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正巧说道:“女孩子是无价的,更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几千万也不算贵,你说呢?”
邵寻自然想起方汝心,“嗯。”
“你真的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吗?对你老婆也是这样?如果今天是方汝心干了那事呢?”
“她不会。”
“问题关键不是这个,而是,你会给她赔这几千万吗?到底愿不愿意?”
母亲的短信又来了,“你这婚礼到底办不办?”
邵寻沉吟片刻,抬起头。
“你赚这么多钱有什么意义?不就是为了花么?”
短信:“你把消息放出去做什么?不就是为了办婚礼吗?”
江誉穷追不舍,“我说,你到底愿不愿花那几千万?”
邵寻看着他,镇定地吐出一个字,“愿。”
与此同时,“办。”这个简短的短信也回了过去。
☆、感情角逐
24
今晚是邵寻先回家,脱掉西装就去厨房处理食材, 都办好之后, 准备等她回来再炒。方汝心七点到家, 单肩背着电脑包, 一面进来一面夹着手机讲电话,是工作上的事。
邵寻坐在沙发上查看邮件, 见她回来, 便停下手中的活儿去厨房做饭。骨头汤半小时前就在熬, 现在只需做几个炒菜,刚准备下锅,他记起什么, 转而去卧室找她。
方汝心在加班,对着电脑整理表格,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 她扭过头。
邵寻说:“你过来一下。”
“干嘛?”
他也不跟她细说, 只道:“过来。”
她一回家就脱掉紧巴巴的小西服小黑裙,此刻只穿一件很宽松的白T恤, 可她还没把丝袜脱下。
她趿着拖鞋跟他来到厨房。
邵寻说, “好好看着。”
他先丢一小把切好的蒜姜末到油锅里去, 略等了一会儿后, 他才把青菜下锅翻炒。
方汝心问:“你想让我学着做饭?”
“你不用学, 但周末要装得好看,我在教你速成,稍微记着。”
方汝心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邵寻不徐不疾地跟她解释,“家族喜欢贤妻良母的媳妇,尤其长辈们都在,他们希望看到你勤俭持家的样子。我对这个无所谓,是因为我了解你,但外人不,他们喜欢看表面。结婚,既是完成任务,干脆完成得漂亮点。麻烦你配合我走个全套。”
“所以这意思是,我周六要去你本宅?然后要见一大帮亲戚?”
“你不用太紧张,只是吃个饭而已。”
“可是有点奇怪,”方汝心端起一杯榨好的西柚汁,“好端端的相安无事,怎么突然整这一出?不嫌麻烦么,寅时一个主意,到了卯时又变成另一个,你家亲戚还真是任性。”
邵寻听完,默不作声。
方汝心一边喝果汁,一边看他给盐,“要加这么多啊?”
他没有在意这句,思绪还停留在上一句。
“是我说的,”他关掉燃气,“我说要办婚礼。”
方汝心嘴唇贴着玻璃杯,一时忘了缩回来。
气氛陷入一种微妙。
邵寻咳了咳,佯装若无其事,继续炒下一盘。许是为自己“寅时一个卯时一个”的任性略感尴尬。
方汝心看着他,可劲打量,慢慢地那狐狸尾巴又翘了起来。她轻笑一声,一口气喝完西柚汁,然后颠颠地跑了回去。
十分钟后,邵寻叫她吃饭,但这丫头不在卧室,在他书房。
方汝心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面,正翻着几张文件纸,一察觉到邵寻进来,她就灵敏地抬起头。
“这就是宴客名单?你还没问我这边的呢。”
“那几张空白的不就留给你填么?你想请多少请多少。”
她美滋滋地笑了,然后又埋下头继续数。
看她这副容易满足的开心样,他不自觉将语气放柔很多,“过来吃饭,待会儿再看。”
方汝心指了指桌上的卷尺,“在吃饭之前把三围量好,要订做婚纱吧?不然吃完饭都会变粗。”
邵寻懒得理,转身就走。
她一把揪住他衣角。
他转过身。
这狐狸冲他放电,双眸水汪汪的。
他没再说什么,顺着她的意思来办。但测量中间她又整幺蛾子。
他从最下面开始量,拿着卷尺,在那件宽大T恤的下摆那儿围了一圈。
她娇里娇气说:“轻点嘛,别勒得那么紧,这里可是很翘的,到时候被你量小,包裙会被撑裂。”
接着,他没有比划到她最纤细的位置,而是偏下的地方,她很不满地抬着他双手,往上挪了挪,“这里才是腰。”
还剩最后一个,她说等等,往后退了一步。
当着他的面,双手探到自己背后,摸索到中上段,解开了束缚的搭扣。然而这还没完。
T恤是短袖,袖口还相当宽。她用右手拽下左肩带,又换左手拽下右边的,过程中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唯恐错过一丁点神色变化。
最后,她从下摆探进去,将那件白色的蕾丝取了出来,随手往旁边一扔。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张开双臂,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来啊,来测。
野性的挑衅。
——啧啧,到底谁是谁的猎物?
