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空道:“看书。”他的桌上确实还摆着考验的书,徐恋不想打扰他学习,便眨了眨眼道:“不如你也给我找本书看吧。”
向长空在自己房里的书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转过头来对徐恋道:“我这里的书,没有一本你能看懂的。”
徐恋:“…………”
好的,打扰了。
“向暖房间里有小说,我去帮你找几本。”向长空说着就出去了,没一会儿,他抱着好大一摞书回来,放在徐恋面前,“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不得不说,向暖看小说的口味还挺多变的,爱情小说悬疑小说惊悚小说她都有涉猎。徐恋把故事简介都看了一遍,然后挑了本自己最感兴趣的,坐在向长空的床上看了起来。
而此时,向暖正在自己的闺蜜群里疯狂吐槽他们。
暖暖不环游世界:说出来你们敢信?小姐姐现在就呆在我哥的房里,然后我哥跑来跟我借了一堆小说,说是给小姐姐看???我???喵喵喵???
学习令人秃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XSWL
做题五分钟瘫痪一小时:这和说好的成年人之间的爱情不一样啊[微笑]
学习令人秃头:是不是已经事后了?[点烟.jpg]
暖暖不环游世界:不,我哥不可能这么快!
学习令人秃头:……
做题五分钟瘫痪一小时:……
[暖暖不环游世界撤回了一条消息]
学习令人秃头:……已截屏
向暖:“……”
在房间里学习了一下午,向长空再来敲她的门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把跟向暖借的书都还回去,向暖看着他抱回来的书,心情颇为复杂地问他:“哥哥,你们……真的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是啊。”
向暖:“……”
但当吃完晚饭后,向长空主动提出来要送徐恋回家时,她发现,这件事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她包揽了洗碗的工作,暧昧地朝向长空挤眉弄眼:“哥哥,你晚上,还回来吗?”估计不会了吧,毕竟憋了一下午,真替他心疼。
向长空的耳朵微妙地红了红,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晚上早点睡,有什么不懂的题留在桌上,我回来之后帮你看。”
“哦……”向暖没有什么不懂的,她哥这就是打算夜不归宿了,“快走吧快走吧,别让小姐姐等你太久。”
向长空:“……”
他下楼以后,徐恋已经坐在车里了,见他下来,她便按了下喇叭。
从向长空家到自己家的这段路,徐恋最近已经开过很多次了,即便现在是晚上,她车开得依旧熟练。
到家以后,她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我去找找衣服的备用扣。”
“好。”向长空跟着她走到卧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家里有针线吗?”
“……”徐恋安静地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道,“应该有吧。”
她走进衣帽间,打开衣柜找了一阵,终于把衬衣的备用扣翻了出来。她拿着扣子走出来,对向长空道:“找到了,在这儿。”
她把扣子递到他手上,看着他:“你帮我脱吧。”
“……”向长空捏着扣子的手微微收紧,然后把扣子放到了一旁的梳妆台上。他像徐恋下午一颗一颗把扣子扣上去那般,一颗一颗地将扣子又解了开。
徐恋的心口微微起伏,向长空把她的衬衣脱下来,她伸手抱住他,往后一仰,两个人一起倒在身后大床上。
向长空看着她,眸色慢慢加深。他抬起手,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眉眼,直到她的呼吸变成急喘。徐恋躺着将身上人的外套拉链拉开,水润的眸子注视着他:“你也把衣服脱了。”
向长空轻笑了一声,双手撑起身体,把毛衣脱了下来,露出健硕的肌肉。徐恋的手情不自禁地攀了上去,想他刚才抚摸自己一样,抚摸着他。
向长空的声音也变得粗哑,徐恋用心感受着他的身体因为自己而出现的一分一毫的变化。
他俯下身吻着她,她下意识地缠了上去。感受到她的热情,向长空抱紧她,在她耳边呢喃道:“别急,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徐恋低哼了两声,似在故意诱惑他,在他面前,她似乎从来没有女生该有的矜持。可是她喜欢和他做这种事,就像现在这样,他身上紧绷的肌肉,抱起来很有质感,他有力的撞击,总是像要将她的灵魂都撞得支离破碎。
诚然,这也是件让向长空极度享受的事,徐恋在他身下的一呼一吸,一垂眸一蹙眉,都能让他更加沉溺其中,再也不愿从她身上抽身。
清南巷,魏一辰的酒吧里,阿毛正把查到的消息汇报给魏一辰听:“那两个人,这段时间经常出入钱亮的地盘。”
魏一辰皱了皱眉,把手里飞镖扔了出去:“钱亮。”
他对这个人印象不咋地,他在清南巷,大家见面都称呼他一声亮哥,这位亮哥身上确实不怎么干净,但只要不做得太过分,清南巷的各家还是互不干扰。
魏一辰又飞了个飞镖出去,把自己外套穿上,对阿毛道:“我出去一下,你在店里看着。”
阿毛有些不放心地跟上他:“辰哥,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吧。”
魏一辰摇了摇头,人多眼杂,做事反而不方便:“我去去就回,你们不用跟着我。”
他一个人出了酒吧,先去去了钱亮的酒吧找他。酒吧的服务员说他不在,魏一辰在酒吧里看了一圈,为蹙着眉头走了出去。
他知道,钱亮在这里还有别的窝。
他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个中国风的两层小楼前。清南巷这一片,都是由这样的小巷子组成的,一般人很难在这里走还不迷路。
魏一辰刚来的时候,也因为这些小巷子发了不少脾气,现在,他闭着眼睛也能把清南巷走一圈。
小楼上挂着几个灯笼,熄灭的,周围也没有灯,很暗。魏一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刚往前走了一步,楼里忽然就窜出来一个人影。
魏一辰反应迅速地躲开,避开了对方突如其来的一脚。还未站稳,那人带着风的一拳又朝自己打了过来,魏一辰本能地拿手格挡,对方手里却忽然滑出一把匕首,毫不客气的在他格挡的手臂上划了一道。
尖锐的疼痛让人的头皮有些发麻,温热的血液涓涓涌出。魏一辰按着自己的受伤的手臂,抬头看向楼里,朝站在门口的人喊道:“钱亮,你什么意思?”
