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如此刻意而为,故意提醒楼逸她的身份。明摆着是在安抚自己。这让霍导很受用,面色稍缓。
凌萌初其实很聪明,她总能很好地把控霍声远的情绪,深知他的心思。这人心眼儿小,一个不小心醋坛
子就打翻了。所以她每次都很直白地和楼逸保持距离。
这人穿了一件红色衬衫,顶着一张花花公子的脸,眯着一双桃花眼,还是和之前一样骚/气满满。
凌萌初今天穿了件白色短外套,下/身搭配卡其色九分阔腿裤,一双白色板鞋,露出光洁莹润的脚踝。装
束简约,却格外养眼。
楼逸眸中不自觉闪过几分欣赏的眼神。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赤/裸直白,毫无避讳。
说实话楼逸觉得自己还是很欣赏凌萌初的。只是可惜她人没选对。
楼逸看向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暧昧不明,让她觉得恶心。
霍声远敏锐地捕捉到了,眸色渐深,之前稍微缓和下来的脸色当即又沉了下来。
她也顾不得和楼逸打招呼,她只关心重点,“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公了还是私了?”
楼逸:“……”
不愧是夫妻,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楼逸还是之前的说法,“直接走保险。”
她觉得这样也好,不用叫交警了。
几人协商几下,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
两辆车堵在半道上耽搁了这么久,后面的车子被堵着过不去。车主们纷纷下车,前来催促:“我说你们到
底解决好没?还让不让人过了?”
“我们大家伙可都等着去拜佛呢,赶紧的啊!”
凌萌初面露歉意,小声说:“抱歉,我们这就走!”
她话音还未落下,霍声远就忽然探出手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大半个身体挡住她。
这个动作出其不意,她毫无防备。霍声远的力道又很大,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他及时扶住她。
她微微蹙眉,狐疑道:“怎么了?”
霍声远四下扫了两眼,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神色显得有几分凝重,不容置喙的口吻,“上车!”
霍声远拥着凌萌初坐进车子,回头看了楼逸一眼,那个眼神犀利而冰冷。
——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启动,拥堵车流很快就疏散开了。
车子再启动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惊吓没缓过来,大家伙出奇的默契,都没有说话,车厢里静谧无
声。车窗外远山如黛,徐徐略过。
凌萌初斜靠在后座上,胃被巅得很不舒服。她一手捂着胃部,腾出另一只手玩手机。
她刷了刷朋友圈,清一色都在晒年味和出行的。
刷完朋友圈,她想起了自己大半夜发的那条微博。至今她都还没来得及去看看。
想到这里,她赶紧登录微博客户端。
评论区已经彻底炸了。很多粉丝嗷嗷大叫都说她不厚道,除夕夜还强行喂一波狗粮,简直是没爱了!
这都是正常的评论。她随意翻了翻,注意到评论区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有些黑粉跑到她微博下来
攻击她了。
柠檬初绿茶婊:「这是刚从哪个大佬床上爬起来?(恶心)」
说给柠檬初听:「送你老公一顶绿帽,头顶绿油油!(微笑)」
想睡柠檬初:「一夜多少?」
想艹柠檬初:「开个价吧!」
……
这种情况之前很少见到。自从和霍声远一起上了几次热搜头条,这些不和谐的言论就越来越多了。
看到这些评论难免影响人心情,凌萌初退出微博,眼不见心不烦。
——
这样一耽搁,他们一行人到达永安寺已经是正午过后了。
永安寺外私家车见缝插针,停得到处都是,角角落落都被占用了。霍声远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空地停
车。
四目所及之处除了车就是人,乌压压的人头在人眼前晃来晃去。
日头高挂,天空蔚蓝纯净,像是被盖上了一方蓝色幕布。偶有几朵棉花云倏忽飘过。
庙宇丛丛,一庙压过一庙。四周佛塔林立,一塔连着一塔。日光映照在砖红色的屋脊之上,厚重的钟声
自庙里传出,低缓沉闷,一声盖过一声,檐角处停歇的几只飞鸟恐是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一排排整齐的转经筒竖在正门外,有许多游客簇拥在那,争相拍照。
单单只是站在门外,尚且不曾入内,百年古刹的神圣与祥和便扑面而来。凌萌初感受到了一股内心的平
静。
佛门圣地就是有这样的魅丽,哪怕你不信佛,不是虔诚的佛教徒。可只要置身于庙宇之中,你便能真切
地感受到内心深处的一种平静。
柳飘雪轻声唤道:“进去吧。”
凌萌初微阖着眼帘,轻轻点头,“好。”
——
进入正门后居然又遇到了楼逸。他搀扶着楼老太太,贴耳和老人家说着话。也不知他究竟说了什么,逗
得老太太笑呵呵的。
楼逸在外风评很差,不学无术,挥金如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凌萌初还真想不到他居然还会有这般
耐心和平易近人的时刻。
楼逸的目光落在凌萌初身上,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出于礼貌,凌萌初也回以微笑。
然后两家人错身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走。
霍声远垂在一侧的手又不知觉收紧了。
寺里空旷,大殿小殿无数。一时间竟也不知道从何处开始。
大家都还没有吃午饭,折腾到现在都已经饥肠辘辘了。
于是霍启明提议:“先去膳堂用斋饭,等用过斋饭以后再去上香。”
梁满满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举双手赞成:“我同意!”
柳飘雪一槌定音,“那就先去吃饭。”
下午两点,这个点早就过了饭点,可膳堂里用餐的游客却只多不少。偌大的膳堂,几十张长木桌座无虚
席。
几个小和尚在给游客们打菜。他们穿着素色僧袍,年纪看上去都不大,约摸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饭菜也没剩下多少了。放眼望去都是清淡的素菜。几人挑挑拣拣,勉强打了几个菜,先填填肚子。
打好饭菜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空位子。
庙里的小和尚收拾走碗筷后,凌萌初又掏出纸巾将桌面重新又擦了一遍。
一路颠簸,她的胃被巅得很不舒服,本来也没多少食欲。看到长木桌上摆放的几样素菜,西兰花,四季
豆,包心菜等,清汤寡水,看不见一点油水,仅有的那点食欲也败光了。
霍声远给她盛了半碗米饭,抽出一双竹筷递给她,“多少吃点。”
“我吃不下,你吃吧。”她连筷子都没接,抿了口一次性纸杯里的温开水,摇了摇脑袋。
他举着筷子很坚持,“吃。”
凌萌初:“……”
“不要。”
“吃。”
“不吃。”
霍声远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反常态固执地要让她吃饭。平日里她不愿吃饭,他一般都让她吃别
的,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非得让她吃饭不可。
两人就像是打太极你来我往的。
眼瞧着事态发展不对劲,柳飘雪赶紧出来打圆场,“声远你怎么回事?初初她吃不下你干嘛非得让她吃
饭啊?不吃就不吃呗,车里还有水果,待会儿要是饿了就吃点水果。”
梁满满饿得慌,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含糊不清地说:“大哥,庙里的斋饭清汤寡水,没一点油水,嫂子
吃不下的,你别让她吃。”
霍声远却像是没听到大家的话似的,依旧很坚持,“你早饭都没吃,现在必须吃饭。”
凌萌初:“……”
她隐隐有了怒意,声线提高了几分,“我胃不舒服,真的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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