并不是阅女无数才能培养出自控力,有理智的男人都可以,更别说邵寻早过了血气方刚愣头青的年龄,控制对他来说并不很难,主要看他愿不愿。
起先他还纵容她闹,没有被轻易地勾到。
“穿婚纱的时候,里面难道能不穿?还专门脱下来量,你自己说作不作。”他还能这样轻轻嘲弄她,然后格外四平八稳,细致地给她绕一圈下来。
方汝心在这种事情上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目前是这样。
他不动声色地,一只脚挪了挪,轻轻抵住她后脚跟,然后装作很不经意地,卷尺往下一摁,用力一刮。
疼……
她不禁嘤咛出声,条件反射地往后退避,可他的脚恰好抵在那儿,把她绊了一下,她整个人往后一仰。所幸身后就是榻榻米,砸在上面也不疼。
她双肘撑着上身,立刻坐起,可是才起来一点,他就压了下来。
“上次碰你是几天前?嗯?”他直白起来就比谁都直白,“一周有吧。”
真坏,她可是把每次亲热都记得牢牢的,可到了他那儿,却是一派模糊。
她还没来及说什么,他就开始搞她,极其直截了当。
可她只是想引他上火然后又不让他吃,可这火真烧到自己身上来,难受的可就是她。
“唔……”她使劲推拒着他,害怕那巨大的浪潮打下来,自己会淹没在其中并且无力抵抗。他的吻让她阵阵战栗,像处在漩涡中心,下一刻都要被卷走。
他又轻而易举地捏住她的心脏,饱满的灵动的,在他掌心里幼滑地跳动。
她明显紧张起来,“不行,别这样……邵寻你赶紧松开……”
他却扣着她双腕,压在她头顶。近乎嗜虐地偏爱这样,四次里面三次会有。
“例假刚结束,这几天是安全期,敢试吗?”
他一边问,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他很会掌控人心,亦知道她的点在哪,寥寥几句能让她心跳飙升。
她紧紧咬着下唇。
他低下头亲吻她。
“嗯……”她慌乱躲避着他的嘴唇,脱口而出,“最近不排卵,怀不上,做了也没用。”
啊不对,她是想拒绝此刻的亲热来着,不知怎么,一出口就变成这样,像是在惋惜。在他面前,她总是精明不久,一不小心又把自己脆弱和真诚都毫无保留地剖给他看。
她双腕挣脱出来,用力推开他。
他本来也没来真的,更不喜在这种事情上强迫她。就是吓吓她,让她以后少闹腾这些有的没的。
受惊的小狐狸敏捷地溜掉,这种时候她倒很聪明的懂得走为上计,可刚刚还那么大虎胆,在同处一室的情况下竟那样诱着他。真当他是吃素的么?
差点又被攻陷,真是没用。方汝心使劲攥着筷子,好像这样能舒服点。
好气,气自己。
所以那天晚上她着意冷着,以往吃饭时,总喜欢赤脚搭着他,但今晚却没这样干。结束后她闷头走进卧室,一心一意继续加班。
该说她无意为之,还是真有手段,竟把内衣落在他书房,还一直都不去拿。
邵寻不像她,喜欢趴在榻榻米上,他办公非得坐着,离那边也有一定距离,那件白蕾丝并不是堪堪在他眼皮子底下,但尽管这样,他还是无法集中注意力。文件看着看着,目光又抬了起来,盯着那只白蝴蝶,突兀地躺在正中央。
连着好几次,他想克服未果,拎着那个去找方汝心。
“落下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他劈头就问。
她疑惑不满地看着他,“你又要干嘛?”
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这是你故意掉的。”
“什么故意啊,你别自作多情。”
邵寻没跟她拌嘴,而是笑了笑,嫌她这种手段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