钱亮笑了笑,把手里的一个灯笼点燃,他的脸也渐渐出现在暖黄的光里:“就是给你个警告,你别以为你找手下查我的事,我不知道。”
他一步步走出来,在魏一辰的跟前站定:“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我听说,朱兵之前去找过你女朋友麻烦?”
被砍了一刀后哼都没哼一声的魏一辰,这会儿猛地变了脸色。他盯着钱亮,沉着声音警告他:“她不是我女朋友,你最好也别去招惹她。”
钱亮笑了笑道:“我不喜欢欺负女人,大家都在清南巷做生意,井水不犯河水。辰哥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第39章
钱亮说的话魏一辰当然明白, 能在清南巷开酒吧的人, 都是有点背景的——不管白的还是黑的。
他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安静地站在夜色里,有如一头屏息凝神的野兽。钱亮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觉得今天已经给过他警告,如果他仍是要咬着他们不放, 那只能怪他自己了。
他朝那匕首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退回了身后的小楼里。随着小楼的房门关上,灯笼的光也被掩上, 周围再度变成一片漆黑。
魏一辰转过身,一个人往回走。一个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靠在一盏被人砸坏的路灯下, 抱胸叫了他一声:“喂。”
魏一辰脚步微顿,朝她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留着长发的女人,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因为灯光昏暗,他看不清她是什么发色, 只不过这张脸还是有几分眼熟:“你是千曼姐店里的人?”
左千曼,在清南巷开了很多年的酒吧, 资历比魏一辰还老。她是这灯红酒绿之下,屈指可数的女老板之一。
女人直起身, 从路灯下走了过来:“我叫方秋韵。”
“哦。”魏一辰很冷淡地迎来一声, 她叫什么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哦”完以后,又继续往前走,方秋韵挡在他跟前, 问他:“你去哪里?”
魏一辰觉得莫名其妙:“回我的酒吧。”
方秋韵道:“你现在不能回去。”
魏一辰哼了一声:“哦?”
方秋韵没有在意他那个“哦?”字里的不屑和讽刺,只是道:“你这个样子回去,你手下的人肯定会去找钱亮算账。”
魏一辰皱了皱眉,阿毛这人性子直,看见自己伤成这样回去,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换做平时,闹闹也罢了,朱兵那孙子他们不也一样揍了吗。但是钱亮不是朱兵,他们要是没头没脑地冲上去,肯定会坏事。
“你跟我去HUG。”
HUG是左千曼开的酒吧,在清南巷很出名,格调高,收费也高,非常适合人傻钱多的少爷小姐们纸醉金迷。方秋韵丢下这句话,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也没管魏一辰愿不愿意。
魏一辰站在原地,虽然心里有些不爽这个女人,但考虑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了。
酒吧里现在正人头攒动,方秋韵带着魏一辰从后门进去,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清净很多,适合要求更高的富人喝酒。方秋韵领着魏一辰往前走,忽然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的血不要滴到地毯上,我们的地毯很贵的。”
“……”魏一辰的一出艹马上就要出口了,想到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又忍了回去。他看着对面的女人,对她牵起嘴角冷笑了一下:“我有钱,赔得起。”
他这个笑本意是想讽刺和鄙视对面的女人,但他这张脸本就长得好看,现在又因受伤显得有些苍白,这么冷冷的一笑,反而更加性感勾人了。
“……”方秋韵收回目光,继续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
她把魏一辰带到最里面的一个包间,打开门让他进去。
“你坐下,我帮你看看伤口。”
魏一辰故意问她:“你不怕我的血染到沙发上?你们这沙发看着也挺贵。”
方秋韵给他兑了杯橙汁,放在他面前:“你不是有钱吗?”
魏一辰扯了下嘴角,对她端过来那杯橙汁十分不满意:“你们酒吧不会连酒都没有吧?给我换成酒。”他受伤的胳膊还火辣辣地疼着,他需要用酒精麻痹一下神经。
方秋韵道:“橙汁兑的鸡尾酒,爱喝不喝。”
她说着在魏一辰身边蹲下,把他的袖子往上卷了一点。她的动作放得很轻,但魏一辰的伤口还是扯着疼,他的嘴唇又白了几分,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伤口上转移:“是千曼姐让你带我过来的?”
“嗯,她说钱亮没那么好对付。”
魏一辰当然知道,钱亮在清南巷风评不好,但到现在也没人动他,就是谁都不想趟这个浑水。
“你这个伤口有点严重,必须去医院缝合。”方秋韵简单帮他止了下血,收起医药箱站起身道,“我送去你医院。”
魏一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起酒杯,一口将里面的橙汁鸡尾酒喝了个干净:“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你手受伤了不能开车,而且你刚才还喝了酒,我会报警说你酒驾。”
“……”魏一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一字一顿地道,“我打车。”
方秋韵不为所动:“大半夜的,你身上还都是血,没有出租车敢载你。”
……
魏一辰最终还是坐上了方秋韵的车,因为手受伤,连系安全带这种事都是方秋韵为他代劳的。
魏一辰觉得这事儿非常屈辱,绝对不能让兄弟们知道。