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肚子一饿就咕咕叫,白狗听到直摇头,“居然都还没辟谷,这沧海界还真有完全没修炼过的人,还活到了这么大,想不到想不到啊。”如今的沧海界灵气很浓郁,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修炼,像这种没修炼过的人,真的是太罕见了。
看着不大的村子,喻烬足足跑了两个小时才跑到大槐树底下,那槐树底下有两户人家,左边的门外是一方药田,右边的门口有一个大炉子。
药田前面没人。
铁炉子那边有个女子,穿一身厚重的板甲,手里提着个大铁锤。
那铁锤就跟喻烬平时转的烟一样,被她拿在手里转,滴溜溜的转上几圈后,哐的一声砸在铁炉边,震得地都好似抖了一抖,足以说明,那铁锤拥有他难以想象的重量。
s级的喻烬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弱鸡。
这个世界里的人,好似随便哪一个都能吊打他一样。如果虫子遇到了这些人,恐怕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了,哪像他们那样,非得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以前觉得自己牛逼得不行,如今,却是有点儿淡淡的失落。不过这失落转头就抛开了,这里的人越厉害,证明他们越有本事,那他喜欢的姑娘被救活,似乎也不难了。
胸口的花瓣,都好似在发烫,让他浑身都暖洋洋的。
好在,他们看起来都没什么恶意。于是喻烬很热情地打招呼:“你好!”他这人平时吊儿郎当的,看到高手,还是会打心眼儿佩服然后回去又死命训练,争取战胜对手,就是这么一股子冲劲儿,让他一路冲到了s级。
哐的一声,锤子砸炉子上,震天响。
白狗说:“瞎打什么招呼呢,不怕被锤死啊!”话音刚落,那锤子就飞过来,哐一声砸白狗尾巴上。
“嗷呜。”它叫了一声,夹着尾巴往前跑,喻烬就发现,那女子抡的锤子并没有真正的砸到狗尾巴,而是砸了它尾巴尖儿的毛。
砸了狗,女子一招手,锤子又飞回她手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喻烬,轻呼口气慢腾腾把黏在锤子上的毛吹走,她那眼神有些瘆人,好在喻烬心理素质过硬,倒也没有怂,而是笑笑,跟上了白狗的脚步。
他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女子施展了威压,到底是枪林弹雨都经历过,还跟虫族同归于尽了的喻烬,在气势上不会轻易落到下风。
穿过药田,跟着白狗进了房间。
嘭的一声,白狗关上门,用爪子捂着胸口位置,“哎呀吓死我了。”
“那女的是个炼器师,叫繁落,魔界的女修。”
“她喜欢这屋子的主人,炼丹师青越,追到同心村里来了。”白狗哆嗦了一下,“反正到哪儿都跟着青越,他躲不过所幸不躲了,就在这里住着,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十天半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
呃……
330:地灵果
“青越,我带了个人来,你给看看,他经脉出了啥问题。”小竹楼有两层,跟着白狗上了二楼,就看到二楼有张吊床,床上有个穿青衣的人正仰面躺着,手里拿着个酒葫芦喝酒。
“一块中品灵石。”他眼皮都没睁开,直接道。
“你瞧瞧他满身的金光,还问他收钱?”
“一块上品灵石。”青越依旧没睁眼,喝了口酒,继续道。
白狗脸上露出了一脸肉痛的表情。
那表情实在是太过夸张,看得喻烬都有些不舍,他便道:“其实不看也没什么。”他现在还活着,看不看什么经脉都没啥关系,倒是想把花瓣拿出来给他看看,有没有办法能把苏长乐救回来。
但是这些人也刚刚才认识,是好是坏说不准,他也不是那种啥都不懂的愣头青了,不敢随意暴露,毕竟不是以前,他谁都不怕的时候。
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不就一块上品灵石么!还难得了本尊?”白狗掏出一块上品灵石,“给他看!”
那石头是椭圆形,看起来像是鹅卵石,里头像是有潺潺流水,又像是山巅云雾缥缈,给人一种深邃浩瀚之感,就是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价值连城。
这么说来,他是欠了这条狗一个大人情。
喝着酒的青越一下子利索地爬起来,把灵石揣怀里,接着依旧没抬眼,懒懒道:“经脉啊,没毛病。”说罢又打算躺回去了。
“啥?”
白狗一脸狐疑,“你都不瞅瞅,就说没毛病?”
“本来就没,还用瞅?”从怀里摸出本小册子,冲喻烬扔过去,道:“来,送你了。”
喻烬还没接,就听白狗咆哮了一声,“入门心法——气海诀。一块下品灵石都能买到的东西,你居然要一块上品灵石!”
书册落到他手心,喻烬翻了一下,发现他居然能看懂。
将灵气吸收进体内,按照书册上的图,在自己的经脉里运行?
怎么吸收灵气进体内?他依稀记得,在草原那边的时候,每一个呼吸都觉得神清气爽,那是因为那边的空气里,有一种特殊的气体,也就是这里所说的灵气吗?
“青越你咋这么不要脸!”
青越这才睁了眼,他之前闭眼的时候,五官看起来还平平无奇,如今睁开眼,那双眼睛却是亮如星辰,让整张面孔都染上了一层辉光,若非刚刚接触过,喻烬都以为,这是一个善良和煦的年轻人,眉眼看起来分外舒服,让人一看就觉得亲切。
“我逼你了?”他声音温和,目光明亮,唇角含笑。
白狗摇头。
“他经脉问题解决了没?”
白狗又很憋屈地点了点头。根本没问题嘛,自当算解决了。
“那不就结了。”青越呵呵一笑,“送客。”
他话音落下,就见房间角落里一把扫把飞出来,那扫把开始扫地,卷起大量灰尘,白狗爱惜自己的毛,只得掉头离开,一边跑一边骂:“日你姥姥,活该被人堵一辈子!”
哐一声巨响,那是隔壁女子的锤子又飞了过来,这次,那锤子却是照着狗头砸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