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家的密腥事颇多,嫡出三个庶出两个,很不幸宫传世是庶出,还是最小的那个庶子。
宫家别墅旁支别院众多,宫传世分到的偏院是位置最差的。
这是宫五的爸,宫家别墅偏院的主人。
“小五,还不快过来!”宫传世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她全身紧绷的站住脚,神马情况?(─。─||
宫五一出现在门口,所有人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除了两个单人沙发上坐着的人,其他宫家人都很拘谨的站着。
宫家的人在这些大厅中,几乎被淹没。
黑压压的一片。
宫家的大厅比学校的礼堂还要大,可如今大厅里站满了人。
一进客厅,宫五便被吓的站在原地。
老管家不答话,赶紧把她拉进去。
“找我?”她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找我干什么?”
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宫家那位素来严厉的老管家急急忙忙跑出来:“五小姐,老爷正找你呢,快快快!”
宫五目瞪口呆,她伸手指指别墅的楼上,说:“那个……我房间在二楼,要不然你们把我扔上去?”
从车缝里穿梭过去,门口站在两个黑衣人,看到她过来,伸手拦住:“对不起!您现在不能进去。”
她能看到别墅的周围角落里都站着人,她心里琢磨是不是来了大人物。
宫五抓脸,到这山上的车肯定只能来找宫家的,她竟然没想到。
她一路晃着,慢悠悠的到了到了半山,然后发现宫家修建的停车场里填满了车,位置不够,那些车干脆一字排开,停在大门口的空地上。
所以,宫五有两条颇为健美又结实的美腿,走的多了,跑的勤了,多锻炼的好处也就出来了。
没办法,也算是习惯的结果。
她靠两条腿。
宫家人出门都是车,唯独宫五是个例外。
宫家的别墅就建在这个山头上,据听说宫家的当家人在很多年前就买下了这座山,宫家老宅就在半山腰上。
宫五赶紧退到路边,使劲按着小裙子,对车尾巴们喊:“开车注意安全不知道啊?小心我告你们危害公共安全罪!鳖犊子们,别以为钻进壳就成乌龟了,给老娘一个壳,老娘当蜗牛也比乌龟强!”
宫五骂了句脏话,伸手按下裙子,追了几步,后面跟着又有车开来,喇叭声此起彼伏。
“卧那个缺!”
意外的很显眼,一眼就让人识别到。
一身白裙子的小姑娘,与宽大的山间大路比,渺小又脆弱。
被掀起的裙摆随风飘扬。
白色的小内裤招摇的露了出来。
只是这辆车完全没有声响,悄声无息的疾驰而来,掠过宫五身边,车身带过一阵强烈的风,轻而易举掀起了宫五的裙子。
车速依旧很快。
黑色的车身,流畅的线条,即便是在昏黄灯光的折射下,也处处彰显了它的尊贵不凡。
掐在腰上的手还没放下,后面又来了一辆车。
“一个个的赶着捉奸呢?绿帽子戴着挺暖和吧?王八蛋!”宫五站着路边掐腰,对着那些车尾巴大骂:“祝你们天天都戴绿帽子!”
那车疯过去,后面接二连三有车跟过去,速度依旧很快,只是再快也比不上第一辆的骚包车。
她贴着路边站,两只手按着自己脏兮兮的小裙子,不让跑车带起的风掀起裙子,露出她的小内裤。
宫五摇摇晃晃的朝前走着,还没到大门口,身后传来发动机强烈的轰鸣声,一辆金黄色骚包的跑车咆哮着从身边经过。
宫城山下,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宫家别墅大门上的灯,足足照亮两里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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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付了钱,转身,在所有人不由自主退避三舍的注视下,登上另一辆从后面缓缓开过来的车,关门,急驰而去。
那些人警惕的看着周围,一个个神情严肃,堪比电视上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特工。
再看那豪车周围,只有几个人在查看,倒是原本只有两人跟着的购物者身边,瞬间围满了黑衣人。
主要肇事者跑了,留下围观群众一阵风中凌乱。
众人就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子,跑的一阵风似得,嗷嗷嗷一阵,从眼前掠了过去,跑了……了……
第3章 狗日的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安静的、站满了人的大厅响起,余音带着磁性,有着浑然天成的诱人音质。
“燕先生。”
宫五想要开口,但是她怕,她从宫四的嚎叫中觉到了十指连心的断指之痛。
眼前的人,不论是固定手指的女人,还是拿着剪刀的女人,笑容愈发灿烂,带了血的剪刀重新落在宫四的中指上。
宫五呆呆地蹲在地上,一手还被固定,惨白的脸上是过度受惊的空洞。
不多时,一声痛苦的嚎叫传来。地上落下一根带着血的手指,宫四的身体几近颤抖往下滑去。
宫学勤依旧没有动作。
宫传世面部的肌肉在抽动,他看向宫学勤,语气急切:“父亲!”
