛烬站起一起,颇有些情侣装的味道。
薛烬很自然的伸手过来牵她,“走吧,上车。”
骆羊只是稍微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这样在室外,大白天,两个人牵手,虽然随时害怕会被人发现,却也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心动。
谁都想跟自己喜欢的人牵手吧。
薛烬骑自行车载骆羊,体育馆在城北边,骆羊一开始还十分矜持的坐在后座,保持着看风景的状态跟薛烬随意的说说话。
“我们会不会来不及啊?”骆羊抬手看了下表:“现在已经9点05了。”
运动会10点钟准时开始,李素要求所有人9点半集合。
骆羊向来是个守时的人,眼下,薛烬骑车的速度不紧不慢,仿佛郊游的悠闲,让她有些担心:“要不你快点吧。”
她在车后座,因此没看到他嘴角扬起的笑意。
他淡淡道:“坐稳了。”
从桥上下来,骆羊才知道什么是颤抖。
通往城北的路上非机动车极少,桥上几乎只有肉眼可见的一两部自行车骑行,薛烬下桥的时候借着东风加快了速度,在冲力和自己力量的作用下,骆羊的发丝飞扬,她吓得短促的尖叫一声。
睁开眼,发觉薛烬竟然双手脱开了把手,两人同在车上,顺着一条水平线往桥下驶去。
“你别吓人啊!”骆羊声音都变了:“啊啊啊!你要干嘛啊薛烬!”
他的声音快活的从风中飘来:“抱紧一点。”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惊恐中已经环住了薛烬的腰,双手还十分自觉的搭扣在一起,完全不愿放开的样子。
下了桥,他的速度只变得更快,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劝阻而停下,“不是你说要快一点的吗,走吧。”
骆羊再也管不了那么多。
如他所愿。
更紧更紧的抱着他,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缝隙,她的脑袋顶着他的背,透过轻薄的衣料甚至能感受到她灼热而深深的呼吸。
薛烬的手重新掌控车子:“放心,有我在呢。”
有我在,怎么舍得让你受伤。
……
薛烬和骆羊果然没有迟到,途中还碰到了宋荔。
宋荔从后面赶上他们的时候,气喘吁吁,但是眼中闪着精光:“哇,这是被我看到谁了,班长,早啊。”
她假装没认出骆羊似的:“这车后面载着哪位小仙女,面孔倒是有些眼熟。”
骆羊有种被好友抓了现行的罪恶感。
她甚至没好意思说话。
还是薛烬开口解围:“可以了,她害羞。”
一副默认的态度,表情可以用七个字形容——就是你想的那样。
薛烬毫不遮掩,宋荔得了个大八卦。
两辆车不约而同的放慢速度,宋荔笑:“诶,羊妹,都不敢看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