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果又是哪样的?”
那群老鼠给了他那么多果子,没准就有天灵果呢!
一想到这里,喻烬就万分激动。
“天灵果是红色的,像个小桃心。”白狗比划了一下,“他们说情侣吃了天灵果,都能白头到老。”
“心草原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嘛,就是很少有人见到天灵果罢了。”
白狗说完,看到喻烬脸上露出狂喜神色,他问,“你高兴什么?”
喻烬小心翼翼地把包了花瓣的虫衣掏出来,缓缓打开。
他问:“那怎么才能喂给它吃呢?”他抬头,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强制镇定地问。
结果就见白狗摇头,“你怕不是逗我哦。”
“我说的是还有一口气都能救,你这个还有个屁的气啊,一点儿灵气都没有。”伸出手想去拿,看喻烬那宝贝儿劲白狗还是没敢靠过去,而是摇摇头道:“没有生命气息,救不了。”
喻烬愣住。
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都快坐不稳了,身子往下倒。
“唉唉唉?”白狗眼睁睁地看着人昏了过去,他懊恼道:“这么大一人,怎么说晕就晕呢?是不是大老爷们哦。”
殊不知,经历了狂喜和绝望的双重刺激后,此刻的喻烬精神力非常狂暴,而他一路过来又吃了太多的地灵果,其中还包括天灵果,在通过心法学习引气入体之后,那些灵气在体内冲击经脉,横冲直撞,多重刺激之下,让他直接昏了过去,若不加以引导,必定会经脉尽断,爆体而亡。
白狗不懂医理,把喻烬扶到床上,还细心地给盖上了毛毯。
毯子是法宝,用灵兽的皮毛炼制而成,非常保暖,让喻烬体内冲撞的热气不散,犹如蒸笼一般让他内外备受煎熬。
白狗还有点儿纳闷,怎么自己这大兄弟这么不对劲儿,不就喝了一小口酒,红得跟个大虾一样。
要不,掀了毯子给透透气。
就在它打算掀开毯子的时候,一道人影再次闪过,吊脚楼的阵法却是被触动了。
它立刻汪了一声。
“何人,竟敢擅闯狗宅!”
它这吊脚楼的阵法可是用的高阶阵盘,寻常人想硬闯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但很显然,闯阵的人挺不凡,乃是同心村的村民,也就是女铁匠繁落,她那几锤子下来,这阵盘就已经摇摇晃晃了。
“我招你惹你了,你跑来拆我家,疯女人!”眼见来的是同村女修,白狗心疼自己的阵盘,连忙把阵法给撤了,就见青越一跃而上,落在了它那床前。
“怎的,你想强抢!”白狗又要叫村长了。
却听青越道:“我若不来,你这兄弟,不出一刻钟便爆体而亡。”说罢,扯开摊子,手一伸,面前便出现了一排金针。
将金针刺入喻烬穴道,每落一针,那金针便颤抖不停,嗡嗡作响。
那是体内灵气横冲直撞所引起的,通过金针引导,让金针都抖动不停,可想而知,他体内灵气暴动得有多厉害了。
白狗本来不服气,这下不再吭声,乖乖坐到一边,尾巴都夹起来。
它知道自己做了蠢事,差点儿把人给害死了。
青越连续施针。
他额头上已经渗出热汗。那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都落到他眼睛里,让他不得不眨眼,觉得眼睛微微酸痛。可他不能有任何分神,这一个低阶炼气士,体内灵气暴动竟然如此凶猛,叫他一个高阶炼丹师应付起来都有些吃力。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不只是灵气暴动,连神魂气息也异常不稳定,元神也出现异常,所以,他施每一针不仅要消耗灵气,还得用元神气息去引导安抚,可谓是每落一针,都是大量消耗。
汗水越流越多。
施针的手也越来越沉,手臂仿佛有千钧之重,抬起来都异常费力气。
也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一方清凉的手帕落在额头上,帮他拭去了汗珠。接着,那股清气在他身边游走,像是清风一般,拂去他满身尘土,让他一身轻松。
他凝神静心,下手更稳。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最后一针落下,他起身,手中药瓶打开,碧绿液体滴下,悬浮喻烬上空。
药液绕着金针旋转,最后系数没入喻烬体内,紧接着,那些金针同时发出嗡鸣,像是引动了天地阵法一般,齐齐长鸣,而此刻,喻烬脸色异常痛苦,也发出了闷哼。
只是片刻后,金针齐刷刷从他体内飞出,朝高空射去,那繁落铁锤一抛,咄咄咄咄无数声轻响,就见那套金针全部刺在她铁锤上,她收回铁锤,手臂用力一震,金针簌簌落下,直接落在她往前伸出的左手上,再看那铁锤,却是一个针眼儿都没留下。
这套金针,是她打造的。
繁落视线落在金针上,目光一黯,随后把针递给了青越。
青越收针没说话,默默坐到一旁,闭眼休息。见他如此,繁落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她嘴角绷紧,抿成一线。
留下狗子着急得很,“这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啊?”他着急得尾巴都翘上了天,偏偏没人搭理它,最后自己凑过头去看,嘴筒子都快杵喻烬脸上了,恰在这时,就看到喻烬睁开眼。
喻烬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在昏倒的时候,他对外界还有所感应,他知道有人在救他。
他也想起来,在安息陵上空的时候,在最后的时刻,苏长乐拼了命的救他。
她用根须穿透虫族女王的身体,把他从虫族女王的肚子里掏出来,紧紧裹住,替他挡住了安息陵的风暴。
所以,他怎么能有事。
这条命,是她拼了命保护下来的,他怎么能有事。
喻烬坐起来,还笑了一下,“谢谢啊。”脸上虽有笑容,那笑容却不及眼底,一双黑黢黢的眼睛里,有一种暮气沉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