宫四的呼吸随着消毒棉签的碰出愈发紧迫,那是过于紧张而无法抑制的反应。
“别说话!”
宫五抿着嘴,看着宫四的脸,她开口:“四哥……”
女人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有人拿了另一副支架过来,固定了宫四的一只手。
他闭着眼,努力维持身体因恐惧而无法抑制的颤抖。
宫四伸出手:“先剪我的!”
女人妩媚一笑,重新拿起剪刀。
燕回一脸兴味,看到津津有味:“好呀,一人一只,来吧!”
宫五的手指隐隐的疼,她一动不动的蹲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年轻美艳的女人回头,看向沙发上男子,脸上的笑勾得人心跳就快上几拍,一张红唇微启:“爷。”
宫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心中最神圣的爷爷,最崇敬的父亲,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目光逐渐黯淡。
瘦瘦的女孩,以一个极力拉着裙摆不让自己走光的姿势蹲着,在人群中央小小的一团,瑟瑟发抖。
刚刚咋呼乱叫的恐惧没了,她声音颤抖,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宫四开口:“剪我的!”宫五愣着,然后她闭上眼,稳定心神,不再看那让她觉得恐惧的剪刀,深呼吸一口气,说:“四哥,你别参合进来。麻烦你去冰箱拿几块冰,顺便叫下救护车。要是有止疼药最后一起拿过来,剪了没关系,不定还能接上……”
她的便宜哥哥,宫五的脸上有些诧异,呆呆看向宫四:“四哥……”
宫四看着宫五眼泪汪汪的脸,他上前一步,直接走到宫五身边,往地上一跪,说:“燕先生,我妹妹还在上学,要是没了手,以后什么都干不。我代替她!”
宫传世更是站了起来:“言庭,你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宫学勤老狐狸抬了抬眼皮,声音带了怒气:“小四!”
宫四挤出人群,宫言江没能拉住他。
“等等!”
剪刀缓缓收紧,宫五感觉到了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大骂:“狗日的……我艹你大爷……”
宫五拼命动着手指:“来真的啊!救命,救命啊!我错了!我不想变残疾……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
正在给宫五手指消毒的女人手里棉签一松,接过了大铁剪,朝宫五款款一笑,剪刀夹住了宫五的一根手指。
宫五目瞪口呆。
“话多,”燕回笑的勾人心魂:“连舌根一起拔了!”
宫五手指头都要掉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眼睛盯着那给她消毒的棉签,一上一下来回抹着,“破伤风也不要管你,你这个变态!”
声音透着几分阴柔,有种刚刚睡醒似得惺忪感。
“防止你有破伤风,爷体贴。”
看他的衣着打扮和脸,宫五终于知道那辆骚包车的主人是谁了。
一个长着张妖精脸的骚包老男人!
盛夏的天,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嚣张的高调。
难以分辨年龄的相貌。
细长的眼,微挑的眼角,一张充满妖气的脸。
如果说宫学勤是保养得当,岁月厚待了他,那么对燕回而言,岁月只能证明……它来过。
岁月的痕迹从他脸上划过,留下并不醒目的痕迹。
躺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慢慢起身,那动作比贵妃起驾还要慵懒上三分,他懒洋洋的抬头,露出一张足以倾倒众生的面容。
她身体只打哆嗦,停下了絮叨的求饶,骂道:“要杀要剐随便,要剪我手指还给我消毒,有病吧!”
宫五看出来了,她虽然挂了宫家的姓,不过在他们心里,她不重要,根本没人打算来救她。
消毒酒精的味道。
大铁剪消毒完毕,烈焰红唇的黑衣女人走到宫五面前,对她款款一笑,涂了红色指甲的手拿起棉签,一点一点涂在宫五的手指上。
宫传世的视线落在宫五身上,拧着眉头,再怎么着,那也是自己的女儿,更何况,她还小,好好的姑娘缺了手指,以后怎么办?
可宫学勤没理他,只是挺了挺腰杆,坐得愈发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